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freedns.us)◇◇   实行免费教育   南罗人   9月10日的教师节已过去一个多月了,但是,在省庆祝第20个教师节座谈会 上一个中学校长的发言,久久地在我脑海里盘旋,始终挥之不去。这位中学校长 讲,老百姓怕三种蛇:白蛇、黑蛇和眼镜蛇。我们知道,扬州医生吴登云将自己 的一生献给新疆帕米尔高原,面对烧伤病人,伤者的亲人不愿献皮,而吴登云却 割下自己的一块块皮铺在伤员患处,他被当地农牧民称为“白衣圣人”。但是, 现在也有穿着白大褂坑人害人的医生(有正规医院的医生,也有江湖游医)和趁 病打劫牟取暴利的药房,老百姓骂他们是“白蛇”。现在许多地方社会治安不好, 老百姓缺乏安全感,他们将抢劫杀人的黑道分子骂为“黑蛇”。眼镜蛇就是指戴 着眼镜的教育部门乱收费的人。这位中学校长感到委曲,教育乱收费怎么能怪我 们中学校长呢?   老百姓痛恨的教育乱收费,我们当然要坚决反对,但是,不是乱收费的又怎 么样呢?公立高校明文规定每学年要交学费五、六千元(外语、艺术等热门专业 还要加价数千元),民办高校明文规定每学年要交学费一万多元,这两类高校除 学费外,还要交住宿费等。许多地方中学的学费、择校费、捐资助学费等都有明 文规定,高额收取。这些不属于乱收费的教育收费,真正毫不在乎交费的家长只 是少数,多数家长省吃俭用,东拼西凑十分无奈地交上去,教育支出是许多家庭 的主要支出。少数家长交不出来只能让孩子辍学了,个别的还走极端上演一幕幕 人间悲剧。   我主张:   (一)对九年制义务教育,在l0年或稍长一点时间后实行免费教育。   小学六年和初中三年是一个孩子成长的最重要、最关键时期,在我国,九年 制义务教育之所以称为“义务教育”,是指学生家长作为一种义务必须将孩子送 去上学,读完小学和初中,而不是指国家作为一种国家的义务,无偿地给孩子教 育,以保证家长能毫无例外地义务送孩子上学。现在的九年制义务教育要收学费, 贫困地区有许多家长交不起学费无法履行送孩子上学的义务,全国因经济困难没 有读完初中的学生统计一下应该是一个很大的数字。如果孩子不能上学了,那么, 他们在人生起跑时就比同类孩子落后了,学习上的弱势,必将使他们长大后就业 困难,一生艰难。   教育平等是我们社会最重要的平等,显然,“交学费”与“义务教育”是有 矛盾的,造成在受教育上人与人之间形式上的平等而实际上的不平等。《中华人 民共和国宪法》第二章“公民的基本权利和义务”中的第四十六条:“中华人民 共和国公民有受教育的权利和义务。”在我们的社会,大多数孩子有受教育的权 利和义务,但也有相当数量的孩子没有受教育的权利和义务。如果我们的九年制 义务教育实行免费教育,那么,家长就不能因经济困难不履行送孩子上学的义务 了,再不送孩子上学,就应批评教育了。在中国的土地上,我们的孩子都应该受 到九年制的免费义务教育。   我们可以设想一下,如果有朝一日,我国真正实行了九年制免费教育,那么, 在那20年、50年、100年后将是怎样的情景呢?中国的每个公民的最低文化水平 为初中毕业,到那时,我们还需要教导十二字文明用语(“你好。谢谢。对不起。 没关系。再见”)吗?我们相信,我国的物质文明、精神文明和政治文明必将出 现一个崭新面貌,国家的综合国力必将达到较高的台阶,我们才敢于讲,中华民 族是一个真正文明的民族,中国是一个高度文明和进步的国家。   在我们这个地域辽阔、人口众多的国家实行九年制免费义务教育十分艰巨, 不可能一蹴而就,只能逐步实现,第一步是在贫困的农村地区、边疆地区,城市 中的外来工子弟学校实行九年制免费教育。贫困地区九年制免费义务教育的经费 由中央政府多拨款,国内外社会捐款多倾斜;而富裕地区则由地方各级政府多筹 集。鼓励教育先进省市率先实行九年制免费义务教育。为了实行九年制免费义务 教育,中央政府可能少上了一、二个工程,地方政府可能少修了一、二个广场马 路,但是,对于我们的国家,却上了一个关系上亿学龄儿童,比过去的希望工程 更伟大、更彻底、更全面的关系到祖国的前途和民族的命运的教育工程。既然我 们的国家有魄力在数年内动用数百亿美元办奥运,那么,只要有决心,也一定能 逐步实行九年制免费义务教育。   当前,许多官员急于升官发财忙于政绩工程、形象工程时,他们会关心20年、 50年、100年后才见效的教育工程吗?所以,我的这个主张可能落空,成了空想、 空论。但是,我们还要呼吁,我们反过来想一下,如果社会上从中央到地方都有 一批领导在忙于20年、50年、100年后才见效的教育工程,必将改变社会上急功 近利的浮躁作风,对扼制官员们的腐败也会起到一定的作用。   (二)将全国高校中最好的若干所(如20所)定为国立大学,各省、直辖市、自 治区内最好的几所高校定为省立、市立、区立大学,而其它高校则统统改制为民 办高校。国立大学由中央政府全额拨款,省立、市立、区立大学由省、市和自治 区全额拨款,这两类高校都不收学生学费,实行免费教育。   这两类高校都不准搞创收活动,他们唯一的任务是为国家培养一流的人才和 提供一流的科研成果。若干年前,军队和公、检、法统统办企业搞创收,造成遍 地的腐败,直接威胁国家政权的稳定,中央才下决心纠正,规定这些部门统统 “吃皇粮”。高校的创收也太坏了,许多官员和老总不上学而拿到的博士、硕士 证书就是这类创收的“成果”,现在必须下决心立即禁止了,这两类高校全额 “吃皇粮”。国家保证这两类高校的教职员有最好的工作条件和生活条件,所以, 经严格考核能成为名牌公立大学的教职员工是十分光荣的。   同样,成为中国最好的名牌公立大学的大学生也是十分光荣的。他们免费读 完大学后必须规定在若干年内(如10年)服从国家、省、市、自治区的需要,到 最需要、最艰苦的岗位上为国效力。不服从国家需要的学生不仅留下了一个坏纪 录,还要加倍偿还上学的学费。国家过去搞“二弹一星”,大批年轻有为的知识 分子长年累月隐姓埋名,在极其艰苦恶劣的环境下拚搏,取得辉煌成绩。我们这 么大的一个国家,总有一个个事关全局的艰巨任务,国家手上有一大批名牌公立 大学的教师和优秀毕业生,一声令下就可开上前线。现在大批高校毕业生留恋大 城市,热衷轻松工作,怕苦怕难,国家一旦有事,能指望他们吗?这些学生想得 多的是高额教育收费下父母的培养,将来,名牌公立大学毕业生是国家免费培养 的,自然应为国出力。   高校校长应该取消官本位制下的行政级别,现在处级校长一心想升为副厅级 校长,再要当上正厅级校长、副部级校长,升官发财促使他们将中专改为高专, 高专改成学院,学院升格为大学。教学力量增长不大,学校规模大幅度扩大,教 育大跃进必然带来教学质量的大滑坡。   名牌公立大学不搞终身制,定期评比,实行末位淘汰制。差的下,国立大学 降为省立大学或非公立大学,办得优秀的非公立大学可以成公立大学,办得优秀 的省立大学可以成国立大学。当前中国几个最有名大学校长是副部级校长,将来, 中国最优秀的大学校长的待遇达到或超过正部级有什么不可以呢?打破垄断的竞 争机制使高校校长有了压力,推动各高校的进步。足球教练很怕输球后球迷喊他 “下课!”同样的,高校校长也会更重视舆论监督,维护大学和自己的形象,像 现在北京大学许校长和党委闵书记那样面对媒体一副“你们能拿我们怎么样”, 以后将不会有了。   (三)少数的优秀高级中学定为省立、市立和县立中学,各级政府全额拨款, 学生不交学费,实行免费教育,其它高级中学一律改制为民办中学。公立高中同 样不搞终身制,定期评比,实行末位淘汰制。   从小学到大学都有一条免费教育的“绿色通道”,在中国土地上,一个贫困 生,只要坚持不懈努力,不仅可以不化一分钱读完大学,还可以得到各种奖学金, 他们读的又是中国优秀的高级中学和最优秀的名牌大学。   (四)民办高级中学和民办大学当然要收学费,办学者当然要有赢利,但是, 他们必须按各种教育法律和法规办事,收费也要申报物价局审批,不能想收多少 就收多少,想怎么收就怎么收。   过去读研究生不收费,现在教育部正在酝酿收费,教育部门在收费上大动脑 筋,能否改个思路,在免费上动动脑筋呢?免费教育是一个巨大的系统工程,不 是教育部一家能定的,我只希望教育部能组织全国性的大讨论,集思广益,最后 由中央做出决定,办成这件于国家、民族功德无量的大好事。 (XYS20041020)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freedns.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