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电子文库(www.xys.org)(www.xys2.org)】 ———————————————— 【评】 就算用无数笔名,也改不了那副无赖相。 甲被乙逼得流离失所,丙评道:甲在如此艰难条件下还能坚持著述,如果能安居 乐业,岂不著述更丰? 于是有无赖儿跳出来:原来丙是说甲有著述,还是要拜乙的恩赐。 这正所谓“颠不喇的见了万千,似这般可憎汉的嘴儿罕曾见”--读书读到这种 地步,做人做到这个样子,也就只剩下了厚如城墙的脸面和满嘴的鸡毛了。 (方舟子) 濮良沛是否在文革初期贴过大字报诬陷钱先生?是否给姚文元写过效忠信?虽然 钱先生去世了,文学所的知情人活着的还多,即使当时干面胡同的邻居,也都 “同情”钱先生一家,也不会“分一点”给林家的。好奇怪的“分配”理论!读 过武侠小说,当然应该有点侠义精神,“路见不平”,即生“十年磨一剑,霜刃 未曾试”之气。 (萧为) (下文据说是“王景琳摘自《杨绛笔墨官司实录》一书”) 萧为揭批林家 或许是鉴于栾贵明的出门便跌交,栾贵明的好朋友好同事胡小伟,化名萧为,在 其后不得不又重新抛出文章,发表在长沙《书屋》杂志2000年第8期,题为《钱 濮公案:真相,背景和思索》,表示要揭示这一“公案”“从最初动机到最终结 果的人情事理及法理逻辑”。 这萧为果然比栾贵明更敢想敢干!他标题中有“真相”二字,但深知自己既拿不 出录像带,又无处去寻找原始文本记录,于是在“真相”二字上虚晃一枪,接着 便大谈“公案”“背景”和“思索”:反正是见仁见智的玩艺,你能奈我何哉! 我“思索”,我爱怎么“思索”就怎么“思索”!我要为“公案”配“背景”, 查一下中华人民共和国大事年表,简便易行,然后再配上我的“思索”,这就叫 “珍珠翡翠白玉汤”的战法。 萧为是蠹注古代白话小说的,对金庸先生的武侠小说更是津津乐道,所以他上来 便参照过时小说的开场套路,对“掺沙子”一词来了个解题。他说,这一词语, 文革初期本指对“针插不进,水泼不进”的政治地带实行组织渗透,包括工、军 宣队派驻到“知识分子成堆”的地方,但后期术语泛化,凡改变原来单一构成的 做法,都叫“掺沙子”。解释得很好,足见杨绛用词恰当,并非虚诬。然而且慢, 你所谓“后期术语泛化”的“后期”,到底是两家打架之前,抑或之后呢?这可 含糊不得,“且待小伟下回道来!” 小伟当然坚持杨绛的说词,即当时搬进老知识分子家中的那些人,都是沙子,不 过林家又是沙子中最坏的,因为:“逼得原住户举家出逃,流离失所的,毕竟 ‘只此一家,别无分号’”。林家是怎么“逼”钱家的?但见他写道:“钱、杨 两先生没有依仗人多势众,选择以武力抗衡或者驱逐对方,而是采取了自我流亡 的和平方式,结束了这场冲突。”原来,被逼者比逼人者还“人多势众”,而且, 被逼者完全有能力“选择以武力抗衡或者驱逐对方”。逼人者逼人的最终结果, 是逼出了一个“和平方式”,妙的还是自行采取的“自我流亡”。小伟比贵明还 擅长绕幻自己,这是他比后者更笨拙的地方。 然而,还有更可笑的地方。就在他刚刚说过林家逼迫钱家流亡不久,却浑然忘了 小说中有所谓前后照应的套路,竟不管不顾地又“推测”出钱家流亡的三大原因: “推测钱氏一门选择自我流亡的原因,大致有三”,即一,钱锺书之所以流亡, 是由于“不愿再与‘恶邻’朝夕与共,打‘持久战’。”“于是‘走为上’成为 惟一选择。这种处境更加证实了钱、杨的奋起是‘冲冠一怒’的结果,决非‘蓄 谋已久’的不周”。其二,钱家本来只是想“暂时流亡”,只是由于江青一伙导 致的“政治形势急转直下”,才导致钱氏的“暂时流亡”也变为长期“流离失 所”。其三,钱家之所以流亡,是由于“钱先生年过六十,精力有限,实在不值 得为屑小之争耗费时日了。”结论:钱家的流亡乃是“不为俗务羁縻,不为俗情 留顾,自觉,理性的超越,因而“钱氏一门这一次的‘自我流亡’,区别于普天 之下滔滔皆是的受迫害者”,“足见大智慧者,得大自在”。 原来,钱家的流亡压根就与什么“迫害”相“区别”,完全是“自觉,理性的超 越”,更与林家的逼迫无关。看来,谈“真相”难,谈“公案”“背景”和“思 索”也委实不易。我真诚希望小伟多研究一下金庸先生小说的布局谋篇和理路逻 辑,别再受其中魔道中人浸染,不然说着说着居然把自己说到了论敌的立场上尚 不自知,岂不太滑稽了! 魔道中人的一大特点是吹牛皮不上税。但见萧为写道:“钱锺书因‘恶邻’欺侮 而逃亡致病,究竟给中国乃至世界学术界造成了多大的损失,恐怕永远难以估 量。”例如,《管锥编》就还有许多部分没有写出,“原因正在于流亡期间的 ‘多病意倦’”。“面对如此巨大的文化损失,濮氏‘小灾小难’的一纸‘伤 单’,是否显得太过滑稽了?”是呀,林某的“小灾小难”怎么可以与“难以估 量”的“中国乃至世界学术界”的巨大“损失”相提并论呢!而且,林某的这种 大罪恶,也绝不是杨绛先生一纸“掺沙子”所能清算得了的,应该让全世界来审 判他。可是,现在不但没人审判他,社科院居然还让他做研究员,当博导,足见 现在法制不健全。然而,《管锥编》尚有若干没有写完,钱锺书和夫人杨绛从来 没有说过是林家造成的呀!而且,从《管锥编》前四卷完成到钱锺书去世,经过 了二十多年,其间钱锺书又是出国访问,又是做副院长,没听说他天天躺在病床 上呀! 退一步讲,就算《管锥编》还有若干待写是林非造成的,可我们听萧为接下去怎 么说:“钱氏的整部《管锥编》,都是在这次‘打架’前的阴云密布,和‘打架’ 后的流亡生涯中完成的。”钱、杨“以同情心接纳了濮氏一家,而且包下他们一 年多的水电费用,可知绝对无意奉陪他们‘与人奋斗,其乐无穷’。当时他的生 活乃至生命旨趣所系,正在于驰骋中外,纵横古今,包罗六合,精骛八极,专心 构思著述《管锥编》。”“濮氏确非臂戴红臂章、手持军皮带的‘红卫兵’,而 钱、杨也已熬过了‘只许老老实实,不许乱说乱动’的‘专政时代’。如果还停 留在那种时代,钱先生不会想到著作《管锥编》,杨也不会去翻译《吉诃德》。” 原来呀,一,《管锥编》之写作得感谢林家所给予的阴云密布和导致的流亡生涯; 二,钱锺书一心一意写《管锥编》,根本就没在意林家所给予的阴云密布和导致 的流亡生涯;三,《管锥编》和《唐吉诃德》根本不是“专政时代”“著作”和 “翻译”的,那时候,钱锺书根本都“不会想到著作《管锥编》”。 这就是萧为的结论!真可谓是读武侠小说着魔了。 连话都说不圆乎的人,最终必然坐地耍大泼。但见萧为写道,打架事件中钱杨确 实没有吃亏,“但打架是一种暴力行为,判断是非的标准更重要的是在于确定是 谁先动手,而不是谁赢了,后出手的反击行为可以看作是正当防卫。”而且, “‘保钱派的年轻朋友’之一对我说,当时他是拿着一根擀面杖进屋的,如果真 的要打,濮氏该不只是‘红肿’或者‘紫黑’了”。再说,濮氏文章曾经意指 “钱形同疯癫,倘然如此,‘打’濮白打,无论依照中西成法,都不必承担相应 的法律责任。” 关于“领导在打架的问题上,既没有偏袒‘为革命立功的人’或曰‘造反派’, 也没有惩治‘资产阶级权威’或曰‘黑帮’,而钱锺书打架时似乎全然都没有顾 忌对方的‘革命’身份”,萧为说,那是由于当时正处在“林彪已然自毁,毛氏 已然生病,邓氏正欲复出,江青正欲闹腾。老干部相继归位,主持国之大政者为 周恩来”的“回潮时期”,这一时期为钱锺书“提供了一时抗争的机会”。看看, 高射炮打蚊子,轰不着也能震它一下。可照你这么说,那岂不成了钱家欺负林家? 萧为说:“‘文革’后钱氏夫妇像‘出土文物’似的被发掘包装,红透海内外, 当上副院长,住院有领导慰问,逝世有外国总统唁电,但‘我心依旧’,从未采 取任何对付濮氏夫妇的措施,……否则濮氏还能人五人六地招摇过市吗?”。怎 么忘了直接驳斥按林非:“钱锺书在后来真的是春风得意,既有了些权势,又被 传媒炒作得捧上了云端里去,却依旧牢牢地记住我这个被他殴打过的仇人,在 1989年的那场风波之后,竟责成单位里一位很忠厚的领导同志,命令我向其‘认 罪’,我当即愤慨地骂了起来,这位领导同志反而和蔼地劝我不要如此动气。” 萧为行文中还写道:“今犹在干面胡同十五号三楼一室的住户,就是钱家流亡后 由单位安排搬进来。回忆与濮赵八九年的邻居生涯,尚以‘吃尽苦头’概括之。 盖因濮赵不断挑起磨擦,文武兼用,濮善诬告,赵则间或施以拐肘。八十年代濮 氏另分得紫竹院新房,还赖了一个多月不肯走,直到这家另立电表,以示抗争到 底的决心。”当年有人贴钱锺书的大字报,“据我所知,这张几陷钱先生于死地 的‘告发’大字报,‘几人联名’中就有濮良沛。”“如果愿意翻老帐,濮氏在 文革后期给‘四人帮’成员写过几封表忠心兼复诋毁何其芳先生信,想必还保存 在档案里没有销毁。”好厉害的兵器,反正无从对案,尽管说来。然而,萧为又 说了:“陈寅恪论史,曾主张‘同情之理解’。盖缘古人的生活和生存环境,已 与今人判然有别,非此则不足以明晰当时之人,为何作当时之事。”那么,你怎 么专门对杨绛又同情有理解,何不分点给林家? ———————————————— 【新语丝电子文库(www.xys.org)(www.xys2.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