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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福家、大楼与打老虎

　　木力

　　在国内，作为社会名流的杨福家教授其言行都颇受媒体关注，并在很多人心
中很有市场，因为这些言行往往貌似有理，而杨先生的“身份”又颇能唬住一些
人——前复旦大学校长、现英国某大学校长所提出的观点，总应该是高明之极的
吧。殊不知，他的“英国某大学校长”身份其实是不足为凭的，这一点已有许多
人指出。而且，他的某些观点如果不说白痴，也可以说是哗众取宠。数年前杨先
生曾经为其在中国“首先提出”“知识经济”的概念而到处炫耀；他说大学需要
“大爱”，但在他担任复旦校长的期间却没见他爱过什么教师与学生，其官僚作
风与傲慢是非常出名的；而这些年来他到处批评中国高等教育，也令人忍俊不禁：
正是在他担任复旦大学校长的期间，整个学校被他搞得一塌糊涂，其负面后果至
今还在制约着复旦的发展。知道实际情况的人都会发出这样一个疑问：不断向大
众说出些漂亮话语与惊人观点的著名教育家、社会名流，为什么在实际的教育管
理工作中却没有良好业绩，在日常言行中却缺乏令人敬服之处？

　　除去杨个人的品格不论（而这一点，作为一个比较熟悉其工作单位的人我是
抱有怀疑态度的），其批评中国高等教育的某些观点可能会误导一些不太清楚中
国高等教育情况的人（包括决策者与普通民众在内）。中国高等教育的确存在着
很多问题，但杨先生很多话却有哗众取宠之嫌。别的不论，先以杨先生最近轰动
一时的“大楼论”为例。大学关键的是“大师”而不是“大楼”，我说这是屁话，
大家都知道。但为什么一定要把“大楼”与“大师”对立起来呢？在他言论的某
些版本中，好象有大楼就没有大师似的。的确，中国高校有些楼是造得不好，有
些项目决策有问题，但杨先生对中国高校硬件设施差、政府对分配给高校的经费
的僵化管理等问题都闭口不提，只是抓住“造大楼”这个问题不放，好象中国高
校在这个问题犯了大错。作为一个如此“聪明”的学者，他似乎忘记了一个基本
事实：那些出了“大师”的大学，都是早已解决了“大楼”问题的大学，而中国
高校的教师、学生乃至管理干部今天还在可怜巴巴地望着那可能属于自己的几平
方米的空间！所以，造大楼本身没错，需要改进的主要是如何决策以及如何造的
问题。杨先生的大楼与大师论一不小心，就可能把公众的注意力引导到错误的方
向上去。

　　中国社会的这个特殊环境，是需要花大力气来认识的，改革更需要无数艰苦
的努力。仅仅一些表面性的肤浅言论可能在不了解情况的大众中很有市场，但大
众本身是没错的，错在一些误导者，一些披着耀眼光环的功成名就者。好在社会
还有良心与理性存在，陆兴华先生开了打老虎的一枪。当然，陆兴华与程漫远两
位先生关于中国高校的个别观点，我也不尽赞同。不过，这应该是另一篇文章的
内容了。

(XYS20041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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