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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浙大的变迁看新中国的高等教育

　　作者：chenlin

　　浙江大学在新中国成立前已经发展为具有一定规模的全国知名大学。新中国
成立以后，在高等教育上开始向苏联学习。1952年进行的全国性的院校调整，在
这次调整中浙江大学被一分为五，即后来的浙江大学，杭州大学，浙江医科大学，
浙江农业大学和复旦大学的理科系的大部分。经过这次调整，一个综合性的大学
被精简为纯工科的院校。这以后，浙江大学一度不再属于国家教委直属院校，而
由浙江省和中科院共管，成为一所地方性院校。

　　直到上世纪七十年代末，中国的高等教育开始改革原来的苏联式体制，向西
方学习。浙江大学被列为综合试点改革的两所高校之一。开始在纯工科的基础向
综合类学校改革，研究生院也开始挂牌，招收硕士生和博士生。到九十年代中期，
经过十几年的发展，浙江大学又和其他兄弟院校站在了同一条水平线上。但是就
在这个时候，主管教育的领导人做了高校合并的决定，全国也就刮起的高校合并
风，象大跃进，浮夸风一样迅速地席卷全国。

　　这股风刚刚刮起的时候，在浙江大学学习的外国学生感到不解，他们说：
‘中国的高等教育还不普遍，这样把学校都合起来，大学不更少了。’这么浅显
道理似乎每个人都懂，但是浙江大学还是被合并了，于是杭州城内到处可以看到
浙江大学的招牌。这次合并被认为是‘强强合并’。合并的结果却是给一个刚刚
恢复元气的大学加上了无法承受的负担。浙江大学又一落千丈，听说有一年在浙
江省的招生分数线比省内的一所地方院校还低。

　　合并以后的浙江大学成立了二十几个学院，但是由于这些学院是在匆忙之中
把一些互不相干的系糅合在一块成立的，这些学院也就具有非常奇怪的名字，因
为它们的名字也是那些系的名字拼凑而成的。从这些学院的名字就可以清楚地看
出他们是什么系拼凑的，比如：材料与化工学院，机械与能源学院，等等。不过
不管怎么说，经过这次改革，浙江大学在外观上具有了和美国一般大学一样的体
制，即：校，院，和系三级体制。

　　但是这种相似仅仅是外观上的，其实质却完全不同。浙江大学这种体制中的
系被完全虚化，系办公室被撤销了，仅仅设一个没有任何权力的副系主任，任何
事情都要到学院里办。结果不但办事的效率降低了，而且这样的学院负担非常重，
运作困难。

　　仅仅十年，这种拼凑起来的学院走到了尽头。本来独立的系又开始实体运作
起来，浙江大学在校和院中间又成立了学部一级，更给那些实体运行的系起了一
个古怪的名字：院级系。虽然这个名字令人费解，但确实是中国特色的，比如人
经常说某某是副厅长，括号：厅长级。我想这个院级系的名字也就来自于此吧。

　　新中国成立六十年，一所大学被反复地折腾，或者她自己折腾自己。我们无
从理解。但是折腾到现在，也没有把丑小鸭变成金凤凰，反而越来越四不像，更
没有找到一条正儿八经的路。决策者在做决定的时候能不能把眼光看远一点？能
不能在学习国外成功经验的时候不仅仅学其表？能不能沿着一条道路走下去，至
少走出几个脚印？

　　改革是要的。一些制度可以不断地改进完善，但不意味着每一次都去‘革’，
每一次都重新洗牌。每隔几年都重新来一次，这样下去，不但一个大学，就是一
个中学，一个小学也受不了。不知道浙江大学新成立的学部和院级系能够走多少
年，谁又知道将来是谁来做决定呢？

(XYS2009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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