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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也两次方——再谈周方舟原文

　　作者：主持

　　原本题为一一作答答方舟的注释式豆腐干登出来之后, 有非也替周方舟的反
驳, 也有陈林群的基本认同. 由于陈文认为应当替周方舟抱屈, 感到有必要再谈
周方舟的原文. 同时兼答非也.

　　醉翁之意不在酒, 周方舟原文的重点其实不在前面的例举, 而是最后点出为
王安忆写序的王德威教授是吹鼓手这一结论. 前面列出共398页的长恨歌中1至
180页的病句只是铺垫. 抨击王安忆的小说长恨歌实质上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那最后的三个自然段落才是图穷了的匕首.

　　要仔细分析前面列出共398页的长恨歌中1至180页的病句, 内中有确可提问
的疑义,也有十分挑剔的诘难. 再仔细想一想, 总共列出的20句所谓病句, 也并
非全是病句. 有的是含有方言, 有的是用了自创词汇, 再有的是不知究竟是谁过
错的错别字. 由此看来, 周文所说病句本身也可商榷. 当然, 可能又有人会提出
对网友不能采用与大作家名教授一样的标准. 但无论如何, 这里的要求不是让周
方舟也和王安忆一样写一篇长恨歌, 而是至少不能把自己没有看到过的自创词汇
没有弄懂的上海方言想当然地立马宣判成为病句.

　　回到重点来分析. 周方舟以王安忆长恨歌是对白居易长恨歌的颠覆一说颠覆
了王德威所认为的王安忆长恨歌是对白居易长恨歌的嘲弄. 王德威知道白居易长
恨歌有个华丽却凄凉的典故，而王安忆一路写来，与白居易的视景毫无关联，根
本谈不上作了什么精致的嘲弄. 同样, 王安忆的长恨歌渲染的是上海的弄堂、小
女人、流言、闺阁、牌友、爱巢、旗袍、料子等等老上海的氛围，内容上贯穿着
二奶、傍大款、畸型的男女之情等社会病态，说它是对白居易长恨歌内容上的颠
覆也是风马牛不相及. 如果王周两位之中有任何一位说对了的话,那么要对古代
或近代著名作家的颠覆或嘲弄,也太容易了. 比如, 可以说白先勇的游园惊梦就
是对汤显祖游园惊梦的颠覆? (类似的还有白的梁父吟) 赶明儿, 假如有人写了
一篇反映丝绸之路反弹琵琶伎的小说也取名叫琵琶行, 那就成了对白居易琵琶行
的嘲弄? 实际情况只是也只能是白先勇借用了昆曲名折游园惊梦的名儿, 王安忆
沿用了白居易长恨歌的题目. 正如一一作答答方舟的题名是故意混淆存心含糊两
个方舟的区别一样,可以更上口更吸引眼球. 说到底, 这里, 王安忆采用”长恨
歌”作题目, 无非是要有一个切题且响亮的标题. 并非是某些人士所猜想的颠覆
或嘲弄. 在唐朝诗人中白居易是何等的辉煌, 何等的地位! 在中华名篇中”长恨
歌”又是何等的亮丽, 何等的峰峦! 只要不是智商足够低口气足够狂, 我想还没
有谁会敢对他进行颠覆或嘲弄. 白也诗无敌, 连我是痞子我怕谁的当代头号痞子
王朔他都不敢去颠覆或嘲弄! 但是, 王安忆笔下女主角的一生, 确确实实是一首
长恨歌, 如此而已. 尽管此长恨歌决非彼长恨歌, 此游园惊梦也决非彼游园惊梦, 
此梁父吟同样不是彼梁父吟.

　　再说说方言的问题. 方言写进小说话剧是有其独特的功效. 例子很多不再一
一例举. 上海方言对于沪剧是本剧种语言,对于长三角地区的滑稽戏是常用语言, 
对于其他文学艺术作品是稀用语言. 对于听不懂沪剧的观众, 仍然能够感染剧情
的发展演员的演技. 但没有必要去抱怨听不懂某几句唱词.

　　况且对方言的理解和接受, 即使是本地人也未必完全同步一致. 比如, 我讲
“不断头”是江浙沪方言, 一点都不怪异; 而陈讲我这个上海人读来不舒服，觉
得怪异，(尽管理解起来没问题). 就是陈所引用的张爱玲的“雾数”、“没颜落
色”都是上海方言，但联系前后文，各地读者都不会有阅读障碍，且神形兼备，
选词精当，不只是简单地记录方言的发音这一提法恰恰是我所不能同意的. 但这
完全不妨碍我对张爱玲作品的理解和喜爱. 所以若能从总体上把握一个作品, 就
没有必要专门挑出一些不成熟的疑问来加以质疑.

　　随便挑几个例子来说明当代小说中类似病句的错误所在. 名作家海岩的触电
名作《拿什么拯救你,我的爱人》, 第二章第六自然段中: 在强光的照射下，少
女脸色苍白，眉宇间顾盼生辉，进退中的一动一静不疾不徐，目光中的一丝冷漠
若隐若现，看到韩丁目不暇接，颇有灵魂出窍的感觉. 这里的看到应该是看得! 
去年年底的贺岁大片《手机》的刘震云名家小说第十六章第十四自然段有: 这个
突如其来的孩子，会像一种激素掉进原料桶里一样，整桶的原料都会发生裂变. 
激素和裂变根本无相关性.一个是生物学名词, 一个是核物理名词. 作者在此暴
露了他基本常识上的无知和信手写就不加推敲的习惯, 可这绝对不影响我们对文
中意思场景的感受体会和对作品的总体把握. 所以我要说假如象有的批评家那样
从总体上来分析批判王安忆池莉王朔等人的文字历程, 那么西瓜就能在芝麻的背
景上凸现出来了.

　　非也的反驳文章中最不应该的是把“重于泰，轻于鸿”/“重于泰山，轻于
鸿毛”和重头/重头戏混为一谈. 同样少一个字, 性质天差地远. 这已经有点近
乎胡搅蛮缠, 就留待此言亲自去答复吧. 最后, 关于错别字问题既然在有的版本
里已作纠正, 显而易见就不必再加以讨论了. 

(XYS20050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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