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电子文库(www.xys.org)(www.xys2.org)】 ———————————————— 草庵先生网页照片考 盛马 放假真好，可以在网上赖着。昨天写完“草庵先生幼年生活考”后，有幸闯入了 老草的主页，一呆就是两个多小时。仔细地研看了贴在那里的共45张个人生活照 之后，我觉得很有必要说些什么，于是便有了这篇“主页照片考”的写作概念。 本文的依据是昨晚（2001年12月20日）帖放在“草庵居士个人主页”上的45张照 片，老草自称全部是他的真实生活照。这些照片几天来已被方舟子及其他网友广 泛质疑，重点之一便是照片的人物在两个不同室内照中出现时，其身后背景中的 两台大电视竟然静止在同一个画面上。有人认为该片的拍摄地点不是私人的起居 室，而是卖房商的“样板间”。电视只是个纸模型。 其实，我们这些网族对老草的认知仅限于他写的那些云山雾罩的文字。而老草主 页上的人物是否就是老草本人，我们还当谨慎存疑。但这并不妨碍我们对那一些 照片进行深入一点的分析，试着看一看照片里的人物这些年来在美国有着什么样 的生活，经历过如何的变迁。如果该人确是老庵，我们便能得到一个比较清晰的 对其认识。反之，我们也可以看看老草如何利用别人照片，设下怎样的骗局。 在草庵的主页上，那45张照片都依演显的顺序注上了编号，并加入了标题。从个 别照片留下的时间纪录上看，从主人公相貌的变化和衣着的改变上看，这些照片 可分为两大时间段和四到五个主要系列。从中可查看出照片人物的许多有用信息。 为了便于叙述和查证（如果其主页今后还能被点击进入的话），我在以下的分析 中，继续延用了老草本人作的编号和标题。 （一） 这45张照片中带有拍摄日期并能够让我清晰辨认的只有四张。但这对划分时段来 说也就足够了。最早拍摄的一些照片多被老草排放到了后面，这个时段的照片的 主要系列是“中国护卫舰”一组，包括“CCTV采访”，“小鹰航母”，“中国美 女”，“中国护卫舰”四张照片。从主人公的穿着和照片背景看，它们摄于同天 同地。在编号为30的“小鹰航母”一片上，可清析辨认出拍摄日期为1997年3月 24日。而另一组赌场的照片（28号“赌场”及37号“演员美女”）也有可确识的 日期，为同年6月19日。 那么以该组照片为基准，我们不难将其它同属早期的照片甄选出来。因为这段时 期的主人公，其明显特色为：衣装极不入流，或可说很土，很朴素。腰别BP机， 总系一条相同的皮带，发型散乱。相貌上看，人很瘦，较年轻，表情上总有一种 莫明的兴奋。我们可以推断，34号，35号，36号三张“沙滩美女”，38号“军人 朋友”及31号“朋友孩子”，都是来自早期的照片，时间是1997年前后。 这段时期的照片共有11张，涉及五个不同的大小场景，但主题只有一个－－游玩！ 这些照片中单人照只有航母上的一张。而与主人公共同入镜的人物则十分多杂， 有国内来的电视记者，有小洋孩儿，有大肚子的军人，更有五张照片（近总数 一半）摄入了艳妆半裸的洋妞。这些人显然没有一个与主人公有固定的关系，只 不过都是被硬拉入镜头的活衬景。 实在讲，这时期的照片比起后期东西要更可爱些。构图大都过关，色彩比较明艳。 更主要的是，无论是主人公还是陪衬者，都有着欢快，自然的表情。大部分照片 都有着情绪上的感染力。我们由此看到的主人公，该是一个品趣俗陋，但单纯质 朴，举止无行，但快乐憧憬的年轻人。 这是草庵吗？1997年后的他是如何呢？ 前一问题我们不得而知，后一个问题我们可在下篇里发现。 （二） 帖在老草个人网页上的，那些被称作作者生活照的45张照片，我们不妨将其以拍 摄的时间顺序化分出两个阶段，以便分析。 本文的前半部分，着重谈了主人公早期拍下的片子，时间是1997年前后。我们必 须提出，网上的这些照片并没有为我们展示出一个连续的，有关主人公的生活景 况。是的，本文下半部分将谈及的照片，起始时间一下子就跳到了1999年，且是 年末。 编号14，题为“主卧室”的照片可以帮助我们继续话题。因为从那张片子上，我 们可以清晰辨认出所摄时间：1999年12月23日。这也是一个系列中的一张，其他 包括3号“娱乐室”，11号“小客厅”，13号“厨房”及15号“后花园品酒房”。 此时的主人公比两年前已明显发胖，在这个系列中，他穿着蓝灰T恤，深色裤子 留影在不同的室内场景中。 在我们正在和即将讨论的这三十几张片子里，千僖圣诞可能很是个有用的日子。 除了说过的五张片子之外，以圣诞树为背景的16号“旧宅小猫眯”，44号“美女 圣诞节”很可能都出于同一时期。而32号，33号“威尼斯艺人”和“威尼斯美女” 上明显的日期纪录也告诉我们，那是拍于三周后的2000年元月13日。需要多说一 句是，我并不认为后两张照片如某网友所说的那样，是主人公出国旅游的证明。 因为从那种气氛虚假的背景看，那里不是什么意大利的水城，而是一个人造的文 化景点。再说，一月的威尼斯，游人不可能穿那么少。 其实，编者在网页上真正想要主打的照片是另外一室内系列。这组照片占居了像 集中前十名的九席。主人公深蓝T恤，白球鞋，出没在一栋豪宅中除了厕所马桶 之外所有的能坐或能站的地方。那确是一栋豪宅，窗外真的是海。照片中的人更 胖了点，穿着也讲究些。照片的质量与99年也大不相同，清晰度佳，色彩还原也 不错，所以我怀疑，这些照片是用数码机拍的，而且是专为帖在网上拍的。除了 这九张豪宅照外，从穿着和形象上分析，40号“LASVEGAS”，41号“海边漫步”， 45号“小美女”都该是同一系列，而且是时间最近的。从照片质量上看，26号 “出海”，27号“钓鱼”，39号“中国艺术家”也该接近这一阶段。 有网友提供，24号“访问客户”所摄入的公司，地点在凤凰城，于是25号“街头 漫步”中的棕榈树，也便有了出处。显然编者也在给我们相同的暗示，因为23号 片的题目就是“凤凰城的办公室”。是的，我以为编者暗示的，不只是一个地点 的统一，而更要表明的是主人公生存状态的不同，与1997年的不同。 除了凤凰城系列外，那些没日期标记，散乱而难于归纳的片子，包括：39号“中 国艺术家”，20号“L，A办公室”，21号“共和党筹款会”，也都向我们表达着 一个主题：成功。是的，如今的主人公，更喜欢个人照。而那些有数的合影者， 也不再是巧遇的路人，而是政，商，艺各届的朋友：中国记者变成了华人社区的 政客，美国大兵变成了IT大佬，惹火的沙滩美女便成了长相不知所云的阿婆艺术 家。 从一个居无定所，四处看新鲜的毛小子，到一个豪宅游艇，出出入入的生意人； 从一个手足无措，见女人就下口水的性情汉，到一个举止有型，有本书就要捧起 来看一看成熟人；从一颗被西方社会迷乱得跳无定数的春心，到一副被资本铁律 打磨得处惊不变的寒脸。这正是我们从这45张照片中看到的。 是的，游艇豪宅可能是拍摄者移花接木的痴想，但虚胖与漠然却是主人公无法虚 拟出的真实。草庵网页上的照片，让我们的电脑显示器便成了一面镜子，照出的 不只是“大话王”那专心作假的丑陋，而更多映现的是：我们，这众多的出洋青 年，在上述痴想与现实之中挣扎的悲哀。 我一直确信，网络是虚拟的，当不得真，尤其是草庵的东东。但这次，我确在网 络中最虚拟的一点，触到了生活中我们最真实的一片。 作一种文化上的批判和反醒，本不是此文的立意。我依然对讨论照片本身，保留 着很浓的兴趣。好在我们还有下一篇可以谈。待会儿见。 （三） 一不小心，忘掉了平和举证的作文初衷。在本文的第二部分，我不自觉地以两段 慨叹收尾。是的，在老草将他那不着边际的文字从虚拟空间移向实材性的媒体 （中青报）之前，他一直没能得到人们足够的正视。 我们不妨假设，如果此番对老草的深入挖掘最终证明，那个成功的故事是真的， 那么，那些不懂经济的经济评论，没有文化的文化漫谈，又会如何继续着对我们 的挑衅与嘲弄。而那些“拥草派”的网络口水，肯定会将我们重新淹没，直至后 者彻底无言。 好在这一次，我们真的可以躲开尴尬。因为，草庵用那45张照片诉说出的，不过 是又一个关于“成功”的谎言。让我们仔细看看： 29号照片题为“接受中央电视台记者采访”，两个很有工作状态的记者将满脸笑 意的主人公挤在画面的一角。单看此片，人们定是找不到头绪。而如果能把主人 公着装相同，摄入背景相近的其他几张照片（30号，42号，43号片）连起来看， 一个接近真实的故事是不难说出的：在1997年3月24日，一艘中国的导弹舰造访 美国。在其停靠的军港上，前来凑热闹的主人公巧遇CCTV记者组，于是，…… 其实，打乱应有的排序，并用加上的小标题进行误导，这是草庵编帖影集的一大 伎俩。在影集最前部分，老草用19张摄自四个不同地点的照片编构出一个身居豪 宅的人物形象。但略加推敲我们便可辨出：1－2号与4－10号同属一个系列，拍 自一装饰豪华，了无人居痕迹的临海豪宅；3，11，13－15号，表现的是另个气 派要逊色许多的一住所，高档木地板换成了普通地毯，落地窗不见了，屋外的矮 木墙代替了碧海银沙的风景。该组片子里的主人公，着装要比豪宅里的随便许多， 表情也更放松自然。这些片子于影集里的作用应该在于，补充一些豪宅里未能交 待清的地方，如厨房，卧室等。其实，豪宅片9号“休闲厅”中，已清晰表现了 豪宅开放式的厨房与餐厅，与题为“厨房”的13号片是完全不同的场景。这样的 硬伤完全可与“两台纸电视”媲美。 显然，编影集者对看影集者的智商是毫不在意的。40和41号片为我们提出佐证， 主人公在海边散步，赌场游玩时的穿着竟与在自家客厅和书房里一模一样，包括 同一双白球鞋！而一个整日在网上呼风唤雨（或曰装神弄鬼）者的书房里（6号 片），竟然找不到一台电脑，一张白纸，甚至没有一个带灯泡的台灯！ 无疑，海边豪宅与主人公没有关系。而3号片系列里那套规格还算可以的住房也 不该属于他，因为，一个穿着皮鞋坐在卧室的床上照相的人（14号片），只能是 不谙礼仪的访客。13和16号被编者称作来自旧宅的照片可能会为我们提供结论： 老旧的竖纹壁纸，局促的构图空间告诉我们那很可能是一间公寓，而宠物，睡衣， 布便鞋则分明作证，那才是主人公真正的家。 我真的很喜欢16号片，神绪低郁的他怀报小猫儿，身穿睡衣，那该是整个相集中 最真实的一个主人公。壁炉和圣诞树同时出现在背景中，这两个物件也恰恰是影 集中出现最多的衬景，似乎是主人公意念中西方生活的图腾。 1997年常代着挂链BP机，1999年总系着一条金色领带，这样的人物即使真的住入 豪宅，也不可能有着六岁来美，如今总裁银团的传奇故事。45张照片可使我们得 出一个毫不唐突的结论：照片里的真实人物，绝不是草庵在虚拟空间中描述的自 我。他是草庵，那么他是个骗子；他不是草庵，那么草庵还是个骗子。 感谢上帝和他赋给我们的可怜智慧，让我们的大多数人尚能在自欺与欺人，虚拟 与真实之间努力地明辨。 老天津， 于2001，12，20 ———————————————— 【新语丝电子文库(www.xys.org)(www.xys2.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