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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聊科举和高考
　　——兼答桂铭君（迟复为谦）

　　黎日工

　　先聊科举。有人说，“科举是中国的伟大发明，是对人类文明的伟大贡献，
可以和四大发明相媲美”，这句话有点问题。一个好的发明应该有生命力，比如
豆腐，不但中国人吃了两千年，日本人吃了四百年，现在美国人德国人也开始吃
了，这才叫“发明”。“科举”却没有豆腐这般风光，要说好的发明，它似乎缺
少了什么，笔者的看法：缺了一个角。补上此角，科举才有可能成为像中国豆腐
那样的发明，有益于人类。

　　角在何处？如果中国某朝某代出了某位皇帝，他宣布：从今开始，“皇帝”
一职也要定期从全国科举选出！那所缺之角就补上了。那样，“科举”就成为创
举，配得上“伟大发明”的称号，对人类文明的贡献也不会逊于古希腊古马乃至
于浩荡今日世界之“民主”了。可惜，中国缺个华盛顿！如今弄得“科举”与其
讲它“发明”还不如讲“发霉”了。在华盛顿面前，中国迄今五百位皇帝和领袖
没一个够格！

　　现在如果平反甚至恢复“科举”，就要补上这一课，补上这个角。首先是
“科举学”应研究一下补角的办法，否则有什么意义？笔者尽管门外汉，也想为
补角一事出点主意，故塗文一篇“‘科举’现代化”。桂铭君指笔者在批“科
举”，错怪了，笔者“科举”知之甚少，既没有批它的学问也没有批它的兴趣。
笔者只是反对照搬，反对未加改造的恢复，谈不上“批”。笔者担心，一旦如此
照搬或恢复，那照搬或恢复“康熙”“乾隆”“唐太宗”“秦始皇”……的日子
也不会很远了。

　　聊到高考，桂铭君又指笔者有废除之意，也错怪了。拙文说“不妨把高考看
作是‘科举’的一个模型，从中找到入门……如果‘科举’改造成功，那对完善
高考制度也有助益”，可见笔者并没有废除高考的意思。“新语丝”不讨论时事
政治，笔者应当遵守，为了把这句话讲得明白一些，笔者打个擦边球：一旦社会
民主化了，高考之公平性将有更宽广的视野及更丰富的空间。

　　至于笔者提及的两个高考中的问题，则是有目共睹的。一个，“不但高考试
卷全国不统一，首都北京有‘京卷’，最大城市上海有‘海卷’，五花八门”，
对此有意见的不止笔者一人。试卷不统一不一定不公平，例如，为了照顾贫困或
边远地区拟订比较容易的试卷，可以是一种公平的措施。但是现在的情况似乎反
其道而行之，有照顾强势或发达地区之嫌。另一个，“录取考生的考分天差地别，
北京市录取分数线476分，湖南省录取分数线535分，到湖北省就变成559分
了！”，这组数字取自2000年高考：北京市理科第一批录取控制分数线、湖南省
普通高校招生最低录取控制分数线及湖北省理工类第一批录取最低控制分数线，
不是笔者乱写。如果把第二个问题与第一个问题结合起来想一下，相信没有人能
讲出个道理，不但逻辑上不通，措施上也有浪费之处。高考一事也是笔者顺便谈
及，兴趣不多，在此就不再延伸讨论下去了。

　　最后，笔者想指出一点，朱苏力事件与“高考”事没有关系。“高考”存也
好废也好，“朱苏力”现象不会有很大改观。朱苏力的问题是：身为北大法学院
院长，不但培养初级人民法院院长甚至高级人民法院院长，却循私枉法雷打不动，
中国的法律还有什么希望呢？
　　（2005年2月8日夜）

(XYS20050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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