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newxys7.com)(groups.google.com/group/xinyusi)◇◇ 　　凌波微步是什么样的？看饶毅文章就知道了 　　作者：棒棒医生 　　凌波微步是金庸小说中最神奇的轻功，神奇到段誉蒙上眼睛自顾自奔走，慕 容公子都刺不中他，端的是瞻之在前，忽焉在后，瞻之在左，忽焉在右，奔逸绝 尘，无迹可寻。 　　饶毅文章与此神似，思路飘忽不定，概念模糊恍惚，逻辑似有实无，赢得江 湖上一片点赞。下面以他的新文《二十世纪英国最伟大的生物学家》为例说明之。 　　单看文章题目，任谁都会以为文章是要介绍最伟大生物学家的伟大生物学贡 献，然而，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文章第一段（也是第一句）劈头道："英国有很多科学家对于自己国家的缺 点有清楚的认识。" 　　文章的开头一般是全文的主旨和总纲，所谓"纲举目张""凤头豹尾"，自来是 古今作文者最要着力经营的地方。莫非饶毅是想写英国公知型生物学家是如何清 楚认识国家缺点的？ 　　非也，且往下看。 　　第二段，直接点名克里克，这个没有异议。然则，接下来要写克里克怎样认 清国家缺点的吗？ 　　非也，非也。第三段说"克里克的伟大不仅在于其科学发现，而且在于其一 生坚持原则的独立人格。"。转到了人格上来。我也很善解人意，想必饶毅是想 说，有独立人格，才能认清国家的缺点吧。下面总该言归正传了吧？ 　　非也非也非也！高手出招，总是出人意表！第四段竟然完全转向了："我认 为，生物学历史有两次智力高峰：一次是1854年至1866年孟德尔独自一人，一次 是1951年至1965年克里克和他的多个合作者。"饶毅写着写着，就完全忘了他开 篇明义的主旨，忽然论起了生物学史的两大“智力高峰”。我已经完全跟不上他 飘忽的思路了。 　　然而，以“智力”来描述生物学史的发展高峰，是饶毅的独家奇怪说法。 　　我看过的科学史尤其医学史也不算少，从未看过哪位史家用“智力高峰”这 个词来评价科学发展的高度。因为智力是无法客观评价的，能客观评价的只有具 体的科学成就。牛顿的力学定律、麦克斯韦的电磁方程组、爱因斯坦的相对论、 海森堡的测不准原理、杨政宁的杨米尔斯方程......都是物理学史上的高峰，有 哪一个科学史家评价过他们谁是“智力高峰”吗？ 　　维萨里的人体构造、威廉哈维的血液循环理论、莫干尼的病理解剖学、魏尔 肖的细胞病理学、科赫的致病微生物判定法则、李斯特的消毒灭菌术、朗和莫顿 的麻醉术、兰德斯坦纳的发现血型......这些都是医学史上的高峰，又有谁评价 过他们谁是“智力高峰”吗？ 　　中医史上，张仲景创辨证施治原则、金元四大家突破古人窠臼、明清温病诸 派百家争鸣、吴有性戾气学说异峰突起，李时珍《本草纲目》集本草之大成...... 也是一个个的高峰，试问，谁是“智力高峰”？ 　　没有！没有人这样做过，但饶毅就做了，这就是他与众不同之处。 　　所以，饶毅断言孟德尔和克里克及其合作者是生物学史上的两大“智力高峰” 确实让智力不足的一般人莫名其妙。难道说，饶毅有生物学史上所有生物学家的 智商测定数据？还是他认为可以根据学术成就来判断一个人的智力高低？若是后 者，将置达尔文于何地？ 　　好吧，我们姑且按照这一思路继续看下去，看看克里克是如何高居生物学智 力之巅的。 　　但是仍然非也非也！接下来的几段文字中，饶毅大谈特谈的是克里克如何 “鄙视王室、反感宗教”的。他致信丘吉尔建议不要在剑桥大学建教堂，他拒绝 王室封的爵位，他死后骨灰撒入了太平洋。 　　就这？ 　　我完全懵了。这点事迹，就成了“生物学史上的两大智力高峰”之一？蔑视 （比“鄙视”更准确吧）王室、反感宗教的在大街上一抓一大把好吧。但饶毅确 实就说了这些，他似乎认为这些足以支撑克里克“智力高峰”之说，你别不服。 　　从常识来说，智力高的不一定有多大的成就；反之，智力不怎么高的，也未 必不能有所成就。饶毅自己就是一个绝好的例子，他的本科是江西医学院，智力 肯定不会比棒棒医生我高到哪里去，但他不是也成了山上人吗？很惭愧，我可能 是一个反例，能考上上医，智力不会比饶毅差很多吧，但是如何，终究是碌碌无 为的山下人一枚啊。 　　因此常识是，科学史、生物学史、医学史，从来就不以智力论英雄，而是以 实际成就论英雄。 　　但山上人的思维，是不可以常理度之的。 　　最后，饶毅又飘到另一个话题，大谈留学生信教的事来。唉，这与“最伟大 的生物学家”何干？与“认清英国缺点”何干？与“智力高峰”何干？ 　　所以，饶毅文章真的是想到哪写到哪，什么谋篇布局、起承转合、中心思想、 逻辑层次，那些常规套路对他完全不适用。至于遣词造句，更是等而下之的东西。 　　这种风格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凌波微步？真像！凌波微步的风格很多人喜欢。 　　我觉得，这确是一种风格，百花齐放嘛，是可以的。 (XYS20220920) ◇◇新语丝(www.xys.org)(newxys7.com)(groups.google.com/group/xinyus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