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freedns.us)◇◇ 怎样挖掘一下甘朱事件可能的积极意义? 作者:台灯50   许多人认为,在这件事里网络又一次显示了威力,甘朱事件会记入中国教育 史。我赞成这种说法。根据现在披露的信息,研究生招考中类似的不公正现象长 期以来都存在,其范围和严重程度如何,需要另做调查分析。这种课题是值得研 究的,它涉及到知识阶层的运转和成长,或者说是与现有社会环境的关系:在保 持应有学术品格的前提下适应体制,同时尽可能有益于良性的改革,或者至少减 少各种不必要的损害:学生和教师经济上、时间上的浪费,心理上的伤害;从更 消极意义上讲,类似的丑闻不至于危及到民族感情,加深某些种族偏见。   现在大家都住在一个堆满火药的村子,村干部在长期观察,如果下结论某种 村民素质太差,进化可能性甚低而消耗资源的潜力过大,不排除心一横策划一些 “偶然事件”,就开除了他们的村籍。从1972年《增长的极限》罗马俱乐部报告 出台,直到近期能源形势加剧恶化,这种可能性正在增加。真出了这种事的话, 责任主要得由利欲熏心鲜廉寡耻的贪腐阶级和体制高层的极端僵化分子来负。前 者直接败坏了社会环境,后者颟顸粗暴以扼制改良前景为己任;而那些形形色色 的歹徒、阴谋家都难辞其咎,其他严重缺乏同情心、默认种种恶劣行径乃至令人 发指的罪行的知识犬儒、遍及城乡的乡愿小市民们也算是各得其所。这些话可能 略严重了一些,但我觉得这是现阶段讨论各种社会问题的一个基本参照系。在这 个背景下,如果说过高的道德标准,也就是部分人习惯援引的各种欧美思想资源 或许不切实际(——往往都会引起部分人冷笑(希望大家都记住这些人都是 谁)),诸位乡亲最好还是都和气一些,说话做事都别太过分。   就这件事本身来说,我以为pku方面应该对甘先生做出适当补偿,尽可能弥 补对他造成的伤害。他报考pku,取得很好的初试成绩,且发表多篇论文,说明 他专业能力和付出的努力够得上北大的标准。他原来学工科,有法院和高校工作 经验,这种复合型知识结构很难得(查一下考生资料容易知道)。从目前为止公 开的资料来看,甘老师并无过激言论,一直克制、平和,个人修养也挺难得。我 注意到一个细节,他听说“朱先生最不喜欢考生考试以前联系他”,就没去找朱 老师。这说明他相当天真,书生气十足,对于在法院工作又转入学校的人来说, 这是耐人寻味的。联系到他向公众客观披露事实,我判断他是值得信赖的也是法 律界需要的人才。当然,他可能犯了一个错误,还是应该在报考以前尽早和朱先 生沟通。博士生差不多等于导师的助手,在专业兴趣、个性等各方面都有特定要 求。“朱先生最不喜欢考生考试以前联系他”,是指朱苏力先生对招考中的不良 风气的鲜明的抵制态度,而不是.....轻信、缺少一点学术界的阅历,对法律工 作者来说,是值得吸取的教训。我个人相信他会有光明的前途。   法学院院方犯的最严重错误不是淘汰了较优秀的考生(我们姑且认为甘同学 在学术研究上比艾差那么一点),也不是向潜规则低头放弃学校公正立场,而是 教务人员开始就不想及时通知甘老师参加复试。如果他不主动询问.....以操作 细节徇私枉法,是最卑劣的行为之一。对法律界来说,属于难以原谅的道德错误。 因为法学界的责任之一就是要刻意预防、惩处这一类违法行为。不过我宁愿相信, 那仅仅是一次偶然的失误。   朱办力先生本人做得不太好的一点,我觉得应给甘同学一个调剂到其他方向、 其他学校的机会。当老师的,怎么能让别人指责没有人情味呢?说得严重一点吧, 校方整体上缺少对考生的关心、爱护。不错,报考pku的学生太多,“其他因素 太复杂”等等。其实也就是“武林正宗”的优越感太强。从这种意义上看,减少 “近亲繁殖”的改革确实重要。   就资格或水平来说,本来我够不上评论北大或其师生,也不想参与这种争执, 只是觉得这件事也许跟我有某种奇怪的联系。我希望看到的是,甘同学能得到公 正合理的对待,朱先生也不至于学术形象受到太大损失甚至“引咎辞职”乃至从 pku消失。(怎么能肯定继任者会比他好呢?换一个僵化贪渎人士上来的可能性 很大啊。在现行体制下,略开明者因事实上的过失被淘汰,更为熟谙潜规则习惯 于暗中牟利者渔翁得利,这种事屡屡发生)。已有网友指出,朱老师如果根本不 降贵纡尊,来个死不开口(就像常见的那些高官所为),可能就没这么惨。在这 种意义上分析,仍带有较多“知识分子属性”,官僚玩弄权术的成分较少,对改 善社会环境是有利的。惩罚这种行为,而放过了真正的肇事者,恐怕不是民众明 智的选择。简单一些说,这件事不是甘朱之间的冲突。   有人评论为“学院清流信用整体破产的标志”。我觉得当事人也不算太差, 尤其是新语丝和网友的表现比传统媒体好得多,令人高兴。但它折射出整个教育 体系尤其是研究生招考制度中的问题很严重,希望它成为某种改革的转折点。 pku校方近期的信息(博士生招考可能以面试为主),表达了一种改革的愿望。 据说pku和另外一个学校每年花掉了全国高教经费的很大比例,所以我认为他们 有责任把改革勇敢地推行下去,让甘朱事件成为北大证明自己的机会。这比多发 几篇SCI更重要。 (XYS20040818)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freedns.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