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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女作家最丢人的一次表演 

□赵凝

    本来我不想开口说话，因为我觉得为《上海宝贝》那么一本不入流的小说写一篇东
西实在是浪费时间。并且作为一个北京女作家，要是开口说上海女作家（这里指的是
《上海宝贝》的作者卫慧）的坏话，容易被卷入一场令人心烦的战争中去，我讨厌战
争。因为文坛上那些没完没了的战争消磨着作家对写作本身的激情，有些人一头扑进
去，以战争为娱乐，甚至半职业状态，他们也许愿意以此为业，而我不愿意，我的乐
趣还是在小说本身。 

　　稍微有点文学常识的人都知道，小说是分类型的。《上海宝贝》是一本通俗小说
（严格地说应该叫做通俗读物），从结构到写法上都毫无新鲜之处，她还好意思说她
这是一本色情小说，那让我来告诉你，《上海宝贝》的作者根本就不会性描写。只会
说一看到男人她就“湿了”，书中的女主人公一“湿”到底，什么时候都只会用“
湿”这一个字，连在球场边看她的情人踢球也是“湿了”，这不是女人这是漏斗，该
早早地去看医生才对。 

　　《上海宝贝》不是“新人类”小说，而是“旧人类”小说，是老瓶装新酒，故事
的结构老得掉牙：一个女人，两个男人，其中有一个男人还有生理缺陷，所以书中的
这个女人理所当然要去寻找一个情人，作者给书中的女主人公寻找这么一个合情合理
的理由，这不是严丝合缝的旧道德又是什么？ 

　　再说小说的语言，一副中学生作文式的腔调，粗浅，没有新意，假伤感，假优
雅。这种没有深度、没有切肤之痛的写作，在我眼里是与纯粹意义上的小说无关的。
《上海宝贝》这类小说只是一种时髦用语的拼贴，什么“心理医生”，“德国情人”
酒吧、摇滚，停留在这部小说里只不过是一些名词而已。我们目前的文学太流于表面
化了，弄一些新鲜的名词放到小说里面，就以为那是一部“新小说”。这些名牌乱贴
的东西早该遭到人们的耻笑了，而我不明白为什么至今还有人对一些表面的假装时髦
其实土得掉渣的东西那么感兴趣。 

　　我不想弄成六十年代和七十年代的对立，“北京”与“上海”的对立，但是，
《上海宝贝》实在让上海女作家跌份，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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