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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连落水狗都无法痛打的时代——也说交大事件

姑苏月光

我有点遗憾，我不得不评说的对象是一些德高望重的学术精英们，我也愿意相信，
网络上关于谢绳武校长等人的描述是真实的，他确实是我国光学领域一位有突出
贡献，治学严谨的学者——我甚至愿意相信在交大照顾名单里所涉及的大多数关
系人都是这个社会的精英，王大中校长的面容又浮现在我的眼前，他也在这份名
单里呀。

然而，我还是想起了鲁迅先生的一句话：痛打落水狗，不要费厄泼赖。

仔细想一想，这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啊，就象一个毒瘤，深埋在身体内部，是
历经了多少辛苦才得以一见天日。仔细想一想，如果不是由于上海交大教导处的
过于自信，不是由于该校网络系统设计的不合理，不是一次意外的网络故障，不
是有一位好奇的学生闯进了绝密禁区，这份文件就不可能曝光于天下，一切不合
理、腐败的东西就不可能被揭开盖子，日子就会象流水一样过去，正常而平静，
如一潭死水。

而一潭死水中终于被扔进了一颗石子，这是一件多么让人兴奋的事情啊，我们似
乎听到了那轰隆隆的巨响，仿佛看到了死水中掀起的狂涛巨澜，一切都会发生根
本变化的，我们自信得心痛，只想着痛打不已，不管是谁，在这里，我们就想着
痛打。

然而，一颗石子扔进死水中，最多也不过掀起一阵涟漪而已，转瞬即逝，一切又
会回复平静。

在这里，是一个巨大的由人情架构的社会，人们的思维方式一直是只对人不对事，
上海交大的校长们、名单上所涉及的一位位名人们，只要他们的关系网还在，只
要他们的名声还在，他们就会毫发无损，在这件事情过后依然风光无限。

在这里，是一个书面语言异常丰富的社会。人们的所有言行，就象推背图一样，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瞿振元的例子就是明显的一例，没有多少人会对瞿振元的言
行表示异议的，因为在这个社会里，书面语言与实际话语相剥离，早已成为人们
的共识，在这里，人人都是后现代社会里的一只狡猾的狐狸。

这是一个连落水狗都无法痛打的时代。

在一个羞于谈公正，很多人认为腐败可以随着社会的开放、经济的市场化而逐步
解决的社会里，你还能指望公正能够如期而至吗？

最后又想起了七个字：上梁不正下梁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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