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4.dxiong.com)(www.xinyusi.info)(xys2.dropin.org)◇◇   说说方舟子被袭案   作者:MICHAELHCQ   中国的改革开放建设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已经有些年月了,其间提及的法治国 家建设也有很多次。那几年还不断传来新立这个法修订那个法的消息,这几年却 没有了什么动静,就连某个地方不得已的作为严格执法的一部分的打黑,居然激 起的是一片中嘘声。现在有了尘埃基本已定的方舟子被袭案,我又把法治这面镜 子给大家抬出来,让各位看到镜子中的自己能够被惊奇到什么模样。   作为多年致力于中国社会诚信事业的方舟子,他的打假事业从结果来看还真 没有对造假者有多大的影响,不过这并没有影响到他成为很多人的敌人。如同当 年的胡适成为大众的我的朋友胡适之,我认为方舟子应当被小众称作我的敌人方 舟子。这次“我”的敌人方舟子被袭击了,至少一个所在区的领导(可能级别并 不低)去看望了,公安部还列为督办案件。这很好,让大家看到首都的犯罪案件 还是比较受到重视的。   方舟子被袭,从伤害结果看,连法定的轻微伤都没有达到。公安机关侦查了 一段时间,发现此案可以与方玄昌案并案,但方玄昌案也只是已经鉴定清楚的轻 微伤害。看来并不并案侦查这都是一起没有造成严重伤害事实的案件。按我国刑 法,这时能够影响本案性质的因素就是动机了。不过无论构成什么案件,查清事 实真相找到涉案另一方都是必要的。从这点看,公安机关做得很好。不要说什么 本案涉及名人才不计成本破案,侦破本案确实成本很高。法律就是要解决好社会 影响大的,以此引导社会。   公安机关侦破此案,有一个重要内容就是查清涉案人员的动机。动机需要涉 案人员的供述彼此能够形成相互印证。按公开的涉案人员供述,肖传国只是让人 把方舟子等人痛打一顿,甚至鼻青脸肿。不过动机也并不是全信涉案人员的供述, 也有客观的合理推论。综合本案的很多客观事实,比如对方玄昌的袭击是用钢筋 袭击头部,还追赶打击,这时可以推论施害方希望造成的后果是比较严重的。比 如袭击方舟子使用了让人昏迷的喷剂,打击工具是钢管和羊角锤,这时也可以推 论出施害方希望造成严重伤害。   至此本案的全部客观主观的因素都齐备了,涉嫌犯罪的主体是包括肖传国在 内的五人,主观方面是上面分析的犯罪动机,客观方面就是造成的方舟子和方玄 昌的身体伤害,犯罪客体即法律保护的公民人身安全。   本案属于故意杀人未遂?这需要确认犯罪的主观方面。嫌犯有没有提到过打 死人的可能,如果可能打死人,他们各自的态度又是什么,是明确同意或是沉默 放任其发生,或是明确阻止?不是故意杀人未遂,那肯定是故意伤害未遂,因为 肖找人来打方舟子,不可能是进行辱骂这种战斗的。中国刑法中有没有故意伤害 未遂的规定?其实未遂只是一种犯罪形态,与什么罪名连在一起都是可能的。犯 罪行为实施到什么程度,是否造成后果和造成什么后果,这是量刑方面的考量, 但是罪名是确定的。中国司法实践中的故意伤害未遂未能得到适用,是中国司法 懒惰的一个表现,是违反具体问题具体分析这一基本原则的。   最后检察院以寻衅滋事罪起诉,这是完全错误的。这是本人最惊奇的地方。 寻衅滋事罪的客体是社会秩序,而本案无论如何分析都是侵害人身安全。虽然随 意殴打他人可能会转化为故意伤害,但故意伤害是不能转化为寻衅滋事。   以故意伤害未遂为肖等定罪量刑是恰当的,法院以故意伤害罪的未遂形态量 刑,再接合本案的社会影响,有大量媒体报道这一客观事实作为确定社会影响的 因素,甚至考虑本案的办案成本,会是一个比现在的5月半的拘役更严厉的刑罚, 上升为有期徒刑。本案司法是很为肖作想的,一个人犯罪可以宽恕,司法机关就 这样很轻地刑罚肖传国。我们对司法表现的仁慈表示庆幸,但同时我们也对司法 的放纵罪犯表示惊奇。这是第二个惊奇之处。   本案的一审以寻衅滋事罪判决了,让我们瞪着惊奇的眼神看有没有可能的二 审吧,看一看二审还能够带来什么样的惊奇。   随着一审的惊奇,我看到我国法治的现状。那几年的法治水平可能是比较低 的,但是是在更低的基础上进步。这几年的法治水平是有一点了,不过在这一点 上原地踏步了,甚至在向相反的方向进步了。原因很多,一是法治没有随时代的 发展而相应调整了,二是严肃的立法文字已经消失了立法时的精神光芒而由司法 实践玩弄成了法律文字的游戏,但更重要的原因是被理论上不要起作用但事实上 起决定作用的人放弃了。   我曾一度想以科学与法治的纯粹理性来刺痛科学与民主中的感觉神经,呼吁 在理性中完成社会治理和进步,现在看来,现实在另一个方向上奔驰。这还是一 个拍脑袋露屁股(实力或暴力)的时代。 (XYS20101012) ◇◇新语丝(www.xys.org)(xys4.dxiong.com)(www.xinyusi.info)(xys2.dropin.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