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4.dxiong.com)(www.xinyusi.info)(xys2.dropin.org)◇◇   知名学者朱学勤涉嫌抄袭   作者:鸵鸟   自有良心的媒体和学术界人士深入开展揭批学霸、学奸、学贼汪晖的工作以 来,成绩突出,形势喜人。到了今天,可以说汪氏的问题已经无所逃罪天下,可 以立刻盖棺论定,直接开除出学界了。笔者生性愚钝,见事不明,不仅未能参与 到这个伟大的运动中去,最初还一再为汪某辩护,是非颠倒,黑白不分,如今思 之,惭恨不已。如今总算如梦初醒,回头是岸,想要为打汪晖运动出一把力,但 揭批汪晖的,从林毓生这样的老牌名宿,到王彬彬等中坚学者,以及vivo等青年 才俊不计其数,宏文妙笔如漫天星斗,又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多笔者 一个不多,少笔者一个不少。好在一个汪晖倒下去,千百个汪晖站起来。像汪晖 这样隐藏得很深的伪学者名流还是很多的。在打倒汪晖后,深入揭批学界问题已 经成为刻不容缓的急务,笔者愿为此略尽绵薄之力。今天要谈的就是又一个汪晖 式的伪学者——朱学勤!   以下是笔者花了两小时时间查找和校对朱学勤主要著作《道德理想国的覆灭》 (1994年初版,2003年再版,以下根据的是03年版)中问题的初步成果,由于资 料匮乏,暂时仅仅局限于其中引用《联邦党人文集》的部分:   《道德理想国的覆灭》在附录“阳光与闪电”中曾多次引用美国政治学名著 《联邦党人文集》。本书第351页脚注中明确地给出了所引用的《联邦党人文集》 的版本信息:   Alexander Hamilton: The Federalist. (New York: The Modern Library, n.d.)   书中并未提到商务印书馆汉译名著系列的程逢如、在汉、舒逊译本(以下简 称程译)。   也就是说,按照通常的学术规范和共识,以下凡引用此书,除非有特殊注明, 否则均被视为引自该英文版。   但事实却不是这样。该书对于《联邦党人文集》第一个较长的引用见于第 356页:   “自由之于党争,如同空气之于火……因为自由孕育党争,所以它是政治生 活的必需品。如果企图因消除党争而消除自由,那就像灭绝空气一样荒唐。”   这段话的程译是这样的:   自由于党争,如同空气于火,是一种离开它就会立刻窒息的养料。但是因为 自由会助长党争而废除政治生活不可缺少的自由。这同因为空气给火以破坏力而 希望消灭动物生命必不可少的空气是同样的愚蠢。   英文原文是:   Liberty is to faction what air is to fire, an aliment without which it instantly expires. But it could not be less folly to abolish liberty, which is essential to political life, because it nourishes faction, than it would be to wish the annihilation of air, which is essential to animal life, because it imparts to fire its destructive agency.   三相比较,很容易看出两段中译第一句是几乎一样的。后面则有很大的不同。 这主要是因为朱译改动、增删了很多内容而未注明,这点本身就是严重违反学术 规范的。还有“因为自由孕育党争,所以它是政治生活的必需品”这句话是一个 明显的错误翻译。不过这个错误反而表明,朱学勤是多少参照过英文本的,因为 这是对“which is essential to political life, because it nourishes faction”这两句断章取义的翻译,建立了一个错误的因果关系。如果没有读过 英文是不可能犯这样的错误的。所以仅仅从这段还看不出来朱学勤是否参照过中 译本。只能看出其英文欠佳。   但是下一段问题就来了:第357页,“党争潜在的因素……已经深植于人的 本性之中”。   程译是:“党争的潜在原因,就这样深植于人性之中。”   英文原文是:The latent causes of faction are thus sown in the nature of man。   虽然这句话很短,但很明显,朱译文必定是根据程译。这不仅因为两句话表 面的相似。而且因为朱译文和英文的偏差与程译本是一样的。“深植”,如果没 看英文肯定认为是deeply rooted,但实际英文用的词是sow,播种。因素,原文 不是element或者factor,而是causes,原因。朱文写成因素是因为中文中“因 素”和“原因”的关系含糊,在英文中这种问题并不存在。更重要的是,程译本 翻出了“thus”,“就这样”,而朱文中却付之阙如,反而莫名其妙加了个“已 经”。这都显示出朱译并没有依据英文原文,而是将中文本略加改动而成。   下一句引自《文集》第55篇的问题就更明显了,第357页:   朱文:   在众多的集会中,激情必定夺取理智的最高权威。如果每个公民都是苏格拉 底,每次雅典议会聚会都将是乌合之众。   程译:   在所有人数众多的议会里,不管是由什么人组成,感情必定会夺取理智的至 高权威。如果每个雅典公民都是苏格拉底,每次雅典议会都是乌合之众。   原文:   In all very numerous assemblies, of whatever character composed, passion never fails to wrest the sceptre from reason. Had every Athenian citizen been a Socrates, every Athenian assembly would still have been a mob.   这里两个中译字句上的相似是无出其右的,仅第一句有些实质区别,还是朱 学勤胡乱改错了的。至于“感情必定会夺取理智的至高权威”,是对“passion never fails to wrest the sceptre from reason”的灵活翻译,直译应该是 “情感从理性那里夺走权杖的尝试从未失败”,朱译与之巧合的可能极低。最明 显的是最后一句,“Had every Athenian citizen been a Socrates, every Athenian assembly would still have been a mob”,这里语法上有一个让步 结构:即使(had)雅典公民人人都是苏格拉底,每次集会也仍然(would still) 是乌合之众。程译未能翻出,照抄其译文的朱学勤也沿袭其误,导致语义上的不 通,让步关系变成了因果关系。   综上所述,朱学勤的译文必定是根据现有的中译而来,虽然应当参照过英文 本,但几乎所有自作聪明的改动都错了。以其所展示的英文水准来说,似乎尚无 流畅阅读英文原著的能力。但是朱却隐瞒这一点,窃取他人的翻译,反而冒充是 直接引用原著。书中其他部分对英法文原文的引用,可能也有问题。   “阳光与闪电”一文,据朱学勤本人在后记中交代:“原为《阳光与闪电— —美国革命与法国革命启示录》一书中译本序言”(369),该书原名《姊妹革 命:法国之电与美国之光》(Sister Revolution: French Lightning, American Light), 是美国学者Susan Dunn所著。由杨小刚译成中文,2003年二 月出版,题目和朱学勤说的也不一样,叫做《姊妹革命:美国革命与法国革命启 示录》。不知道什么原因,该译著没有收录朱的序言。朱学勤就放在了《道德理 想国的覆灭》中作为一篇独立的文章。的确,朱学勤在文章开头部分提到了此书, 并说“作者征引那一时代人们的大量通信,日记和私下谈话,描绘了另一幅有可 能令中国读者感到陌生甚或意外的图画。”(338)但是此外,再无提过该书或 该作者,没有任何地方坦承这是Dunn的观点,也从来没有在脚注中引用过。因此, 读者有充分理由认为,朱学勤可能只是从该书中受到启发,而文中的资料和观点 都是朱本人的。   但事实上,据我花了半个多小时的粗略查证,朱文中几乎所有广征博引的, 看起来吓人的大部头英法文资料,什么《汉密尔顿文集》(The Papers of Alexander Hamilton)、《圣鞠斯特全集》(Saint-Just, Oeuvres Completes)、《亚当斯与杰斐逊通信集》(The Adams-Jefferson Letters)都 来自于Dunn的原书,几乎所有引文都是从Dunn书中拷贝的。但是朱学勤只给出原 始出处,从来没费神提到Dunn的英文著作或者其中译本的一言半语。这样就给人 一种极其错误的,朱学勤本人学识广博的印象。   让我们来看一两个例子:   革命初起,法国人一度把美国革命视为先导。随着革命观念渐趋狂烈,法国 人越来越不能忍受美国人的庸俗习气。受日益增长的宏大理想所鼓舞,法国人开 始宣称,美 国人应该把法国作为他们的拯救者:"美国的榜样作用只及于新半球, 而我们的事业将泽被全球"【1】。孔多塞认为,美国的革命只是为法国做了铺垫, 法国革命将循着更真实,更完美,更深刻的原则进行【2】。杜邦1788年提出," 为什么只是着眼于现存的最好模式,而不去寻求尽可能最好的模式呢?"【3】许 多人梦想着一举清除传统 形式,建立一个仅以真理为基础的政府。议员拉博?圣 艾蒂安骄傲地宣称。"啊!法兰西,你不要去学习榜样,而要去树立榜样!"【4】   圣鞠斯特对美国的"联邦"制度嗤之以鼻。他嘲笑道,那根本不是一个共和国, 而只不过是毫无希望,四分五裂的大杂烩【5】。最为兴高采烈的是那些无政府 主义者,阿拉卡西斯?克洛兹来自普鲁士,在法国革命中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自 诩为"人类代表",高傲地放风说,美国人私下里对法国的政治体系很是羡慕,而 且整天在责备自己缺乏法国人的政治洞察力【6】!   其中上面【1】-【6】任何一个地方,都有冗长的英文法文原著注脚,这个 全集那个演讲录的,文烦不录。但实际上,整段话,包括其中引用的所有引文, 都是从《阳光与闪电》一书中译本中集中抄录下来的,大概一页的篇幅 (大同 小异,文烦不录,我手头的电子版无页码,见第一章结尾处)。这就令我很奇怪, 何以朱学勤宁愿花大力气手打那么多英法文的书籍信息,就是不肯将自己依据的 直接资料奉上?   Dunn还不是最委屈的,更委屈的是《姊妹革命》一书的译者杨小刚同学,因 为朱学勤老师毕竟还肯提一下美国女学者和她的书,对于这位不幸的译者,就一 个字也不提了。包括后记。实际上朱所引的译文:“美国的榜样作用只及于新半 球,而我们的事业将泽被全球”,“ 为什么只是着眼于现存的最好模式,而不 去寻求尽可能最好的模式呢?”等和原来的译文一字不差,显然是直接抄的杨小 刚的中译。敢问这符合学术规范么?即使在原书中,也应该加上见本书第几章第 几页之类的字样。何况是另外单独成文,另行发行。据出版信息,《姊妹革命》 中译本在二月出版,朱学勤的后记是在03年七月写的,有充分的时间看到出版了 的该书。但是朱学勤却并没有老实地奉上译著页码,反而把一切变成了他自己的 研究成果!这不是抄袭是什么呢?   另外,即使在没有明确引用的地方,朱文也大量抄袭Dunn原书,如下例:   如果法国的思想家能够像他们的英国同行一样,有机会参与日常政治,并对 他们的制度进行一些日常修补,他们就不必去想象一个全新的制度。不幸的是, 专制制度的长期排斥使这些人不得不相信,要么全部——全盘接受过去不正义的 制度,要么全不——全盘推翻这个国家的社会和政治架构。(340)   原书中译本:   如果法国的文学之士能够像他们的英国同行一样,在从事政治时对他们的制 度进行一些修正和改革工作,他们就不必去想象一个全新的制度。不幸的是,他 们相信他们唯一的选择是,要么全盘接受过去不正义的制度,要么全盘推翻这个 国家的社会和政治架构。(见第二章第二节)   虽然有很多改动,但是很明显,从其近似性来看,这两段话的抄袭关系是完 全成立的。笔者尚未找到英文原著,但在此已经不必要了。这一点不用做过多论 证。朱学勤在本文中还有大量明显是中国人的表述,比如一会谈谈文革,一会说 到五四,在上文的下一页还引了毛主席诗词(341)。因此,即使可以笼统地把 本文看做对Dunn书的介绍,但是朱学勤却没有任何区分他本人表述和Dunn原文的 意图,更不用说他实际依据的杨小刚译文。   综上所述,朱学勤:   第一. 抄袭了Dunn的研究成果。   第二. 抄袭了本书译者杨小刚的译文。   第三. 将间接引用伪装成直接引用,并抄袭了杨小刚等人的译文。   或谓:好吧,我承认朱学勤先生在此是不严谨,是违反了很多学术规范,但 这毕竟不是对Dunn书的序言,毕竟主流不还是介绍人家洋人学者的思想么?有必 要那么严苛么?   答曰:笔者以前也是这么想的,但是现在看到了很多新老学者对学术规范的 讨论,看到了汪晖犯的那些事是怎么被揪出来的,终于恍然大悟。既然汪晖明说 了是介绍伽达默尔,或者柯林伍德,或者其他什么人的思想的文字,只是因为引 用了人家的原文而未一一注明,都算是抄袭,那么朱学勤又怎么能不抄呢?   事实是,朱学勤用了美国人的书的中译本,但是既没有注明原书也没有注明 中译,反而和自己的表述放在一起,有任何人看了这篇文章能判断其中哪个部分 是出于原书,哪段文字是他人翻译的么?既然不能,按照西方通行的芝加哥伦比 亚特兰大马士革命思想委员会之学术规范学生手册学界规则及潜规则,朱学勤为 抄袭,绝对无疑。笔者在此郑重呼吁中外学者立刻成立“朱学勤抄袭问题调查委 员会”,对这一严肃问题进行公正客观的调查。“以尽早建立防止学术腐败的有 效机制,制定解决学术争端的游戏规则。(注明:此段引自易中天教授6月7日在 《南方都市报》发表的文章,遵守学术规范,从我做起。)” (XYS20100711) ◇◇新语丝(www.xys.org)(xys4.dxiong.com)(www.xinyusi.info)(xys2.dropin.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