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色情小说《空空幻》 新刻奇传小说空空幻(又名鹦鹉唤) 梧岗主人编次 卧雪居士评阅   第四回 赴文社一人压众 听琴声二美谐欢   诗曰:   画楼寂寂客魂孤,水月风流且谩图,   鸾语啼娇心半醉,熊声震响骨全酥。   绸缪未恋三更久,生杀先惊一命无,   人世风波何处险,温柔乡里是危途。   话说花春见了主人,你道为甚吃惊?只因他浓眉横竖怪眼睁, 颌下微须根根竖起,鼻间麻点密密成潭,额耸难堪,全形杀气。见 他相貌不但丑陋,而且凶恶异常,且知接谈之中,甚觉吐词谨恭 无比。暗暗叹道:“人不可以貌相者有如此,我意斯人必然作事 善良待人。”   二人各道姓氏,晓得主人姓水名澄,字石泉。花春递过诗笺, 主人大惊敏捷,及至阅毕,不住的拍案赞扬道:“花兄之才自是紫 电前身,青缃後嗣,奇情勃发,吐白凤于胸中;逸韵横流,现青莲 于舌上,有此奇才,我社增光万万矣。”   那同社人闻花春诗赋歌已完,皆惊讶不已,出座来观,先念诗 道:   其一   西风摇落岂无由,去逐枯叶交深秋,   潘令花残思往事,吴女欲嫁百样羞。   莫夸宫女能题叶,偏殿翩翩舞广袖,   到此繁华归梦觉,淮河商女更添愁。   其二   岂与春芳斗艳红,淡烟疏雨扫应空,   萧萧撼我叁更梦,飒飒催人两鬓蓬。   霜老园林无半树,秋深帘幕有微风,   登山临水浑闲事,懒听寒蝉夕照中。   其叁   毕竟人非铁石心,新愁旧恨积应深,   生憎画砌堆红叶,无复珠帘倦绿阴。   石径苔封樵罕到,空山云淡客闲寻,   不堪回首春浓处,紫燕黄鹂尽好音。   其四   极目秋原景色殊,闲情不复恋间须,   忽嗟柳树枝枝秃,偏觅芳华处处无。   篱落风高空唤蟀,林荫月落欲惊鸟,   争如陶令门前柳,春信先传到五侏。   览毕,又念词云:   雁叫西风秋复秋,暮云稠,又见如如新月下帘勾,断肠人倚 楼。夜叁更,蝶梦正悠悠,梦难留,为语楚娥从此不须愁,虫声 窗外啾。   看罢又念歌道:   采莲歌   采莲歌罢唱菱歌,约得怜家姐妹多,   侬采菱兮郎亦采,与郎同掉入平河。   其二   湖心采上过芳塘,两浆沿流棹艇忙,   校好摘来含笑剥,手攒菱壳打鸳鸯。   其叁   紫睫含实偏溪东,小艇划来乘晚风,   斜折纤腰低映水,美人图在绿波中。   其四   柔橹轻移顺水流,今朝满载采菱舟,   归来笑向郎羊剥,一角青青一点愁。   诸同人看毕,皆面面相觑道:“花兄有此敏捷才华,我辈搁笔 矣。”   石泉谓众客道:“谅诸兄此时俱未落稿,据小弟愚见,今日之 作,且不必完,可俟改日补入。夫以金谷兄之奇才,世所罕观,今日 萍水相遇,诚奇遇也。不如即命排宴畅饮尽欢,以庆千古一时之乐。 诸兄以为何如?”   俱曰:“石泉兄之言是也。”   遂邀入垂露轩,命家童暖酒进肴,共推花春以首坐,花春固逊。   众曰:“小弟辈结社于此,乃客中之主,兄乃远客,因推席尊。 矧今日之宴,乃为兄庆贺佳章,弟辈当洗邑奉敬,何而过谦。”   花春只得就座,但见罗列之物尽是山珍海产,凤髓龙肝,正是 食费千金,富家气象。尔时酒逢知已,话亦投机,虽然日色将阑,而 座上倍添豪兴。正在欢呼畅饮之际,见一童子飞跪而至。   跪禀道:“大爷不好了,赛燕娘方才悬粱自尽,幸亏小姐看见, 传呼姐姐们关至房中救下,至今尚未苏醒,特此传话,命小人禀知 大爷。”   花春见石泉听了家童的言语,怒气顿生,口中嚷道:“这贱人 如此做作,少不得身首异处,追悔无及。”竟不顾东客在座,怒目 挺身而去了。   花春茫然不知其故,向众人问道:“方才听云赛燕娘何人?为 甚欲寻短见?而石泉兄又切齿痛言若此?想诸兄既在至交,谅必得 悉其细。”   东人闻言,俱笑而不答,花春不好复问,只得满腹揣疑。   却说众人见石泉进去多时,不复出来,而日已西沉,俱各与花 春辞别。言旋唯花春一人在座,思欲归舟,尚有数里之遥,不早辞别, 若欲权宿於此,则见主人如此气象,又是人心难测。然想我与他萍 踪瘁合,一见我诗作而遂如此款洽之殷,谅非无情也,借榻一宵, 岂至见拒?   低徊久之,见石泉出来,颜色少解。   家童忙禀道:“诸位相公嘱小的致意大爷,不及面辞,各匆匆 归去矣。”   花春不得不假意上前作别,石泉执手道:“弟与兄机缘不偶, 千里相逢,敢屈驾在荒园草榻数天,弟还祈赐教一翻,岂可遂言握 别。”   花春遂欣然住下,意欲问及赛燕之事,想此中定有隐情,未可 造次。斯时银缸已点,命家童重进嘉肴,二人对酌,酒兴倍豪,直饮 至漏滴初更,见石泉渐渐醉态欲狂,竟扶入里边去了。石泉既去, 即有童子引花春到那傍就寝。   约约望东而走有半里之遥,花春问道:“为何只顾行去,将欲 何往?”   家童禀道:“西首楼阁虽多,却非卧室,唯前边近傍内园待月 楼中,乃宾客往来俱留榻于此。”   一头说,不觉已至楼下。那童见叫道:“扫月哥,花相公在此, 快些烹茶伺候,少顷小心服事就寝,我自去了。”花春步入楼下, 早有一童在彼接候,见花春进去,一童自去煮茶,一童引了抬级上楼, 竟是金窗绣户,珠箔暖钩的一座画楼,家童又把银缸放下,侍立在傍。   花春暗暗想道:“主人既然爱客,虽入醉乡,何妨同榻,为何 竟扶入里边,留我独寝于此?看起他来,毕竟有须佯醉模样,却是 何故?”花春步到窗前,推开四望,望见月色朦胧,东风甚急,园 中景色,望去不甚仔细。遂开了窗回身坐于榻上,早已送上香茗, 花春移盏沾唇,觉清香可爱,味美于回。令二童各自下楼,不必在 此伺候。家童领命下去,花春亦独坐无聊,解衣就寝矣。   方朦胧合眼,忽听得隐隐有悲哭之声,从东而来,心中想道: 此莫非就是赛燕乎?想家童必知其细。悔方才不曾问得,重披衣起 来,走至窗边,侧耳细听,又寂然无声矣。   假寐片时,已听着楼下童子喃喃话响,披衣起来,童子已送上 脸水,梳洗毕,推窗远眺,但见压树早鸦不散,到窗寒鼓无声,处 处凝寒,重重叠翠,自有一瓢雨景。   少顷石泉出来,向花春问候道:“昨夜弟因酣醉之极,不得陪 兄同榻,促坐谈心,获戾已多。奈今日又值一俗事缠扰,要暂违晤 对,故弟特自出来敬禀,祈兄宥谅,莫谦护客不恭,是则弟之知已 也。”   花春一因致语甚殷,二因阻于风雨不便行走,故尔诺诺,不复启 齿言归。那主人又谓家童道:“花相公在此,须小心奉侍,我傍晚就 归的。”说罢竟勿勿而去了。   是日上午雨止,西风骤作,到晚来地上已卷得乾燥如旧,石径 毫无雨痕,日方西下,重返照天晴。花春在园中闲步,只是望东而 走,见一带花墙,双扉紧闭,只得在湖山石畔停立片时,早有家童 寻到相邀,遂转身回去。   仍至待月楼下坐久,见童子捧上酒肴,饮罢撤去,殊觉寂坐无 聊,因此日约在十月二十左右,月色未上,阶前黑暗,只得向架上 抽着一本书籍,静坐观玩,以破寥寂。少顷家童进来,见他吃得酣然 皆有酒意。花春想道:我日间问以赛燕之事,恐或他不肯细说,此 时酒醉之後,自能吐露真情。因见扫月童生来乖巧,谅他必知其 事情细。就问道:“管家,我有一言问你,你若肯说明,重重赏你。”   那童子道:“相公下问,小人怎敢隐瞒?”   花春道:“既如此,你晓得赛燕娘是你家大爷何人?为甚昨日 欲寻短见?你家大爷又大怒进去?”   扫月听说,回看那探花童儿,已因沉醉不堪,先去睡了,遂细 细说道:“相公欲问赛燕娘之故,说也可怜,她本是良家女子,因 生得落雁沉鱼,姿容绝世,被家大爷看见,归来就差人去说,要她 送来作妾,他父亲惧畏我家老爷位隆司冠,势焰滔天,倒也勉强 允顺了。无奈赛燕娘抵死不从,家大爷大怒,就白日里叫弟兄们前 去抢来,见她腰细身轻,赛过于赵官之飞燕,故名曰赛燕。是夜 遂欲成亲,她竟拼死不允,大爷怒发冲冠,就欲砍以一剑,幸亏家 小姐极力解劝,方才住手。过来已有半月,日夜啼哭,终是不肯回 心。此乃内院之传言,极未知其细。”   花春道:“如此说也,你家大爷平日作事,大约不循良者居多 矣。”   童子道:“家大爷之罪孽,岂能胜数。房中二十四位美姬,大 半是行强抢夺来的。因家大爷生平所嗜好者,唯有二事:第一是溺 於女色,故见有浚豪妇人,不论其为处女孀居,总不肯放过:第二是 倒有志於文墨场中,凡有陶韦韩柳之才,必钦心起敬,不敢凌以傲 慢,故开社于此,广给天下文人学士。除此二者之外,别无所嗜, 故日间则诗酒谈心,夜来必归内寝,即有客在外,必佯醉归房。此间 来宾客,如识其性,夜间罕有留榻者,此乃管园的王伯伯常常说起, 故小人知道。”   花春听罢,不觉愀然,心道:“从来琴瑟之乐,必须两相爱慕, 愿结同心,然後鸳鸯枕畔,翡翠衾中,若如胶似漆,自有一种乐境。 若强逼相从,则泪粉含频之态,亦何乐于兴云布雨之举乎!可惜有 此绝世佳人,不获一观,何缘悭至此!”不禁感怀,口占一律道:   百转回肠恨未消,愁眉懒向镜台描,   孤灯寂寂空鸳帐,暮雨萧萧冷鹊桥。   只是伤心怜碧玉,谁怀侠胆盗红绡,   个人保狐应嗟尔,错遣东风送柳条。   吟罢倚桌挑灯,暗暗想了久许,见扫月也去睡了,偶抬头向窗 外一望,见半轮寒月已早挂枝头矣,就趁着月光,依旧向东步来。 直至日间所到之处,且喜篱门半掩,急急挨身进内,见里面又别有一 种境界。   正眺望间,见前面有人急急而来,口中自言自语道:“园门未知 关上落锁否?多饮了两杯酒,竟忘怀了。”花春听罢,只得向半边一 座亭内避进。花春此时因欲见赛燕一面,已入魔境,故听了家人的 言语,也不想一想如何出来,竟一径穿出亭中,依着一带石栏,见 有一清流阻住,这一边又是一座玲珑堆就的假山,高有数仞,意欲 上去,又无层级可登。   停足多时,但觉月映寒潭,波光澄澈,风和树静,万籁无声, 望见岸畔有一座小小石桥,因被树影遮住,所以一时不见。   花春渡过桥来,忽听得丝桐奏响,竟送出一飘琴声,侧耳细听, 觉旋断旋续声,远撤于清霄,乍抑乍扬,调倍凄于静夜,不堪听处,几 同别鹤之伤,几度悲来,似有离鸾之恨,妻弦重按,还疑鸟舞失珠, 痛调频弹,自令禽坠树,寄幽恨于弦中,忆尔泪沾红袖,听悲声于 曲里,亦应泪湿青衫,欲抒愤恨。   花春听罢,不禁木然泪下,竟大着胆挨步进来,见抚琴的美人, 生得腰肢细条,洁白微红,细如羊脂,樱桃小口叫人爱怜,柳眉清秀, 丽眼迷人,花姿月容,果似王娇再世,西子重生。但觉柳眉紧皱,春 山锁杏厣,含颦秋水,涌千行之泪。   花春上前作揖道:“小娘子莫非就是赛燕娘麽?”   那美人惊然道:“君是何人?为甚夤夜至此。”   花春道:“我乃浙中过客,因见此间结社赋诗,故尔进园题咏, 蒙水兄垂爱,留榻于此,夜间独坐无聊,闲步至山,适因琴声惨切异 常,闻之欲动,故尔冒罪与小娘子一谈衷曲。”   那女子道:“妾姓云字素馨,赛燕二字乃水贼所辱我者,君何 亦以此二字唤妾?至于妾之苦果,一言难尽,谅君既不能为妾解危, 恐言之徒劳耳。”   花春道:“小娘子之情事,我已一一二二,不必细述。据愚之见, 不如聊且顺从,俟後日再图良策,若执而不悟,恐残生莫保也。”   素馨眼泪道:“言虽是,但妾难平、贱躯曾立志,欲访风流才 子托终身,虽为列之小星而奉箕帚亦所不辞、若欲宦豪陋质共枕同 衾,宁死无怨。今见君丰姿俊雅异寻常,故不避嫌疑,坦怀以告,倘 君能救妾脱离虎穴,愿以陋质相从,未知君肯垂悯否?”   花春闻言叹息道:“蒙卿厚爱,人非草木,岂不动情?但此处 重门深锁,非有昆客再世,焉能楮手,画虎不成,事将奈何。卿若果 有志与小生订约,不如留其身以有待日,尚可缓为图谋,我决不以 伽茂残花败柳余憾于章台也。则芳卿今日之从彼,正以从我,不然 身且莫保,何有於後会之订哉!劝卿不必守经,而暂以从权,事可谐 矣。”   素馨道:“君既不以残质见弃,妾亦何惜辱身!但尔时之青盼 虽殷,恐他日之白头易赋耳。”   花春道:“卿不必过虑,我一言既出,永世不忘。幸带得一幅 十美丹青在船,我明日取来赠卿以留表记。”   二人言谈已久,素馨欲起身入内,花春道:“小生客舍无聊,今 夜欲随卿同进香闺,万勿见怪。”   素馨道:“妾既以身许君,敢不从命,但妾幸得水贼之妹青莲 小姐十分垂怜,因对其兄说过,命妾在她後房住下。妾与水小姐日伴 谈心,甚相契合,亏她时时解劝,略感愁肠。今夜小姐本欲同妾到园 玩月,因偶抱微恙,故倦于出园。倘同君进去,被伊知觉亦恐不便。”   花春道:“即在後房安宿,亦不会惊觉小姐。此时一点春心已 在芳卿身上,夜长梦短,何以为情,卿其留意乎?”   素馨沉吟半晌道:“此事必须通了小姐,方可成就。”   花春惊问其故。   素馨道:“我与水小姐倾盖相逢,如同白首,言语间问及抛球 射屏之事,彼云:门楣非所论,但得风流才貌,便可为琴瑟之调。 其志殊与妾合。若令其见君,定然垂爱,妾从中撮合,使水小姐得一 佳偶,亦可云知恩报德矣。”   遂同了花春进内。原来小姐香闺,就在园中,故无门户闭隔。 命花春在楼下站立片时,素馨独自上楼,但闻得隐隐话响,却听得 不甚仔细。不多一回,见素馨同一侍女下楼道:“事已谐矣,请君 上去。”   花春遂捷足上楼,见水小姐天姿国色,不减素馨,揖罢就坐。 言语之间,绝不装羞做势,欣然以终身相托。花春暗喜道:“一夜 而遇二美,可谓奇缘福凑矣。”   斯时月影当窗,夜已过午,素馨竟起身出房,将门反手拽上。 花春已知其意,遂与水小姐解衣宽带,一效颠鸾之乐。花春此时也 不叙话,搂着她做了个吕字,逐抱她至床上,宽衣解带,赤条条相 依相抱,一阵亲吻抚摸,直觉她遍体滑腻腻细嫩嫩,玉肌粉香,不由 欲火冲身,阳物昂翘。忙轻拨她双腿,将玉茎对准她小肚下掬进,且 知嫩蕊犹合,未经风雨,枯涩难进,便以吐液涂抹,轻轻一耸。那 水小姐玉体一抖颤,又是一耸,进入寸余,不觉娇调宛转,弱不能禁。 花春忙抽出龟头,然水小姐伸玉臂纤手,紧勾花春头,欲罢不得,花 春只得复而直入玉门,款款抽耸,数百下方有津津阴水流出,龟头顿 觉滑润,又一口气耸了千余,只见水小姐细喘嘘嘘,双眸紧闭,浑 身酥软,花春亦觉遍体通畅,一泄如注。  迨至雨收云散,青莲道:“妾迟接芳颜,先沾膏露,请君披衣至 云姐处,再度春风,毋使彼静恨更长,剔灯久坐。”   花春依言,遂至素馨房内,见素馨脱衣已倒在绣床,桌上灯火 未灭,帐幅在银钩上,走近床沿,素馨问道:“君何不枕畔云迷, 以枕人乐,为甚得陇望蜀,复至此间。”   花春笑道:“一点芳魂已早被卿摄去,讵可以李代桃,遂毕阳 台之兴,二美联芳,被我一宵占尽,卿之德真铭感不浅矣,卿何得 佯作此语。”   以是遂入罗帏,搂着她亲亲摸摸,翻身上马再兴云雨。花春以 为本领高强,支持可久,故不用丹丸吮口。讵知情兴正浓,龟头在牝 中来回抽耸了百余下,便春光已泄。   二人正玉臂互勾,尚未睡去,猛听得下面厉声大喊,像是石泉 的口气,嚷道:“花春这厮,如此大胆无礼,管叫你姓命难保。”   花春听了,吓得魂飘沧海叁千里,魄散巫山十二重,急急起来穿 了衣服,不及束好,将两足套入马靴,忙欲向外逃生。   素馨道:“君若下楼,定被擒拿,不如向後窗跳下,望西而走, 尚有一线生路。”   花春情极无奈,只得拚死跳下,虽月明如镜,却因园中路途纡 曲,又有许多树木亭台遮隔,甚是难行,急飞奔至园门,已见锁上, 只得重回旧路,望树影深处躲将进去,行至一座桥边,听得後面喊 声渐近,因叹道;“原来奸情近杀,岂真牡丹花下有风流鬼乎!我 今悔之晚矣。”遂向深溪跳下。   未知性命如何,下回自见分晓。            新刻奇传小说《空空幻》第四回终 ---- 〖新语丝电子文库(www.xy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