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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与饶毅教授商榷：关于三氧化二砷治白血病，这个算不算实锤

　　作者：棒棒医生

　　有朋友告知我，孔夫子旧书网有这么件宝贝，我见了食指大动，仿佛听到它
在说：我等了你这么久了，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https://mmbiz.qpic.cn/mmbiz_jpg/0pdJWXedyduAevnWSXXiaKETsHIjyK7HIozTPGCaibTKhnv2BUtqnudFIY6bjdqy9tjwBB1AugGOqibnyYOtmiaNgA/640?wx_fmt=jpeg&tp=webp&wxfrom=5&wx_lazy=1&wx_co=1

　　是的，我来了，眉头也没皱一下，就花650元买下了这本薄薄的旧册子，来
自哈医一院中医科和检验科合编的内部资料汇编《癌灵一号注射液与辨证施治治
疗急性粒细胞白血病临床阶段总结》，今天它快递到了。

　　先确认下眼神，这肯定不是假的。你要说这是假的，就算你赢。

　　因为很薄，到手后我很快就浏览了一遍。里面有一些其他血液病和肿瘤的资
料和综述，我感兴趣的是第一部分，就是癌灵一号治白血病的阶段总结。

　　怎么那么熟，那么熟，熟到我一眼就认出了，这不就是张亭栋和荣福祥1979
年发表的那篇文章吗？不就是被饶毅教授誉为里程碑的那篇开辟砷剂治疗白血病
新天地的论文吗？

　　它们的题目是一样一样的，署名却大有讲究。如图，资料署名是中医科和检
验科，是一个集体；论文署名却只有中医科的两位医生，张亭栋和荣福祥。这二
者显然不能等同。在癌灵一号治白血病这件事上，哈医一院检验科的重要作用一
直被忽略了。其实，他们一开始就直接参与了临床应用，同时开始了极有价值的
细胞学和病理学的研究，早在1981年就有接近诱导分化和凋亡的发现（也有内部
资料为证，此文略）。所以，张、荣二人代表不了两个科，也没有被两个科室授
权；不然，哪有后来的许多争讼？

　　https://mmbiz.qpic.cn/mmbiz_png/0pdJWXedyduAevnWSXXiaKETsHIjyK7HIbrByuA81icbNxKqElBgcrcGBgMK0KkQwAa0dQOOF45UyTp3hLytBtGA/640?wx_fmt=png&tp=webp&wxfrom=5&wx_lazy=1&wx_co=1

　　但是也许，张、荣二人只是使用了集体的原始病历和资料，再创作而写成论
文，起一样的题目，也不奇怪。我们看看其内容相似度有多高吧，下面一段一段
地截图对比（做图水平有限，希望看得清楚），让图来说真相（每图左边是张、
荣论文，右边是集体总结资料）。

　　https://mmbiz.qpic.cn/mmbiz_png/0pdJWXedyduAevnWSXXiaKETsHIjyK7HIM1w75bRMiaFFb59HA3S31hGvjjOibHMIq3kR7FIMe8vWfsGCBgOLWOUg/640?wx_fmt=png&tp=webp&wxfrom=5&wx_lazy=1&wx_co=1

　　文章开头部分基本都是抄自原文，只病例数多了2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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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疗法的组成部分二者完全相同，一字不改。

　　https://mmbiz.qpic.cn/mmbiz_png/0pdJWXedyduAevnWSXXiaKETsHIjyK7HI5VNDeiaBExWYGbMTUWND2iaib5y87mqJOkL12rl69yCDEJdtIpTPu8bOw/640?wx_fmt=png&tp=webp&wxfrom=5&wx_lazy=1&wx_co=1

　　关于疗效的讨论之1、2。改了几个字，原资料的错别字“辩”证，全部改成
了正确的“辨”证，不愧是中医，这就叫专业。但也有改错了的，比如，虚实之
“争”改成了虚实之“事”。这是常见的抄写错误。

　　https://mmbiz.qpic.cn/mmbiz_png/0pdJWXedyduAevnWSXXiaKETsHIjyK7HIgJ0AlccHlLqRwaUv73563GoW9TNcQOUHtk22A3wQ3TQNAD8Egsn7tw/640?wx_fmt=png&tp=webp&wxfrom=5&wx_lazy=1&wx_co=1

　　讨论3也完全相同，原资料的胺甲蝶呤，改正为氨甲蝶呤，还是很细心的，
比那种一字不改连标点符号错误都照抄的强很多。

　　https://mmbiz.qpic.cn/mmbiz_png/0pdJWXedyduAevnWSXXiaKETsHIjyK7HIa8y4qme2yzF3Qg4JSqB5cr3MByQLg26eTM3kaYFKFBMSOH25PqPRTw/640?wx_fmt=png&tp=webp&wxfrom=5&wx_lazy=1&wx_co=1

　　讨论4大部分文字也相同。有些数据不同，不知道哪个错。

　　https://mmbiz.qpic.cn/mmbiz_png/0pdJWXedyduAevnWSXXiaKETsHIjyK7HIUm1CxWW4qnQ72HuiczZSfKgJTxVSKkRgdho1oibITAIGr7ibTkjgZNUNw/640?wx_fmt=png&tp=webp&wxfrom=5&wx_lazy=1&wx_co=1

　　本处修改是有特别意义的。论文把资料中的“接近完全缓解中”改为“处在
完全缓解中”，这是完全不同的意义。原资料中有“但在复查中最近有时血象有
1%-2%幼稚细胞”一句，论文删掉了。正常血象中是不应该看到幼稚细胞的，看
到说明不是完全缓解，这时应该查骨髓象，会更清楚。所以，把这一例算入12例
完全缓解明显是数据造假。

　　https://mmbiz.qpic.cn/mmbiz_png/0pdJWXedyduAevnWSXXiaKETsHIjyK7HIesWxNe4IXxoNuOZUic9ia1rHWuqJpFLRQzXYf8waLjeoafe3umhTkQKw/640?wx_fmt=png&tp=webp&wxfrom=5&wx_lazy=1&wx_co=1

　　这里也是修改数据。1、删掉了治疗三个月时的血象骨髓象结果，因为结果
（血象中幼稚细胞高达30%）显然没有缓解。2、把治疗后骨髓增生低下改为活跃，
这是相反的意义，增生低下意味着骨髓抑制，这样修改是为后面“未发生骨髓全
抑制现象”的副作用做铺垫吗？这个不是抄写错误，显然是有意的修改，即造假。

　　https://mmbiz.qpic.cn/mmbiz_png/0pdJWXedyduAevnWSXXiaKETsHIjyK7HIyjttDdedRCYUhjLAUdrVsdKJQZpGoJ2smsRnkZg80TgemTVyBn9KAg/640?wx_fmt=png&tp=webp&wxfrom=5&wx_lazy=1&wx_co=1

　　这大段也是一字不改。但患者杨某某的资料中并没有诊断早幼粒型的依据
（需要骨髓早幼粒细胞大于30%，本例是原早粒混合计算），何以结尾劈空而来
“在急粒中较敏感的是早幼粒型”的结论？

　　https://mmbiz.qpic.cn/mmbiz_png/0pdJWXedyduAevnWSXXiaKETsHIjyK7HIGVQH2xaaibC0BB6OxpWzZld08SGD8HIwJbibwV3zuWhFrDzdicTNPiciclg/640?wx_fmt=png&tp=webp&wxfrom=5&wx_lazy=1&wx_co=1

　　这一段总算有较多的不同，所以，不能说完全是抄。

　　https://mmbiz.qpic.cn/mmbiz_png/0pdJWXedyduAevnWSXXiaKETsHIjyK7HIPORREAatowDzeDWouRicBvOKIjiaOcVUyMpMT3Ewx2IZ1qWPuZuEWbkA/640?wx_fmt=png&tp=webp&wxfrom=5&wx_lazy=1&wx_co=1

　　又是完全相同的大段。

　　https://mmbiz.qpic.cn/mmbiz_png/0pdJWXedyduAevnWSXXiaKETsHIjyK7HIOdQ1IR6OWqAxxrjPDicDq52bTK7zcqoQIpVL3lRcWh6lhZAsDrtdzeA/640?wx_fmt=png&tp=webp&wxfrom=5&wx_lazy=1&wx_co=1

　　这两个表是原资料中没有的，是唯一完全不同的地方。

　　对比的结果，张亭栋、荣福祥的论文与中医科检验科的集体经验总结文字部
分有90%以上的相似度。这意味着，张亭栋把中医科和检验科的一个临床总结材
料直接当论文发表了。

　　我当然知道，那时候没有查重，那时候对署名和著作权也不很重视。但是，
事实是如此的清晰，至少实锤了他把集体研究成果据为己有吧？其中几处微妙的
数据修改也高度涉嫌学术造假吧？

　　如果把这篇文章视为里程碑而让张亭栋独获名实不副的殊荣，窃以为，对检
验科，对中医科的其他医生们真的很不公平，因为文章显然是他们集体写出来的。

　　公平是很重要的。

　　不知饶毅教授以为然否？

(XYS202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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