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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谁第一个发表SARS冠状病毒主要蛋白酶晶体结构和抑制剂

Snoopy

　　昨日看到何士刚先生的《良禽择木而栖》，提到饶子和院士对SARS 研究的
重大贡献，不禁有些疑惑。文中说“1996年从英国Oxford大学回到清华大学的饶
子和，在蛋白质晶体结构研究上作出了重要贡献，第一个解出了SARS冠状病毒主
要蛋白酶和其抑制剂的晶体结构。现为中国科学院院士，中国科学院生物物理研
究所所长。”

　　据我所知，这项功劳应该归功于现任德国吕贝克大学生物化学所所长的Rolf 
Hilgenfeld 教授。他的研究组从1998 年就与德国南部的医药公司合作开发治疗
流行性感冒的药物， 开始对流感冠状病毒主要蛋白酶的晶体结构进行研究， 通
过计算机模拟筛选可能的抗病毒药物。在 SARS爆发之前他们已经成功地构建了
流感冠状病毒主要蛋白酶的晶体结构[1]，还筛选出了几个小分子药物，由医药
公司着手进行前期试验。

　　这种计算机辅助的药物筛选法在世界各地的药物开发研究中早已得到广泛应
用。不同的研究组各有侧重， 针对不同的药物靶点，因此Hilgenfeld 教授在
SARS爆发前并非十分突出。例如吕贝克大学化学所的另一位教授也采用同样的思
路对肝炎病毒主要蛋白酶进行研究。SARS的流行是中国人的一场大难， 但却给
Hilgenfeld 教授带来巨大的契机。主要从事这项研究的博士生Anand 历经5年才
完成蛋白表达、结晶、建立计算机模型和几个小分子筛选。 当确定SARS病原后，
他们欣喜地发现SARS冠状病毒主要蛋白酶的结构与他们已经构建好的流感冠状病
毒主要蛋白酶只有几个氨基酸的差异， 于是用稍作修改的已有模型马上开始筛
选。这就是为什么确定病原之后他们马上就能在Science 上发表轰动性的成果
的原因。“机遇只偏爱有准备的头脑”，Hilgenfeld 教授的经历就是这句话最
好的印证。

　　加拿大科学家在2003年4月12日首先宣布解出冠狀病毒的基因序列，
Hilgenfeld 教授的文章发表于2003 年5 月[2]， 饶院士的论文是与Hilgenfeld 
教授合作后发表于2003 年10 月[3]。如果没有Hilgenfeld 小组以前的工作积累，
试问饶院士真能在几个月时间内完成这么多工作吗？虽说发了篇PNAS，可说到底
也还只是步人后尘，何况还是与原作者合作的产物。

　　如果大家有兴趣比较一下中文和英文古狗搜索“SARS，病毒主要蛋白酶”，
就会发现中文媒体满篇皆是“饶子和教授首先发现......”云云，英文媒体则只
提到过Hilgenfeld 教授。如果真象他们自己吹嘘的那样，为什么关于这项研究
的大奖颁给印度博士生Anand K， 而没有发给贡献杰出的清华高材生呢？ 

　　其实我并非第一次听到这种他们第一的说法，只是因为此话出于饶院士高徒
之口，我认为弟子难免为导师吹嘘，也就罢了。可是何士刚先生一向严谨，我觉
得有必要说个清楚。饶院士在国内是学界泰斗，正因为如此自我宣传时更应该实
事求是。您在中国比Hilgenfeld 教授不知神气多少倍，何必还要用这种移花接
木的手段呢。

1。Anand K, Palm GJ, Mesters JR, Siddell SG, Ziebuhr J, Hilgenfeld R. 
Structure of coronavirus main proteinase reveals combination of a 
chymotrypsin fold with an extra alpha-helical domain. EMBO J. 2002 Jul 
1;21(13):3213-24. 

2。Anand K, Ziebuhr J, Wadhwani P, Mesters JR, Hilgenfeld R. 
Coronavirus main proteinase (3CLpro) structure: basis for design of 
anti-SARS drugs. Science. 2003 Jun 13;300(5626):1763-7. Epub 2003 May 
13.

3。Yang H, Yang M, Ding Y, Liu Y, Lou Z, Zhou Z, Sun L, Mo L, Ye S, 
Pang H, Gao GF, Anand K, Bartlam M, Hilgenfeld R, Rao Z. The crystal 
structures of severe acute respiratory syndrome virus main protease 
and its complex with an inhibitor. Proc Natl Acad Sci U S A. 2003 Nov 
11;100(23):13190-5. Epub 2003 Oct 29.

(XYS20041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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