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xlogit.com)◇◇ 　　大学还有良心吗？ 　　段建中 　　（今天看到方舟子悼念邹承鲁先生的文章《出师未捷身先死》，很是感动， 同时觉得学术界的正义伸张实在是任重道远。这么大的科学家说了话都没人理， 学术圈的一般人发出的声音能起什么作用就很难说了。此文是我在我的个人博克 上发表的，我以为会有人感兴趣，但和其它文章相比却几乎无人看。是不是人们 对高校的腐败已经麻木了？） 　　一．令人寒心的现实 　　我的一个熟人，在上海某高校工作，每学期要教5门不同的课，我问他这么 多课如何教得？他的回答是：当当放映员而已（播放多媒体课件），至于学生是 否掌握了所讲的知识，不干我的事。如果说这是老师没了良心，那也是因为学校 当局首先没了良心。因为他们的心思主要在当官上，所以无心也无暇顾及教学。 为了装门面，愚弄视听，他们把教学质量倒是老挂在嘴上，但是真让他们说一说 到底什么是教学质量，拿出控制质量的具体办法，除了信口雌黄一番大而无当， 根本无法操作的辞藻以外，管用的话到是一句没有。 　　我知道一所外地高校，其校风学风极差，如果按该校校规严格执行，每年大 约有近千名学生不能毕业（大多数是因为不及格课程累计门数超过了规定，再有 一些是因为作弊或替别人当枪手。在该校，临毕业前，不及格课程累计门数超过 20门的学生比比皆是）。但他们中的大多数最终还是毕业了！原来学校当局玩了 个连小孩也哄不过去的低级把戏：让所有这些人再参加一次考试，官方称'清考'， 学生戏称为'放水'。而且学校规定这种考试必须保证大多数人能通过。学校当局 为什么要自找麻烦呢？理由十分充分：1，不能毕业的学生多了会影响学校形象； 2，不能毕业的学生多了会影响安定团结的局面，学生会闹事；3，不能毕业的学 生多了，来年报考我校的考生就少了。这种饮鸩止渴的做法，其结果造成的是一 种十分可怕的恶性循环局面：年年'放水''水'更多。因为很多学生平时不用功， 专等着临毕业前的'清考'。就这样，上一届学生示范给下一届的学生看，'榜样 的力量是无无穷的'，这些师弟师妹们更是有恃无恐，作弊花样翻新，与时俱进。 这恐怕是中外高等教育史上罕见的荒唐。 　　二．路就在脚下 　　其实，大道至简：那就是按部就班地，踏踏实实地像裁缝教徒弟一样，遵照 学科自身的特点设计教学环节，使学生在实践的过程中掌握知识和技能，真正感 到学习之乐趣。当然，要做到这一点，雇佣的老师必须达到'裁缝师傅'操刀的水 平，德行也要说得过去（主要是负责任的精神）。否则一起无从谈起。那些洋洋 数万言的所谓教改论文，以及多得搞不清的花样教改措施实在是劳民伤财，大多 数都听不得。教人学技术本质上与师傅带徒弟没有两样，难道还要多么高深的理 论来指导？退一万步说，即便需要理论，也早已是现成的了，那就是毛泽东的话： "读书是学习，使用也是学习，而且是更重要的学习。从战争中学习战争--这是 我们的主要方法。常常不是先学好了再干，而是干起来再学习，干就是学习。" 我倒很想知道，有谁还能提出比这还要高明的教育思想。事实上，对于想学习写 文章的人来说，只需在快乐中认真地 "读书破万卷"，时间长了自然会"下笔如有 神"。难道把如何写文章的理论记熟了就能写出惊世之作？我相信李白和杜甫肯 定不是靠背诵这些成为名家的。对于想学好技术的人，最高效的办法就是在干中 学，学校的责任就是提供"干"的条件与氛围。"干就是学习"是任何学科教学成功 的不二法门。 　　十多年前，我曾兼任过宁夏工学院机械工程系党总支副书记，与学生干部和 辅导员有过较深入的接触，也曾为如何让学生好好学习这一问题着实动过脑筋， 但最终也未抓住要领。后来，一位干了多年辅导员的教师告诉我：学校当局和系 领导只要真正意义上严格教学纪律（指各教学环节的运作规矩）和考试纪律，不 论是学生的政治素质还是业务学习的提高都会迎刃而解。对此，我深以为然。他 还进一步地说，现在学生中只所以出现打架斗殴，酗酒钻网吧，不把学习当回事 等现象，主要原因是课程的考试太容易通过，学生的闲暇时间太多，年轻人精力 过剩了自然会生出事儿来。 　　因此，如果高校领导及其教学基层单位在管理学生问题上想省心，最有效的 办法就是严格学纪，坚决实行每学年淘汰制：每学年累计不及格门数达到三门者 开除学籍。绝不能把逐年不合格的学生都堆到毕业时处理。每年开除几十个上百 个学生（不到学生总数的0.5%）不会造成什么骚动，但聚集到千人以上就有可能 出点乱子。在微观层面上，学校当局绝不能明文规定地或暗示地给各院系规定每 门课程的考试及格率，也不能以及格率作为评价某个院系教学是否成功的唯一标 准。这样一来，不及格的人数会逐年减少，以致成为个别。最后学生就会感觉不 及格就是耻辱。而不是像现在，不及格的学生太多，不及格的学生中不及格课程 的门数也太多，虱子多了不咬人，不及格的结果已经起不到警示学生本人和他人 的作用了。 　　从提高学生道德素质的角度说，现在的高校学纪如此松弛，舞弊横行而且成 功率太高，基本上没有成本。学生在这种环境下成长，将来到了社会上也会对坑 蒙拐骗趋之若鹜，其中的有些人就会成为有文化的高级骗子，对个人，家庭乃至 国家不负责任，如果有列强侵略中国的战争爆发，他们就是现成的汉奸。这绝不 是危言耸听。对考试舞弊肆意放纵而导致的另一个危害就是使得'公正'和'公平' 这两个社会健康发展最要紧的基本要素变得一钱不值。它也使得本来正直的学生 倒向投机取巧。 (XYS20061203)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xlogi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