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电子文库(www.xys.org)(www.xys2.org)】 ———————————————— 夏虫焉知冰清凉 ——兼致赵无眠先生 曹毅 一九六八年某月,中国各地红卫兵向全国各地苟延残喘的宗教寺庙发起了规模宏大 的总攻,史称“文革灭法”。十年后,邓公小平出山,以佛教为主的中国宗教始 得复兴,寺庙渐得恢复。灭法旧帐,一并记在“左倾”帐上,算了却一段公案。 不料“坑灰末冷赵君乱,无眠原来不读书”,一篇《西方的教堂中国的庙》又从香 蕉人的角度以宗教比较学的方式展开了对“中国庙”的又一次冲锋。读罢此文, 虽觉赵先生有夏虫不可喻冰之嫌,但能在《书屋》登一两篇文章,也不会一定就孺 子不可教也,姑且说几句。 赵先生不知道中国的和尚尼姑,从来就是开展文化教育、施医济药、收孤扶贫等公 共事业的先锋,此史实见诸历史正、野录中,可自查之。近现代更多证据,即今各 寺院展开的慈善事业规模之大,如台湾的慈济,大陆各地的佛教慈善机构,不胜枚 举,眼中有珠者皆可见之,赵先生号称无眠,不知道看什么东东去了? 至于佛学院为什么与民间百姓无缘,赵先生最好读读本朝政府的《宪法》,或者 致信中共中央一问可也,不可随便开枪。至于引用六祖禅偈,来说“空空”,把传 说中的济公拉来说恶心,则狂妄外加荒谬,不值一驳了。 道家号称博大精微,赵先生更精微一步把其归纳为老年营养学与生殖工程,佩服 佩服,可称赵天师。老子肯定会被气死的,因为赵天师评道家却不提《道德经》。 西式教会则好多了,多么入世济生。因为赵先生把欧洲那么多的建在荒山野岭海崖 绝壁的教堂修道院都从统计学的角度把它们搬到了城区,而把遍布中国各大邑小城 的寺庙搬上了山,这种为结论造论据的作法恐怕耶和华也不会赞同,不信赵先生可 以去读《圣约》,看十戒是怎么说的。 佛道教义高妙,赵先生不懂可以理解,但赵先生终究不是千百年来一人而已的盖世 太保,怎么能就说别人也不会懂,尤其以佛教研习为专业的中国和尚,竟然“十有 九个”和赵先生一样不求甚解,不解经意。太武断了吧?至于念诵方式上的比较, 唉,赵先生实在没有一点调查研究,我怎么教您呢?唉,您到中国庙里去听听吧。 赵先生是怎么把神和佛混在一起的我不知道,但是对“上帝是万物之源”之观点似 乎认同的原因却可研究研究?喔,是“人性”可以不必“苦苦打熬”。那么赵先生 的“人性”是哪些呢?喔,是“杀生、偷盗、妄言、x交……”等等。赵先生心向 往之的“x交”是否是“滥交”我不知道,但“杀生、偷盗、妄言”等“人性”估 计新教的上帝也不会原谅的,您下十九层吧。至于神仙娈童、搓麻将连中国传说中 也闻所未闻,赵先生是否是白日见鬼? 弥撒、祷告都很好听,和尚颂经也很好听,为什么赵先生以一已之好恶就推断谁 谁无诚意?上教堂做礼拜的人中有无功利主义者?占多大比例?赵先生调查否?幸 好赵先生尚是中国种,不然赵先生可以就中外人撒尿声音的比较里得出中外人种的 某些优劣结论,那就更有趣了。 西方人只有一本《圣经》吗?估计闻言罗马教皇要打赵先生的屁股(虽然那也是您 的光荣),君不闻到中世纪天主教的论著已汗牛充栋了,到如今更为可观吗?佛道 教经典多不胜数,有什么不对吗?书籍是人类智慧的结晶。中国衰落以来,新生的 书籍经论方面已远少于欧美,以赵先生之理论,那么是好现象哦?简直是荒唐!还 把毛语录拉来形容,最后连佛教净土宗的修持法门也拉来乱说一气,唉…… 西方传教士的精勤和玄奘法师的精诚,史有明文,皆可赞叹。但偏偏就把中国和 尚再细说一顿,内容却引自 《西游记》,这段(倒数第五自然段)文字辞不达 意,莫名其妙,赵先生的语文课是怎么毕业的让人怀疑。至于造相的比较,则又是 出于赵先生一已的好恶了。可以设想,如果把耶稣和佛的造像对调一下,赵先生又 会说中国的佛像太象乞丐,反正赵先生是唯外国和尚为美的。 接下来赵先生就更过分浪漫了,对中国和尚调侃一番,得出“不以为耻……越穷 越光荣”的结论。赵先生听说过“农禅并举”的中国佛教作风没有?听过“一日不 做,一日不食”的劳动宣言没有?如果不是假装不知,请赵先生回家读几年书吧。 把较为真实的宗教人物耶稣和经小说家杜撰的人物唐僧进行“爱的奉献”的对比, 是赵先生在宗教比较学上的伟大创举,诚为此领域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绝代佳人。 不知道佛教中舍身饲虎、割肉喂鹰的论据为什么不能引用?这很让我怀疑赵先生是 不是吃西餐不消化后思维错乱,如果不然,那么就是别有用心另有所指,非本文所 能讨论的了。 据说,毛泽东当年在延安还说过“佛教是文化”之类的话,号召中共党员有空要研 究一下佛经以免没有此方面的发言权。我以为这种精神还符合中国人传统的一点 美德,那就是“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而赵先生就显然是“知之装不知,不 知为知之”,是不是广岛住久了,基因有些日本化了,打起翻天印来忒也吓人? 噢,MyGod! 2000.11.20 ———————————————— 【新语丝电子文库(www.xys.org)(www.xys2.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