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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测测导师的心理健康

　　何士刚

　　曾几何时，中、青年知识分子过劳死的现象引起了社会的广泛关注，但对知
识分子心理健康的问题，却可能从未进入过人们的视线。尽管教授自杀也时有所
闻，而且比率可能也并不低于学生自杀，但对这个现象的关注也始终只流于媒体
的花边新闻。

　　对学生，心理测试已经越来越多地被采用。中科院研究生院已经给所有在学
研究生进行了心理测试，在录取过程中，心理测试也在越来越多的单位被作为复
试的内容之一。许多单位还为研究生提供心理咨询服务。每当我与同事、朋友讨
论学生问题时，有人常常会说，我们是否也应该测测导师的心理健康啊？中山大
学微生物系一研究生导师，粗暴对待学生的问题，已经引起了很大反响，也使我
觉得测测导师的心理健康，已经到了必须和迫切的地步。

　　目前国际上对研究生导师的遴选，关注的唯一标准是其学术水平，这并没有
错。因为学术水平是比较容易通过客观指标评价的，如发表论文的数量、质量。
同行评价等等。在国外可能会为新导师提供一些如何成为良师益友（mentor）的
材料。但对心理健康程度的评价，却远比学术水平要难，可能每个人内心多少有
点阴暗，没有人敢声称自己是100％正常。

　　也许有人会问，测出有心理问题的导师，能不让他（她）指导研究生吗？我
想通过行政手段来控制可能并不足取，因为如何定义一个人有心理问题可能就会
是一个极具争议的问题。当然如果粗暴到动手打人的程度，我觉得取消其研究生
导师资格是理所当然。但对于学生而言，刚刚开始的研究生涯，进入了一个非常
恶劣的环境，受到的心理创伤可能难以平复，有时会影响到一生的发展，这样的
代价是不是太沉重了？所以，可以象对复试的研究生要求进行心理测试一样，研
究机构可以对要求招生的导师进行心理测试。

　　虽然不能控制导师招生，但对导师的心理测试并不是完全没有意义的。因为
如果发现导师有比较严重的心理问题，主管领导应该建议他们去接受心理咨询。
我想就像我们不愿意看到有些学生自杀一样，我们也不愿意看到有教授自杀。同
时，了解了这些情况，在导师和学生之间发生矛盾时，研究生管理部门就能更加
合情合理地制定出一些解决方案。

　　但最终避免自己受到伤害应该是一个人的本能，我想解决这个问题的最根本
答案应该在学生手中。在你进入一个实验室之前，在你决定将你生命中最黄金、
最宝贵、最美好的1/10－1/6投入某个实验室之前，你难道不应该去深入细致地
了解一下这个实验室负责任的为人吗？难道你不应该去和这个实验室高年级的师
兄、师姐们认真地交流一下他们的感受吗？

　　许多研究机构，包括我曾经工作过的上海生命科学研究院和现在工作的生物
物理研究所都已经实行了研究生轮转的制度。相信更多的高校和研究机构也将会
逐渐推广轮转制度。但我在上述两个单位做研究生工作时却都感到绝大部分的学
生，并没有充分利用这个权利，而急于确定一个实验室让轮转流于形式。有些事
情真的很有意思，在没有实行轮转的高等院校，有很多研究生是多么渴望实行轮
转的制度，就象只有失去自由时才能真正体会自由的珍贵。我想在还没有实行轮
转的地方，广大研究生应该努力争取这个权利。而已经实行了轮转的单位，学生
们应该珍惜这个权利，因为在很多行政手段无法解决问题的时候，用脚投票可能
是解决问题最有效的方式。

(XYS20080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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