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1.dyndns.org)(xys.3322.org)◇◇   捂出来的病   正则   SARS来得太快了。根本没有给某些可怜的只想要成绩没想要担责任的大人先 生们留点面子的意思。本来以为可以瞒天过海的梦游者,没想到竟游到了鬼门关 前。短短几个月时间,从广东的乡郊到北京海淀,SARS究竟通过怎样的途径泛滥 开来,本人无从得知。但是,谁都明白,对于这样一种天灾发展而成的惨痛人祸, 有一种习惯性行为,无疑起到了极好的推波助澜的作用。   我没有考证过哪个朝代的什么圣贤发明了一句名言叫“家丑不可外扬”。但 是它的的确确是为国人所最广泛接受的信条之一。根据这简单的六字逻辑,受害 者在整个事件中只能承担痛苦,不能反抗、不能谴责、甚至不能呻吟。这样责任 者自然就可以逍遥法外,甚至继续飞黄腾达。这也正是这一逻辑被居心叵测地在 中国大地上推崇和灌输了几千年的真正原因。尽管人的精神被如此一番阉割之后, 真的会时常地心志错乱,拿出阿Q的看家本事,心里骂一声“儿子打老子”,自 慰了事。但被打得巨痛了,自然还是要哭几声,这是人之常情。那么不想让人的 哭声被别人听到,当然就要捂住哭者的嘴。所以这也便成了有些人的习惯动作。   在SARS已经远不再是新闻了的今天。我们不妨来看看北京高校的表演。4月 18日,我分别以“高校”、“SARS”、“非典”为关键词在网上进行搜索,仅发 现两条相关信息。一、中国农业大学宣布农大无SARS(19日没变)(http:// news.cau.edu.cn/fd/)。这是农大主页上的热点新闻,感觉有点洋洋自得 的意思。当然,真实与否也未可知。二、北京大学许智宏校长4月16日答记者问 (http://www.pku.org.cn/data/data.jsp?id=yanyuan030417)。 许校长说:仅“发现一个疑似非典型性肺炎的病例。”而此时,许校长所指的李 玫老师的母亲已因患SARS不治身亡。北大经管院的国关系也已全面停课,据信有 30人被隔离观察(见新语丝,XYS20030417))。许校长答记者问的时间可能比 较早,但是北大没有及时更新相关网页通报疫情发展是确定无疑的。   但一反常态,北大的情况仅限于见诸网络,却并没有传到其他学校的同学们 中间。可见北大的学生工作真是作得卓有成效,懂得与学校官方立场一致或者默 不作声已经深入人心。根据同学们的口耳相传,学院路上的SARS患者,至少清华 大学有一人;北京师范大学一人;北京林业大学两人。而这几所学校的情况,又 没有其他来源的官方材料可以证实。高校声称“高校没有发布疫情报告的权力” (新语丝,XYS20030417)。   我是非常痛恨流言的,因为其来源不明确和传播者的不必负责任,不可避免 地成了造谣和诽谤的温床。但是在此时此地,我倾向于相信这流言。因为在大学 的各级领导们无数双捂得严严实实的大手下面,谁能奢望真实可以昭见天日;在 涂脂抹粉、唾沫横飞的捷报凯歌里,这流言竟成了唯一可能真实的东西。当然这 一现象绝非大学独有,只要想想胡锦涛书记责成媒体报道疫情要客观准确的声色 俱厉,我们就不难理解学校的现象只是社会上的翻版。   但大学毕竟是精神的圣殿,学校行政却在竞相表演如此丑陋的技艺。大学里 的人员密度大,活动场所集中,比社会上其他地方更适合疾病的传播。面对SARS 的迅猛来势,增加透明度提请社会的关注和广大师生的警惕是最起码的常识。在 不少学校纷纷取消集体活动,不少校领导公开声明“发现感染不申报者严厉处分” 的时候,却还要对外界讳莫如深,躲在暗处自己偷偷地处理。我们不禁要问:高 校领导们究竟害怕什么?大学的任务就是要培养明天的人才,让学生们每天看到 的都是如此痞子气的手段,能指望他们将来能有多高的社会责任感!滑稽的是: 前面提到的四所感染了SARS的大学,正是北京市选出的“争创特色名牌高校”。 而北大和清华更是口口声声要争创“世界一流大学”。   世界一流也好,名牌也好,靠报喜不报忧的“捂术”是不行的。   4月19日 (XYS20030421)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1.dyndns.org)(xys.3322.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