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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秋雨先生的小男人气 

焦国标
Sohu视线

　　本想直接叫“小男人余秋雨”，又觉不够尊长敬贤，遂中和成现在这个题目。
近年越来越感觉到，余秋雨先生是一个小男人，尽管他写了大散文。给我留下这
个感觉的突出事例有三：一见于《霜冷长河》，一见于《千年一叹》，一见于中
央电视台歌手大赛的点评。

　　《霜冷长河》里写一次被迫下乡，与王元化先生的夫人张可同住一农家。这
家人生活条件十分粗劣，饮河沟污水，与家畜同室。面对世世代代居住在这样简
陋状态里农民，这时如果是大男人，必写自己的同情和悲慨；如果是小男人，必
以嘲笑、嫌恶之笔调出之，做矫情女人掩鼻、撇清、自己受不了状，以示其身份
与眼下的环境相距甚远，自己只不过是王子偶尔落难罢了。余秋雨先生正是采用
了后者的口吻。

　　《千年一叹》流露出的“小男人气”不是一处，而是多处。自西徂东，每每
正对千年文明废墟发着浩叹，话头却已莫名其妙地扯到他的书被盗版上去，扯到
盗版者蓄意伤害他的名誉上去。这都哪儿跟哪儿！在几千年的历史废墟旁，您觉
得这话也上得了台面吗？在千禧之年，在人类兴亡跌荡的旅途，您竟都不能洒脱
一回，忘怀一回，足见您人有多“小”，心有多俗！在漫长的旅途，您可以跟许
戈辉、陈鲁豫等闲谈您的书的盗版，写进大著则实在太不当。如果您的书名叫
“旅途闲聊”，写进这些内容尚可，您的书叫“千年一叹”，您就“叹”这些盗
版和尘世的纷扰，是不是也太不把您这一叹当回事了？

　　中央电视台歌手大赛决赛的最后一道文化考试题是猜冼星海，给出的背景资
料有巴黎音乐学院毕业、写出《黄河大合唱》等信息。余秋雨先生就此评点道：
无论教育背景多么洋气，一旦时代有召唤，便全力以赴，义无返顾；相比之下，
那些自命清高的高蹈派、观潮派是可耻的。余氏擅长点染发挥，可是此番点染发
挥好比带着肉身成仙，痕迹太重。我们不能不问一声：您难道想把当年梁效的召
唤比附成时代的召唤？大丈夫要么行端表正，要么敢做敢当，像这样见缝插针地
为时代狡辩，似这般不失时机地为自己清洗，实在是男人中之小者也。

　　鄙意以为，真正的行者，不为留者所止，也不为犬吠所困，江水皆东我独西，
虽千万人吾往矣。文人做文，与此相似，“单写真情与实景，任它淹没与流传”，
文后是非，实不必系心。总回头修饰自己的影子，得无不打算走路乎？多留美文
于身后比什么都重要，何必斤斤争讼于论者词语之褒贬。“举世誉之而不加劝，
举世非之而不加沮”，这是庄子的话，我曾文赠于赵忠祥先生，现在我再次赠送
给余秋雨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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