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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坝人士的图腾心理

　　太极螳螂

　　很多人喜欢自然景观，比如比未经开发的山水，人迹罕至的森林；即使是人
造的，古迹显然比仿古的更引人注意。反正，天然的东西特别令人钟爱，文人说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匠人的最高追求是“巧夺天工”，现在连食品也
要野生的才贵。除了为了填饱肚子的吃，这些都和人的审美情趣有关系，现在的
问题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审美观？

　　这个问题是我在看一篇驳斥对反坝者的文章想起来的。文章的作者是水博。
稍微对这一两年来关于修坝拆坝的争论有了解的都知道这位仁兄。我对水利是外
行，看了这么多争论，我支持科学的利用水利，这是题外话。水博的文章举了一
个例子，说是现在世界上还有一些天然的水利工程，比如北美的尼亚加拉瀑布，
那就是一个天然的水坝，不过水是从“坝”顶上流过来，不能人工控制，但是它
的功能和水坝差不多。但是即使是反对修水坝的，也没有人叫唤着非要把这个瀑
布炸掉。也是，只有神经病才会这么想。

　　反坝的那些人的理由很多，比如原生态啦，鱼要产卵啊，移民啦，腐败什么
的。天然形成的好像就没这么多问题了。其实也不然，土耳其还是巴基斯坦那边
有个湖，就在上个世纪形成的，原因是地震，地震把一条河堵住了，水流不出来，
就成了湖。当时也死了很多人，很多鱼估计也会不去了，回去的也出不来了，不
过没见什么人出来要控告老天爷或者地球，呵呵。

　　看，天然的和人造的待遇就是不一样，这和前面的审美情趣好像就有那么些
暧昧了。

　　再扯远点儿。从目前的资料来看，基本上每个文明的初期都存在图腾崇拜
（或者自然崇拜，或者祖先崇拜）现象，表达方式虽然不太一样，但是思路都差
不多。雨啊，风啊，水啊都有神仙管着，有些文明图省事找一个全管的；有些不
怕麻烦，是个地方就给安一个；还有的比较有管理意识，弄一个CEO，再找些分
管的。图腾崇拜后来也上层次了，原始宗教，高级宗教一路下来，林林总总，一
神论、多神论、泛神论，到现在还是乱糟糟的。

　　对于图腾崇拜产生的原因好像没什么分歧。在我看来，图腾崇拜最根本的目
的就是更好的生存，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害怕。先民对世界和自身缺乏足够的认识，
没有足够的力量进行与抗衡，产生畏惧心理，只好求助于神灵、祖先的保佑。这
里面还有一种依赖心理，试图通过依赖一些人为的物事（这是不是有专有名词？）
保护自己。然后，把这些非人力控制的物事赋予生命、赋予崇拜，赋予精神，直
至赋予美。

　　现在就可以解释前面的问题了。人的畏惧和依赖心理伴随着图腾崇拜到宗教
一路走来，互相影响，现在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自然景观形成需要强大的外力，
强大的外力不仅仅是大陆板块移动蕴含的巨大能量，还需要数百年甚至数亿年的
时间，这是人力难以达到的。人力不能完成的任务多了去了，所以原始先人的畏
惧依赖、他们因为畏惧依赖形成的心理还有随着这些心理产生的系列理论，一直
具有强大的生命力。这种生命力如此顽强，如此具有浸润性，触角深入到了文化
的各个层面。前面那些例子都是这种生命力的表现。

　　只是，现在科技很发达，人的畏惧程度有所减弱，但是依赖心态还存在，它
的存在使理性变得脆弱，执着变成固执，创造变为裹足不前。所以，批判反坝，
不仅仅从科技的角度，政治的角度，还要从人文的角度批判以这种强烈依赖心理。
另外，据我粗略的观察，西方在这方面处理得比较好，其深层原因还有待梳理。

(XYS20060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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