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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妙对通天——请张远山先生指正

　　古呆

　　长见短长太短见
　　静听动静更动听

　　妙人兒倪氏少女
　　全知曰智者王八


　　2001年7月，一位做编辑的朋友发给呆一部奇书，从此，一个名字楔子一样
锲进了呆的大脑。名字是张远山，奇书是《通天塔》。

　　一个星期后，昏昏地走出《通天塔》，感觉大脑里经过了一场空前的暴风雨。
阅读中脑子里有许多想法，都随生随灭，无暇捕捉，如暴雨雨脚击打的水塘塘面，
而暴雨一旦停止，塘面也复归平静，而且好像是更平更静了。在给那位朋友的信
中呆说：“张远山果然不凡！《通天塔》寓言讽世，思想深刻，内涵丰富，结构
复沓嵌套，语言流畅优美。真真假假，胜似《红楼梦》；奇奇怪怪差比《西游
记》。引人入胜，启人思智。”

　　此后以张远山这个名字在网上搜索，又找到了许多妙文，如《寓言的密码》、
《公孙龙〈指物论〉奥义》、《永远的风花雪月，永远的附庸风雅》、《人类素
描》等，紧风密雨的思想泼得呆里里外外湿湿漉漉。醍醐灌顶，绝对是醍醐灌顶！

　　从《吊驴子文》中看到张先生曾在网上为“静听动静更动听”征集下联，可
惜未能躬逢其事，好象当时的下联都不能满先生的意。不知先生对此为绝对儿寻
佳偶的事还存意与否，呆对此倒是兴致浓极，但苦思久之却一无所获。真难！

　　倒底难在哪里？或者说张先生的上联妙在哪里？你看，上联七个字实际上只
是四个汉字的巧妙组合，其中静、听、动三个字都二次出现，只有更字不重复。
先看这三个字的用法：联中第一个静字是副词；第二个静字与动字组成一个由一
对反义词并列而成的名词；第一个听字是动词，而第二个听字与动字一起构成一
个偏正结构的形容词；动字要与静和听两字交互组词，并且两个词词性不同，一
个名词，一个形容词。再看这三个字的排序：1静2听3动4静5更6动7听，其中静
字在第一个词中居前位，在第二个词中居后位；这就是说，下联的第一个字要能
够与别的字组成两个不同词性的词，而且要既能前位组词，又能后位组词，这就
够难的了；最难的还是第2、3位与第6、7位是相互颠倒的两个字，其中第2位与
第3位没有意义关联，而第6位与第7位又是一个词；总之，下联应是1A2B3C4A 5D
6C7B的结构，又由于A与C是反义词，即C=-A，则下联的最终结构应为：1A2B3（-A）
4A5D6（-A）7B。经过这样一番解方程般的分析，看来大多数人是要抱头鼠窜了。
但张先生可不管你怎么头大，他还笑呵呵地扔过来一个要求：要是纯口语。看这
一闷棍子，倒下了多少翘头的！

　　先生在多处强调过他对此联的珍爱，说：“由于我是个‘间世者’（详见拙
著《寓言的密码》第三章《游刃有余的间世主义──庖丁解牛》），写作范围极
散漫，没有什么思想纲领，所以我使了个虚招，用了拙著小说《通天塔》中的一
个句子‘静听动静更动听’作专栏导语——此句颇能表明我的间世立场——并提
议有奖征集下联。”（张远山《告应征下联的网友》）；又说：“我对待命运的
方式不是所谓的扼住其咽喉，而是在许多人看来近乎消极的安时处顺——用《通
天塔》里的话来说，就是‘静听动静更动听’。”（张远山《通天塔》之《出版
前记·提要》）可见先生只求“与上联天造地设之下联”，如果不是，他将一概
不予青目，而决不会管你如何想破脑袋。

　　可呆已经不能自已，脑子里被上了发条，老是在那贫困得可怜的词库中搜索，
相对于Google，呆这个搜索器可真是太拙劣了。

　　两年过去了，呆在一个吃晚饭的时候忽然眉毛一扬，有了，下联有了：长见
短长实短见，词义词序正反合适，词性相配，平仄亦算得工整。但实字还是有些
文言气，于是换成太字。反正先生说了只求浑成，平仄从宽。

　　长见短长太短见

　　好，纯正口语，先生说“听”，呆说“见”，而且识见也近于道家。但是，
美中不足还是明显的：呆的“短长”比之先生的“动静”尚逊色几成，更不用说
整句的意境了。另外看来看去，呆还是觉得呆这一联作上联而先生本联作下联好，
无论是就平仄声调来看，还是就意义承接来看。

　　“妙人兒倪氏少女”也是通天塔里的上联，我也凑了一个拙的：

　　全知曰智者王八

　　近取诸身，呆绕来绕去，最后还是觉得既然倪虹自愿嫁给先知王八，那就还
是用他俩配对儿比较稳妥，但曰字在这里实在不好。呆急于把“短长”联拿给先
生批改，就等不得到有了比“王八”联更好的下联之时了。不过呆还不会放弃搜
索，包括《通天塔》里的“结结巴巴”联，呆希望能给找一个比“稀稀拉拉”好
的对。

　　（2003.8.11）

(XYS20030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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