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freedns.us)◇◇ 　　德怀门事件思考——精英团体或可反思 　　lincsea1 　　德怀门事件中，被广泛质疑的朱苏力先生做出的回应，大概可分为两个阶段： 一是在网络上的回复；二是在传统媒体上的回复。 　　在这两个阶段中，朱先生所侧重的也不同，概括而言，《关于甘德怀同学面 试情况的说明》一文中，试图澄清招博过程中一些受到质疑的程序细节并且分析 最终结果的合理性，持的是一种防守姿态。 　　朱先生大概以为如此即可平息甘德怀同学《我的北大考博经历》一文所造成 的舆论影响，但是，网民并未如朱先生所望，反而更加沸反。 　　朱先生是有一点愤怒了（接受记者采访自述之语），于是决定在传统媒体而 不是互联网上再一次进行回应，只不过，此次的重点在于论述制度之不合理并把 自己的行为归类与改革行为，这是一种反击的态势。 　　朱先生的防守反击已经完成，结果如何呢？在我看来，有得有失。 　　第一阶段防守根据网民的反应，基本可认定为失败，理由有二：一程序的公 正与否，判别标准比较简单，无需太深入的思考和理解，朱先生的辩解反而进一 步将某些细节证实，说过程公正，网民不认。而结果正义，判别标准当然应该以 朱先生这位主考官的意见为重要参照，异议不大，即便有异议，也不是理直气壮。 但是，现在的网民还多少有一些法理知识，懂得程序正义先于结果正义的道理， 朱先生大概是漏算了这一点，以为法盲构成了网民主体，这一漏算，导致了局部 的死活问题，布局阶段出了棋，大损。 　　网民之刁钻，促使朱先生意识到，守是守不住了，为了不输掉这场民意上的 官司，必须予以反击，而反击的途径选择传统媒体，一来传统媒体相较网络还有 传统意义上居高临下的优势，二来少了与质疑者短兵相接的过程，自说自话，不 必担心出现一些低级失误，考虑是很周全的。周全是周全，只是少了一份锐气， 本来德怀门肇始于网络，也应该是终结于网络，不过朱先生万金之躯，不肯冒然 犯险，也不失为上策，只是苦了一些朱先生的拥趸，奋勇杀敌之际，却不见主公 的身影，平添了一份彷徨。 　　朱先生的反击，不单形式上深谋远虑，内容上也突现奇峰，论结果公正而自 然心安理得，气势上已占据上风，不怒自威。将程序上出现的瑕疵，归结为因制 度的缺陷而导致的自发的改革行为。朱先生的论点，早有萧翰先生繁体版的“制 度化对抗”为述，所以并不新鲜，不知朱先生之论是否是受了萧先生的启发。 　　萧朱二人已将德怀门事件大而化之，从具体案例上升到理论高度，言之凿凿， 在这个改革的年代、以改革的名义，不仅无过，而且有功，并对一片质疑之声颇 发寂寞的感慨。 　　只是又早有杨支柱先生对萧翰一文的批驳，议论精当、迷思已破，朱先生的 妙手似乎有落空的嫌疑。 　　朱先生中盘发力以后，网上拥朱者也掉转枪口，不再纠缠细节，另有进路 （新学的词“进路”），着力于改革之论。可以陈永苗先生《网民为什么痛骂朱 苏力》一文为典型代表。 　　作为一个旁观者，姑且作如下形式判断，棋力不逮，谬误处尽请批驳：甘同 学先手优势依然，朱先生布局阶段，失误较大，中盘发力后，虽追赶不少，仍未 逆转。 　　我辈网民，适逢其事，此次论战的参与者中，不乏饱学之士，又此事故事背 景、情节简单，一目了然，可不费精力直接阅读到思想、理论的交锋，受益良多。 从甘同学一石激起千层浪，首先是有些网友认为北大盛名之累，而我看来，不如 说是法学盛名之累，中国之现状、宪政之现状，使得越来越多的人寄希望于法治， 而如朱苏力先生执法学研究之牛耳尚且在制度上内外圆转，缺乏基本的尊重，不 由得让人产生沉重的忧虑。朱苏力的门人弟子，为朱辩护东拉西扯，避重就轻， 背离基本的法学常识，也让人对这些执业者的职业操守有了怀疑。而从陈永苗为 朱的辩护，精英意识和精英群体也初现端倪，这种精英之间（或公众认可的、或 自封的）守望相连、同声共气，也产生了对体制内精英的依赖情绪的警惕。 　　精英掌握着名词解释权，若为公心，则利国利民，若为私利，则祸国殃民。 古人云：君子群而不党，也就是说，当因某些具体利益勾连而成为一个小团体的 时候，丧失独立思考和公正评判则不可避免。而此刻，唯一能与之对抗的只有民 众批判，因为精英团体的利益必定为执政者操控，所以，现代化进程之中，民众 批判的作用必不可少，而只有代言民众言论的精英才是可以信任的精英。 　　德怀门事件中，民众批判的载体——互联网与传统媒体表现出的差异，已经 成为民众与精英团体对立的典型个案。从这个角度出发，德怀门事件，验证了互 联网之于民众批判的培养之功，这将是推动社会现代化的重要力量，更广博的说， 是信息科技促进了人文社会的发展。 　　当然，个案就是个案，民众与精英团体之间并非永远对立、冰碳不能同炉， 在对专职意识的批判中，双方是可以达成共识的，并可互相促进，而避免出现如 此对立的情形，其实很简单，只需要精英团体在自信满满的精英意识中添加一份 自我批判的意识和自我否定的勇气，曾子不是说吾日三省吾身吗，具有现代学养 的精英门难道还不如古人的坦诚吗？若能如此，民族幸甚、国家幸甚。 (XYS20040805)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freedns.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