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5.dxiong.com)(www.xinyusi.info)(xys2.dropin.org)◇◇   贺卫方为自己论文的辩护能否成立   作者:一个普通教师   近日方舟子对贺卫方的论文提出了质疑,认为贺卫方是“法学界的水货”, 他的那些演讲和文章“其实那些基本上都不是论文,都是一些随笔、杂感、翻译、 评论,甚至是一些演讲稿,跟论文没什么关系的。”   “既然贺卫方20年不发论文,他是怎么当的北大法学教授?”对此贺在8月 14日的新浪博客中作了回应,其中列举了自己90年以来发表的文章、译文以及参 与编写的著作等,并且就那些发表的随笔、杂感能否算学术论文的问题进行了辩 护,其主要理由是评判一篇文章是否为学术论文不能仅看形式:   “说起来,所谓学术也没有多神秘,只不过是针对真实的问题,运用人类已 经积累的资源,结合自家独到的观察和体悟,提出具有理论和实践意义的论证和 解决而已。就此而言,那种把形式要件看得很神圣,把学术成果等同于卖白菜要 论斤称两,无疑是很荒唐的。柏拉图的成果都是对话体;加缪的一篇随笔(“关 于断头台的思考”)成为刑罚思想史上的经典;胡适的演讲和日记本身就具有相 当的学术贡献;论“学术论文”的数量,钱锺书先生一辈子不过七篇(其中的一 篇还是文学教授恳谈会上的讲稿,七篇文章都经过修订再发表,总字数不过十三 万言)。这些却是真正的学术巨制。相形之下,篇幅云乎哉,文体云乎哉,核心 期刊非核心期刊云云乎哉!   我跟富于盛名的万圣书园是近邻,登门浏览那里的书是我平常的一大乐趣。 但是,望着架子上卷帙浩繁,满眼缤纷,有时竟不免悲从心来。想起了那个好像 古代波斯君主薛西斯的故事。看着那些获胜归来、生龙活虎的年轻士兵,薛西斯 忽然泪流满面:百年之后他们都将化为枯骨!是啊,这些书里,有多少可以依旧 站立在百年之后的书架上?想到这些,不免感到学界中的某些明争暗斗真是无趣 的很。”   从字面上来看,贺的辩护似乎也有一些道理,但是仔细来看,一些地方实际 上在逻辑上是很难成立的,这可以从几点来看:   1.从学术史的发展来看,确实有许多大师所发表的随笔、杂谈、日记等在 后世成为重要的学术经典,但需要注意的是,一些大师的特例不能作为普遍的学 术规范,大师的日记在后世成为研究的经典不代表任何人的日记和杂谈等都可以 作为正式的“学术成果”。今日北大对教授的考核和职称评定中,不知是否认可 杂谈和日记等,假如不认可,那么至少来说,贺的文章是不符合今日北大的考核 标准的。   2.在今日北大的教师中,还有多少人是和贺一样是依据这些演讲和杂谈聘 任教授的,假如只有他一人,那么为什么他能享有如此的特权?他在评论云南高 院李昌奎案件中,认为即使判决结果不妥,但只要符合程序,将应当遵守“程序 正义”。那么用在北大的考核中,即使北大的考核标准有不足,那么他自己为什 么就可以不遵守这些合乎程序的“考核标准”?   3.许多后世奉为经典的随笔和杂谈也仅仅是在后世,是在大师出名后作为 历史研究的材料和对象,而在他们当时发表这些演讲和杂谈时,往往是不被学术 界的规范认可的,是学术圈子之外或边缘的产物,他们在当时不会依靠这些杂谈 和随笔获得学术职位和相关的利益。像钱钟书等在当时的学界都是边缘化的。而 贺在今天却能靠这些杂谈和随笔获得法学名教授的位置,其原因何在?   4.历史上很多大师的演讲和杂谈确实很有学术价值,表现了对政治和社会 现实的关怀,但许多也是在他们发表了重要的学术成果基础上,否则那些演讲和 杂谈也会缺少坚实的学术基础,泡沫最终会破裂,唐骏的演讲就是如此。贺卫方 在回应时是否也应该谈谈自己的随笔是建立在什么样的学术成果基础上?如果贺 真的认为自己的随笔和杂谈具有和那些大师的杂谈同等的价值,可以“可以依旧 站立在百年之后的书架上?”而书店里那些“架子上卷帙浩繁,满眼缤纷,有时 竟不免悲从心来。……百年之后他们都将化为枯骨!”那么贺是不是也可以在回 应中谈谈自己对官员经济犯罪废除死刑的那些杂谈是建立在什么样的学术基础上? 是不是像他自己所说的“是针对真实的问题,运用人类已经积累的资源,结合自 家独到的观察和体悟,提出具有理论和实践意义的论证和解决而已?”   5.贺卫兵在最后还说自己“不免感到学界中的某些明争暗斗真是无趣的 很。”不知道贺卫方是否把别人对他论文的质疑暗指为“学界中的某些明争暗 斗”,假如是,那么按照贺的宪政民主的理念,公众有没有权利对所谓学术精英 和社会名人提出质疑,质疑是不是就一定等于“明争暗斗”?假如不是,那么此 处的“明争暗斗”又表达了什么想法?方舟子说贺卫方曾经“把一篇论文重复发 表了三次,而且是一篇好几年前的论文。所以贺卫方这 10几年来,近20年来已 经基本不做学术了。”他又为何没有回应? (XYS20110817) ◇◇新语丝(www.xys.org)(xys5.dxiong.com)(www.xinyusi.info)(xys2.dropin.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