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色情小说《绣榻野史》(六) 绣榻野史  下卷 情癫主人  著 小隐斋居士校正   一日,金氏对麻氏说:“你日日把我丈夫占去了,便是常常得弄 ,怎算的一夫一妻呢?你又多心我,我又有些多心呢,恨不得东门生 变了老鹰有双鸟儿才好。”麻氏对东门生道:“我有这个绝妙计策儿 ,我只大得你三年,大嫂也只大得我儿子三年,如今你写个帖儿寄我 儿子,叫他急急回来,我与你做了一对夫妻。大嫂便与我儿子做了老 婆,一家人过了罢,却不是好么?”金氏道:“只恨他当初弄我克毒 了,难道还等他弄哩。”麻氏道:“你也不必计较了,你依旧好同东 门生弄,只是头上配了大里罢。若这个事情,不要露出来现成受用, 若被人首告了,大家都弄不成了。依我想这个主意,修上一封字儿, 叫大里早些回来说明。大家都成了对儿,过日子罢了。”东门生与金 氏齐说:“甚妙!”   东门生即刻修了一封书,著人送去。大里见了帖儿,就辞了金家 回来先见了娘。又见东门生与金氏,大里问起缘故:“因何叫我回来 哩?”麻氏道:“事到如今,不得不说了。”就将东门生合金氏前后 的事儿,细细说了一遍:“如今我与姚官人为夫妻,你与姚大嫂成为 夫妇。大家合合顺顺过了罢,不用叫人晓得。”东门生与金氏俱说妙 妙,大里此时亦觉无奈,只得应道:“谨遵母命。”麻氏道:“你与 妻去到房中说话罢。”大里与金氏就到房里来,二人就亲了个嘴,大 弄一会。东门生道:“他们两个去弄了,你我也到房中弄弄去。”二 人也弄了一会。   东门生出来到了大里房,外边看了看,二人还在那里弄哩。东门 生就到房中,扯开自己的裤子,扯出鸟儿来,往大里屁股里一送,大 里道:“弄了我的娘,又来弄我。”东门生道:“今日弄过,又好几 时不弄。”大里道:“明日再来弄弄何妨?”大里爬在金氏身上射bi ,东门生却爬在大里背上戏屁股。东门生道:“这叫做一团和气。” 大家弄了一会儿,东门生别去了。   大里金氏回房来吃了午饭,东门生到麻氏面前,只说在朋友家吃 酒去。别了麻氏,看看日落,东门生竟到金氏房里来,见塞红拿著一 盆热水,放在房中,大里替金氏洗bi,金氏替大里洗屁股,二人洗的 乾乾净净的,塞红递过汗巾擦乾,金氏忙叫塞红倾些酒来吃几杯,有 些兴。塞红盛了一热水泡湿的紫菜一盏,新鲜海蜚肉儿,放在琴桌上 ,成了一淮扬有名的乡饭,细花烧酒,立在旁边伺候著。金氏见了这 个紫菜,笑了一声。大里问道:“因何笑哩?”金民道:“这紫菜晚 头你用得他著。”大里道:“这个我做少老,自信也消用不得,只是 一个余桃,怎么教得你这样明白。”金氏指东门生道:“三年前他不 在家,我在门上看,看见两个人头发披肩的小官坐在地上,我因他模 样生的好,就像女子一样,我便开口问他:‘你二人是那里来的小官 ?怎么坐在这里?’他们回说:‘我们是浙江宁波人,进京去。’我 说:‘你两个这么年纪,进京做甚么?’他说:‘趁这年纪进京去做 小唱,把屁股去赚钱哩。’他就祖传的家数,说了一遍。你日前射我 的屁孔时节,我依他用,果是没有龌龊带出来,真个妙的。”大里听 说,就对东门生道:“你要乾净,我依在凳头上多塞些进去。”金氏 道:“我笑你们饶我不过,自家也塞起来。”   一盏紫菜剩得没多儿,三人只得把海蜚肉吃了,两三壶酒,脱了 衣服上床去,吟咐塞红不要吹乌灯。金氏把个软软的枕头,垫在脑里 。拍了脚仰眠倒,就有些骚水出来,就捏了大里的鸟儿,便射进去。 东门生扒在大里背上,忙叫慢动,金氏流出许多滑涎,擦在屁股边来 ,东门生把鸟儿直插进去,大家摇弄,大里动一动,东门生也动一动 。动了有一百数十动,东门生定气道:“今日我们像个西厢了。”大 里问道:“怎么?”东门生答道:“这不是法总和尚与徒弟叠莫蓬。 ”取笑了一阵。东门生就问金氏道:“有趣么?”金氏道:“有趣, 有趣,只是压的重些。”东门生道:“我在上边压,你下边bi里鸟儿 进去的著实。”金氏道:“我两个皮肉粘连,偏是你不粘连。”叫大 里道:“你不要怪我。”就把东门生搂到头边,亲了个嘴,咬住舌头 不放。东门生笑道:“上头到粘连了,下边依旧不粘连。”金氏道: “我有个妙计策,不知我心肝肯不肯?”大里道:“你们原是一对儿 ,我怎么不肯哩!”金氏就对大里道:“你且把鸟儿拔出了来。”却 叫大里在底下仰眠,金氏骑在大里身上,将鸟儿套入bi里去,又叫东 门生扒在自家背上,把鸟儿放在金氏屁股眼里去。金氏道:“姚心肝 从不曾射我的屁股,今日等你尝一尝。”东门生笑道:“今我们又找 浣纱记了。”大里道:“却怎么?”东门生道:“这不是吴王游姑苏 台唱的呀,看前遮后拥哩。”取笑了一阵。只见大里伸了自己指头, 把些馋唾,放在金氏屁眼边,弄得滑滑的,却把东门生的鸟儿放进去 。金氏问道:“好也不好?”东门生道:“好便好,只是家伙不大, 带不出洞宫来。”又取笑了一回。大家动了有五六十动。东门生道: “我痒了要来了。”金氏道:“鏖鏖糟糟的处在,又不受胎来,在里 边做甚么,一发做我不著,我曾见那时节春意图儿里,有个武太后合 张家兄弟,做一个同科及第的故事儿,你两个是好兄弟,正好同科, 就学张家兄弟,奉承我做个太后罢。”便叫大里拔出鸟儿一半,把东 门生的鸟儿放进一半,金氏对大里道:“你让他松半节地方,等等他 也来在这里头,这不两便。若是一齐来得了胎,一定生个双生儿子, 定要一个姓姚,一个姓赵,我就做了两家的太祖婆婆了。”东门生与 大里依了。金氏捱捱挨挨放进去,也有些逼得紧,金氏笑道:“自从 有bi到如今,那里有新老公旧老公一齐受用,便是张家兄弟,也只是 爱惜他的官哩,怎能得真真亲老公两个,一齐弄进去。真是稀奇古怪 的事情了。”三人又颠动了一回,又磨研了一回,东门生合大里擦得 都痒起来了,精都要泄了,都著实一耸,金氏骚痒得难当道:“我要 来了。”尾球骨上痒了两阵,只差突两突儿,也著实一耸,洞的一声 ,金氏屁眼上骨头两边逆开。金氏道:“不好了!两肩都大开了。” 东门生合大里精正大泄,只得抽出些儿,只见阴精合些鲜血来了。两 个阳精,一直冲出来,前门后门中间夹道儿,就像糊钵合酽粥锅泼翻 了的,三人身上滑做一团,湿做一块,东门生合大里也惊起来道:“ 甚么颜色,是这样的?”就笑的肚肠子都掉了,金氏忍住了眼泪,只 得笑道:“我今日只当生个儿子一般疼,明月有了双生儿子就罢了。 若是没有,你两个好好都做儿子,叫我亲娘。”大家又笑了一回,金 氏道:“等我将息将息bi里伤。”就轻轻的拭了精血,两个都扒开并 头睡倒了。   却说麻氏见东门生不回来,开开门儿等他,在床上梦地里听的笑 声,叫小娇去到房里看看来。小娇看了回说道:“官人在那里合金氏 嫂子顽弄哩!”麻氏听了这句话,也没有工夫问大里也在那里么,竟 下身穿了一腰湖罗裙,上身只穿一领春纱秃袖单挂儿,一头跑过大里 房里来骂道:“这样时节,还在这里做甚么?”又骂金氏道:“没有 廉耻东西,有了一个还要一个。”金氏忿不过这句话,应声道:“老 不羞愧,你说得出这样话,又不是你结发的老公,还要争哩。”麻氏 就生气哭起来骂道:“小妖精,歪辣物,就是这样无状了。”把东门 生揪了乱打,骂:“狗忘八,你倒等他骂我么!”东门生再不敢做声 ,就凭金氏打了。麻氏号声大哭起来道:“狠心忘八,叫旧老婆骂我 么?”大里恐怕声响,只得做声道:“娘便罢么,我家事干的原没有 清头,若等人家晓得了,大家都没有趣。”东门生道:“你打也打的 够了,不要有气了。”就用手扯了过来,劝麻氏到自己身里来,麻氏 自哭起来,东门生又弄硬了鸟儿讨饶。只是不欢喜。   次日清早起来,金氏也觉得没趣,同了大里过来讨饶,道:“是 媳妇冲撞婆婆了,凭婆婆打骂。”麻氏方才有些笑面,只是邻家都有 些晓得的,说有这等臭事。   适值学院出巡到扬州地方,有二三学霸出首,说姚同心、赵大里 行止有亏,大里慌了,就与麻氏金氏商议,约了东门生。东门生合家 逃到业推山里住了。在山里头起了六七间小屋儿,团圆快活过日子, 麻氏早已有了三个月身孕,后来同东门生快活了三年,生了两个儿子 。因不曾遇满月的时节,合东门生夜夜弄一弄,竟成了日月风死了。 金氏因骚的紧,弄的子宫不收,再没有儿,渐渐的成了怯弱的病患。 整日里要大里弄,夜里又与大里弄,合他交感,年纪到了二十四岁, 毕竟因骨髓都乾了,成了一个色痨竟死了。塞红、阿秀都嫁了丈夫, 又转卖做小娘了。只有小娇领了麻氏生的儿子,在山里冷静得紧,大 里日夜梦见金氏来缠,心内十分惊怕,只合东门生商议道:“只管在 这里住了,甚是冷静,不如往别处寄籍倒好。”东门生道:“说 的是。”就起身同到北京里来,早有乡里把他们两个事情传遍了。人 都说这两个也不是个人,是个活禽兽,也没人肯理他。只得又起身回 来,到扬州地方。大里又遇了疫气,忽然死了。东门生哭的昏天黑地 道:“我的好兄弟又死了,老婆也死了,真个是离家破产了。”只得 把大里尸首烧化了,收了骨尸,回到山里来。   东门生见了小娇,整日愁苦,再也没心去射弄小娇了。又一日午 时,因没有些情绪,在桌上打睡,忽然梦见一个母猪,又有一个公骡 子,一个母骡子,跑到面前。东门生惊问道:“是谁?”那母猪就像 人一般说话起来道:“我就是麻氏。”那母骡子也说道:“我就是金 氏。”那公骡子说道:“我就是大里。”东门生道:“怎么都到这里 来?”那母猪道:“阎王怪我失了节,后又生儿子,罚我变做母猪, 要我常常得生产的苦。”母骡子道:“阎王怪我喜欢弄弄,又喜欢野 老公。”又道:“大里把一根大鸟儿来弄的,克毒了人的老婆,罚我 两个都变做骡子。母骡子是极要弄的,只是不能够弄,公骡子的鸟条 又是极大了的,是一世再不得合母骡子弄。”公骡子道:“我好苦好 苦,只好在路上赶来赶去,再不能够有快活的时节,一双儿快活了。 今日因我的娘还思想你哩,特特地同来托梦哩!”东门生又惊又哭问 道:“饶得我罚么?”公骡子道:“前月阴司里,问这件官司,且道 你纵容老婆养汉,要罚你做乌龟哩。我替你舍命的争起来道:‘都是 我们二人不是,不要连累他了,我的骨尸也多谢他收回来了。’这就 是极大的阴骘勾当了。判官查看簿子,不曾看得完,只见收骨尸的事 ,果然是真的。阎王道:‘你们三人都是吃著他过,你们还不得他哩 。’后头要把母猪等你杀完了,我们两个骡子要等你骑了,才算报得 完哩。”只见一阵冷风过去,早不见了三个畜生模样儿。东门生大叫 一声醒转来,原来是一场大梦。又叹又苦道:“报应的道理,果然是 有的。苦的只管苦,冤报冤,恩报恩,看起来那里有结煞的日子。” 就悄悄的到旧家里来,收拾些银子,到即空寺里,请了几位有道行禅 师,忏悔了三个人的罪过,又拣择一个小小人家的清秀儿郎,就把小 娇嫁出去了。连把两个麻氏生的儿子,也交付他收养了,自家再不骑 骡了,又戒了不吃猪肉。   一日,麻氏合大里、金氏又来托梦,道:“多承你忏悔了,我们 的罪过轻了,不久又好托生人身了。”东门生心里也喜欢道:“还恨 自己罪孽重的紧。”竟把头发剃了,披著了袈裟,就到即空寺里去做 一个新参的徒弟,起了个法名二字,叫他做西竺,人叫他做竺者黎。 整日看经吃斋儿过目,又在寺里空园,给了一个小小的庵儿,上面钉 著三个牌匾,四个大字说道:“摩登罗刹”,这四个字出在佛经上, 人见的方才晓得。东门生明了心,见了性,方才是真正结果。东门生 也常常的把自己做过的事儿,劝世间的人,要人都学好。因此上有好 事的依了他的话儿,做了一部通俗小传儿,各个人看看也有笑他的; 也有骂他的,评评他罢了。   这是个小传的住头,古方来曰:“善哉!”东门生之以悔终也, 不然与彼三人何异耶。或曰:“麻金赵固然是畜生也,而传之者不免 口舌之根,则奈何?”方来又曰:“其事非诬,其人托警世戒俗,必 关罪恶哉!”   西江月     姚赵一双痴鸟儿,麻金两个淫骚bi;     塞红阿秀各分离,留得小娇到底业。     一竟变成猪与骡,足见果报实非虚;     抛家寄子谁苦提,讨个回头什滋味。 绣榻野史 下卷终 ---- 〖新语丝电子文库(www.xy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