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1.dyndns.org)(xys888.dyndns.org)◇◇ “吃婴儿汤”的真相——看侵犯著作权与扭曲事实 Namtai 去年(2001)年初,许多英文网站上开始流传中国人吃婴儿汤的传闻,到了三月二 十二日台湾国会议员秦慧珠揭发马来西亚一份马来文八卦杂志"Warta Perdana" 刊载一则骇人听闻的报导---「婴儿尸体是台湾餐馆主要菜单」,传闻开始闹大, 引起台湾媒体的注意。经访问与调查,该杂志坦承消息来源是来自未经证实的网 络电子邮件,同意更正,并向我国道歉。 而这个电子邮件所引用的照片经过记 者追踪,发现是大陆行动艺术家朱昱的「对伤害的迷恋」系列作品,含骇人听闻 的「食人」、「罐装脑浆」等作品,引发马来西亚媒体错误报导为台湾餐厅将婴 儿尸体当成菜肴的乌龙事件。(参阅附录壹、附录二、附录三) 「大陆艺术家朱昱」的那些系列照片可在下列网址看到 http://www.chinese-art.com/Contemporary/volumefourissue2/nanming1.htm 另外网络上也有英文版故事,相信是和马来西亚那家杂志的报导有关,不过下列 网站已揭发真相。 http://www.truthorfiction.com/rumors/eatingbabies.htm http://www.snopes2.com/horrors/cannibal/fetus.htm 哪知事情并未结束,台湾《壹周刊》杂志却又从不同的管道听到大陆吃婴儿汤的 故事,因而展开另一番调查与采访,在2001年十月十八日出刊的第二十一期发表 了骇人听闻的专题报导,在封面上刊登处理婴儿尸体的照片,标题「控诉灭绝人 性,大陆吃婴宴」,撰文记者沈明芳、李斯德,摄影记者江儒应、陈子诚,该报 导指出大陆南方流传吃婴儿汤至少已有二十年,近些年来有少数不肖台商受熟人 邀请,也卷入这个丑陋的队伍,文章分析吃婴儿汤的成因与来源,令人读来五味 杂陈,加上附有照片十五张,来源绝对是记者亲自拍摄,不同于朱昱的艺术创作, 看了能不觉得恶心者几希,由于这次这个报导的真实性提高许多,读者受到空前 震撼,当时许多读者纷纷致函新闻局要求管制这类的报导。 壹周刊的报导请参阅附录四 然而,这个报导余波荡漾,正慢慢形成一个汹涌怒潮,2001年十月三十一日美华 网络http://www.sd-online.com、十一月九日中讯网 http://www.china-review.com,十一月六日新生网 http://xinsheng.net/articles/gb/2001/11/21/19017.htm陆续将壹周刊的报导 加以改写,记者变成大陆人(却没有注销记者名字)采访,文章内容结构大致相同, 语气用词则改以大陆用法,(例如一锅改成一盅、产婆改成接生婆),图片也窃取 自壹周刊,但台商成了主要吃婴儿汤的人物(也许是为了保护大陆当事人),令人 误以为是台商的需求,广东人为了迎合,产生了婴儿汤的市场。直到目前,大陆 网站一再流传这个经改写的报导。 我的呼吁:一、中共当局应该正视这个泯灭人性的劣俗,展开调查,加以遏止。 二、网络上抄袭别人文章不打紧,还扭曲原报导,引导人产生不正确的认识与联 想,网友们应勇于揭发。 附录壹: 中国时报 2001年3月22日第八版 台湾吃婴尸?北京人惹祸 马来西亚八卦杂志毁我形象 画面主角现身说法:纯粹艺术表演 林淑玲/台北报导 马来西亚一份马来文八卦杂志"Warta Perdana"日前刊载一则骇人听闻的报导--- 「婴儿尸体是台湾餐馆主要菜单」,丑化我国形象甚巨。行政院新闻局经调查, 该杂志坦承消息来源是来自未经证实的网络电子邮件,已同意更正,并向我国道 歉。 谢宪昌/台北报导 立委秦慧珠昨天揭发马来西亚Perdan周报日前报导一篇有关台湾餐厅出现“吃婴 尸饕客”,并配上吃婴尸者用餐的画面,十分惊耸嘛人。画面中主角朱昱昨晚在 北京接受台港媒体的电话访问,指这项吃婴尸的报导并不是发生在台湾的餐厅, 而是他本人在北京的“玩弄尸体”艺术表演的画面。 目睹朱昱表演吃婴尸的台湾艺术展演策画工作者翁基峰则现场接受媒体访问指出, 朱昱告诉他这些表演只是为了争取国外的展演市场。婴尸是从大陆的医院违法取 得,表演者借着残暴手法来表现艺术,寻求满足感而已。 在大陆北京从事行为艺术表演的朱昱接受媒体电话访问中,担心受到公安单位的 追查和处置,语焉不详地简略说明马来西亚这项报导不是发生在台湾,而是他本 人的艺术表演,至于婴尸的出处,他个人表演的地点,居住何处交代并不清楚。 不过,和朱昱过从甚密的台湾策画艺术展览工作者翁基峰则在现场接受媒体的访 问,解释朱昱「吃婴尸」的报导画面,纯粹是北京行为艺术表演者,面对大陆大 环境的苦闷,政府不支持这类表演,必须向国外争取市场,如何挖空心思,以各 项残暴、恐怖的表演作品面对外国人,吸引外国人的支持和赞助。 附录二 联合报2001年3月22日第八版 台湾餐厅卖婴尸? 大马媒体报导 新闻局要求更正 该刊道歉并承诺澄清 【记者林新辉、林美玲、张青/台北报导】台湾人吃婴尸?亲民党立委秦慧珠昨天 出示马来西亚一家周刊大篇幅报导台湾有家餐厅贩售婴儿尸体当菜肴的新闻,但 我驻马来西亚代表处表示,在获知此不实报导后,已在第一时间要求这家周刊更 正,该刊已道歉并承诺在次一期以同样大小的篇幅刊出澄清。 秦慧珠指出,日前出刊的「Warta Perdana」周刊有篇报导指出,台湾有家餐厅 把婴尸当作食物,还附上一张顾客上门正在吃的照片。 秦慧珠在记者会上说, 这篇报导已在网络上流传,对台湾的国际形象有严重的负面影响,与会的新闻局 国际处专门委员袁凯声则表示,新闻局已经向该刊提出抗议,而该刊也在十九日 澄清绝无此事。 新任驻马国代表黄演钞则在立法院表示,代表处的新闻单位已在第一时间妥善处 理此事,维护我国形象。新闻局稍后也发布新闻稿指出,驻外单位了解这项报导 的消息来源是取材自网络电子邮件,未经过查证即予报导,严重影响我国形象, 随即于十三日由主任张兰新、秘书郑蔡雄前往这家周刊会晤相关编辑及报导的记 者,要求澄清,新闻局指出,这家周刊已经坦承这篇报导的撰写记者未经查证即 予刊载,对此一疏忽造成我形象严重受损,深表歉意,将于三月廿五日出版的次 一期周刊,以同样大小的篇幅澄清。该刊是马一小型娱乐与社会新闻刊物,目前 每期发行量低于一万份。 是大陆艺术家食人「对伤害的迷恋」 朱昱坦承吃婴过程中 吐过好几次 【记者周美惠、赖锦宏/台北 北京联机报导】大陆行动艺术家朱昱的「对伤害的 迷恋」系列,含骇人听闻的「食人」、「罐装脑浆」等作品,引发马来西亚媒体 错误报导为台湾餐厅将婴儿尸体当成菜肴的乌龙事件,朱昱昨天接受媒体访问时 指出,他想探讨的主题是人类的生与死,借着吃怀胎六月引产的婴尸,他对传统 道德的价值禁区提出了挑战;但他坦承在吃婴尸的过程中,曾呕吐过好几次。朱 昱希望大家不要因新闻事件扭曲其创作理念。 朱昱说,人类文化当中对死亡恐 惧、对永生的追求,这种道德价值是否有可能改变。他说,在进行「封伤害的迷 恋」系列作品时,曾研究过大陆的刑法,他的创作并不违法。朱昱的创作「食人」 透过医学院,偷出引产的婴尸,烹而食之,但他私底下曾对策展人说,婴尸的肉 很难吃,但为了艺术不得不为之。他坦承,在进行这项行动艺术时,自己也遭到 很大的挑战。 朱昱三十一岁:他另一个作品“罐装脑浆”,把人类的脑浆浸泡在玻璃罐内,同 样引起外界轩然大波。朱昱大胆处理人类的禁忌,并冷静的掩饰了表相的狂热和 暴力,在美学的形式、道德价值观都是一大挑战,而他认为,也许他现在尝试 的行动艺术,到等再过十年才能找到解答。 朱昱是成都人,毕业于大陆中央美术学院附中,他的作品常以人体、尸体和动物 做为创作素材,在中国大陆的前卫艺术界占有一席之地,也常引来非议。 惊世骇俗创作 大陆近来风行 【记者张伯顺/台北报导】大陆艺术家朱昱以吃婴尸传达行动艺术理念,引起轩 然大波,台溜莒术家杂志发行人何政广昨天指出,近年来大陆很风行年轻艺术家 从事这类惊世骇俗的创作,其中以四川成都、北京最多。 何政广表示,大陆年轻辈艺术家喜欢从事装置艺术或行动艺术,创作手法真的吓 人,有的吃婴尸,有的还自残,也有人割自己身上的肉,甚至有艺术家把一只牛 肚剖开,自己钻进去,这些前卫创作过程有时还上网公开,何政广还表示,大陆 这些艺术家多半尚未具知名度,但作品惊耸,却也招来一些艺术界批评声浪,纷 纷主动寄稿子给艺术家杂志,但那些作品内容太恶心、图片血淋淋,太恐布,至 今尚未采用, 附录三: 台湾日报 2001年3月22日第十版 烧烤婴尸?大陆男子惊骇作品 【记者陈逸思/调查报导】网络上未经证实的谣言不可胜数,多数网友接到类似 的电子邮件,常常不加思索,鼠标一按就转寄给其它网友,有些网络谣言甚至图 文并茂,看得让人胆战心惊:不过据了解,这些骇人听闻的网络谣言,其实都是 网友发挥想象力,合力「接龙」的结果。 马来西亚"Warta Perdana"周刊最近取材自网络电子邮件,大幅报导台湾人什么都 吃,连婴儿尸也都成为流行大餐,内文指证历历表示,台湾的餐厅竞相以台币五 百元至七百元价格,从医院购得病死或堕胎婴儿尸体,以烘或烧烤方式,作成菜 肴招揽顾客,该篇报导还附上两张某男子吃婴儿的照片,加强其真实性。 其实,这两张男子食婴的照片,早已在网络上流传许久。原本主旨为「大陆可恨 食人行为」,图说则为「实在太没人性了」、「令人发指」等等,许多网友都曾 在网络上看到过,而据了解,某香港记者收到友人转寄的这两张食婴照片后,即 开始在媒体「接龙」制造一则大陆食人新闻,该报导指出,四川一对邓姓夫妇, 因八个月大的爱女夭折打击太大,竟联手烹食女婴尸首,事后虽遭公安以「涉嫌 侮辱尸体罪」逮捕,但因大陆无法可管,最后两人都被释放。 不料,该则食婴「新闻」才刚出现,马国杂志立即跟进「接龙」,除了进一步刊 登男子食婴照片,更绘声绘影指出,食婴已在台湾成为一种流行风潮,接龙竟接 得如此离谱,实在让人大感不可思议。 【记者陈逸思/台北报导】马来西亚"Warta Perdana"周刊上刊登的两张男子食婴 照片,据了解,是出自中国艺术家朱昱的影像记录作品。朱昱是大陆四川人,毕 业于中央美术学院附中,其美术作品常以人体、生肉、尸体、动物做成创作材料, 以致常招非议。据指出,去年四月二十日朱昱在中央美术学院雕塑创作室展出代 表作「对伤害的迷恋」,但展出时间却不超过三小时,据说原因即为其作品太过 残酷,让大陆美术界及文化界无法接受所致。 附录四 转贴自http://www.gati.org.tw 控诉灭绝人性 大陆吃婴宴 记者沈明芳、李斯德,摄影记者江儒应、陈子诚 年初,在东莞的台湾街,遇到一位从事皮革加工的李姓台商。闲谈间说,去年有 一回到大陆朋友家吃饭,席间端出一大碗汤,对方直说:「很补,趁热喝。」作 客的李姓台商和另外一位台湾朋友,喝了几口,直称「汤味鲜浓」。追问之下, 对方才告诉他那是「婴儿汤」。 李姓台商还以为朋友在开玩笑,直到捞出「胎形」为证,两位台湾人当场翻脸, 拂袖而去。李姓台商说,后来才知道,部分广东人把婴儿汤当作私房菜,只有至 交才一起享用,偶而招待远道而来的贵客。 为进补 胎儿也入口 当时我们听听也就算了,直觉臭屁的台商到处都是。事实上,类似的事情在网络 的留言版也时有所闻,但多被当成是网络谣言。后来又听到多位人士提及,才不 得不引起我们的重视。早就听说,在广东,人们什么都吃,但连胎儿都吃,倒真 令人匪夷所思。 不过,不管是宣称自己吃过、或是听说身边的朋友吃过,对于细节,几乎没人愿 意详谈;只要我们问到在哪里吃过,大家就三缄其口。 后来透过关系,接触到王姓商人,调查才有进一步进展。王姓商人在东莞经商多 年,草根性浓厚,地方上的网络三教九流。混熟了,他才亲口证实自己曾被大陆 友人招待喝过婴儿汤,甚至表示有机会可以带我们去见识一下。 在卡拉OK包厢理,酒过三巡的王姓商人如数家珍的说,「婴儿汤」中加入八蔪、 党蔘、当归、枸杞等大量中药炖煮,很能壮阳、补气,「以我六十二岁的年纪, 每天都可以来一回。」王姓商人说着,当众紧搂身旁十九岁的湖南二奶。 透过王姓商人的介绍,我们这就半信半疑地到广州佛山市,找经营餐厅的黎师傅。 尽管已经请王姓商人打过电话,但黎师傅对我们的态度依然十分防范。几天后, 再度拉着王姓商人一起去,才算打通关节。 黎师傅就是王姓商人上回被招待喝婴儿汤的发起人兼主厨,黎师傅说自己第一次 喝「婴儿汤」是二十年前的事,当时接生婆私下堕胎的机会多,只要有健康的堕 胎胎儿,接生婆就会找他一起进补,还骗他是猫肉。 续香火 溺杀女胎婴 一九七九年大陆推行一胎化政策,规定城市居民只能生一个小孩,农村居民如果 第一胎生的是女孩,则允许生第二胎,但要间隔四年才能怀孕。多年来,为了生 儿子溺杀女婴的事件时有所闻,不过,胎而成了老饕盘中佳肴,真是骇人听闻。 四十岁的黎师傅言谈间看起来可信,不过,他说现在查得严,要吃「婴儿排骨汤」 是可遇不可求了。由于吃婴而涉及法律问题,因此,每回黎师傅提到「吃婴儿」, 都以「吃排骨」代称,以免招惹麻烦。 一九九九年十月一日起,中共实施「母婴保健法」后,私下接生或堕胎的情形少 了。母婴保健法规定,不仅禁止以超音波判别胎儿性别,也全面取缔非医院内的 堕胎、接生行为。 不过,由于重男轻女的观念依旧,加上处罚十分严重,多生者将被处予人民币三 万元(相当于新台币十二万元)的罚款,使得接生婆和杀婴、贩婴事件在中国大 陆各地,特别是农村地区依然屡禁不止。 为了满足少数老饕口腹,还是有一批业余的中介人,负责张罗婴儿。黎师傅说, 他们想喝婴儿汤的时候,就会透过中介人去找,事实上,这些人都是熟识的朋友, 大部分是广州各地的厨师和流动菜贩,只要一听说哪里有人要堕胎或提早引产, 就会通知老饕们「提货」,赚取三、五百元的红包钱。 由于,农村多生情形严重,计画生育官员查得紧,往往有一些怀胎七、八月的妇 女,无法掩饰体态,被发现后遭强制堕胎,部分胎尸被不肖者外流。黎师傅说, 他们吃到的通常是七、八月大的胎儿,言谈之间,似乎吃婴儿对他们来说稀松平 常。 胎盘汤 竟是家常菜 在黎师傅处虽然没办法亲眼证实「吃婴儿」的传闻,但我们却意外发现,吃新鲜 胎盘在中国大陆竟是一道家常菜。黎师傅说:「排骨虽然不好搞,但胎盘倒是容 易得很,冰箱里就有。」说着转身从冰箱底层拿出一个层层包裹的塑料袋,「今 天刚刚送到,这东西不能冷冻,新鲜的好。」 由于胎盘煲汤要煮八个小时,黎师傅叫我们隔天再到餐厅去,要煲一锅胎盘汤请 我们喝。为了进一步追查,第二天中午来到餐厅,黎师傅领我们进厨房后,只见 他从冰箱里拿出塑料袋,掏出两团血红的胎盘肉块处理。晚餐,黎师傅端上一盅 中药味四溢胎盘汤,只见席间的大陆朋友,唏哩呼噜的喝下肚。问他们知道喝的 是什么汤时,司机阿明轻松地说:「知道啊,就是胎盘,家里妈妈也会煲。」 鲜胎盘 熟门路订货 回东莞后,跟大陆朋友提起在佛山喝胎盘汤的事,朋友以为我们喜欢,不慌不忙 得说:「你要的话,明天再帮你搞一个;不过这东西不能多吃,吃多了会胖。」 隔天下午,朋友就热心的打电话给我:「东西找到了,不过要再等一等,就快生 了。」挂上电话,真的有点哭笑不得,没想到胎盘竟是这样「订货」的。果真一 个钟头后,朋友就把新鲜的胎盘送上门了。 大陆朋友一副「我办事你放心」的神情说,只要有熟人在医院做事,要拿到新鲜 的胎盘并不难。通常,他们都习惯给个人民币几十元到上百元的红包,算是给送 胎盘来的人「沾沾喜气」。 拿着一个血红的新鲜胎盘,真不知如何是好,于是联络阿明,麻烦他带回家请妈 妈帮忙煲汤。到了阿明家才知道,当地妇女常会煲胎盘汤给家人喝,几乎是家家 户户的家常菜。事实上喝胎盘汤的,并不局限在广东一地,误以为我们喜欢而帮 张罗胎盘的朋友,家里请的湖南、四川、云南员工,也都说小时候妈妈会在冬天 做这道胎盘汤。 阿明说,广东一般餐厅的菜单上并没有这道菜,不过,如果跟厨师熟识,大概花 个人民币两百元,就可央请厨师做胎盘汤。 催生儿 性别定生死 隔两天,黎师傅居然间接联络我们,说最近有对从外地来打工的夫妻,现在已经 怀孕把个多月了,由于前两胎都是女生,再过几天准备灌盐水催生,如果又是生 女儿,「到时候就可以吃了。」黎师傅说来轻松,我们却听得手脚发软,连忙坚 决婉拒。 后来我们了解,广东当地许多乡下穷苦人家,或是到城理打工的夫妻,多生之后, 根本不敢上医院生产,深怕被罚钱。但为了自己生的是男孩,竟等到九个月大再 催生,如果是男孩留着还养得活,是女孩就算堕胎,交给产婆「自行处理」。 真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北京当局为遏阻堕胎,禁止以超音波判别胎儿性 别的政策,没想到民间竟以如此残忍的「对策」响应。 由于产婆都会告诉父母,胎儿是给好心人士收养,因此对「九月催生」的作法, 父母内心并没有太大挣扎。事实上,穷困的父母通常是无心、也无力去过问胎儿 的去向了。 三千五 惊见婴儿汤 调查采访了近半个月,有关吃胎儿的传言,真相以隐隐若现。相关的旁正言之凿 凿,但没亲眼目睹;说给别人听,也都半信半疑。事实上,这时大加的心情都十 分沉重,真希望真相就此打住,因为内心深处实在不能接受真有如此灭绝人性的 情事。 「不幸」的是,几天后就接到王姓商人的电话,说「东西找到了,天气冷,有一 群大陆朋友正想进补。」得到消息,我们内心十分挣扎,但为了把这个没有人性 的真相公诸于世,控诉一直存在中国社会的这项事实,决定要求王姓商人带我 们去。 王姓商人说,他会想办法带我们去。王姓商人显然没有事先告知掌厨的高师傅, 看到有不速之客,高师傅显得有些紧张,一再交代:「就你们几个知道,不要说 出去,会出事的。」我们编说是上海公司的秘书,董事长对婴儿汤进补有兴趣, 叫我们先来探路,并拍照回去给他们看。 跟胎盘汤作法一样,婴儿汤也加入类似的中药材、鸡肉、排骨和白酒,慢火炖煮 八个小时。五十多岁的高师傅每年冬天都和朋友一起吃一、两次婴儿汤,「上菜」 时,他竟然还有点歉意地说:「六个多月,有点小。」 尽管高师傅不断游说,但说什么我们也没勇气尝试。当高师傅从暗褐色的汤汁中 捞出胎儿时,同行的女性友人早已忍不住胸口涌现的恶心与愤怒,冲出户外去了。 六个月大的女婴,是高师傅托朋友到乡下找来的,高师傅不愿透露搜购的价格, 只说胎儿价码是依月份大小、死胎或活胎而定。禁不住我们一再追问,王姓商人 表示,这次做东的大陆友人付了人民币三千五百元。 一胎化 见幽暗人性 据了解,流产或堕胎的死胎,众人就包给产婆几百块不等的红包。若是接近足月 引产的活胎,则要付给小孩父母人民币一、两千元,当作是收养小孩的红包。不 过,当胎儿交到老饕手中时,都已死亡,中介人会加收一、两百元的「处理费」。 北京当局推行「一胎化」政策多年,衍生出来的社会、人权问题不少,但吃婴儿, 应该是其中人性最幽暗、最不堪的一角了。 至于,为什么广东会出现吃胎儿的歪风,相关人士都说不出所以然来。高师傅也 不甚了然,他说,大概是先有吃胎盘进补的习惯,尔后有少部分老饕把胎盘连着 胎儿一起吃,认为如此会更补吧!他那里知道,吃婴这种令人发指的行为,其泯 灭人性的程度,岂可用任何理由交代。 很难估计,二十年来广东一带到底有多少老饕吃过胎儿,我们也不清楚在当局严 格管制后,目前还有多少人吃胎儿。但经济的发展,似乎没有相对地提高人性的 良知,「人的价值」、「生命的尊严」,依然淹没在广东街头喧嚣的车流、人群 中。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1.dyndns.org)(xys888.dyndn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