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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莫伸，伸手必被捉

太蔟

大陆解放后，上海第一任市长陈毅在警告部下防止变质时，曾掷下一句分量很重的
话，“手莫伸，伸手必被捉！”料想当时的听众，不管有心无心，打个激泠怕是少
不了的。

不苟言笑但又不乏机智幽默的林肯总统，也给后代留下了一段发人深省的话，“你
哪怕只是一次辜负了民众的信任，就再也不能挽回他们对你的尊重。你当然可以欺
骗所有人于一时；你也可以欺骗有些人一辈子；但你不可能永远将所有人都欺瞒下
去。”

可惜的是，这些做人准则，并不能以遗传基因的形式，烙印到人的本能中去。于是，
一代又一代的大小骗子、腐败分子、梁上君子，抱着侥幸心理，前仆后继，如飞蛾
般地向身败名裂的烛火奔去。这正应了一句西方谚语，“个人经验是位好老师，但
只有蠢蛋才拜他一个人为师。”

手伸了后，也许一时侥幸，报应未到，但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就象一个逃犯为门
上每个微小的动静都要心惊肉跳上一番一样，实在是不好过。根据墨菲法则，报应
往往在你最得意的时候，以为一切困扰都可以抛在脑后、终于可以享受“伸手”的
成果的时候，排山倒海般地到来。那时候，弄不好反倒对你是一种解脱，你可以放
松下来，叹口气：“咳，到底来了。”然后写写悔过书，总结一下尚未走完的人生，
设想当时如果不伸手，今天又会是怎样，然后背上一句唐诗，“沉舟侧畔千帆过，
病树前头万木春。”

在文明社会里，如果手伸得过长，触犯了法律，自然会受到它的制裁；没触犯法律，
但违反了道德底线，也不免落个身败名裂的下场。这后一点，在信誉便是生命的学
术界尤其明显。美国通俗历史作家安博罗斯，在“功名利”如日中天的时候，被发
现剽窃，之后郁郁而终，百万家财也未能安享；贝尔实验室“学术新星”、有着极
高诺贝尔奖呼声的肖恩，伪造篡改数据，经核实后被解雇，从天上掉至地下，不知
所终；威斯康辛大学生物系前助理教授姚雪彪因被控破坏同事的实验，被校董会开
除，上诉被法院驳回后，回到他读博士后时老板的羽翼下，后又“毅然报效祖国”，
在中科大任兼职教授、“长江学者”；北京大学人类学教授王铭铭，涉嫌剽窃，被
褫去行政职务，保留教授职称，戴罪立功。如此大小中外飞蛾，都被烧了个焦头乱
额，令人触目惊心。具有讽刺意义的是，中国“飞蛾”的日子，似乎比美国的好过。

大家都是凡人，有时候免不了受“伸手”的诱惑，想走“捷径”。如果道德操守不
够，那就在实在忍不住时，回想一下陈毅和林肯的话，想想漂在历史长河上的飞蛾
遗体。不想做“蠢蛋”，就要学会拜别人的经验教训为师，从而不致重蹈覆辙。

(XYS20030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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