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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消失的口罩反对声音

　　作者：李长青

　　今天大众眼中的防疫利器有两个，一个是口罩一个是疫苗。在美国这也是两
个引起最大争议甚至争执的话题，在这样一个枪支泛滥的国家，甚至有过因为口
罩问题拔枪相向闹出人命的事情。

　　从美国的媒体和自媒体上来看，美国人似乎分成泾渭分明的两派，一派是占
多数的支持口罩和疫苗，另一派是占少数但总数依然非常可观的反口罩和疫苗。
这样的舆论给人一个印象，那就是反对口罩和遮脸的人，同时也是反疫苗者、阴
谋论者、红脖子等等。

　　可这个印象究竟是不是真的呢？美国什么都喜欢做民意测验，关于口罩和疫
苗认同度的调查，最新的似乎是盖洛普今年六月发布的一项调查，其中一项结果
被媒体提到，那就是不打算接种疫苗的人当中，不到一半（49%）表示会佩戴口
罩。但这个调查没有反过来问那些不想戴口罩的人，有多少也不打算接种疫苗。

　　这个结果似乎验证了反疫苗和反口罩人群的重合度，不过这个比例只有49%，
所以也可以从另一个角度解读，那就是反疫苗的人中，居然有接近一半会戴口罩。
虽然反疫苗和反口罩的重合度也不算低，但和从媒体中获取的印象相差甚远。如
果做一个反方向的问卷，问反对口罩的人有多少反对疫苗，不知道是什么结果。
我们有理由怀疑，民众中有相当一部分人并非同时支持或反对这两个“利器”，
有很多人虽然反对口罩但支持疫苗，也有很多人支持口罩但反对疫苗。

　　根据当前口罩和疫苗防疫效果的证据，对这两者的态度按照不同组合的理性
程度从低到高可以依次排序为：支持口罩反疫苗，既反口罩也反疫苗，支持口罩
和疫苗，反对口罩支持疫苗。第一种和最后一种人，在当前的美国舆论中，似乎
是隐形了。

　　那么第一种戴口罩又不打疫苗的人有多少呢？因为没有调查，所以难有数据，
但可以确定的是里面包含了一群被人忽略的疫苗怀疑者。这群人不是媒体上那种
以白人基督徒为主的典型反疫苗者，而是以黑人为主的少数族裔。

　　黑人社区对疫苗的犹豫由来已久，主要原因是对体制的不信任。如果考虑到
美国曾对黑人开展过臭名昭著的梅毒试验，以及美国医疗体制对黑人的不公平，
这实在很难怪罪他们。一方面是自己搞不懂不完全放心的外来mRNA，一方面是看
起来更安全无害，而且被CDC和Fauci医生说的比疫苗还好的口罩，戴口罩而弃疫
苗似乎是一个合理选择。

　　另外一种反口罩挺疫苗的人也不知道多少，但至少不是虚无的，因为我就是
其中之一。

　　那么有多少人和我一样呢？我认识的很多朋友和我一样，还有不能提名字的
一个华语圈科普名人。小女儿同学中有一位做销售的美国人，基本也是能不戴口
罩就不戴口罩，他女儿基本是快要进学校门的时候才按要求把口罩戴上，他也接
种了疫苗。前几天还在自媒体上罕见的看到了一位某地学区教育委员会上发言的
家长，斥责学区领导是为了不得罪上级而要求学生戴口罩，如果真是害怕感染，
就该去接种疫苗，显然也是把口罩和疫苗分开。而整个瑞典几乎都不要求口罩，
也不反对疫苗。

　　此外，反对口罩的人也不乏专业人士。瑞典的防疫措施背后是他们的流行病
学专家。从事流行病学和统计学研究的哈佛医学院教授Martin Kulldorff因为发
表反对口罩的言论被推特禁言。华盛顿州立大学的工程机械学教授，Charles 
Pezeshki，在一篇文章中直接称那些关于支持口罩的所谓研究“连垃圾都不如
（hot garbage）”，包括袁国勇的那个给仓鼠笼子戴口罩的研究，说他们白白
浪费了这些仓鼠的生命。这两位也都是疫苗的支持者。这样的专业声音还有很多，
可惜都被主流媒体有意忽视，社交网络也被民意裹挟着去压制和过滤这样的声音。

　　不管是戴口罩犹豫疫苗还是反口罩挺疫苗，这两种不该被忽视的声音至今依
然被消失着，尤其是后者。这些数量可能并不少，不乏较高学术水平的声音，就
这样被消失在了美国左右两派的舆论拉锯中。而主流对这些意见的无视，也让美
国的防疫路线始终在科学的两边摇摆。一会无视科学，一会要给科学打点折，不
知道还要折腾到什么时候。

　　2021.08.19

(XYS20210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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