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xlogit.com)◇◇ 对胡途先生三篇“商榷”文章的解读 作者：周华 本文内容简介：本文认为胡途先生的文章是对饶毅原文涵义的误读，胡先生对中 国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在制度和运作方面的评价不够公允，文章中所列举的一些 与申请科研经费有关的学术不端和腐败现象并非是和饶毅文章内容有分歧的问题， 也并非是申请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特有的问题。商榷问题的文章不应是简单的 摘抄报道和罗列现象，更不应该随意猜度和栽赃，深入分析问题实质，针对不同 的观点提出有针对性和说服力的论据才是科学和负责的态度。 最近胡途先生接二连三的在《新语丝》上发文，对其所谓“海外120人的公 开信和饶毅先生解读”进行“商榷”，其实胡先生的三篇“商榷”文章谈到120 人公开信的地方并不多，对其称为“饶毅先生解读”的那篇文章《国人能否建立 健康的学术环境》（中国青年报2006.5.19及新语丝XYS20060519）也缺乏全面的 理解和评述，读胡途先生的文章感觉到的，主要是他对饶毅文章中那几句关于国 家自然科学基金会的机制和运作较为肯定的话颇不以为然，并且追溯到饶毅等学 者前年在英国《自然》杂志《中国之声Ⅱ：与时俱进》特辑一篇文章中关于“中 国国家自然科学基金会的实践表明:建立可尽量减少问题的体制在中国是可行的。 比较科技部和自然科学基金，不难得出结论：科学经费从科技部转给自然科学基 金会就是一个可以较快地改善科学体制的方法。”等文字，认为这些说法发生在 当时和发生在近期都是有“转移视线”和“明摆着偏袒”的嫌疑的。笔者以为， 对饶毅等学者的观点有不同意见本属正常，如能象前几天在新语丝发表《学术腐 败追思录》(XYS20060524)的赛德先生那样不仅对学术腐败的成因（包括与申请 和评审国家自然科学基金有关的一些问题）进行实事求是的深入分析，而且有针 对性地提出一些对策则更为令人钦佩。但胡途先生的文章却似乎与一年半前在新 语丝上发文诬饶毅等学者发表于《自然》（特辑）上的文章是出于“个人恩怨” 的那位劳克伟（“老科委”谐音）先生的文章一脉相承，虽然在内容上当年劳先 生是急于为科技部评功摆好、偏重于质疑饶毅等人代表了某些“部门利益”，而 今天胡先生则改为主攻国家自然科学基金的“堕落历程”和饶毅发表文章的“时 机”及“用意”，二者侧重有所不同，但因为有着类似的思想基础，文章在许多 方面颇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胡先生文笔更晦涩一些，文责观念更淡漠一些。笔 者见胡先生在第三篇“商榷”文章的结尾已经开始大谈随想了，估计要提出商榷 的问题大体可以告一段落，出于和我批劳克伟那篇文章(见XYS20041215)同样的 原因，也对胡先生的“商榷”三部曲（以下分别简称为“商榷一”（见 XYS20060523）、“商榷二”（见XYS20060526）和“商榷三”（见 XYS20060529））试解读之。 一、对“商榷一”的解读 在“商榷一”中，胡途先生认为现实远比饶毅所了解的情况要“残酷”，并 且声称要拿出几个证实这些“残酷”的问题请饶毅“浏览”，以转变饶毅的观念。 胡先生声称“如果有平台，笔者10多年来的基金猫腻研究成果，将会以翔实的数 据、资料与事实阐述基金由公平走向堕落的历程！”，但看过胡先生在此文中列 举的几个问题后，却感到胡先生在发表此文时似乎并不认为此处是合适的“平 台”，既没有拿出具有充分针对性和说服力的“研究成果”，更谈不上“以翔实 的数据、资料与事实阐述基金由公平走向堕落的历程”，以致胡先生只好在列举 了4个方面几乎在学界人所共知的问题后，以“5.……”、“如此重大的问题， 不是一篇短文所能解决的！”来草草结束自己的“事实阐述”，对由此证实中国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的制度合理性和运作公平性与国外类似基金有本质差别显见不 足。 胡先生既然要就饶毅的文章来商榷问题，即便不想全面解读其文章，起码应该全 部解读其中与所论问题有关的内容。在“商榷一”中仅仅列举饶毅文章中的一句 话来进行评论，这种手法本身就是令人不齿的。让我们一起看一下饶毅《国人能 否建立健康的学术环境》一文中与国家自然科学基金会有关的两段完整论述： “规范的机制是否有必要建立？中国现在有一些部门有条文，但是，这些条文没 有机制保证实施。各部委、各学术机构，也没有专门接受投诉的机构。比如，中 国科学院的道德委员会目前既没有常务的机构、也没有调查的权力。国家自然科 学基金会，只处理申请这个基金会本身过程中出现的不端，并没有权力处理其它 不端。所以，希望中国建立规范的机制，不是写一些条文，而是要有具体的、可 操作的机制，要建立对全国有约束性、有调查权威的机构。具体做法，可以参照 有经验的国家。比如，美国到八十年代初，还没有规范性的机制，经过几个大事 件后，建立了机制，才有稳定而明确的规范。其中的经验，和其后建立的机制 （比如国立健康研究院的研究道德办公室），对中国有很大的参考价值。” “规范的机制是否能够运作？中国人是不是文化素质太差，不能建立规范的机构？ 中国学术界，是不是太腐败，建立了规范的机制，也不能有效地运行？我认为， 答案可以从中国已有的经验来找。中国的研究经费分配，有同样的问题。但是，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会过去20多年的运作历史表明：当适当的机制建立以后，中国 人、中国学术界是可以相当公平地运作的。对比我参加过的中国和美国基金评审， 我的结论是，虽然中国还有要改进的地方，但是，国家自然科学基金会的运作， 和美国的没有本质的差别。我这样强调，是因为一些没有直接接触两国基金评审 的人、特别是一些对中国没有信心的人，反对中国建立规范的学术不端处理机制， 是因为他们不相信中国、中国学术界可以公平运作。对持这种观点的人，我想说： 不要认为华人永远不如白人，不要认为中国人本质上不如目前科学发达国家的人， 请你们也建设性地为中国的进步而努力。” 上面引用的第一段话，实际上回答了胡先生在“商榷一”文章结束时提出的 第3个问题，如果胡先生在读饶毅文章后对这段话有印象，第3个问题本来是不存 在“商榷”的。 上面引用的第二段话，或者也可以加上胡先生希望一并纳入商榷范围的饶毅 在《自然》（特辑）中的那段话，实际上大体包含几层意思，即： 1. 中国国家自然科学基金会的体制和运作在中国国内目前的科技基金管理 体制中是相对较好的，但“还有要改进的地方”。 2. 中国国家自然科学基金会的运作，和科技先进国家的类似基金运作没有 本质的差别。 3. 中国学术界虽然存在较严重的学术不端和腐败现象，但建立好的处理机 制是抑制其危害的有效手段。 4. 反对中国建立规范的学术不端处理机制，不相信中国、中国学术界可以公平 运作的人应该通过调查研究转变观念，各个国家的人在本质上没有区别，中国存 在的问题并不是中国人所特有的，国外的先进管理体制既不是从来如此、也不是 毫无瑕疵，其它国家经过总结经验教训建立起来的有效机制在中国人手中也能较 好的发挥效用。 饶毅在国内虽然不做全职，也没有“××学者”之类的桂冠，但近十年来对 中国的学术界进行了深入的观察，是在对中国学术研究发展远景信心增强的基础 上发表这些言论的。如果胡先生认真解读饶毅文章的全文和思想内涵，“商榷一” 中所提列举的一些与申请科研经费有关的学术不端和腐败现象并非是和饶毅文章 内容有分歧的问题，也并非是申请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特有的问题，不具有针 对性。学术不端和腐败现象是社会现象，在中国目前较为严重，这是由多方面因 素的合力形成的，对此，前几天赛德先生在新语丝发表的《学术腐败追思录》对 此有较全面的分析。在目前条件下，基金管理本身并不能消除某个申请人制造学 术不端的欲望和实施不端行为的企图，正因如此，才需要呼吁中国建立规范的机 制来处理学术不端。好的科研经费评审、监督机制和运作对学术不端和腐败现象 有一定的抑制作用，即使个别人要着意操纵某些进程和结果也难以如愿，不好的 科研经费评审、监督机制则容易受到少数人的操控，容易滋生严重的腐败问题。 中国国家自然科学基金会的体制和运作在防止个别人操控方面相当规范和有效 （这里“相当”一词的涵义不是宋丹丹所演小品赋予此词的涵义），科研经费每 笔虽然不多但实际运用绩效相对较好，这在国内并非是少数得利者的评价，胡先 生“10多年来的基金猫腻研究成果”如果的确能“以翔实的数据、资料与事实” 证实饶毅基本观点的错误，或者提出比国家自然科学基金会目前的评审、监督机 制更为有效的抑制个别人操控的方案，才是值得商榷和欢迎的。 对于“商榷一”中胡途先生所表达的自身的某些观念，笔者认为是不妥的， 起码在看待问题和评论问题的方法上是不全面的。笔者认为： 1. 虽然被评审者给评审者私下打电话要求照顾是属于不正当竞争行为，应 当建立相应的惩戒机制，但目前仅就存在这种现象的本身来说，还不能认为国家 自然科学基金的评审者接到了被评审者的电话就一定会代表被评审者的利益，也 不能因此认为评审结果一定是不公平的，更不能认为这是国家自然科学基金会的 体制和运作所造成的。莫非胡先生以为这些打电话的人只是在申请国家自然科学 基金的时候才会做这类事吗？打了电话的人所涉及的申请项目就一定是不够格的 吗？ 2. 虽然同行评审也可能出现某些问题，但这是目前相对合理并被普遍认可 的做法，即使存在少数问题也只是属于“还有要改进的地方”。实行规范的同行 评审制度，仅有个别专家或评审者对项目存在偏见或偏袒之心并不会对最终评审 结果起决定性作用，这正是中国国家自然科学基金会的体制和运作要优越于其它 一些容易被个别行政领导甚或个别执行人员所操控的科研经费管理体制之所在。 3. 笔者认为，胡途先生将“大批杰出青年科学基金获得者取得了骄人的学 术成就，成长为各自学科领域的学术带头人。他们当中先后有30人当选为中国科 学院院士或中国工程院院士。从近几届中科院院士增选情况来看，50岁以下的内 地新增院士全部为杰出青年科学基金获得者。近4年，共有15位杰出青年科学基 金获资助者作为第一获奖者获国家自然科学奖二等奖15项，有相当一批获资助者 在国家重大研究项目或重大研究计划中担任首席科学家或学术带头人，还有一些 正在科技领导岗位发挥重要的作用。（国家自然基金委员会主任陈宜瑜院士， 2004.11）这最后一句话是实话，培养了官！”列举为国家自然科学基金会造成 的弊端是荒唐的。被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资助的人后来是否做了研究所所长、学科 带头人、院士，这与基金会的体制和运作没有任何关系，如果因为他们完成科研 项目以后去做官就认为是浪费了科研资金，或者他们做了研究所所长、学科带头 人、院士这样的“官”以后就不允许再做科研，那才是可笑的。 笔者还认为，如果胡途先生的本意是要反对某些已经不做实际科研工作的人继续 在名义上担纲科研项目负责人申请科研经费，则这种认识是值得认同的。中国国 家自然科学基金会在这方面可能也会存在“还有要改进的地方”，但是这不属于 基金会本身能够完全防止的问题，对于科研项目负责人实际承担的研究工作比重， 基金会只能在有举报的基础上进行监督和处理，基金会在本身管辖范围内是有这 样的制度和权利的。和某些政府部门的科研经费管理机构相比，中国国家自然科 学基金会的体制和运作对于防止和减少“大官给大经费、小官给小经费、无官则 无法申请到经费”的现象是做得相对较好的，胡先生号称研究这方面的问题有10 年之久，能否举出目前在国家级（包括部委级）的科研经费管理部门中有谁比中 国国家自然科学基金会的制度和运作更有利于避免“大官给大经费、小官给小经 费、无官则无法申请到经费”的情况出现呢？由某些将军级的官或陈进那样的院 长级的官担纲的项目，是谁给了他们大经费呢？ 4. 胡途先生还认为中科院某个研究所副高以上人员比例过大（其实按胡先 生所列举的数据仅占该所成员总数的一半多点）、国家自然科学基金会对重点项 目资助过于集中的看法更是毫无道理，难道中科院的研究所一定要低级研究人员 和行政干部占到一半以上的比例才是正常的吗？国家科学基金对重点项目资助的 比例要符合胡先生的设想才是钱花得合理的吗？ 在“商榷一”的结尾部分，胡途先生向饶毅提出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为何 你们能下情上达？我们的意见扩散的管道在哪里？”。这个问题饶毅恐怕难以回 答，因为登有他写的《中国科技需要的根本转变：从传统人治到竞争优胜体制》 (XYS20041117)这种提出合理化建议性质的文章的杂志有关部门尚且不允许进入 国门，怎么会知道胡途先生所代表的“我们”的意见扩散管道在哪里呢？不过， 笔者倒是可以给胡途先生提供一个参考意见的，如果胡先生真的希望你们的意见 能够下情上达的话，象新语丝这种地方最好还是不要来了，因为据报道，科技部 部长公开宣称自己是没有看新语丝网站的（见XYS20060306)，笔者以小人之心冒 昧的揣测一下，科技部部长宣称不来的地方，恐怕更高级的领导人也不好意思来 吧？更何况新语丝网站还是被国内有关部门屏蔽了的！不过胡先生也不要太绝望， 有道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呢！有消息说，教育部和《学术 批评网》的网主结成了反学术腐败的同盟(见《教育部成立学风建设委员会 杨玉 圣也是委员》一文(XYS20060526))，胡先生的文章到那个管道里去扩散扩散，我 看还是很有希望的。 二、对“商榷二”的解读 如果说在“商榷一”中胡途先生还针对了饶毅的一、两句话来展开陈述的话， “商榷二”就开始离开“商榷”范畴了。 尽管胡途先生在“商榷二”的开篇就惺惺作态地声明说“我不好随便猜度 120人及饶先生解读此信的时机和用意！”，但接下来的内容除了简单罗列几条 饶毅文章中的句子外，并没有就这些句子的观点展开任何“商榷”，而是直接对 饶毅等学者一年半前发表在英国《自然》杂志（中国之声特辑）上的文章及饶毅 最近发在中青报那篇文章的时机和用意进行了非常随意的猜度。胡途先生认为： “饶先生在《自然》杂志看法文章的时机，恰遇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遭遇黑暗的时 刻！”，并质疑说“为什么8年时间，就一个会计，竞有2亿多元的款项被挪用， 1千多万元被贪污，就此问题，难道这种机制是健全的？为何不找自身的毛病？ 有转移视线嫌疑吗？”。其实，胡先生质疑的问题已经完全走题，国家自然科学 基金委内部出现一个财务人员采取伪造票据做假帐的手段挪用和贪污公款，这是 一个单位内部的财务管理问题，与基金评审体制的健全性和运作的公平性完全不 相干，如果认为饶毅说一句“明摆着偏袒”某个单位的好话就可以“转移视线”， 把这个单位从“黑暗的时刻”中拯救出来，也未免把饶毅的能耐过分夸大了，其 实就是连胡先生这样的人也懂得不必买饶毅的帐的，何况世界上还有许多更聪明 的人哪。前面我说到胡途的文章和劳克伟（老科委）的文章有异曲同工之妙，这 里就是一个比较典型的注解，二者都是明知饶毅作为美国西北大学教授兼神经科 学研究所副所长并不需要靠申请国内的科研经费混饭吃，还是硬要把他对中国科 技体制改革的见解和国内的某个“部门利益”拉在一起；明明是毫无根据的栽脏， 还要声称“我不好随便猜度”（劳克伟则是在费尽心机地引导读者去怀疑饶毅等 学者的个人品格之后，还要假惺惺的声称“本人并不想怀疑其态度之诚恳，其动 机之善良，也不想质疑他们是否因个人的恩怨，或是别有用心，更不想否定他们 “都抱着一颗诚挚的心，写文章的目的是希望使国内科技保持健康地发展”）。 胡途和劳克伟们也许以为只要这样抹一把黑，饶毅等人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但未曾料到的是，用“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这句话来形容他们发 表文章后的自身形象，倒是颇有几分贴切的，看看读者当年在“博客中国”网站 刊登劳克伟文章后的一片谴责之声，胡途先生如果向往步其后尘尽可赶紧仿效。 猜度完饶毅等人写文章的时机和用意后，也许研究了10年基金猫腻的胡途先 生感到自己肚兜里的存货已经所剩无几了，或者是还要保留到更合适的“如果有 平台”上去贩卖，再往下写就有些语无伦次了。该文第三部分名为“听听圈中 言”，第四部分名为“听听行内人看法”，基本上是摘抄一些报刊杂志对自然科 学基金效用和执行监督机制的正面报道，间或胡先生也插一、两句话，但用意十 分晦涩，令人费解。 例如，有报道提到我国科技“在科学基金稳定支持下，一些学科领域整体水 平不断提高，赢得了国际声誉”，并列举了一些事例，其中提到“2001年由美国 芝加哥大学与Nature杂志联合出版的《腾飞之龙》，收录了近年在Nature杂志上 发表的有关中国古生物化石研究方面的论文22篇，这些论文的相关研究全部得到 过科学基金的资助”。胡先生就单独挑出来评道：“评：黄土、古生物化石研究， 这种属于中国独有的东西，作为唯一性研究，即使这样，有多少是与国外合作 的？”似乎对这样的研究项目给予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资助是错误的，或者也有猫 腻甚至腐败在里面。那请问胡先生，对研究古生物化石这样难以取得直接经济利 益的项目，如果自然科学基金不去资助，拿什么资金去研究呢？是不是干脆停下 来让外国人去研究算了呀？ 还有报道提到：“在时任国务院总理李鹏主持召开的科技界部分专家讨论修 改《政府工作报告》座谈会上，在场的北京大学陈章良教授建议政府划拨专款设 立“总理青年科学基金”，用于支持留学回国人员在国内开展研究工作。这项建 议得到了李鹏总理的赞许”，“3月14日，李鹏总理圈定‘国家杰出青年科学基 金’的名称并划拨专款予以支持。当年，49位青年学者获得了该基金。”对于一 个拟从总理专项基金中拨款设立的科学研究基金，胡途先生提出这样的疑问： “国家杰出青年科学基金是否也算领导点头？”，真是莫名其妙！拟从总理专项 基金内拨款，难道不要总理点头吗？难道为科学研究动用总理专项基金不对吗？ 难道此项基金的设立也可以证明国家自然科学基金会有什么猫腻和学术腐败吗？ 胡先生是不是本着鸡蛋里也要挑出骨头来的执着态度决心要把“领导点头”也说 成学术腐败才遂心呢？ 胡先生摘录的报道里，还有对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下设的监督委员会所做监 督和处理各类学术不端的工作内容和成效的报道，胡先生对此不置一词，这些报 道不是恰好证明了国家自然科学基金的体制优越性和运作成效吗？ 三、对“商榷三”的解读 胡途先生在写“商榷二”的时候其实已经技穷了，但是文章并没有得到任何 响应，于是不管好歹又凑出了一篇“商榷三”。不客气的说，这篇“商榷三”已 经完全不是在有理性的表达思想了，基本上是胡言乱语或者胡摘乱凑。 胡途先生自己引用的报道里明明写着获2004年度国家技术发明奖一等奖的 “西北工业大学张立同院士主持的‘耐高温长寿命抗氧化陶瓷基复合材料应用技 术’研究课题组，自1989年以来，先后获得了科学基金重点项目、杰出青年科学 基金等10余项项目的支持”；明明写着“2002年度国家自然科学一等奖获得者为 蒋锡夔院士、计国桢教授带领的课题组，获奖项目为‘物理有机化学前沿领域的 两个重要方面--有机分子簇集和自由基化学的研究’，经过了20年的研究，这个 项目从1985年开始获得国家自然科学基金的支持，18年间从没有间断过经费资 助。”胡途先生却公然质问道：“为什么不给杰出基金资助？”、“资助了如此 多的国家杰出青年基金和优秀创新团队项目，偏偏能够获得国家自然科学一等奖 和国家技术发明奖一等奖的两个奖项却没有获得重大资助！难道不要反思国家基 金项目的资助方向吗？”胡途先生到底有没有仔细看一下自己摘录的报道呢？有 没有了解清楚这两个项目的所有经费来源呢？胡途先生的质疑是不要依据任何事 实就事先设定好了的吗？ 胡先生说：“基金资助的实践已经表明，除了资助产生了大量的官员、院士 和“人造人才”以外，真正的世界级的科学家几乎没有培养出来！”。胡先生也 知道，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占全国科研经费的比重很小，“这计划，那基金，可谓 多如牛毛，就自然科学基金来说，其规定就决定了只能“套瓷”沾光。”那么， 中国没有培养出胡先生所说的“世界级科学家”，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在其中有多 大的功过呢？胡先生说：“国家基金如中国大陆90年代初的原始股，其钱景无限！ 如此高利润，不作假，不伸手，那才叫非正常人也！我们能因此说，国家基金是 中国科技与社会腐败的催化剂之一吗？”，胡先生还说：“今天成了一个浮躁的 时代，急功近利的时代，难道与国家基金的一些作派无关吗？”。其实，国内目 前存在的问题，是每一个人都有一份责任的，但是责任有大小，决不可以为了证 明自己的论点就牵强的加大某一单位的责任。古人曾说：“国家兴亡，匹夫有 责”，但是试问胡先生，如果匹夫无权涉问国策，应该对国策所造成的后果负多 大的责呢？把中国没有出现世界级科学家的责任强调于一个掌握科研资金份额并 不很大的基金管理单位，如同把国家兴亡的责任强调于匹夫，是不是转移视线呢？ 胡先生说：“饶先生可知，国家基金委有多少人次曾经是这样，到处传经布 道，讲解如何书写国家自然科学基金申请书的？”。这和饶毅所批评的“大学毕 业没几年的年轻行政人员，本来只应该给专家打杂，但现在的事实是，他们对科 技的影响力有时大于对国家科技有贡献的科学家”是一回事吗？讲解如何书写国 家自然科学基金申请书就可以操控基金评审结果吗？对科学的影响力就会大于对 国家科技有贡献的科学家吗？ 胡先生还说：“饶先生是否还知道，中国大陆目前已经出现的国家自然科学 基金等申请书撰写的枪手？知道价格吗？”。那么胡先生知道这些枪手撰写的申 请书就一定能通过基金评审吗？是不是出现了枪手就要废除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呢？ 是不是没有了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这些枪手就从此洗手不干了呢？ 胡先生甚至说：“某刊物规定，非国家级项目的文章不刊登。可怜啊，某人 为其服务了20多年的单位，写篇文章却因不是国家级项目而不能刊登。”这又是 什么怪论呢？某人的文章既然不够格发表在这个刊物上，为什么偏偏又坚持要发 表在这个刊物上呢？如果某刊物看在某人为其服务20多年的份上而违反规定刊登 其文章，胡先生该不是又会说有什么猫腻或者腐败吧？该不是又会说“原因是文 章太重要了！那是基金惹得祸吗？” 胡先生用来作为大作结尾的一段“随想”几近于胡思乱想，常人恐怕已经无 法理喻这样的思想：“那么，究竟国家基金属于沙尘暴中仅有的一间小屋？还是 艾滋村里的超强抵抗力的超人。后者，大概饶先生不会承认：‘我近十年观察和 比较后认为：中国科技界出现学风问题和好大喜功的毛病，关键不是科学家，而 是体制造成的’”。这是怎么在绕？胡先生所说的“国家基金属于沙尘暴中中仅 有的一间小屋”代表什么呢？唯一干净的地方？胡先生去大西北体验一下沙尘暴 中的小屋能完全干净吗？干净总是相对的。胡先生认为可以有“艾滋村里的超强 抵抗力的超人”吗？艾滋病是能靠“超强抵抗力”来抵抗的吗？人类社会永远存 在各种各样不尽人意的问题，有些属于个人或局部特有的，有些则是属于社会性 的，前者可以通过个人的努力来解决，后者必然受到社会性的体制或制度变革的 进程制约，人们常说，有了好的制度，坏人就可以被改造成好人，没有好的制度， 好人也会变坏，就是这个道理。胡先生能够理解和认同这个道理吗？饶毅所说的 “关键不是科学家，而是体制造成的”并没有否认科学工作者个人品格在一些具 体的学风问题上起很大的作用，但是要改善整个中国的学术环境更需要从体制入 手才是关键！这应该也就是饶毅发表他对中国科技体制改革的一些看法和文章的 出发点。 四、结语 综观胡先生的“商榷”三部曲，既然无法给出详实的论据来否定饶毅文章的 论点，实质上也就从另一个侧面证实了饶毅和众多科技界人士对国家自然科学基 金的体制和运作的评价是恰如其分的，只不过胡途先生们不愿这样承认罢了。既 然胡途先生们自己也反证了饶毅的论点，那还有什么好“商榷”的呢？ 随着中国科技事业投入的增加和发展进程的提速，进一步改革科技管理体制、 制订更为完善的学风监督制裁机制已经迫在眉睫，全面、客观的分析和总结现有 的经验教训是改进这项工作的基础，犹豫、等待和阻碍只会对社会进步和人民福 利带来新的损害。正如一些专家所指出的那样：“与科技发展相比，有关方面在 观念和行动方面相对滞后，片面追求政绩，急功近利。过多的以政府管理代替科 学界自我约束与科学家民主管理，对科学产生了一定的负面影响”（参见 XYS20050127)。笔者认为,世界上有些事情的发生不是某些人想不想要的问题， 其付诸实施只是时间的早晚,譬如中国科技管理体制的进一步改革！ 胡途“三部曲”的最后一句话还是写得很不错的：“当太阳升起的时候，除 了要将垃圾扫地出门以外，别忘了给自己照照镜子，清理清理自身！我应时刻这 么想着！”。笔者以为还有必要提醒一下：胡途先生们，找一面平一点的镜子吧， 如果是一面哈哈镜，或者别的什么替代品，恐怕照了也未必清理得整洁呢。“生 活常识还是要具备”！ (XYS20060602)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xlogi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