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1.dyndns.org)(xys888.dyndns.org)◇◇ 虚假广告一二三 中央电视台实话实说2001年11月25日 主持人： 各位朋友好，刚才大家在等着我们这个节目播出之前看了很多的广告， 广告可以给大家带来信息，但是虚假的广告给大家带来的是虚假的信息，必须有 人出面管一管，我们是这样想，如果大家看一期《实话实说》，能够掌握一些识 别虚假广告的方式和方法，可能对保护自己会大有好处。今天呢，我们就重点谈 这个话题。大家已经看到，我们做了很多准备，现在我们请到的客人，每个人手 里都有一摞虚假广告，这些虚假广告就是他们创作出来的。我来介绍一下我们请 到的客人，第一位是中国广告协会的副秘书长，武高汉先生，欢迎您。第二位朋 友叫刘俊海，来自中国社科院，是研究员，欢迎刘先生。第三位是律师，邱宝昌 先生，欢迎您。第四位是中国消费者协会，投诉与法律事务部的主任王前虎先生， 欢迎您。武先生，我觉得今天的时间好像不够用，特别紧张，所以我们就直奔主 题，就说虚假广告的事，您先给大家介绍一下面儿上的情况，虚假广告现在到一 个什么程度了。 武高汉： 九个字：数量多、危害大、影响坏。 主持人： 现在哪一类的产品被消费者投诉的比较多? 武高汉： 药品、食品比较多，前一段政府检查，违法率达到了20％以上。 主持人： 为什么药品和保健品的最多呢？ 武高汉： 这恐怕就是温饱问题解决之后，那么所有的消费者都希望自己健康长 寿，于是药品的消费、食品的消费、保健品的消费众人瞩目，消费的人多了，机 会就多了，于是想骗钱的人也多了。 主持人： 您看您工作的单位是中国广告协会，我觉得您应该一眼就能看出哪个 广告有问题，是吧？ 武高汉： 火眼金睛现在还没练出来，还得继续练。 主持人： 咱现在随便在现场做两个测验，第一个就是说谁在媒介上发现过虚假 广告，举手，我们看看有多少人。咱不用具体地清点人数，看就能看出来，不到 一半，是吧，哪位朋友受过虚假广告的骗，示意我们。人数大体相当，也是不到 一半，现在我觉得我们可以找几则虚假广告，给大家分析分析，让现场的观众和 电视机前的观众明白一些辨别虚假广告的技巧。武先生从您开始。 武高汉： 这儿就有一个虚假广告，或者说是涉嫌虚假，科学与肿瘤。先从这个 形式上说，这是一个印刷品广告，那么印刷品广告呢，如果大家接到了，应该注 意它有没有当地工商行政管理部门的审批程序或者手续，应该注明在这个印刷品 广告上，另外呢，在这个印刷品广告的每一个版的上角都应该注明广告字样，这 个显然是没有，然后工商行政管理部门审批的文号也没有。 主持人： 而且它仿得好像一张报纸一样。 武高汉： 这也违法，印刷品广告不允许做的跟报纸相同近似，为什么呢，就是 为了保护消费者，以免消费者拿到这个印刷品广告以后，当成报纸，当成新闻。 那么我说的这几条仅仅是从形式上，如果从内容上来说，还有很多，我们的专家 就可以再介绍介绍。 刘俊海： 那么第一个问题，我想它本身是一种保健食品，但是它违法宣传了它 的疗效，根据《广告法》有关法规，这是违法的，这篇广告把它吹嘘得找到了超 级抗原，破解癌基因死亡密码，人类将战胜癌症， 主持人： 简单地说这个东西可以治疗癌症。 刘俊海： 这是药品起的功能了，那么你违反第一条戒律，第二条戒律关于治疗 癌症的药品是不得做广告，话再退一百步说，即使是一个药品不是保健食品的话， 对于肿瘤治疗也不能做广告，另外它第三个。 主持人： 刘先生，有一点您可能没说清楚，就是大家见到具体的东西，怎么知 道它是药品还是保健品？ 刘俊海： 如果是药品的话，它应当说明药品的批准文号，没有药品的批准文号， 它只能是一种保健食品，药品和食品是有严格区别的， 武高汉： 应该在包装盒上注上药字、健字、食字。 刘俊海： 应该有特别的注明。另外还有一个问题，它拿出好多病人来做广告， 比方说在第四版的前头，服金百益让你的肿瘤缩小消失，后面推出了四张大的照 片。 主持人： 就是说不许用患者的名义来做广告。 刘俊海： 对，不能用患者，也包括不能用科研机构这些单位的名义来做药品广 告，它还犯了一条戒律，就是关于对金百益和传统方法的比较，《广告法》禁止 就药品疗效和其他同类的药品做比较，如果你觉得经过疗效比较之后，我这个疗 效比它强，它治愈率20％，我治愈100％，比它强，这是法律所禁止的。 邱宝昌： 这里面还有一个比较重要的虚假问题，就是仿冒了，在读者心目中有 很高威信的报纸，像《北京青年报》、《中国消费者报》，我们把原件也找出来 了，真正的标题，真正的页数是这样的，版面是这样的，它盗用了。 主持人： 又见“医托”卷土来。 邱宝昌： 对，中间应该是又见“医托”，它把里面给翻版了，为什么这么做呢， 它就利用读者相信的正规报纸去夹带传播它的虚假信息。 主持人： 通过这些做法，其实我们可以判断出它是有意为之。 邱宝昌： 它是有意的，它是仿造报纸，实际这里很多报纸的信誉受到损害。 主持人： 这样说大家听得懂吗，这样分析？听得懂，但是可能一条条记下来也 困难，医药品、保健品的违法广告，有好多种方式，我觉得我们这么一说，大家 也不一定都能记住，如果要去查这些东西，到什么地方能查到呢？ 邱宝昌： 像这样它是一个保健品的话，查卫生部应有批文，它如果做广告的话， 在当地工商部门，也要有批准的文号，否则是不给它登广告的，像这种广告，不 是正规的媒体广告，相当于印刷品，印刷品呢，国家工商局，也有印刷品广告的 管理办法，包括街头夹带的，像这样也是一种。 主持人： 还有大家是不是可以抽一点时间把《广告法》、《广告管理条例》拿 出来熟悉熟悉，我建议各个家庭可以做一点家庭游戏，比如说每天晚上吃完饭以 后，全家就可以拿出几张报纸，然后咱们查一查，看谁能查出违法广告，家里谁 查不出来呢，谁去负责洗碗就行了。 主持人： 这样慢慢地练一练，可能就真成火眼金睛了。这是印刷品广告，我们 是不是再来看一个，其他类型的虚假广告。 邱宝昌： 现在还有一些邮寄广告。邮购广告，邮购广告里面虚假的，含有很大 的欺骗性，像我手里面这张这就是一个典型的，邮购的虚假广告，这个虚假广告 里面有几个方面，咱们可以辨别的，右上角这里面有一个，中国蝎王8000万等着 你，实际看这个标题，它是有一种误导的，首先中国蝎王，有没有一个权威机构 给它评定的，而且谁给它认定的，像这样的宣传，蝎王，这王，那王的，自封的 称号，这肯定有虚假的成分，第二，对技术转让，像这方面措辞有非法的高额利 润，有承诺的，这也是不允许的，也是虚假的，另一方面这里面涉及到一个专利， 如果在广告当中涉及专利的话必须要注明专利证号，因为可能一般的消费者对这 个不太了解，有的什么产品都可以申请专利，它有一个初查，给你一个申请号。 主持人： 而这上面公布的这个是一个专利受理号。 邱宝昌： 相当于申请号，但是你要记住，受理号绝对不允许登广告，广告上如 果看到受理号，这个广告若不是虚假广告，也有虚假的成分。 主持人： 我想起来了，我前几个月在办公室接了很多电话，说好像我在一个什 么节目里推荐过一种蝎子，然后大家都来到我们这儿买蝎子种，可能这是误传， 因为我有时候提问说话比较厉害，像蝎子，大家就以为我卖蝎子，正好借这个机 会，跟大家澄清一下，我们就做电视谈话节目，这个节目从来没推荐过任何产品， 如果有人说是我们推荐的，那一定在骗你。昨天我还接到一个电话，是一个公司 说他们承包了《实话实说》的元旦特别节目，收了观众的报名费，每个人300块 钱，然后说到这个现场，可以退还给他们，已经有人上当受骗了，我还告诉大家， 参加这个节目不用找关系，我们也不会委托什么公司，你们就自己直接打一个热 线电话010-68513330，马上报名，就可以到这儿来参加，免费的，今天没有交钱 到现场的举手，我们看看，还有没有举手的，那肯定交钱了，好，您接着谈。 邱宝昌： 我们的观众，我们的消费者，一定要有正确的心态，要相信天上不会 掉馅饼，如果保持这种心态，我想对待这种假广告，虚假广告，可能就不攻自破 了，就是没有那么多一夜暴富的机会，要净化广告市场，从两个方面，一方面增 强消费者的识别意识，最主要的还是政府职能部门，你像媒体做虚假广告，不管 你什么报纸，就应该处罚你，你如果做了虚假广告，你给消费者造成误导，你要 承担法律责任，如果政府在这方面要加大力度，他敢去做一个虚假广告吗，如果 你做一个200块钱的虚假广告，赔100万、200万，一次两次让你做。 主持人： 现场第一次的掌声，你说到大家心里去了。 刘俊海： 我要再出一个招，如果大家遇到虚假广告，如果大家有时间的话，或 者说无意识地购买了虚假广告宣传的商品或者服务，我们可以援引《消费者权益 保护法》的第49条，来一个惩罚性赔偿，你不是说买某种保健食品，在一个月之 内能够补钙、补脑、长个子，说吃一片能长十厘米，你就吃它，然后做公证，把 证据保管好，发票保管好，一个月之内如果大家没有长一厘米或者十厘米，去告 他，他既要还你购买这个药品的费用，也要给你一个加倍赔偿，你要投诉损失也 有赔偿。 主持人： 您这招我觉得没有什么用，就是我们骗人的时候，我们早就想好怎么 对付你了，我们说的有效率98％，你是那2％里的。 王前虎： 我举一个例子，我那天领了工资，我说到超市去当个好男人吧，给家 里买点米，结果先买了一袋白大米，后来一看有绿大米，写着纯天然，又是什么 专利产品，又是谨防假冒，我一看绿的挺好，纯天然，我就拎回去了，过了些日 子。 主持人： 我先核实一下您身份，然后您再继续讲，中国消费者协会投诉与法律 事务部主任。 王前虎： 后来我爱人说，洗着、洗着米她叫，她说你来看看，我说怎么了，她 说你看这绿大米变成白大米了，一看水都绿了，染的，水绿了，这个米白了，那 个色全掉了，后来也巧，第二天报纸登出来，谨防有些大米用人工色素掺进去， 给它染色，我赶紧去看看那个商店还有没有这个大米，结果一去没有了，全没了。 主持人： 我问一个技术性问题，我们受骗了，我们可以找您投诉，您受骗了怎 么办，自言自语？ 王前虎： 说实话，认倒霉，为什么呢，因为我的身份比较特殊，我自己为自己 吧。 主持人： 好像就怕人家误解。 王前虎： 对。 武高汉： 如果亮明身份，有仗势欺人之嫌，如果不亮身份，跟大家一样，说不 尽的苦恼随之而来。 主持人： 我觉得这点我应该跟您辩论一下，因为您二位做这个工作，更应该身 先士卒，有这个垂范的作用，是吧。 王前虎： 但是我帮助别人是竭尽全力，有时候自己那点事可能是不太对，忍了。 邱宝昌： 大家都有这个问题，为什么现在虚假广告这么多，真站出来的人少， 可能有我这样心态的人很多，几块钱、十几块钱，不够打车费的，还不够误工的， 他还要请假，这里政府部门，我们有关的，包括广协的领导和组织，应该对广告 的经营者、广告主，包括广告的发布者，要加大力度，既要依法约束他们，还要 依德，要加强行业道德建设，不然的话，法治和德治。 刘俊海： 我说《广告法》、《消费者权益保护法》、《反不正当竞争法》都有 一条叫诚实信用原则，要求我们的商家应该像诚实的商人一样，在开展经营活动 的时候，既要考虑赚钱，也要考虑到广大消费者和用户的要求，你不这样做，你 做虚假广告等于自杀，另外还有如果有的广告主想做虚假广告，让他不敢做一个 是刚才邱主任讲的，一个是加大处罚的力度，让你做一次虚假广告投入10万，我 罚你100万，另外还有我们的广大消费者上当受骗之后，100万，让你赔偿200万， 这个就好一点，达到这个效果，这个是气的。 主持人： 刚才谈的是致富信息、致富广告，但是说着说着，你看说到哪儿去了， 但是我觉得虽然有点跑题，但是大家可以理解，这些知识可能对我们识别虚假广 告都是有用的，我们可以从很多方面去考虑，邱先生刚才说一句话，我觉得特别 中听，就是天上不会掉馅饼，识别致富的虚假广告，最有效的可能就是这种办法， 你不要抱这种侥幸的心理，每分钱都要靠自己辛勤的劳动挣来,这样受骗的机会 就少一些。 邱宝昌： 第二个我还想讲一点，不要过分地相信名人广告，就包括崔永元做的 广告，也不要太相信，真的。 主持人： 我没做过广告。 邱宝昌： 我讲即使这样。 主持人： 武先生是不是有新的政策出台了，关于名人做广告？ 武高汉： 药品不允许名人做广告，另外名人做广告，获取的酬金可能数字越来 越大，报纸上说有人拿七位数的，还有人拿八位数的，那么这样恐怕就有问题。 主持人： 就是说名人做广告的问题，可能这些演艺界的明星对相关的法律条文 也不是很熟悉。 邱宝昌： 这个你不能对他袒护。 武高汉： 在美国有广告演员协会。什么意思？你想做广告，当广告演员没问题， 但是你得入会，入会干啥，不是光收会费，你得接受培训，你作为名人，你作为 广告演员，哪些能说，哪些不能说，我要告诉你，而且你说错了就犯法，前一段 韩国有一个电影明星，她做了一个减肥的广告，她说自己通过吃某种药减肥了多 少、多少，结果后来被揭露了，实际上是开了刀了，吸脂手术减的肥，痛哭流涕， 面对全国的媒体要做检查，要道歉，要赔偿，而且从此就断送了她的广告演员， 甚至她的艺人生涯都断送了。在中国这种机制还没有建立起来，所以也是一些名 人稍不留意就犯错误的原因之一。 主持人： 现在广告还有一种，就是它打国外的牌子，比如美国原产，或者说获 得了美国哪个机构的什么认证，甚至得过国外的什么奖，这好像也是广告商愿意 做的一个把戏，谁来帮我们分析分析这个事情。 王前虎： FDA认证，你比如说OK镜这个镜片，它获得认证，只是说这个材料可以 做白天佩戴的做OK镜的材料，而不是说这项技术，说配美国原产的，但是实际上 就是大连生产的，我不知道，大连什么时候跑到美国去了。 主持人： 它提供这个信息都是虚假的。 王前虎： 假的，而且这个生产地大连欧科公司已经被大连市工商局连没收带罚 款2996万，你可想而知它的违法金额有多大，而这个OK镜造成的伤害往往它不是 一个财产的，它造成了肉体的、心灵的，它的影响不仅仅是现在，可能是这个孩 子的一生，甚至是一个家庭，那么造成这个危害说来说去，根还是在虚假广告上 面，里头真是太蒙人了，美国的，原装的，获得FDA认证的，又是卫生部怎么推 荐的，又是药监局、技术监督局推荐的。 主持人： 这个我就想不明白了，像刚才我们说的致富信息，总要做一点伪装， 做一点手脚，这个为什么可以这么明目张胆呢？为什么它能够得逞？ 邱宝昌： 它不像一般的致富信息，这里面它一方面是欺骗消费者，另一方面它 欺骗了国家的行政主管部门，像药监局，三类医疗器械在中国要经营的话必须要 经过药监局核准，国外的要备案，它拿到一个美国的，根本是没有的公司，美国 视康公司，根本就没有，然后注册了，到国家药监局注册，注册了以后，它拿这 个批文到工商搞什么，然后就去骗，登了一些虚假广告，最主要是它隐瞒了它可 能存在对人体造成危害的这种情况。 主持人： 又是一个有意为之的案例，现在我们听一听现场观众的说法，大家可 以谈一谈自己受虚假广告欺骗的情况，也可以提供一些识别虚假广告的办法和技 巧，哪位想说？ 观众1： 您好，我是受OK镜虚假广告误导，然后造成儿子角膜瞳孔伤害，给孩子 终生留下遗憾，本来我是外企的销售人员，也受过高等教育，按理说对这个虚假 广告我应该是有一定的识别能力，但是恰恰就是我手头这个虚假广告，我确确实 实太相信它了，而且它给我造成了伤害，所以说每当我提起这个问题，我的心情 都非常沉重。 主持人： 它怎么迷惑住了你？ 观众1： 首先这个广告是在沈阳最大的媒体，是辽广字审批的，而且这个OK镜是 三类医疗器械，它应该受药监局批准，所以说正因为这个是植入人体，而且是跟 孩子的眼角膜接合，我想这种广告不应该欺骗人。 主持人： 觉得人命关天的，应该有人出来负责，是吗？ 观众1： 所以我拿着这个广告，我敲各家的门，因为它冒用您的名义，伤害了我 们的孩子，伤害了所有的花季少年。当我找到技术监督部门，我为了进那个门， 我打了15个电话，最后找到了打假处的处长。我说处长先生，因为它冒用您的名 义，伤害了所有母亲的孩子，在沈阳有一家主管部门，因为它冒用了它评定的满 意放心店，我找到他以后，当时接待我的人就说了，说这个就像两个人打仗似的， 你是第三者，他骂我好像与你没什么关系，当时我就说了，我说您不要忘了，您 手头的权力是人民赋予你的，我说希望，我希望您能把握好您手中的权力，保护 我们孩子今后的健康。 主持人： 这就是她的儿子。 观众1之子： 这个就是我的母亲，我感觉还是受害者最有说服力吧。 主持人： 是哪个眼睛呢？ 观众1之子： 这个，现在就是在强光下面还能看到，右眼睛能看到一个1.0×1.0 的疤痕，因为OK镜，角膜有伤害所以我军校落榜了，大家想像一下，对于一个男 孩子来说，军校是多么大的吸引力啊，军校落榜了，还好最后我被辽宁大学录取 了。高考算是圆满结束了，但是这个虚假广告坑害了我，坑害了咱们戴OK镜的千 千万万个青少年，这个怎么来弥补，所以大家通过做这个节目，应该好好深思这 个问题，不光是OK镜，所有的虚假广告都是坑人的。 主持人： 谢谢。 观众2： 您好，我想请问就是软性广告算不算广告？ 主持人： 什么叫软性广告？ 观众2： 就是现在我们经常会在一些报纸和刊物上经常能看到一些文章，我也知 道有一些文章它主动来跟你联系。 主持人： 看上去好像是新闻稿。 观众2： 对，对。 主持人： 或者说是人物专访，或者说是企业介绍。 观众2： 它不直接地去推销某种产品，或者某种服务，但是在这种文章里它非常 清楚地宣传了，它是付钱的，假如让你写，不但不给你稿费，你还得给它钱，我 觉得从这个角度来说，应该给它定性为广告，它就更有隐蔽性，如果说它宣传的 东西不真实，或者含有虚假成份的话，它的欺骗性就更大。 刘俊海： 我想回答你的问题。《广告法》的第13条对此有明确的规定，也就是 说广告应当具有可识别性，能够使消费者辨明其为广告，通过新闻报导的形式发 布广告的，被法律所禁止。所以你说这个情况，法律明确规定如果内容虚假，导 致用户和消费者损失，你可以投诉商家，也可以投诉做广告的制作者和发布者。 主持人： 不得以新闻宣传的形式来发布广告消息。 观众2： 看来法律上已经有明文禁止但是现在这种软性广告非常多。 主持人： 谢谢。 观众3： 我来了本来不想发言的，大家听了我的嗓子，我就是一个受害者，我是 一个100万买房子的受害者，我的嗓子是因为我买的房里边有氨气，致使我现在 有这样的声音，我想讲的一点，我是一个留学生，在外留学10年，回国买了一套 房子，跟我的家人分享我在日本留学、打工挣钱这种成功，本来是这样子，可是 我没想到这么漂亮的广告，我不承认它，到现在我不相信它是虚假广告，可是它 把我骗成现在这种样子，我的工作受了很大的影响，因为我要带日本的团来搞交 流，我翻译的时候，经常我嗓子黏膜粘在一起，发不出音来，在中国我们的同胞 面前我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可是在日本工作人员面前，这个老板认为你不认真， 你怎么这么一副嗓子来为我工作，我为我们国家感到不好意思，因为我是中国人。 主持人： 我觉得你的经历也告诉我们一个教训，不要因为广告印刷得精美，或 者说它在重要的媒介上发布我们就可以轻信它。 观众3： 对，而且确实要想到广告，现在都提虚假广告，我们两眼再火眼金睛， 我们手中没有金箍棒，我知道它是白骨精，我没法治它，我没有这个能力，谢谢。 刘俊海： 我觉得金箍棒这个问题非常重要，我想消费者有没有一些金箍棒，有， 我想最主要的是追究商家包括广告制作者和发布者的民事责任，就是让他赔钱， 赔你的实际损失，不光要赔实际损失，还要赔你的精神损失。 王前虎： 现在不是没有金箍棒，有金箍棒，但是没人用，孙悟空在那儿歇着呢。 主持人： 武先生您看今天咱们谈话开始的时候还是很轻松的，但是越谈越沉重， 所以我就觉得虚假广告它不光是骗钱、骗财的事，它甚至让人失去生活的信心， 所以应该有人管，我觉得我们今天谈的很多是消费者怎么通过自己的主观努力怎 么去鉴别的事，那么您能不能告诉我们相关的主管部门能做些什么事？ 武高汉： 我觉得听了大家的发言已经描绘出了一幅治理虚假广告的蓝图。第一 是什么，大家说的政府要加强反误导、打虚假的力度，不能有法不依，不能执法 不严，这是最关键的一条；那么第二条经营者，所有的经营者要不断地加强自律， 自律的内容是什么，一句话，不要说瞎话；那么第三就是法制建设，刚才我们讲 了，要降低消费者受到损害以后的投诉成本，让消费者受了害能够非常方便地得 到赔偿，换一个角度是什么，要增加经营者的违法成本，违法成本太低，它老占 便宜，那它就老违法；那么第四是什么，适当地提高我们消费者自己的自我保护 能力，我为什么说适当，就刚才给我的教育特别大，这有留学生上当受骗的，就 是说我们智商很高，但是也难逃上当受骗，为什么呢，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所 以我强调适当。消费者现在已经很累了，到自由市场得带着秤，找人民币得带个 验钞机，买东西得带一本识别真假伪劣大全，我们崔永元先生今天建议大家看广 告之前先学《广告法》，前一段某市出现了八种劣质的猪肉，政府为了保护消费 者的利益，公布于众，告诉大家如何识别这八种猪肉，水猪肉、母猪肉、痘猪肉、 死猪肉等等，是不是一件好事，我说是好事，但是反过来一想，消费者买猪肉都 要学八种知识，那还活不活，对不对，所以我说消费者，适当提高自己的自我保 护能力，那么市场环境的净化靠政府，当然也要靠我们大家，这就是大家给我的 教育，完了。 主持人： 我觉得我们尽可以相信有关部门会重拳出击，实际他们也在作为，只 不过虚假广告太猖獗，无孔不入，同时我也要强调，尽管刚才武先生对我冷嘲热 讽，我也要强调，我们作为消费者还是要练就一副火眼金睛，多学几招，因为这 是保护我们自己的一种有效的方式，现在咱们就一起学15种鉴别虚假广告的方式。 武高汉： 这比鉴别猪肉的方法还多。 主持人： 刚才一边看大妈一边说：哪儿记得住啊，这么多哪记得住，我告诉您 记不住也得记，反正也得记别的，把记别的时间腾出来专门记这个，是为了保护 自己，谢谢大家，下周再见。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1.dyndns.org)(xys888.dyndn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