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7.dxiong.com)(xys.ebookdiy.com)(xys2.dropin.org)◇◇ 　　康宝莱夜宁新不诚实的宣传促銷 　　作者: 史蒂芬·巴雷特, 医学博士 (Stephen Barrett, M.D.) 　　翻译：一抹红 　　夜宁新是康宝莱的产品, 康宝莱指望你相信夜宁新对你的心脏会有益. 而我 这篇文章的目的却要指出夜宁新产品的宣传是不实事求是的. 另外, 加州大学洛 杉矶分校药理学教授伊格纳罗博士是这款产品的配方人, 伊格纳罗博士同另两位 药理学家, 基于他们关于一氧化氮在心血管系统中可作为信息分子的研究, 一起 分享了1998年的诺贝尔医学奖, 然而, 伊格纳罗博士在有关这个产品的做法上 却是有问题的. 　　成分和作用 　　夜宁新于2003年问世, 它是一种粉状混合物, 每一份含有500 mg 维他命C, 200国际单位维他命E, 400毫克叶酸, 50毫克蜂蜜花提取物, 10毫克α-硫辛酸, 300毫克左旋牛磺酸, 以及5.2克左旋精氨酸和左旋瓜氨酸的混合物 [3]. 　　30天用量定价为美元$89.95. 标签上有伊格纳罗的签名和推荐此产品为膳食 补充品的字样. 　　康宝莱网页上说, " 夜宁新对心血管系统有利, 能提高血液循环, 支持心脑 和其他器官的功能, 让你醒来时感觉时光倒转."[4] 　　其中一份产品介绍说, 　　“一氧化氮的发现使得伊格纳罗博士和另两位科学家赢得了1998的诺贝尔生 理学或医学奖, 康宝莱和伊格纳罗博士合作开发了夜宁新, 那是一种柠檬口味的 粉状混合物. 人体一氧化氮在夜里处于最低水平, 而夜宁新却能帮你在夜里产生 更多维护生命所需的一氧化氮… 　　通过血液中的养分, 一氧化氮产量会提高, 从而“锻炼”或扩充血管, 使之 更年轻更有弹性. 另外, 一氧化氮是重要的生物信息分子, 会在细胞水平上引 起一系列的益处, 促进循环, 提高免疫和神经系统的功能. 一氧化氮影响到身体 里几乎所有的器官, 包括肺, 肝, 肾, 胃, 脑, 当然还有心.”[5] 　　在2010年, 我注意到, 康宝莱的"产品介绍"中例着主要的益处是“让血管更 有弹性, 更年轻, 提高血液循环”. 然而, 这样的说法并没有科学证据支持. 有 些关于精氨酸补充品的研究发现, 它可能有好处, 有些发现不仅没有好处, 还有 害处[5]. 据我所知, 夜宁新的整体配方没有做过预防心血管疾病的临床试验. 　　伊格纳罗的宣传促銷 　　2003年六月, 伊格纳罗在康宝莱于拉斯维加斯举行的嘉年会中亮相, 给几千 名康宝莱传销员作了一个多小时演讲. 在介绍伊格纳罗时, 康宝莱执行总裁迈克 -约翰放了一段录像. 在录像中, 伊格纳罗说道:“我们做了很多工作来证明不 需要吃药, 用自然疗法就可治疗心血管病, 诸如膳食补充品, 锻炼, 低脂饮食, 等等. 所有这些都能提高或增加一氧化氮在身体中的产生. 越多一氧化氮, 抗心 血管病的能力越强.” [6] 录像最后, 伊格纳罗请求观众, “请把这个信息传给 外面千千万万的人们!” 　　在震耳的音乐, 有节律的掌声和观众们的欢呼声中, 伊格纳罗走向舞台, 就 像决赛时拳击手出场那样. 演讲前后, 伊格纳罗都花了几分钟给蜂拥而至手里高 高举着纸条的传销员们签名. 在演讲中, 他谈到了他的研究, 一氧化氮的生理特 性, 他的诺贝尔奖, 他对夜宁新的信念, 以及该产品给他, 他太太, 和他的朋 友们带来的好处. 他不时显得非常兴奋, 观众报以热烈掌声和欢呼。 　　演讲涉及到“科学”的那部分是一张幻灯, 标题为“再也不会有心脏病了： 一氧化氮的故事”. 他先肯定, 夜宁新不仅通过简单的步骤来防止心血管病, 并且可以让疾病逆转. 然后他说, 康宝莱的细胞营养产品给身体里所有的细胞提 供营养, 一氧化氮也是如此. 他还接着讲了一氧化氮如何让细胞彼此交流, 可以 防止很多疾病. 他还声称, 一氧化氮可以降低血压, 提高血流, 抑制血栓（防 止中风和心脏病发作), 防止早期动脉粥样硬化, 预防糖尿病血管并发症, 溃疡, 和老年痴呆, 以及有效的勃起功能. 　　伊格纳罗继续声称,“心血管病是和缺一氧化氮有关”, 而一氧化氮的产生 可以通过低脂饮食, 轻度到中度锻炼, 停止抽烟, 以及更好的“细胞营养” 来 达到. 夜宁新含有精氨酸, 瓜氨酸, 以及维生素A和C. 精氨酸可以变成一氧化氮, 瓜氨酸可以回收成精氨酸, 抗氧化的维生素A和C可以防止对一氧化氮的破坏(氧 化). 虽然精氨酸存在于普通的食物(比如肉，禽，鱼，干果，谷类，牛奶，及有 些蔬菜), 伊格纳罗告诉观众: 　　“你从食物里得不到足够的精氨酸…要得到我认为足够的一氧化氮…你每天 得吃一条牛腿或一桶鱼…所以，你得补充精氨酸…另一种氨基酸瓜氨酸也是这样. 瓜氨酸和精氨酸同时存在, 但量少得多, 所以补充瓜氨酸尤其重要. 当然喽, 夜 宁新即有精氨酸, 又有瓜氨酸.” 　　“化学课”上完后, 伊格纳罗开始谈他, 他太太, 及他的朋友的个人经验. 他自夸他和他太太吃了夜宁新后, 跑步机上的表现大大提高, 睡得更好, 整体感 觉好很多. 他说他的朋友们血压降低, 不再郁闷, 他所知道所有吃过的人都受益 巨大. 他真正地相信,“不久的将来, 再也不会有心脏病了.”( 话音刚落, 全场 起立, 雷鸣般的掌声). 然而, 他一点都没有向观众说明, 他这些结论只靠小鼠 实验以及零星收集的个案, 那是根本不够的. 　　在此嘉年会会后的几个月, 华盛顿邮报发表了一篇文章, 伊格纳罗告诉记者, 夜宁新中的成分能在很长的时间里产生一氧化氮以供身体之需. 事实上, 目前为 止,这些观察只有动物实验和人细胞的体外培养, 并没有人体实验。 　　弗里德-穆拉德博士是美国德克萨斯州立大学休斯顿医学院教授, 他是同伊 格纳罗分享诺贝尔奖的三人之一. 他认为夜宁新把这些东西混在一起是可以的, 但除了瓜氨酸之外, 瓜氨酸其实回收精氨酸极少, 把它放在里面可能是为了获得 智慧产权. 穆拉德说夜宁新$90美元一个月的价钱太过了, 维生素C和E几美分一 天就能买到, 精氨酸也就一美元一天[7]. 　　伊格纳罗的行为是有问题的 　　2004年5月<<美国科学院进展>>发表了伊格纳罗的一篇研究论文, 此文有11 名共同作者, 这篇论文的实验比较了三组胆固醇高的小鼠, 1)锻炼并补充精氨酸, 维生素C和E; 2)只锻炼没有补充剂; 3)不锻炼. 研究人员发现用了补充剂的小鼠 冠状动脉出问题的比较少[8]. 科学杂志要求, 作者要明确公开披露与研究课题 有关的经济利益关系. 然而,这篇文章没有公开伊格纳罗与康宝莱的关系, 也没 说明他在与这个研究有关的产品中的经济利益. 　　实际上, 这个利益不公开的问题以及伊格纳罗与康宝莱的密切关系一直没有 曝光, 直到彭博新闻社的调查记者大卫-埃文斯, 从康宝莱为准备上市交给证券 交易管理委员会的文件里了解到, 其中有大量的金钱介入. 经过进一步的调查, 埃文斯报道: 　　 2003年一月，伊格纳罗与大卫布鲁贝克成立了一家叫做海尔斯威尔投资 有限公司来接受从销售得来的酬劳。布鲁贝克告诉埃文斯, 康宝莱付给海尔斯威 尔夜宁新营业额的1%. 从2003年来，海尔斯威尔已拿到100万美元. 其中部分是 提前支付的酬劳. 　　 当那个小鼠实验发表后, 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进行了新闻发布, 伊格纳 罗在其中声称“对小鼠有益的, 对人也有益”, 并说，“这个实验证明了膳食补 充剂在没有锻炼的情况下也能很好地起作用”. 该新闻稿没有提到康宝莱, 也没 有公开伊格纳罗在夜宁新中的经济利益. 　　 药理学家罗勃-福克哥特博士也是同伊格纳罗分享1998诺贝尔奖的三人 之一. 他说, “伊格纳罗声称的效果是没有根据的. 他们的结论是草率的, 我没 看到严格的对照实验, 我认为从小鼠模型上得到的结果是不能简单转移到人体上 的. ” 他还说，“我觉得用他们耙进来的那么多钱, 他们怎么也该做些人体实 验”. 　　 <<新英格兰医学杂志>>以前的主编玛西亚-安杰尔也同意, 就靠小鼠实 验是不足以支持伊格纳罗声称的结论的. 她说,“你得做临床实验才能证明是否 有用, 你不能假定它对人体就一定适用.”[9] 　　布鲁贝克本人是康宝莱的传销员，他在2004到2007年间在海尔斯威尔网上销 售夜宁新. 埃文斯的披露文章发表后不久, 我下载了伊格纳罗在拉斯维加斯嘉年 会上演讲的录像, 录像附有通过布鲁贝克的免费电话订购夜宁新的广告. 伊格纳 罗的这次演讲及对他的介绍, 还在康宝莱的联播网(HBN)上播放给康宝莱的员工. 　　伊格纳罗向<美国科学院进展>>编辑提交了说明, 他认为没必要公开他在康 宝莱企业里的经济关系, 因为第一这个研究在他同康宝莱合作之前就开始了, 第 二他也就是审查了论文, 没起什么大作用[10]. 然而, 我认为, 第一他和康宝莱 的关系在这篇文章发表前就已建立, 第二既然他的名字能列为作者之一, 他起的 作用就一定足够多, 就有必要作出说明. 再者, 为这篇文章所做的新闻发布应该 对此予以公布。 　　波欣广场资产管理公司在2012年12月的一份报告说, 自2004年, 康宝莱向伊 格纳罗以及他的咨询公司共计支付了一千五百万美元[11]. 　　竞争 　　弗里德-穆拉德博士, 第三个分享1998诺贝尔奖的那位科学家, 加盟另一家 产商. 莱纳健康产品公司2004年12月发布心动力(Cardio Discovery?)产品, 说 “是基于诺贝尔奖得主弗里德-穆拉德博士28年的研究”. 该公司新闻稿中说， “心动力产品通过提高一氧化氮的产生来帮助维护心血管系统. 身体中自然产生 的一氧化氮帮助维持静脉和动脉的柔韧性, 以使血液流动顺畅. 心动力产品含有 左旋精氨酸和左旋谷酰胺这两种氨基酸. 左旋精氨酸是人体制造一氧化氮的主要 营养成分, 是维护健康心血管系统不可或缺的. ”[12] 产品目录价是$32美元每 月, 一些批发商会降价. 现在这个产品英文名叫Cardio Support, 零售价$39.95 美元. 　　相关美国法律 　　美国联邦法规定, 用于治疗, 缓解, 处理, 及预防疾病的产品即为药品, 仪 器处外. 所有药品必须标明适当的使用说明. 说明可使用书面陈述的, 印刷的, 或与产品有关的图形材料. 使用范围依据现有事实根据而定. 所谓新药, 应普遍 地被专家认为安全有效. 新药必须有美国食品及药物管理局批准才能在跨州的 市场上销售, 不经批准或没有合适说明就销售新药是犯罪. 1994通过的膳食补充 剂健康和教育法案允许膳食补充剂的销售, 但必须有“结构/功能”上的真实的 声明, 并有科学证据支持[13,14]. 在我看来,夜宁新用途是疾病的预防, 但却没 有普遍被专家认为在这个用途上是安全和有效的. 我觉得, 康宝莱和伊格纳罗对 产品效应作出的很多声称, 都超出了膳食补充剂健康和教育法案的允许. 比如, 他们所谓的夜宁新会导致“再无心脏病” 的声称不仅是违法的, 更是荒谬可笑的. 　　加州检察总长于1985年起诉康宝莱及其创始人/总裁马克-休斯在几个产品上 所作的不实承诺, 这件案子于1986年庭外和解, 达成协议, 被告方赔偿八十五万 美元罚款, 并保证不再对任何产品作未经证实的健康上的承诺[15]. 另一家公司 (HeartBar) 也卖含有精氨酸产品, 也声称能防止心血管疾病. 2003年联邦商务 委员会对这家公司采取行动, 禁止以下不实宣传： 　　 极大程度地降低心血管病人的腿痛 　　 逆转胆固醇, 吸烟, 糖尿病, 雌激素缺乏, 或各种其他疾病和健康问题 对心脏造成的损坏 　　 预防老化有关的血液系统问题, 包括“动脉硬化”好血栓形成, 以及降 低得心血管病的风险 　　 减低或消除心血管病人对硝化甘油的使用及手术的需求, 比如冠状动脉 架桥术或血管成形术 　　 对大众提高耐力, 增强循环, 补充能量 　　精氨酸的研究 　　据我所知, 夜宁新从没做过人体实验, 但有三个实验表明它主要成分之一精 氨酸对人体不仅没有好处还有坏处, 损坏动脉功能： 　　 有个实验用了28个冠状动脉病人, 吃了四天精氨酸, 每天9克, 这些病 人的动脉内层功能没有提高[17]. 　　 另一个实验发现, 外周动脉病人吃了六个月精氨酸, 病情表现比安慰剂 对照组要差[18]. 　　 第三个实验用了153个有心脏病发作史的病人, 给他们每天9克精氨酸, 吃了六个月, 他们的动脉功能没有提高, 而且在试验期间及结束不久后, 实验组 有六个病人死亡, 而安慰剂对照组无人死亡. 　　结束语 　　尽管据我所知夜宁新从没做过人体实验, 它却被吹成有效防止心脏病的灵丹 妙药. 诺贝尔奖得主伊格纳罗利用他的名声来促销, 他自己从中捞取不菲的经济 利益. 也许, 有关一氧化氮的研究会导致精氨酸切合实际的一些应用, 但它不太 可能会导致“再无心脏病”. 最后, 我觉得, 这个产品要价过高,每月花90美元 在一个不仅没有被证明有用而且可能有害的产品上是很不明智的. 　　参考文件 　　1. Louis J. Ignarro. The Nobel Prize Internet Archive Web site, accessed Dec 10, 2004. 　　2. Niteworks?. Herbalife Web site, accessed Dec 9, 2004. 　　3. Niteworks fact sheet. Undated (probably 2003). Downloaded from a distributor Web site, Dec 9, 2004. 　　4. Jahangir E and others. The effect of L-arginine and creatine on vascular function and homocysteine metabolism. Vascular Medicine 14:239-247, 2009. 　　5. 2003 Extravaganza Las Vegas - Nitrous Oxide. Herbalife Broadcase Network video, 2003. Accessed online, Dec 12, 2004. 　　6. Wanjek C. Nitric oxide now—ask me how: Some find Nobel laureate 's alliance with supplement maker hard to swallow. Washington Post, Oct 7, 2003. 　　7. Napoli C and others. Long-term combined beneficial effects of physical training and metabolic treatment on atherosclerosis in hypercholesterolemic mice. Proceedings of the National Academy of Sciences 101:8797-8802, 2004. 　　8. Evans D. Nobel Prize winner didn't disclose his Herbalife contract. Bloomberg News, Dec 8, 2004. 　　9. Ignarro LJ. Letter to Nicholas Cozzarelli, Ph.D. Dec 12. 2004. 　　10. Nobel Prize research leads to development of innovative nutritional supplement for cardiovascular health: Developed by Nobel Prize Winner Dr. Ferid Murad, Cardio Discovery? boosts the body’s production of nitric oxide, supporting artery flexibility and functioning. Leiner Health Products news release, Dec 6, 2004. 　　11. Who wants to be a millionaire? Pershing Square Capital Management, LP., Dec 20, 2012, p 48. 　　12. FDA finalizes claims for claims on dietary supplements. FDA Talk Paper T00-1. Jan 5, 2000. 　　13. Regulations on statements made for dietary supplements concerning the effect of the product on the structure or function of the body; final rule. Federal Register 65:999-1050, 2000. 　　14. Final judgment and permanent injunction. People of the State of California and the Director of the Department of Health Services vs. Herbalife International, Inc., and Mark Hughes et al. Superior Court of the State of California County of Santa Cruz. Case No. 92767, Oct 14, 1986. 　　15. FTC alleges Maryland companies lack support for claims that heartbar is effective against cardiovascular diseases. FTC news release, June 12, 2003. 　　16. Agreement containing consent order. In the matter of Unither Pharma, Inc., and United Therapeutics Corporation, FTC File No. 022 3036. 　　17. Schulman SP. L-arginine therapy in acute myocardial infarction: the Vascular Interaction With Age in Myocardial Infarction (VINTAGE MI) randomized clinical trial. JAMA 295:58-65, 2006. 　　18. Wilson AM. and others. L-arginine supplementation in peripheral arterial disease: no benefit and possible harm. Circulation 116:188-196, 2007. 　　19. Jahanjir E and others. The effect of L-arginine and creatine on vascular function and homocysteine metabolism. Vascular Medicine 14:239-248, 2009. 　　This article was revised on December 23, 2012. （XYS20131002） ◇◇新语丝(www.xys.org)(xys7.dxiong.com)(xys.ebookdiy.com)(xys2.dropin.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