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1.dyndns.org)(xys.3322.org)◇◇ 不仅是刺探当代中国情报的汇编 ——网上公布美国政府主编《中国研究》第四版的史学价值述评 米辰峰 种种迹象表明,由于语言障碍,在海外已经产生巨大影响的英文《中国研究》 (China, A Country Study)第四版,在中国大陆学术界还鲜为人知。《中国研 究》是《国家和地区研究项目系列丛书》(Country Studies, Area Handbook Series)之一,是美国国防部下属的陆军部主持资助的一个大型国家重点研究项 目,是由国会图书馆联邦研究部编撰的。现在国会图书馆网上的101个国家和地 区的研究丛书电子版,都是1988-98年期间印刷品出版后,陆续上网公布的最新 版本。根据2001年版《大不列颠百科全书》(详编部分Macropaedia)的有关书 目,近20年来,《中国研究》的前后版本一直是西方人初步了解中国文化传统和 社会体制,特别是查阅1977-87年当代中国资料数据的最有影响的综合参考书; 因为它不仅资料详备精审,而且论述简明。 原书41+732页,约合80万汉字;由1个年表1个中国概况1个研究导论,14章内容 23幅插图和4个附录组成;在4个内容非常丰富的附录里,附录一有反映1970-87 年中国国情资料系列统计表18个;附录二有1921-87年中国共产党全国代表大会 和中央全会年表、1949-87年的中国的外交承认年表以及1987年中国的政府组织、 外贸公司和企业名录;附录三有中国人民解放军统计概况,详细统计了80年代我 军各军兵种的组织结构,兵员数量,各种武器装备(包括核武器和常规武器)的 型号、性能、投入使用的时间及其推测的数量;附录四有1287种有关中国研究的 按章分类的参考书目。 据国会图书馆介绍丛书的专栏网页说,编撰这套丛书的初衷,本来是要研究很可 能需要美国派兵但美国又不甚了解的那些国家和地区的基本情况。换言之,不需 要美国派兵,或者美国比较了解的国家和地区,例如加拿大,英国,法国,意大 利和非洲的某些国家,就不在丛书选题之列。截至2002年的最新资料,全球200 来个国家和地区,大约一半已经进入了选题目标,并全文上网公布了研究成果。 所有与美国关系疏远或者敌视的、民族矛盾和武装冲突频繁发生的、特别是盛行 共产主义或者伊斯兰教的国家和地区,都是丛书的首选目标;就中国周边地区而 言,已经选择北朝鲜、中国大陆和澳门而尚未选择南韩、台湾、香港地区,个中 差别,或多或少地都能反映美国在远东不同的战略目标或者利益需要。《中国研 究》在不太久远的时期内,连续四次修订再版,说明在70-80年代,美国曾经特 别重视集中概括的中国基本情况的研究汇编,迫切要求资料与时俱进,精益求精。 我认为不宜把《中国研究》的"情报汇编"性质看得过于神秘。就70-80年代最初 出版修订的意义而言,它也不过是供给关心外国问题的美国公民的外国知识普及 读物;然而,到九十年代上网公布的深层意义而言,它已经转变成了促进全球各 地各族人民彼此深入了解的知识共享的国别百科全书。敏感"情报"显然都已经过 时,但它凝结的历史文化意义却价值久远。 根据笔者对《中国研究》有限的阅读理解,仅就涉及80年代我国军事和国家安全 的内容而言(最多占全书内容的5%),确实,《中国研究》曾经具有某种向美国 公民宣传备战知识的含义。但是,这种含义即使在当时也是非常有限的,因为它 的资料大多来自已经公开出版的研究中国军事和国家安全的专著,这些所谓"机 密"对西方高等知识界或者战略专家而言,都是路人皆知的常识。另外,我不太 相信美国政府会把当时最新最敏感的机密情报全部或大部都写在普及知识读物里。 我相信,尤其是今天阅读《中国研究》的人们,只会把那些"机密"看作是大约20 年前的历史基础知识,而不是现在的中国情报。 据美国国会图书馆联邦研究部部长路易斯·毛提美尔(Louis R. Mortimer)为系 列丛书撰写的前言,"该丛书每一卷论述一个外国,论述和分析它的政治、经济、 社会、国家安全体系和宪政体制,考察这些体系之间的内部联系以及文化因素在 这些体系形成过程中的影响。作者们致力于提供所研究社会的基本知识,尽力使 用动态的而不是静态的肖像画法。作者特别注意研究那些曾经创造社会的人们的 来龙去脉,制约他们的信仰和价值观念,他们共同的兴趣,使他们互相分歧的那 些问题,他们参与国家政治活动的性质和范围,他们彼此的看法以及他们对他们 的社会制度和政治秩序的态度。" 同时,毛提美尔又特别提醒读者:尽管"作者们已经遵循了学术的客观的标准", 但是,"丛书只代表作者们的分析,不能认为是美国政府官方的立场、政策和决 定。" 《中国研究》的全文上网,免费使用,在西方研究中国问题的学术领域产生了广 泛的影响。到目前为止,就中国研究领域而言,全文上网可以免费使用的具有重 要价值的鸿篇巨制,恐怕只有《中国研究》一种。为此,西方学者们普遍赞赏国 会图书馆的开明与大度。 好评可以归纳为以下两点:第一,它的主编和撰稿人,虽然不一定都是名家,但 是他们善于广泛吸收借鉴第一流的研究成果,例如李约瑟(Joseph Needham), 费正清(John King Fairbank),费维恺(Albert Feuerwerker),麦克法夸尔 (Roderick MacFarquhar)等名家的有关名著,而且经过了四次严格修订,学术 质量已经臻于一流水平。否则,《大不列颠百科全书》(详编部分)的有关书目 也不会推荐它。第二,具有某种可比性的卷帙浩繁的《剑桥中国史》系列(The Cambridge History of China),虽然博大精深,常人难以统揽首尾。因为《中 国研究》和《剑桥中国史》都是西方人编写的,大都反映当代西方的主流观点, 因此,就传统文化、近现代社会体制的一般论述观点而言,如果把它看作《剑桥 中国史》系列的摘要,并无大过。简明著作更便于取精用宏。 《剑桥中华人民共和国史》与《中国研究》的联系和区别:大体说来,前者主要 使用第一手资料,是高难度的历史学术专著;后者主要使用第二手资料,属于编 撰性的综合性的普及读物。但是,因为《中国研究》和《剑桥中国史》第14-15 卷一样,都着重研究研究中华人民共和国历史,因此在某种意义上存在可比性。 (只不过《中国研究》兼顾了追溯了传统历史文化,也属于国别研究综合性著 作)。如果把《中国研究》有限的断代史功能与《剑桥中华人民共和国史》进行 对比,还会发现两者结构的不同所反映的表述成熟程度的不同。 窃以为《剑桥中华人民共和国史》虽然取材宏富论述精深,却难免"大有大的难 处"。加之初版论著难免的某些缺陷,它的传统的编年体的下属章节,还没有成 熟为这个国家这段历史全面系统层次分明的论述,更象是某些成熟程度不等,专 题之间统属关系不明,涉及面时而重叠时而空缺的论文汇集。如果把它的目录体 系比作一张照片,则明显感觉图像密度不匀;如果把论述精美的某些章节比作维 纳斯,那么,《剑桥中华人民共和国史》的章节处处是"断臂的维纳斯"(The Aphrodite of Melos),美则美矣,缺憾太多!谁都不否认,中国是一个极权政 治高于一切的传统国家,军事又是政治的集中体现。但是,煌煌两卷《剑桥中华 人民共和国史》竟然没有专门章节论述军事和国家安全,不能不说是许多疏漏之 中最明显的两处。 然而,《中国研究》却"小有小的好处"。它的体例虽然类似传统的"纪事本末体", 实则是全新的现代国别百科全书的结构。它融会历史学社会学政治学的主要研究 目标于一炉,举凡政治、军事、经济、社会、文化、历史、风俗乃至国家安全体 系,它都进行了面面俱到层次分明的系统论述。因为它主要使用第二手资料,又 偏重宏观理论介绍和典型资料汇编,这就使它的结构编织缜密的程度,能够达到 常人很难找到大的知识空档;仅就单卷本的有限容量而言,它的附录收揽统计资 料详备精审的程度,恐怕此前的任何单卷本中外著作都不能比拟。虽然它的主要 论述和资料汇编,集中在50-80年代,特别是1977-87年的邓小平-赵紫阳领导的 时代,注重经济改革和社会转型领域那些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侧面(占全书比重的 70%以上),然而,它却同时能够兼顾从时空纵横两个方面(即历史地国际地) 联系起来考察那些貌似孤立的当代中国事件。本书虽然以简明为追求目标,但并 没有以粗糙和肤浅为陪称代价。 我认为,《中国研究》的以下五点个性化论述,对我们了解"西方人怎样看中国" 至今具有参考价值: 1. 在Robert L. Worden等三位主编联合撰写的全书"导论"第一段里,作者在详 细描述高度评价邓小平领导的经济改革社会改革的同时,强调指出:其实"这种 改革,在汉代、宋代和清代都有先例。其共同特点是,在保持基本体制框架不变 的前提下,尽力改革管理方法"。显然作者对当时改革的力度有保留看法,虽然 他们预言,这次改革和历史上的正确改革一样,都会取得历史性的成功。在第三 章"社会体系"导言第二段里,作者Donald R. DeGlopper也说:"越来越明显的迹 象表明,经历多次政治运动和经济改革,虽然中国人现在的生活确实发生了基本 的改变,但改变还远不是全面的彻底的"。 2. 在第三章第三节"传统社会和文化"第一段里,作者说,解放初的国家领导人" 他们虽然是自觉的革命者,但他们不能逃脱赖以出生的传统文化的束缚。他们既 是革命者又是民族主义者。…他们对待传统的态度是矛盾的,好恶相克的;时而 谴责这些,时而赞扬那些"。 3. 在第三章第三节第二段里,"从任何可以接受的意义上讲,儒学决不是宗教, 它关心的主要是社会秩序。儒学的核心主张是,如果国家领导能够选择正确的政 策,既善于教育各级统治者,也善于教育人民大众,那么,和谐就能在国家内部 实现;儒学是以职业管理家的学问产生发展起来的,它一直打着创始时代管理学 的印记"。在第三章第十节"宗教"第一段里,作者进一步论证:"从传统上讲,信 奉儒学的士绅们始终藐视宗教及其活动。国家一直压抑控制有组织的宗教团体。 佛道僧侣的地位一直较低。在儒学影响下,人民大众没有人把僧侣看作社会模范。 "儒生如此藐视宗教,儒学岂能奢谈为宗教?! 4. 在第三章第六节"共同模式"的"非正常交换机制"里,作者分析了拉关系走后 门等非正常交换机制以后,在第二段进一步说:"虽然关系网的形成和运作有明 显的传统渊源可以追溯,如同海外华侨社会香港台湾一样,但关系网并不是简单 地从传统社会继承或者延续下来的。关系和非正常交换是当代中国社会的基本构 成,在某些特别的政治经济机构里,已经成为基本的惯例的运作功能"。 5. 在第三章第八节"城市社会"的"鲜明的特点"第一段里,作者指出"在中国,城 里人的法律地位倍受仰慕。…中国的城市生活,在许多方面与当代其他发展中的 国家不同;最具特色的是严格的户籍登记制度,控制移民,大包大揽的工作单位… "。 两种电子版的联系与区别: 《中国研究》第四版的图书1988年出版以后,有两 种电子版问世。其一是国会图书馆的电子版,这个电子版究竟什么时候开始在他 们自己的网上公开,没有确切记载;其二是美国密苏里圣路易斯大学图书馆的参 考部(the Reference Department of the Thomas Jefferson Library of the University of Missouri-St. Louis,Internet address: UMSLVMA.UMSL.EDU) 的有关网页。该网页说,他们网上的《中国研究》第四版使用的是美国贸易数据 银行1994年5月制作的光盘,初次上网时间是1994年10月。这是我所知道的有关 《中国研究》电子文本的最早时间记载。 对比发现,国会图书馆网页上的文本,与圣路易斯大学图书馆网页上的文本格式 有一定的差别,显然不是链接关系;虽然内容一致,但是分别录入彼此独立的两 个不同的电子文本。根据我近三年的检索经验,虽然《中国研究》在许多网站被 链接,但链接的无非是这两种电子文本,尚未发现第三种。 大体说来,圣路易斯大学图书馆网页上的文本比国会图书馆网页上的文本要好一 些。好处不仅体现在文本的结构格式上,最主要的,恐怕是内容文字的正确率上。 我的判断依据主要是,我发现2000年我从国会图书馆网页上下载的《中国研究》, 竟然没有附录一的18个重要统计表,原网页全部遗漏了!谁能想象,大名鼎鼎的 国会图书馆会有这么重大的疏忽?!经过我自己局部编译的《中国研究》光盘, 其中附录一的18个重要统计表,是2002年我从圣路易斯大学图书馆的网页上下载 补充的。(国会图书馆的网页直至2002年的今天错漏依旧)! 下载收藏趣闻:我下载收藏的《中国研究》,90%以上的内容是两年前从国会图 书馆的网页下载的。2000年,我从雅虎英文版的"中国"专栏的链接里发现了国会 图书馆的有关网页。那时候,为了保护版权避免下载,国会图书馆把这本书切割 成406个段落,分散在406个网页上;每段后面还加注了禁止下载的警告语言:" 请勿下载!这些研究成果是用一个临时文件展示的。如果下载,临时文件将在几 小时后从我们的系统中消失。Do NOT bookmark these search results. Search results are stored in a TEMPORARY file for display purposes. The temporary file will be purged from our system in a few hours." 2000年秋天,我终于忍耐不住对这本电子版百科全书的收藏欲望,尝试下载。我 惊喜地发现,下载的几段(特别是及时保存在软盘里的内容)几天以后仍然存在, 没有消失!看来,那"临时文件将在几小时后从我们的系统中消失" 的警告言辞, 象是插在庄稼地里的稻草妖怪,是吓唬麻雀的!于是,我累计使用了大约30个小 时的业余时间,把它全部下载,并作了简单的格式处理和局部编译。事后证明, 除了保存在电脑硬盘里的附录四的"参考书目"曾经几次消失几经补充以外,其他 部分都安然无恙直至今天;附录四的几次消失说明那"警告"不全是吓唬,但别的 内容为什么安然无恙,至今没有"专家"能够解释。 值得称赞的是,曾经使用吓唬避免下载的国会图书馆,最近改变了主意。他们在 国会图书馆介绍丛书的专栏网页宣布 "只要说明引用来源,以示鸣谢,所有网上 系列丛书的内容都放弃版权,可以不受限制地使用。Information contained in the Country Studies On-Line is not copyrighted and thus is available for free and unrestricted use by researchers. As a courtesy, however, appropriate credit should be given to the series." 但是,禁止下载的警 告语言在《中国研究》网页却仍然没有删除。对于初次访问者来说,吓唬作用依 旧,因为两种网页不在一处。在没有看到介绍丛书的最新专栏网页以前,您敢冒 着几小时以后就会消失的风险而轻易下载临时文件吗?! 汉英对照《中国研究》第四版编译补充目录 前言,鸣谢,年表,中国概况,研究导论 " 第一章:简明中国史 Chapter 1. Historical Setting " 第二章:地理环境与人口 Chapter 2. Physical Environment and Population " 第三章:社会体系 Chapter 3. The Social System " 第四章:教育与文化 Chapter 4. Education and Culture " 第五章:中国经济概论Chapter 5. Economic Context " 第六章:农业Chapter 6. Agriculture " 第七章:工业Chapter 7. Industry " 第八章:贸易与运输Chapter 8. Trade and Transportation " 第九章:科学与技术Chapter 9. Science and Technology " 第十章:政党与政府Chapter 10. Party and Government " 第十一章:(近期的)政治进程Chapter 11. The Political Process " 第十二章:对外关系Chapter 12. Foreign Relations " 第十三章:法制与公共安全Chapter 13. Criminal Justice and Public Security " 第十四章:国防Chapter 14. National Defense 附录一:APPENDIX A, 1970-87年中国国情系列统计表Table 1, 公制与英制换算系数 Metric Conversion Coefficients 2, 省名的拼音与威妥玛式对比 Provincial-Level Units and Selected Urban Centers, Pinyin Form and Wade-Giles Form 3, 地区城市名的拼音与传统名称对比 Selected Place-Names, Pinyin Form and Conventional Form 4, 十二个地点的气温统计Climatic Statistics for Twenty Selected Stations 5, 1982年人口统计的年龄结构Age Structure, 1982 Census 6, 重建的1953-87年的人口自然增减数据模式Population, 1953-87. Reconstructed Data Model 7, 1987年的地区人口分布Estimated Distribution of Population by Region, 1987 8, 1982年百万人口以上的城市Cities with Populations over 1 Million, 1982 9, 1982年少数民族的规模和分布Size and Distribution of Minority Nationalities, 1982 10, 1957-85年学校和学生数量Number of Schools and Students, Selected Years, 1957-85 11, 1955-85年农业总产值的构成Composition of Gross Value of Agricultural Output, Selected Years, 1955-85 12, 1955-85年农业生产的投入Manufactured Agricultural Inputs, Selected Years, 1955-85 13, 1955-85年粮食产量和某些产品的人均消费Grain Production and Per Capita Consumption of Selected Products, Selected Years, 1955-85 14, 1985年的农业进口和出口Agricultural Exports and Imports, 1985 15 ,主要日用品的生产使用和进口Production, Use, and Import of Major Commodities, Selected Years, 1952-85 16, 1952,1957,1983年的工业生产总值Gross Value of Industrial Output, by Region, 1952, 1957, and 1983 17, 1970-85年的贸易构成Composition of Trade, Selected Years, 1970-85 18 ,1986年的主要贸易伙伴Major Trading Partners, 1986 附录二:Appendix B. Chronology and Lists -- China (1), 1921-87年中国共产党全国代表大会和中央全会年表 Chronology of Chinese Communist Party National Party Congresses and Plenums, 1921-87 (2), 1987年外贸公司和企业名录 Selected Foreign-Trade Corporations and Enterprises, 1987 (3), 1987年的政府组织 Government Organizations, 1987 (4), 1949-87年的外交承认 Diplomatic Recognitions, 1949-87 附录三:中国人民解放军统计概况 Appendix C, THE PEOPLE'S LIBERATION ARMY AT A GLANCE 附录四:(中国研究)参考书目Bibliography 附录五:(中文)专有名词解释 Glossary (附录一和二,原网页与附录三四一样,只有总目录没有下属子目录。我认为这 些统计资料的价值珍贵难得,因此按内容补充了附录一和二的子目录,并编译如 上--米辰峰注) 100872 北京中关村大街59号, 中国人民大学历史系,米辰峰 (XYS20030503)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1.dyndns.org)(xys.3322.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