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freedns.us)◇◇   遇到一个认真的学者   林喆   本来对经济分析法学何时进入我国,或国内法学界谁最早提出这一学派的问 题,我已不打算再补充什么了,但看了这期野马写的《回应和补充》后,我在觉 得有趣之时,感到我这次是真的遇到了一个认真的学者。这就使我不能不认真地 对待这一考证。   我首先想到的是我国著名法学家,人民大学法学院法理学博士生导师吕世伦 教授,他是西法史学的元老。我立即给他当年的硕士生(我现在的博士生)鄂振 辉副教授和吕世伦教授本人分别打了电话,这两次电话证实了我在上文中的基本 判断:“当时在高校讲述西方法律思想史的教师并非都只讲到庞德,有的在课中 也提及到过当代的经济分析法学流派”。   鄂振辉副教授很肯定地告诉我:1985年,她在南开大学读硕士生时,尽管当 时大多数学校讲述西方法律思想史只讲到庞德的法律思想为止,“但是,吕老师 开设了‘西方法学思潮’。他在课中和辅导我时曾不止一次地说到经济分析法学 流派或者法经济学!他说,西方法律思想史源远流长,派别众多。他还介绍了行 为法学、博弈论等学说。”   吕世伦教授说:他曾给以下一些学校开设了“现代西方法哲学”:人民大学 (1978年),中国政法大学(1980年),西北政法学院(1984年)。“在课程中, 经济分析法学流派为专门一章,有时我把这一章也叫做‘美国经济分析法学 派’。”他说。   吕老师后来出的《西方法律思潮源流论》(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出版社1993年 版)就是在这多年的教学讲稿基础上形成的。   可见,野马关于中国大陆第一个提出“法经济学”名字的是种明钊教授”的 说法是不准确的,其实早在70年代末,对于经济分析法学派的介绍就已走进我国 高校讲坛,而较早的介绍者是吕世伦教授。   到80年代末,在不少西法史的专著或教科书中,都出现了对经济分析法学派 的介绍,如张文显的《当代西方法哲学》(吉林大学出版社1987年7月版)第8章, 《当代西方法学思潮》(辽宁人民出版社1988年8月版)第4章;严存生主编的 《新编西方法律思想》(陕西人民教育出版社1989年12月版)第11章,等。   野马称自己“选择的标准是以出版著述的时间先后”,即便根据这一标准, 对种明钊教授发表于《法学季刊》1983年第2期的《马克思主义法的理论基础与 法经济学的建立》一文是否属于我国学者研究经济分析法学派的第一篇,我仍不 敢轻易赞同。在这次电话中,吕老师说:“张乃根在80年代前后发表过经济分析 法学派研究的两篇文章。”之后,我马上与张联系,未果(电话改号)。   此外,“对于是蒋兆康老师还是张乃根老师谁先翻译波斯纳的《法律的经济 分析》”的问题,我想说的是,齐海滨等人的翻译在他们之前。我现在手中有波 斯纳的《法律的经济分析》(上)中译本(油印本),其封面上写着:“北京大 学法律系《法律社会学》课题组一九八八年三月”。我一时找不到下册,我记不 起是否学生借去而未及时还我。   另两本为保罗·伯罗斯,桑托·B·弗尔加诺夫斯基编著的《法律经济学》 (上下)中译本(油印本),封面上写着:“北京大学法律系《法律社会学》课 题组1989年8月”,另有“齐海滨、刘汉富、冯方、王天成、阎笑枫,齐北译” 的印刷字样。   此外,还应关注一本书——罗伯特·考特等著的《法和经济学》,张军等译, 上海三联书店1991年版。翻译如此厚(60万字)的法经济学专著,恐怕非一时之 功。译者完稿时间为1990年5月(见“出版前言”),由此可以推算出他们对法 经济学的关注和研究的时间,大约也在80年代中期。   这一切都表明了国内学者对于西方经济分析法学的关注、介绍和研究,早在 上个世纪70年代就已开始,到80年代已形成一定的研究规模。   这些信息,希望对研究经济法学的野马有所帮助。   再次感谢野马先生的认真。 (XYS20040828)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freedns.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