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freedns.us)◇◇ 　　揭开院士候选人杨焕明的神秘面纱 　　王晓宁 　　最近关于“基因武器”的抄作比较多，回忆一下，这些抄作还是有遗传学家 在支持的，想当年杨焕明教授打出“炎黄一号”的项目名称（申请八亿元的科研 基金，该项目至今仍在积极筹备上马），也是迎合了国内某些人的心态，误导了 官方领导和普通百姓，为自己的政治生涯和“院士梦”捞取资本。 　　中国科学院新一轮院士选举在即，闲来无聊，上网一查，第二轮候选人名单 中果然有华大基因公司的杨焕明教授。他得以提名的突出业绩是其“在1％人类 基因组和水稻基因组测序上取得了‘世界瞩目’的科学成就”。笔者能想像得到 杨教授晋升院士后媒体（包括街头小报）的大肆报道，“基因专家”、“基因泰 斗”的称呼可能也将改为“基因皇帝”（那皇帝的新衣还是很能满足杨教授虚荣 心的）。如果再有类似“基因武器”的荒谬言论，到那时童增之流也许会抛出： “杨院士说了……”等证据，院士都说了，咱老百姓只能相信了，呵呵，想想蛮 可怕的。所以我觉得，应该对杨教授进行一些客观的分析，让世人多了解一些这 个院士候选人的真实情况。不对之处，请各位看官批评指正。 　　一、质疑学术贡献 　　众所周知，学术贡献关键在于对科学原始创新性的贡献，包括其所从事的科 学工作的创新性、研究成果的新颖性、研究手段与思路的专业化水平、以及对所 在学科领域的发展方向的把握和领军能力。国家建立中国科学院，并设立科学院 士体系，是全社会向科学上具有卓越造诣和贡献的科学家赋予的最高荣誉。下面 让我们客观剖析一下杨教授“世界瞩目”的成就。 　　1、科学成就 　　杨焕明一直以参与1％人类基因组测序和水稻基因组测序作为他竞选院士的 资本。 　　1.1 关于1％人类基因组测序工作 　　人类基因组计划始于上世纪80年代，是由美国提倡的一个国际性生物工程。 其中贯彻始终的主要目标之一就是在全世界免费公布人类基因组序列及其多样性。 在人类基因组计划后期（1998年），中科院成立了基因组中心，并参加了第3号 染色体上的一部分测序工作，即1％计划。除政治因素外，1％计划的意义在于， 可以建立一个大规模DNA测序平台，发展相应领域的生物信息技术。但绝不象媒 体所炒作的“使中国在基因研究和专利上……有了发言权，打破了基因专利垄 断……”，更谈不上“做了1％计划，就象有了‘乐凯’，‘柯达’和‘富士’就 不能满天要价”等等。单纯的基因组序列如无一定的功能，是不能申请专利的。 不久前，中科院基因组中心／华大基因中心加入人类基因组HapMap测序计划，再 次调配国家研究资金，用于承担10％基因组单倍体序列长度的测序工作，由此测 得公布的单倍体基因序列，同样在不知道功能的情况下，没有专利产权。 　　1.2 关于水稻人类基因组序列测定工作 　　杨焕明自我吹捧炒作的水稻基因组测序工作，在华大基因中心测序开始前， 已经有日本Monsanto公司牵头的组织，以及另外两家公司进行了类似测序，并已 宣布完成了水稻基因组粗序列，将克隆和数据交给了国际水稻基因组计划使用， 日本组织的序列将是完全公开的数据。国际水稻基因组计划早在1998年就已启动， 预计在2003年年底就能够完成全部准确序列。华大基因中心重复了类似的测序工 作。国际水稻基因组计划，是利用公共资金的国际合作项目，不可能让私营公司 垄断。测序工作没有知识产权，其科学和社会效益也并不存在杨焕明在媒体炒作 所说的，“如果没有中国科学家的快速前进，并将成果向世界公布，水稻基因组 项目将重演人类基因组研究的一幕，人类最重要的主食、世界最重要谷物的遗传 信息，很可能变成个别私营公司利润的源泉”。 　　另外，华大基因中心在《科学》杂志“抢先”公布的水稻基因序列仍是一份 粗序列草图（覆盖92％的基因组），剩余8％的精确测序工作，由于所用方法， 越剩下的序列测序难度越大，其投入可能不低于前面92％所付出的。如果中止这 项工作，虎头蛇尾，其序列的应用价值又将大打折扣；但如果继续下去，测定将 需要额外加大国家研究资金的投入，这将与日本公司牵头的工作更加类似和重复。 总之，中国作为发展中国家，上马类似这样的项目实际导致了该中心和国家投资 管理处于“骑虎难下”的境地，其决策和决策过程值得反思。然而在目前我国经 费有限的情况下，杨焕明却极力游说，使华大基因中心不断上马类似投入大、收 效低的工程，包括国际合作人类基因组单倍体测序计划（HapMap），并迫使国家 科技部、自然基金委和中国科学院三方代表国家额外出资继续投入，如此下去势 必把我国生物遗传学发展引向歧途。 　　2、科学论著 　　一翻开华大基因公司网页，就可以看到其用国际《自然》、《科学》和《基 因组研究》杂志做背景，列出的9篇所谓重大“科学成果”。下面让我们仔细看 一看这9篇到底是什么样的重大成果。 　　第一篇的文献索引是“Normile D. The rice genome. Beijing Genomics Institute：　from standing start to sequencing superpower. Science. 2002 Apr 5；296（5565）：36－9。”这根本不是一篇科学论著，而是《科学》 杂志上的一篇新闻报道。 　　第二篇的文献索引是“Yu J，　……，Yang H.　A draft sequence of the rice genome　（Oryza sativa L. ssp. indica）. Science. 2002 Apr 5；296（5565）：79－92.　”这实际是一篇与日本、美国同行同时公布的 水稻基因组测序草图的阶段性工作报告。科学创新价值十分有限。 　　第三篇的文献索引是“Yu－J，　……，　Yang－H－M. A draft sequence of the rice　（Oryza sative ssp. indica）　genome，　Chinese Science Bulletin，　2001，　46（23），　pp. 1937－1942”。这是用中文杂志重复发 表在《科学》杂志登载了的水稻基因组测序阶段性工作，内容几乎雷同，实有一 稿两投之嫌。 　　第四篇的文献索引是“Wang J，　Wong GK，　Ni P，　Han Y，　Huang X， 　Zhang J，　Ye C，　Zhang Y，　Hu J，　Zhang K，　Xu X，　Cong L，　 Lu H，　Ren X，　Ren X，　He J，　Tao L，　Passey DA，　Wang J，　Yang H，　Yu J，　Li S. RePS：　a sequence assembler that masks exact repeats identified from the shotgun data. Genome Res. 2002 May；12 （5）：824－31”。这篇是在《基因组研究》上发表的关于测序方法应用的论文， 是在这九篇中杨焕明唯一参与的、有一定分量的科学原创性论文。杨焕明排在22 名共同作者的倒数第3名。 　　第五和六两篇的文献索引分别是“Wong GK，　Wang J，　Tao L，　Tan J， 　Zhang J，　Passey DA，　Yu J. Compositional gradients in Gramineae genes. Genome Res. 2002 Jun；12（6）：851－6”，和“Yu J，　Yang Z， 　Kibukawa M，　Paddock M，　Passey DA，　Wong GK. Minimal introns are not　'junk'. Genome Res. 2002 Aug；12（8）：1185－9.”这两篇 科学论著中，杨焕明均不是作者。 　　第七篇的文献索引是“Bao Q，……，　Yang H. A complete sequence of the T. tengcongensis genome。 Genome Res. 2002 May；12（5）：689－ 700.”这又是一篇介绍应用成熟的技术方法进行生物物种测序的工作论文，其 科学原创性极为有限。 　　第八篇的文献索引是“Wong GK，　Passey DA，　Yu J. Most of the human genome is transcribed. Genome Res. 2001 Dec；11（12）：1975－ 7.” 杨焕明不是作者。 　　第九篇的文献索引是“Yu，　J.；　Srinivasan，　R.；　Pan，　S.Q. Yang，　H；　（eds.）　An International Campaign for Agricultural and Livestock Genomics　（CALG）　World Scientific Publishing Co. Pte. Ltd，　October. 2003。”这实际不是原创性科学论著，而是杨焕明主编的一 本关于水稻基因组测序著作的一个章节。 　　此外，看看杨焕明近十年在SCI收录的专业杂志上的原创性科学论著，更可 以发现其科学成果的贫乏。从1991年至今13年中，杨焕明几乎没有在这级刊物上 作为第一作者的科学论著，作为排名最后作者的仅有两篇；而与此相比，吹捧杨 焕明个人的报刊文章就有数百篇之多。相形之下，对中国有如此“著名的基因专 家”和“基因泰斗”感慨之余，实在令人费解。 　　3、宣扬伪科学： 　　由于生物遗传学近年迅猛发展，杨焕明利用广大干部群众对这个学科不甚了 解的机会，一方面无限夸大他所从事工作的科学贡献，另一方面，利用伪科学来 达到他打击学科同行的目的。其中“基因武器”是缘于他的一些最早的耸人听闻 的“发明创造”。 　　有网站介绍：杨焕明曾以国外敌对势力争夺基因资源为由，向我国军方提交 了一份题为“炎黄一号”的课题报告，要求军方资助8亿元人民币，声称用以研 制反基因武器。稍有基本生物遗传学常识的人便不难看出，杨焕明所说的“中国 人种”的提法在科学上是荒唐的，在遗传学上根本不存在一个单纯的“中国人 种”。至于“针对中国人种的基因武器”更是无稽之谈。杨焕明的部下说，炒作 基因武器就是“为了迎合中国军方领导”，以获取巨额经费。 　　现在，又有人借SARS流行著书立论，大肆炒作“针对中国人的基因武器”， 其重要的论点论据均缘于杨焕明以往的大量讲话材料，以及对他的咨询采访。早 在2000年就有不少人点名驳斥了杨焕明，让其不要大量制造伪科学言论，然而杨 焕明作为“著名科学家”，故意反复制造伪科学的谬论，长期蛊惑人心、误导不 熟悉科技知识的干部群众、特别是新闻界。 　　二、质疑真实华大 　　1、质疑华大 　　1998年中科院成立了基因研究中心，国家向该中心投入大批资金和仪器设备 后，该中心于1999年转为华大基因研究中心。华大基因研究中心时而以政府机构 身份出头露面，时而以非盈利民营公司的名义签约谈判。事实上，中科院仅占华 大25％股份，其余75％股份由华大8名创始人拥有。自1998年到2002年，国家多 种渠道对华大的资金投入高达1.6亿（其中包括水稻基因组工作所背负的7000万 国家债务）。杨焕明作为华大基因公司的创始人之一，从中捞到了多少名和利？！ 据《中国青年报》报道，今年5月19日中科院又正式宣布在“华大基因中心”的 基础上组建成立“中科院北京基因组研究所”，任命原“华大”负责人杨焕明为 研究所所长。这使人们不得不提出疑问：华大基因中心最早在国家巨额投资下， 从国营转为民营股份公司；而如今在无重大科研成就、且负债累累的情况下，又 从民营股份公司转为国立研究所，同时，亏欠国家、债务累累的华大，却能投资 在上海、北京等地衍生出华大子公司5－6家。试问这两个不同所有制的重大转换 过程中，每一次所牵涉的国家财产落入了何人手中，所欠的国家巨额债务又究竟 转嫁到了何处？这些子公司的收益又有多大比例应当归还给国家？这些问题谁能 说得清楚！谁在严肃地负责追踪其国有科研财产的分配、使用与财务监督？ 　　2、投入产出比： 　　从1998年到2002年，国家对杨焕明投入了1.6亿人民币，相当于中国科学院 “百人计划”向100名杰出科学家配套投入的启动科研资金的全部。杨焕明标榜 华大是“天下为公”，实现了“以人为本”、“以食为天”和“与时俱进”的发 展三阶段，发表了九篇重大“科学成果”。但如前剖析，杨焕明拿了国家如此重 金，其科研成果却少得可怜！“皇帝的新衣”该到了说破的时候了。 　　三、质疑道德水平 　　如果对杨焕明教授在美国洛杉矶中国领馆前焚烧中国共产党党证已经被人们 淡忘，那么，大家还应该记忆犹新的是，在我国抗击非典的艰难时期，杨焕明做 了一系列有损于中国科学家的事情。自称中国基因泰斗的杨焕明，非但不能及时 组织其有效的科研合作，迅速完成非典病毒的测序工作；反而不顾自己是联合国 教科文伦理委员的身份，在没有征得非典患者知情同意的情况下，让手下人从某 医院偷窃患者生物样本。 　　在国难当头、全国上下团结一心与非典做艰苦卓绝斗争时，杨焕明仍不忘记 贬低同行，哗众取宠，给自己捞政治资本。面对我们萨斯基因组测序落后于国外 的现实，杨焕明自己打了败仗却不从自身找问题，而将自己的失败转嫁到中国全 体科学家身上，推托于体制原因，不负责任地对媒体宣称“在SARS面前，我们中 国科学家整体打了败仗。”善于炒作的杨焕明，原本想借非典当一回科技英雄争 得院士候选人票数；可实际上，这种推脱责任、打压同行、抬高自己的做法，只 能适得其反。 　　当前，生物医学作为21世纪主导科学的态势初现。在这一情形下，如果任凭 “基因泰斗”继续垄断我国生物遗传学研究的资金导向、研究项目，继续利用国 家的信任和赋予的各类职务，蒙蔽领导与群众，中国生物遗传科学的未来就没有 希望。 　　揭开杨焕明教授的神秘面纱，还此“基因专家”的本来面目非常有必要，让 这样的人当选为院士，不但是对“院士”这一光荣称呼的亵渎！还将影响和阻滞 中国生物医学的未来发展。 (XYS20031021)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freedns.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