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freedns.us)◇◇   朱苏力们的尴尬处境   祝俊初   2004-07-30南方日报   在今年报考北大法学院教授朱苏力博士生的考生中,初试(笔试)成绩惟一通 过原定底线的甘德怀因复试(面试)不及格被淘汰,而因底线调低方幸运入围复试 的艾佳慧和何远琼则被录取;一场轩然大波由此生发,自感冤屈的甘德怀就复试 的通知、现场记录、考官迟到、偏袒熟人、考生资格等质疑程序公正,朱苏力发 表“自己问心无愧的说明”予以回应。双方助阵者唇枪舌剑,北大研招办一负责 人私下表示,此录取“无腐败与黑箱操作”。(见7月27日《南方都市报》)   从新语丝、天涯社区等网站的论战到《东方早报》、《南方都市报》等纸媒 的跟进,“甘德怀事件”正演化为“甘德怀现象”。若视之为一出舞台剧,则在 我们眼前,主角、情节日渐边缘化的同时,背景图案却日益正面推近、清晰。不 胫而走的“德怀门”之谓,已将流变的剧照表达的主题明确凸显出来,围绕个案 的是非之争越来越让位于围绕类型的广角扫描。   显然,复试的程序公正的确存在毛病,但并非一定导致实质公正丧失。如果 说,在就事论事层面,真相是判定甘德怀出局的是非之关键,那么在全景观照下, 则不管真相究竟如何,都可以说朱苏力、北大一开始就站在了百口难辩的窘境。 作为背景的有关现实生态,决定了在考生录取上大权在握的强势者,在社会评价 上只能身不由己地处于劣势,任何努力均属徒劳。   必然涉嫌行事不公,这是朱苏力绝对摆不脱的影子,即使他真的问心无愧, 问心有愧照样会是他的公众形象。以他目前在舞台上呆的位置,被底色欠佳的背 景所累难免:直接地,博士生招录之公正性的整体公信力不高,他得连坐;而间 接地,权力伸手强制、金钱插足润滑、人情探头套瓷等,以及它们联袂对高校、 对教育、对社会公序良俗的渗透腐蚀,他也得连坐。   古诗云:“君子防未然,不处嫌疑间。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可是, 在所有的甘德怀们面前,从小升初招考直到博士生招考这条长链上,分不够就权 来动、钱来凑、情来缠的现象还屡见不鲜,社会的不正之风、腐败问题还很突出 的大环境,令所有的朱苏力、北大们无不尴尬地立于瓜田李下,一旦碰上人们拷 问公正的目光,身正不怕影子歪的逻辑就无甚作用。   不由想到,近年来,一大群官员手捏出自高校的真的“假文凭”已是公开的 秘密,且据传媒已揭露出的一些丑闻看,还呈已不满足于本科毕业而要弄个硕士、 博士当当的升级态势,故不言其它,仅此朱苏力那些学术尊严之类的说词便会被 衬得苍白如纸。这场合的情形,就像一句不太文雅但却形容精当的俗语所谓:黄 泥巴掉进裤档里——不是屎也是屎。   所以,听闻一些论者拿美国、德国、日本等的情形为凭来表达的,不少高校 的专家学者都提议的、朱苏力教授也吐露的应强化导师自主权的思想,笔者尽管 非常赞同,但同时认为在我国目前尚不可行。先整治好令朱苏力们尴尬的环境, 再赋予朱苏力们自由裁量权,只能如此。 (XYS20040731)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freedns.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