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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谈公民言论

　　作者：阿KEN

　　看了鲇鱼的《想起了刘半农》，想到了些事情，想谈谈公民言论。

　　先听听我编的故事吧：

　　一个没有按照“中国青年成长模式”成长的青年，高中未毕业，就跑去写畅
销书，做赛车手，实在是够调皮了；更让人大跌眼镜的是，这小子居然还获得了
成功，至少看起来获得了成功，他的处女作《三重门》一个月销量就达到100万
册，在全国车赛上又夺得过冠军，在影响大众方面具有非凡魅力，博客点击量位
居中国之首。这些成绩，让信奉中国青年成长模式（以社科方面为例，应该主要
是指高中、本科、硕士、博士这些台阶吧，留洋镀点金回来、土鳖变海龟最佳）
的保守派觉得震惊，继而觉得受到冷落，继而觉得不公平——我们付出这么多才
占有这么一席位置，你凭什么来做老大啊？于是祥林嫂来了，批评家也来了。

　　这里只谈批评家。不在传统模式下成长的韩寒，能用传统的标准来评判吗？
我觉得有必要换个语境来理解韩寒的言论。不错，从社科知识的层面来说，韩寒
肯定不能算是专家学者，问题是他从来没有认为自己是专家学者。甚至，他连别
人馈赠的“公共知识分子”也不怎么感兴趣，“他说自己只是在由着性子去做，
是作为一个公民对社会问题发表自己的观点和意见。以前只对朋友说，现在对大
家说。”（南都周刊：公民韩寒 ）

　　是的，这是一个核心问题，公民意识和公民言论问题。在过去（具体年代请
专家考证），言论都是专家的事情，至少出自社科领域内的同行笔端。但是随着
社会的进步和公民意识的觉醒（事实无可置疑，具体原因、进程和年代请专家考
证），情况发生了变化；互联网的普及，这种即时、广泛、文责自负的传播方式，
更是让言论不再是专家的禁脔，也逃脱了当局的掌控。当专家们仍然在庙堂之高，
用他们引以为傲的专业术语旁征博引地雄辩之时，另外一种声音出现了。他们关
心社会，针砭时弊；他们活泼俏皮，文风或清新或辛辣；他们立足现实而不是从
理论出发，以自己独特的观察提出自己的意见，不再等待专家们的鉴定结论，这
就是我要说的公民言论。

　　尽管，公民身份和公民的言论权利已经写入宪法，但是在天朝现状，公民意
识仍然没有普遍觉醒。我们被称为百姓、群众、大众、居民、农民，但是很少觉
得自己是公民或者被“有关部门”给予公民待遇。公民意识的觉醒是个过程，促
进这个过程的重要推动力之一就是关心社会、关心时政并积极探讨，了解真相，
了解我们的政府是如何运作以及为什么会这样运作，并予以批评，如鲇鱼所说
“10句话中哪怕只有一句话在理”。尽管从专家的角度来说，很多问题不屑于说、
不能说、不敢说，但是具有公民意识的人，只要“不说黄段子，不违反四项基本
原则”，尽可放胆地说。而且，因为很多公民并不是以言论为职业，分散在各行
各业，这些不在体制内的身份凸显出写作优势，不一定要受到当局的潜在威慑
（你能开除韩寒的“写手职业”或“赛车职业”么？），因此可以说得更多、更
响、更透。

　　最近互联网火爆流传的网友自制视频《网瘾战争》（强烈推荐）里说：“我
们不敢说话 /就算我们说了 /也会被无视或断章取义/我们曾经和你一样天真/以
为这里处处是花园/以为光凭努力就能触及到理想/但抬头仰望金字塔顶的服务者
们/手捧着被赐予的“幸福感” /退缩到全世界最自由的无路由网/以低廉的成本
相互沟通/靠游戏来缓解生活的痛苦/仅仅这样/他们为了利益，仍然雁过拔毛般
的想尽办法/我们已经习惯了沉默”。这种情况下，韩寒不是作为专家学者，而
是以公民的身份，从自身独特观察的角度，发出自己的言论声音，尤其显得可贵。
那些不屑说、不能说、不敢说的话，“砖家不说实话，叫兽不说实话，我来说，
我们骷髅党来说！”

　　以公民的身份言论，说的内容贴近社会、贴近环境、贴近公民，说的观念与
我们潜意识中觉察到的脉脉相通，说得方式浅显易懂而俏皮生动，我想不出拒绝
这种话语的理由。公民意识的觉醒需要这种声音，公民社会的发展需要这种声音，
虽然专家学者们不一定看不上。

(XYS20100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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