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电子文库(www.xys.org)(www.xys2.org)】 ———————————————— “黑市”走欧洲 于苗、刘元   我们终于下决心:今年暑假去圆“欧洲游”的梦。明知当今国际上流行的是“单国游”,但 初次出境游,还是希望去的国家越多越过瘾,于是选择了欧洲8国15日游。   原以为,拿着护照到旅行社签份旅游合同交了钱就万事大吉,待真和旅行社打起交道,才知 道满不是这么回事。   “还没走我们的头都大了”   先发现中国公民出游的目的地根本就没有欧洲。目前,对中国内地公民开放的境外游仅限于 新加坡、马来西亚、泰国、韩国、澳大利亚、新西兰以及香港、澳门地区,最近又增加了日本。 但到京城的旅行社走一圈儿,几乎家家都有欧洲5国、8国、10国游的行程表。   问旅行社管理部门,答曰:“旅行社组团到欧洲,无非是‘钻空子’、‘打擦边球’,正式 查他们肯定说不做。”显然,欧洲游属“暗箱操作”。不过,毕竟欧陆风情太具诱惑力,即使上 当受骗投诉无门我们也认了。   然后发现中国公民出境游是国家特许经营,能够经营此业务的旅行社北京只有9家。在几百家 旅行社中“验明正身”着实费了番功夫。   接着又发现同样的旅游行程,各旅行社报价差距甚大,“国旅”、“中旅”、“中青旅”开 价20800元;“妇女”、“和平”、“北辰”开价18000元左右。虽然业内人士提醒:“抛弃狭隘 的价格偏见,选择名牌旅行社。”但我们不愿当“冤大头”,经过“货比三家”和“砍价”,最 终每人付了16800元。至于是否低价低质只能拭目以待了。   折腾完才发现,选择旅行社和“砍价”只是万里长征走完第一步,最让人犯晕的就是备齐办 签证所需的诸多资料:护照、户口簿、身份证、个人资料表、银行存单(每人至少5万元人民 币)、公证书、单位营业执照复印件、单位担保信、照片、名片甚至购汽车发票、行驶证、房屋 所有权证……天哪!   这些繁琐的资料能让你跑断腿。光办公证书就跑了几趟,要带着一家三口各自单位人事部门 开的介绍信和户口簿、身份证、结婚证到公证处填表、交费,一星期后再去取。   公证书还要两份:一份亲属关系公证书证明我们3人的亲属关系;另一份是孩子父亲的声明 书,声明“同意我女儿随同我妻子前往欧洲旅游”。财产证明必须是银行存单原件,连银行出具 的存款证明都不行。   单位的担保信要用单位盖公章领导签字的专用信纸,按统一格式用英文打印,内容包括申请 人姓名、性别、出生日期、护照号、职务、年薪、准假时间、费用自理、保证此人能遵守所在国 法律,按时回国,保留原职。   各国使馆的规矩还不同,开始旅行社给我们办的是“德签”,单位的担保信是给德国使馆 的,后来说德国使馆不给签了,改到奥地利使馆签,担保信要重写,不能用统一格式,要本人用 中文手写,我们只好又找各自领导在重写的担保信上签名、盖章……   备齐这套资料,我们的头都大了!   找奥地利使馆签证官讨“说法”   旅行社说我们的签证资料万无一失。但一周后却通知我们被奥地利使馆“拒签”了。   “噩耗”传来如五雷轰顶———办各种资料已花费上千元!我们决定到奥地利使馆找签证官 讨“说法”。   下午3点,到奥地利使馆签证处时,那白色的卷帘门已关。我们不断地按门铃,对讲机传来一 个女人不太利落的中国话:“有什么事?”   “我们想知道被‘拒签’的理由。”   她问了我们的姓名,然后说:“理由是回程得不到保证。”   “我们要求找签证官面谈。”   “他正在开会。”   “那我们就等他开完会再谈。”   或许是由于我们的执著,卷帘门徐徐拉开了,出来一位年轻漂亮的奥地利女人,“既然签证 官拒签,面谈也没用,他的想法是不会改变的,你们可以重新申请。”她和颜悦色地说。   “我们不想重新申请,我认为拒签的理由不存在。”刘元说:“我一不会外语;二在欧洲没 有亲友;三是我在中国有很稳定的职业和收入,生活得很好,我不会不回国。”   “我很理解你,但我无能为力,你们明天上午10点半来和签证官谈吧。我叫菲嘉贝。”她很 友善地笑笑。   第二天从上午一直等到下午两点半才见到签证官。他不会汉语,由菲嘉贝做翻译。   “我们想知道‘拒签’的理由。”   “你们选择了一个非常不好的旅行社。”他神情严峻地说,“以后你们办签证自己来,不要 通过旅行社。”   天知道旅行社怎么得罪了使馆。“我们不了解旅行社的背景,只想参加旅游团到欧洲旅游, 所以委托他们来办签证。”我们把被退回的签证资料通过窗口递进去,对他说,“我们喜欢电影 《音乐之声》,想到奥地利的萨尔兹堡看当年的拍摄地;还想到因斯布鲁克看阿尔卑斯山。”   “OK。”听了菲嘉贝的翻译,他点点头,指着银行存单问:“这些是旅行社让你们准备的 吗?”   “是,他们说这些就够了,不过我们还有。”   “可以拿来吗?”   “当然。”   “OK。”   “我们已订好一星期后奥航飞维也纳的机票,签证还来得及吗?”   “OK。”   和签证官的面谈出人意料地顺利,当我们又拿了些财产证明给使馆后,当即拿到了签证。不 过至今也不明白我们到底因为什么被“拒签”。   有了奥地利的签证,我们就可以免签证进入欧洲的另外9国———德国、法国、比利时、荷 兰、卢森堡、意大利、西班牙、葡萄牙、希腊了。   旅行社的人对我们得胜而归感到吃惊,说:“从来没有被拒签又签了的。”   还未踏上旅程,我们已感到很累了。   53个游客加导游 正好一副扑克牌   到首都机场导游点名时才知道,我们这个旅游团竟如此庞大,男女老少共53个团员,有人戏 称:“加导游正好一副扑克牌。”   团员来自四面八方,大多是北京人,还有辽宁、河南、山东、云南人。最老的76岁,最小的4 岁。职业五花八门:外企首席代表、公司董事长、超市总经理、酒吧老板、建筑设计师、乡镇企 业家、干部、医生、劳模、退休知识分子、大中小学学生,还有个自称股民的……   在闲聊中得知,这些人是在不同旅行社报的名,付的旅费也不同,但最终被“拼团”在一 起。令我们吃惊的是,几个河南人每人旅费竟高达36000元,比我们两人的还多两千多块钱。但 他们认为能得到签证已很知足了,他们同时有18个人申请签证,但12人被拒签。辽宁鞍山的两位 劳模说,市工会组织17个劳模出国旅游,只有她俩拿到签证了,她俩每人的旅费是23000元,不 过是公款。听旅行社的人说,目前办欧洲各国的签证成功率仅为30%至40%。   在机场,旅行社就把我们转交给了一家德国旅行社的“地接”,为了省钱,那家旅行社只给 我们这个庞大的旅游团派了一位导游兼领队王先生。王先生37岁,是北外英语系毕业的,已当了 12年导游,一年中有半年往返于欧洲、澳洲。虽然他资深又能干,但带这么大的团,也够他咬牙 的。光对着名单点人数就得忙活一阵的,还没离开北京,在机场办登机手续点名时就少了3个 人,他只好让大队人马先进去,自己在外面等着。   我们坐奥地利航空公司的“空中客车”,先从北京飞到维也纳,约10个小时,停留1个半小时 后再飞1小时40分钟到巴黎。穿一身红的奥地利“空姐”服务很殷勤。导游也不闲着,穿梭于机 舱间,和团员们招呼着,解答着各种问题。   夏季,欧洲和北京的时差是6小时,我们在当地时间19点半到达法国巴黎的戴高乐机场时,已 是北京的子夜了。   “阶级斗争要天天讲……”   出了机场,我们就上了一辆双层旅游车,导游说这车一直用11天,到威尼斯后换当地的车, 因为意大利有地方保护主义,别国的车不许进。   刚在车上坐定,导游就给大家来了个“下马威”。   “巴黎的名声大,但非常乱,团员经常在这里遭到偷窃和抢劫。外来人口如阿拉伯国家的人 和一些黑人,整天在街上游荡。他们主要偷中国人,因为知道中国人没有信用卡,带的全部是现 金。他们抢钱一般是两个人,一人骑着摩托车,后面带一黑人,黑人一手抱着骑车人的腰,另一 只手从你身边过时抓住你的包,车不停,一加速就把包抢走了。5月份我带团到巴黎黑人多的19 区一家中餐馆吃饭,亲眼看见抢包。提醒大家特别注意,最好左肩右挎,把包放在前面。去吃饭 进去和出来一定要看看两边有什么可疑现象。”   车上的人哄笑起来,还觉得挺好玩。导游却一本正经地说:“这不是危言耸听,有人包被 抢,里面有护照和机票,丢了很麻烦。上一个团6本护照和6000美金在巴黎市中心被抢走了。碰 到任何人向你们问路,即便懂英文也不要理他,出现过冒充警察检查护照、钱包的,然后把东西 骗走。如问你是哪儿的人,不要说是中国人。要说是日本人,因为欧洲黑人从来不抢日本人,知 道日本人身上没钱,全是信用卡,抢了没用。”   导游一古脑儿讲了这么多,仍言犹未尽:“这就跟阶级斗争似的,要天天讲,每天我都给大 家重复一遍。”车上的人沉默了,大概都琢磨着钱该往哪儿藏。   在车上,导游还教大家几句法语,“法国人不愿意说英语,你用英语问路,他会用法语回答 你,最好一见面你就用法语向他问好,法语是小舌音不好说,你就说‘笨猪’,就是‘你好’, 他会很高兴。‘谢谢’你就说‘没戏’。”听着挺可笑,可后来有人在找厕所时试过,还真灵。   巴黎并非导游说得那么可怕,它的温馨与浪漫名不虚传。   我们参观了法国最大的天主教堂———巴黎圣母院。进去不许讲话,信教的人可花10法郎买 一蜡烛;登上320米高的埃菲尔铁塔的二层,俯瞰巴黎全景;参观了世界最大的博物馆罗浮宫; 在凡尔赛宫巴洛克式的后花园里,见到了一个身高2.2米的园丁,他骑着自行车满园转,看见谁 踩草坪,就吹着哨骑车追过去;去了巴黎新区拉德芳斯,这里是巴黎惟一可以看到高楼大厦的地 方;协和广场上有8座雕像象征法国8大城市,旁边有一大转轮,是法国为2000年观光建的千禧 轮;在30年才建好的凯旋门内墙壁上,刻着386位随同拿破仑远征的将军的名字……离开巴黎的 前夜,我们乘船畅游法国的母亲河———塞纳河,河畔随处可见寻求真爱的情侣,河上最金碧辉 煌的亚里山大三世桥,是用拆毁巴士底狱的石头建的。   巴黎给人的感觉真是妙不可言,遗憾的是我们只走马观花似的游览了两天,其中半天还是在 “老福爷”购物。   “恨不得把欧洲的商店搬炕头上去”   旅途中,为我们安排的参观钻石加工厂、水晶厂、玻璃厂和到商店购物的时间挺多的,不知 是否与导游的回扣有关?光在巴黎的“老福爷”购物就占了半天时间,而很多不愿逛店的团员只 好坐在商店门口等着,唉,有那功夫在香榭丽舍大街散散步多好。   “到巴黎买什么?最有名的是香水,每个旅游团必买,比国内同样牌子便宜,种类多,分香 水、香精水和香精。还有口红和瑞士手表、德国刀具也值得买。服装买名牌的才便宜,如鳄鱼、 圣罗兰、梦特娇T恤衫,这儿卖600元,国内卖1000多,因为在欧洲已过时。”到巴黎第二天,导 游就把大家带进一家中国人开的小免税店,极力推荐大家买东西、换法郎。   店里的商品似乎和巴黎的时尚隔着年代,北京游客很少问津。那东北股民和几个河南的乡镇 企业家成捆地买口红、香水,还有手表、首饰和T恤衫。东北股民属“购物狂”,买了退,退了 买,折腾的导游就围着她一人转了,导致几十个游客都坐在车上等着她。受到大家的谴责她不以 为耻,第二天又招来个在法国的东北老乡,趁吃饭的功夫又去那家免税店疯狂采购,她的再次迟 到激起众怒。吓得她当天下午在“老福爷”大包小包地买了一大堆东西,但没敢迟到。其实“购 物狂”也挺亏的,当我们晚上坐船游塞纳河时,在迷人的夜色中她竟睡着了。   几个河南的乡镇企业家虽然有些随地吐痰、擤鼻涕,在无烟区抽烟的不雅举止,但却是团里 的“款爷”。欧洲的商品价格不菲,他们买起来却连眼睛也不带眨的。只要进商店,他们就逮什 么买什么,法国的时装、化妆品、英国烟、德国刀具、意大利皮包、比利时巧克力、荷兰钻石戒 指、奥地利水晶项链、威尼斯玻璃花瓶……有人笑话他们:“恨不得把欧洲的商店搬炕头上 去。”欧洲购物有10%至14%退税,他们嫌麻烦根本不办。   团中的另一个消费群体是孩子。正赶上放暑假,所以这个团有14个大中小学学生,他们可不 管东西贵贱,照样吃喝玩乐。在德国,一山东女孩闹着要吃牛排,她的父母带她来回“打的”3 小时找餐馆,让她如愿以偿;在荷兰,几个女孩穿上了几十美元一双的木鞋;在意大利,几个男 孩买了几十美元一把的假枪;一个男孩每顿必喝可乐,而一小杯可乐3.5美元;在奥地利,有家 长带着15岁的女儿到赌场去玩老虎机,那女孩一下输了1000先令。   “欧洲游游什么?上车睡觉,下车撒尿”   旅途中在各国的食宿条件良莠不齐。早餐是免费(房费含早餐)的西式自助,午晚餐是中 餐,10人一桌,五菜一汤,米饭。上海、温州、汕头、北京、东北、香港、台湾、日本人开的中 餐馆我们都光顾过,但欧洲中餐馆的厨师大都是“二把刀”,什么菜的味道都差不多,只能吃 饱,不能吃好。后来也有鸡鸭鱼肉吃足的时候,又惦记着吃青菜豆腐。餐馆的人说,豆腐很贵, 巴掌大的一块2.5美元。   听导游说,临回国前最后的晚餐是在意大利吃西餐,大家很兴奋,这可是正宗的西餐。结果 端上来的却是土豆烧牛肉,通心粉还不如新疆的拉条子好吃,沙拉就是一盘莴笋叶似的青菜,还 有一小块甜点。这叫“正宗”?   好在我们曾自费在德国的慕尼黑吃过一顿味道不错的西餐。那天到慕尼黑的中餐馆已经晚上8 点多了,导游事先没联系好,去了没饭。我们出去自己找饭。   在一家小酒吧,我们点了牛排、比萨饼、沙拉和啤酒,每人付了9美元。夜晚坐在酒吧外面, 在烛光下吃着牛排,喝着慕尼黑啤酒,享受着德国人一丝不苟的服务,那感觉是中餐馆无法比拟 的。   我们住过10家不同档次的酒店。最好的是5星级,如我们在比利时住的瑞士酒店(北京也有连 锁店)。最差的是荷兰阿姆斯特丹的酒店,房间不足10平方米,床很窄,像火车的卧铺,卫生间 小得淋浴都转不开身,还有大蚊子。在德国法兰克福住的酒店附近环境恶劣,十几米外有个戒毒 中心,吸毒者出出进进,有人躺在地下抽搐。酒店后面是法兰克福红灯区。我们在巴黎住的酒店 是3星级,但房间却在半地下室,走进防空洞似的通道,感到空气不新鲜。外企“首席代表”把 包一扔,就和酒店的人理论起来。   条件好的酒店一般都在市郊,我们在维也纳住的酒店是4星级,很豪华,还送给房客小食品和 葡萄酒,但窗外是一片墓地。在意大利的威尼斯、佛罗伦萨和罗马,都住在几十公里外的小镇 上,小镇很美,尤其在罗马住的地方依山傍水,晚上在酒吧外面的篝火边,有热情的意大利人免 费教我们学跳舞。跳累了,就躺在游泳池里漂着,数夜空中的星星……   能静下心来享受这种浪漫的机会,在我们的旅途中很难得。我们除了睡觉有一半时间是在车 上度过的,由于终日早出晚归,老人和小孩一上车就睡觉。所以有人开玩笑:“欧洲游游什么? 上车睡觉,下车撒尿。”   旅途中,上厕所确实耽误了不少时间。我们团有54个人,按每人一分钟算就得一小时,而一 般的厕所很小,所以我们经常要在厕所外面排两条长龙。团员中男的少,只要男士出来了,女士 立马就进了男厕所。别的旅游团的男士只好无奈地排在我们团女的后面。乘车时只能在沿途的加 油站上厕所,欧洲各国厕所的收费标准大约0.5美元,各景点的厕所也收费。但我们吃饭的中餐 馆不收费,为了省钱,很多人就憋着等到餐馆再上厕所,而且饭前饭后各一次。这时间……   时间还耽误在个别“害群之马”上,有的团员只顾自己购物,不按时到集合地点。在德国的 慕尼黑,两个北京的医生丢了,害得几十人在奥林匹克村等了3小时,差点吃不上晚饭。这俩毫 不悔过,在罗马又故伎重演,这回可激起众怒,不论导游怎么劝说,大家一致要求司机开车,坚 决不等她们。导游只好让大家先坐车走,自己等她们,听说后来“打的”回我们的酒店,花了 100多美元,那两人拒付,导游只好认倒霉。   说起来,带这么个庞大的团,导游一路上也够担惊受怕的,刚到巴黎第二天团里就有个女的 流产了,他赶紧找车上医院。在荷兰参观钻石加工厂,一个女孩从楼梯上摔下来伤了脚;准备登 埃菲尔铁塔时,76岁的老人急着上厕所但没法郎,他立刻带着钱跑去;他还保管着大家的护 照……常会看到他累得东倒西歪地酣然入梦。   司机更累。司机是个德国人,家在科隆,叫海德曼,31岁,未成家,是大家公认的好人。他 对工作兢兢业业,上下车都给大家搬行李,最多的路程一天要开近500公里,丢了人他还得开车 去找,每天工作时间都超过欧共体法律规定的时间。   我们在法兰克福看到美国人送给他们的礼物:一个高大的铁人在不停地工作。于是我们就管 海德曼叫“小铁人”,他听了哈哈大笑。他很辛苦,给我们开了11天车到意大利的威尼斯后,还 要开12小时赶回德国科隆,然后又要去法国巴黎接另一个团。他和女友分离12天,可在科隆的约 会时间只有一小时,真够残酷的。   感受光怪陆离的异国情调   在国外,耳闻目睹了许多奇闻轶事。   德国桑拿浴是男女混用。   法国著名作家雨果的遗体就安葬在巴黎的凯旋门下。   威尼斯的商店里卖刺绣和小雨伞很多,店主说是意大利产的,其实都是中国的产品。   梵蒂冈有个200人的教皇私人卫队,由瑞士人组成,漂亮的军服是米开朗基罗设计的。   卢森堡没有大学,上大学得到附近国家。学法律到法国,学社科到比利时,学理工科到德 国。卢森堡也没有法律,执行的是法国的法律,规定法庭审判用法语,辩论用卢森堡语,判决用 德语宣布。卢森堡一般人都会4国语言,在一个家庭经常会出现父亲看德文报纸,儿子看法语电 视,女儿看英文杂志,婆媳用卢森堡语聊天。   奥地利妇女生育享有很大福利,不仅有两年产假,留职停薪,生活费由社会保险出,还有儿 童补助金,生的孩子越多领的补助越多。而育龄妇女却喜欢个人自由,不想承担养孩子的责任, 宁愿养猫狗也不想生育。   荷兰人富有,但很抠门,荷兰人请你吃饭你得自付饭费。荷兰几乎每幢房子上面都有一钩 子,因过去税法规定,收税按门脸计算,门脸宽收钱多,所以荷兰住宅的门都很窄,搬不进家 具,只好从窗户进去,窗比门大,钩子是吊家具用的。   但最让我们吃惊的是,在荷兰吸毒是合法的,同性恋不仅合法,还可以结婚。在首都阿姆斯 特丹有欧洲最大的红灯区,竟是政府开的。   导游说,晚上他带我们去红灯区,不过这是成人自费项目,小孩不能去。去的人交10美元, 是他和司机的小费。如果想看“三级”表演,每人再交25美元门票钱。在法国时,导游也推荐过 自费项目,去法国最早的三大夜总会之一巴黎红磨坊,看大型歌舞表演,门票100美元,含法国 香槟酒。   晚饭后到郊外的酒店放下行李,一些家长把孩子锁在房间里,我们就跟着导游坐车返回市 区。在两条小运河的两岸,有几十条小街,鳞次栉比的房屋有一层和两层的,灯都是红的,每座 房子都有很大的橱窗,可以看见里面的床。妓女们身着“比基尼”内衣,或站或坐在橱窗里悠然 自得地推销自己。导游说,哪个橱窗的窗帘拉上了,就说明妓女有了客人。头两个客人的钱是要 交给政府的,算是房租和税,大约一天200美元。   表演在河边一栋灯火辉煌的房子里,门口有售票处,和我们同去的人都排队买票进去了。这 挺出人意料,因为有些人平日道貌岸然的。我们不看表演,就在小街闲逛,每条小街都熙熙攘攘 的,观光客很多,哪国的都有,看来红灯区已成了荷兰的一景。一些警察在巡视,倒是挺安全 的。   “不辨东南西北,不知身在哪国”   旅途中,我们经常昏头昏脑,不辨东南西北,甚至不知身在哪国。也难怪,一天逛两三个国 家,谁都会“晕菜”。   仅以一天为例。早7点起床在巴黎吃完早饭出发,坐4小时车到卢森堡大公国,这个小国森林 覆盖率达35%,满目皆绿,街头摆地摊卖玩具老鼠的人也穿着晚礼服,化妆。可惜我们在这个国 家仅呆了3小时,还包括吃午饭。我们到卢森堡大公的官邸前照像,一名士兵在门前穿梭般巡 视。听导游介绍,卢森堡陆海空三军还不到1000人。远远地眺望了该国名胜阿道夫大桥和佩特罗 斯大峡谷后,我们就上车奔比利时了。   从卢森堡坐了近3小时的车,我们到达比利时首都布鲁塞尔时已近黄昏。在布鲁塞尔的大广 场,看了高106米的哥特式建筑市政厅和马克思起草共产党宣言的天鹅酒家,然后拐进一条小 巷,里面有尿童于连的雕像。据说16世纪西班牙军队撤退时在城里埋上炸弹,准备把城毁掉,于 连看到导火索燃烧,急中生智撒尿把导火索浇灭,挽救了城市,他被称为“布鲁塞尔第一公 民”。或许是看于连光着身子撒尿不太雅观,各国领导人来就带一套本国传统服装送给他,现在 他已有400多套服装放在博物馆里,其中有中国的对襟马褂和瓜皮帽,还有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军 装。在布鲁塞尔吃过晚饭,到酒店时已晚上10点了。   像这样一日几国的赶路,已成了我们旅途中的家常便饭。在意大利,我们顶着烈日,在摄氏 38度的高温下,上午去了罗马城西的梵蒂冈。这个世界最小的国家,面积只有0.44平方公里, 居民1000人,是世界天主教的中心,最高首领教皇是世界天主教的头儿。圣彼得教堂和前面的广 场是开放的,广场由意大利警察维持秩序,广场边设立了意大利警察局。但宫殿、博物馆、电台 则用高高的城墙围起来,一般人不让进。梵蒂冈的钱只有硬币,仅做收藏用,买东西用意大利里 拉。该国有一份报纸《罗马观察报》,是委托意大利印刷厂印刷的。我们对梵蒂冈的了解仅限于 此。   午饭后步行着参观了罗马著名的西班牙广场、万神殿、特莱维喷泉……正赶上一个节日,被 街头一队队摇旗呐喊的人流簇拥着,我们大汗淋漓,连像都懒得照了,几乎是小跑着赶去看了一 眼古罗马斗兽场,而且是在场外从带铁栏杆的拱圆门里窥视的。一些团员又热又累走不动了,干 脆放弃了参观,在距斗兽场千米之外的树下打牌,有的人甚至躺在草地上睡着了。   电影《偷自行车的人》就是在罗马拍摄的,导游说罗马的小偷巨多,但我们却幸免此难,这 大概得归功于我们步履匆匆地赶路,小偷追不上而难以下手吧。   公正地说,旅行社承诺的行程基本都兑现了,而且沿途还增加了地中海海滨和奥地利的萨尔 兹堡两个景点。但我们对这些美景的印象实在淡薄,有些来不及细细品味,就如过眼烟云般转瞬 即逝了。   国庆节长假就要到了,不知又有多少中国人会涌入欧洲。这是一个越来越大的市场———中 国,离世界越来越近了! (中国青年报2000年9月20日) ———————————————— 【新语丝电子文库(www.xys.org)(www.xys2.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