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电子文库(www.xys.org)】 ———————————————— 我的外国丈夫 刘淑英 一个嫁给美国人的中国女人说:“美国丈夫的最大挑 战——‘金钱’与‘性爱’。” 我是一个文学工作者,在中国是省级科学院的研究人 员。7年前嫁到美国后,在一家杂志社任编辑, 我的美国 丈夫大我20岁,也是搞文学研究的,因此我们相处中各有 所长也各有所短。 我们7年的生活不无甜美,障碍也是在所难免, 最大 的挑战是“金钱”与“性爱”。 这是东西文化在婚姻里的最大冲突。在中国,两人一 结婚,就变成了一个人。周围的人也常这么说,他们好像 一个人似的。而在美国,两个人无论好到何处,在钱上分 得清清楚楚。这并不等于离心离德,这是他们的文化。 我和先生结婚前,他要求我在一份财产公证材料上签 字,说明婚前他的财产与我无关,我心里确实不好受。我 打往中国的长途电话费他都向我要。有一次我接我的中国 朋友从机场回来,10美元的汽油费,他当着朋友的面也向 我要,的确让我下不了台。后来他的母亲来了,我们一起 乘游艇观海,早晨他的母亲说,乘游艇的票她付,中午吃 饭我们自己付自己的。 我在中国虽然有几年的婚姻生活,但依然是个性盲。 “性”绝对不是无师自通的,我的丈夫虽然大我20岁,不 但从容貌上看不出这么大的差异,在精力、体力上也很充 沛。 刚和这位洋丈夫结婚时,做爱技巧上不去,合作不和 谐,我甚至讨厌他的一些做爱行为。因而我们的婚姻曾经 面临危机。后来,他多次带我看心理医生、性医生,也租 来很多X级影片看。现在我才体会到那种性生活的快乐。 一个嫁给扎国的中国女人说:“扎国丈夫的多妻文化 ——宽容和友好。” 我嫁到扎伊尔已快5年了。 我在扎伊尔有一个很满意 的职业,在一个很有名的医院里当一名妇科医生。洋丈夫 和我在一个医院,他是一名药剂师。但我依然不觉得快乐, 我不适应扎伊尔的民族风情,况且我是被骗来的。 5 年前我在南京医科大学就读与一个扎伊尔留学生相 爱。我俩完成学业后结成夫妇,当我们有了爱情的“结晶” 时,我便怀着一个美丽的梦来到扎伊尔定居。 然而,我怎么能想到,当我从结婚登记处领到那张烫 金“喜”字的证书时(丈夫隐瞒了婚史),我只是他的“第 三房太太”。 我无法忍受被骗的滋味,就逼他和大太太、二太太离 婚。他说这是他们民族的文化,“一夫多妻”制受法律的 保护,他不会和她们离婚。我大吼道:“中国人受不了这 种生活,中国人崇尚‘一夫一妻’制,这也是中国的文化, 你更应该尊重我国的文化。”他却纹丝不动,温和地对我 说:“我知道你受骗是很痛苦的,但我会用行动证明给你 看,我们的家庭是非常友好的,你会幸福的!”远在异国, 面对满目的异族人,我又能说些什么呢? 后来,我和我丈夫被调进一家医院,过着扎伊尔式的 普通生活。在扎伊尔,通常丈夫对大小夫人一视同仁,大 小夫人也不像中国旧时妻妾般难以相处,更不会互相算计, 百般刁难,还通常一块上街或劳作。我进他家门后,也受 到了两位夫人的礼遇,生活、精神上关心备至,她们甘愿 屈居下风。丈夫对我也格外照顾,从不让我操劳家务,小 心翼翼地陪伴着我。这些对远离祖国的我也是一种安慰吧。 一个嫁给日本人的中国女人说:“日本丈夫的可怕本 能——‘小气’和‘霸道’。” 我在日本生活近10年了,已是两个儿子的母亲。 这期间的恩怨与悲苦,真是一言难尽。现在我很后悔 嫁到日本,但生米已煮成熟饭,我也无可奈何,听天由命 了。我的东洋丈夫村井相当小气、霸道,不像中国男人大 度、随和,处处关爱妻子。 1988年我毕业于上海复旦大学,随着出国浪潮的涌动, 几经周折来到日本,与村井结了婚。婚后不久,丈夫就暴 露出了对中国人的歧视。每当电视里出现中国偏远农村的 贫困生活时,他就说:“怎么样,你这个中国人嫁给我享 老福了。瞧瞧你们中国这个穷样子!” 他除了在精神上怀有所谓“大和民族”的优越感,对 我侮辱、歧视外,还不给我做人的权利。他不准我告诉别 人自家的地址和电话号码,也不准经常往上海挂电话,后 来我一再坚持,才让我两星期往上海挂一个3分钟的电话。 中国和日本存在着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之间的差异。 这种差异产生了丈夫对我甚至对中国的侮辱、歧视的情绪。 我能忍受他对我人格的侮辱,但我忍受不了他对我祖国的 侮辱。因此爆发了一次又一次的“妻子暴力”事件。 丈夫在一家公司上班,结交了一些朋友,下班后经常 和朋友一起喝酒,深夜才醉醺醺的回来。然而,他在家却 节俭得要命,白天不准开灯、开空调,洗衣服不准用水太 多,连洗澡也规定时间,过了时间,就把热水器关掉。晚 上不准看电视,8点一过准时睡觉。他每天一回来, 儿子 们一句:“爸爸回来了。”然后一哄而散,回房睡觉。 日本男人崇尚“大男子主义”,我的丈夫更是如此。 在家里什么事都要顺着他,和他作对则会遭到他的打骂。 有一次我为某事和他争吵,他抓着我的头发往墙上撞,使 我失去记忆,长期精神恍惚。 因为两国文化上的差异,我们无法和谐相处。与中国 女性结婚的日本男性,他们带有强烈的功利色彩。我现在 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之中,担心有一天会被丈夫打死或气死。 我想带孩子们回中国,这又违反日本的法律。现在我是进 退两难! 一个嫁给澳国人的中国女人说:“澳国丈夫的不和谐 影子——‘消费’和‘消遣’。” 我原是中国某重点大学的英文教师,嫁到澳大利亚后 便在一所高校当中文教师。我承认和这位洋丈夫结婚是为 了“绿卡”,但我不想骗了绿卡就走,我愿意真诚地和他 过一辈子。像我这样的英文老师,和澳国文化那么接近, 但生活却是那么无可奈何。 由于生活环境不同,我和我的洋丈夫在文化等方面存 在着很大的差异:特别是消费和消遣无论如何也统一不起 来。我白天工作很累,下班一进屋就想休息,他累了一天 下班立刻去跑步、打球。周日我很想在家安安静静休息, 洋丈夫一定要开车到很远的地方去体会大自然。 这位洋丈夫干什么事都遵循程序。他每天动员我洗两 次澡,晚上一次,早上一次。在饭桌上,不能直接用筷子 拣菜。菜要先拣进自己的小碟子,然后放进嘴里。在公路 上不能随便乱扔废物,在公共场所不能高声谈话。无论在 什么地方都要让老人和孩子先行等等。我觉得委屈,请求 放松管制。他极认真地说:“第一,亲爱的,你嫁到澳国, 就算半个澳国人;第二,你要适应新的环境,任何社会都 要讲究秩序、讲公德,你的行为要以不影响他人为原则。” 一席话,说得我脸发红。 暑假中,一次他想和我到海边旅游,而我想节省点钱, 就不想去。他固执地说:你太辛苦了。你必须轻松一下。 我说我们没有那么多钱!他说我们不是刚存了1000元吗?我 告诉他我们要应付突然事件。他笑我,想那么多干吗? 他 硬拉我去旅游,三天把1000元全部花光了。 我觉得澳国人太崇尚享受,我们又太主张节俭。要维 持婚姻,又改变不了我的澳国丈夫,往往是压抑和委屈自 己。这也是中国女人对涉外婚姻的一种“付出”吧。 (摘自《爱情婚姻家庭》) ——————————————— 【新语丝电子文库(www.xy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