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色情小说《空空幻》 新刻奇传小说空空幻(又名鹦鹉唤) 梧岗主人编次 卧雪居士评阅    第二回 寓名园初盟淑女 泊孤舟又遇佳人   诗曰:   碧天夜静思悠悠,一点芳心不自由,   月浸珠廉留冷院,残烧银烛入朱楼。   断金良友因疏远,如玉佳人可网求,   塘上别离旅店合,迷途从此正无休。   却说花春方才睡下,陡然想起那月下美人,思道:“这两日因 场事缠身误我的佳事,今夜月明如水,何不再到那边去眺望一回。”   遂披衣起来,但闻柳莺鼻息呼呼,正在酣美之际。因念道:“ 乔迁真无情人也,当此年青,竟无待月迎风之想,方才就枕,遂入 睡乡,此我所不解也。”   遂轻轻启扉而出,心中想道:“我看今日折桂的女子,殊有顾 盼与我之意,料她进去必与千金道及,若此夜美人依旧出来,此事 已谐八九。”   遂往那边行去,步上假山眺下,杳无佳影,停立良久,叹道: “前日偶然闲步,得遇仙姿,乃今夜有意重来寻访,竟杳乎莫接矣, 岂不令人怆怀不已。”   无奈只得回下假山来,再步将过去,只觉风吹詹马,似玉人之 杂佩遥闻;月映疏帘,疑金兽之连环忽动;院沉人静,何来巫峡之 缘;碧落香消,难作银河之渡;遥知杨柳是门,似隔芙蓉无路。徘 徊久之,景况凄然,遂口占一五律道:   惆帐黄昏後,行上枉自劳。 露浓香径湿,云淡月轮高。 不见人如玉,空怜脸似桃。   朱门深杏口,鱼钥锁牢牢。 任尔敲棋子,何缘听剪刀。 叁更犹悄立,望断手频招。   吟罢正欲步归卧室,只听得院门呀的一响,就将身躲在梧桐树 下,看走出甚麽人来。原来非别人,就是前夜玩月的俏美人,那婢 子就是日间出来折桂的。她二人携手行来,过了小小木桥,径往那 边而去,就一时不见了。   那花春急得践迹而行,听那女子叹道:“花郎啊花郎,你际此 良夜,寓此芳园,不知寂寞否?奴红日葵未曾亲见芳容,据瑞芝之 言说来,已觉卫介重生、潘安再世矣,故不禁静夜来园祈与一会, 但恨为礼法所拘,不敢投尔室,看来此事,指望瑞芝为我玉成了。”   那使女道:“小姐不必费心,此事揣在婢子身上,明日就有佳 音,此时月轮已午,恐凉风寒露小姐弱体难禁,回阁去罢。”   花春只觉二个影子穿过回廊曲径而去,不由一步步接影而赶, 又听得红小姐口中念唐人诗二句道:   月出西南露气秋,牵穿肠断为牵牛。   花春听罢,忙遂续二句道:   须知化石心难定,韩寿香薰亦任偷。   那小姐听了这二句诗,惊谓瑞芝道:“谁人在此和我诗句?”   瑞芝望後一望答道:“此即是寓在我园的花相公。”   那花春不待说罢上前作楫道:“小生花金谷因赴试暂寓尊园, 今夜爱着月色溶溶星河灿烂,故尔闲步至此,耳闻佳句有动于衷, 因逐集语以续其後,唐突之罪祈乞海涵。”   日葵闻言,忽见眼前闪出一书生,月光下巾履翩翩,丰容秀美, 正是如意郎君。慌忙倒退几步,闪影遮身,羞羞答答半掩娇容,轻 谓道:“妾肺腑之言已渎君耳,不弃效频之陋,顾奉箕帚。”   花春道:“小姐乃绣阁千金,小生乃篷门寒士,幸蒙青眼,愿 谐琴瑟,此乃真是天赐之缘。”   言罢度步上前,深深一揖,又道:“小生久慕芳姿,渴见一面, 以续相思之情,今幸逢小姐,真乃平生之慰也。小姐如不嫌,我愿 与小姐指月为盟,誓结百年之好。”   言毕双膝跪下道:“万望小姐垂怜。”   日葵初见花春,俊豪如玉,芳心大动,只碍着瑞芝。瑞芝早已 窥出小姐胸怀,忙拉日葵道:“小姐,人家相公如此痴情,不如乘 月夜了却了心愿罢。”   日葵顺势跪在了花春旁边,二人拜了月,红小姐解下一方白玉 鸳鸯赠与花春。花春道:“小生旅寓,别无他物相赠,唯有一幅美 人图,乃是小生亲手描画的,明日交于瑞芝姐姐转致香闺。”   日葵道:“君既专精于词赋,又擅美於丹青,真天下才士也, 妾何幸焉得唱随佳偶。”   言罢遂欲分袂,花春忙拽住她,将她紧紧搂住道:“既订百年 之约,须尽一夕之欢,小姐毋得见外。”   边言边凑前亲日葵嘴,日葵忙推道:“妾与君相逢月下,两订 鸾俦,诫以俊豪如君者世所罕靓,故不嫌闺之羞,暂窬礼法,君岂 可以视妾桑间边女哉!”   花春道:“古来才子佳人又当别论,崔莺待月,贾氏窥帘,先 成巫梦之欢,後咏河洲之好,今日相逢,洵非偶尔,岂可负此良宵? 小姐请叁思。”   花春见日葵默默无语,似有允意,忙用嘴对着樱唇亲一阵,双 手伸向酥胸纤腰,抚一阵摸一阵。花春此时已欲火如焚,欲褪衣求 欢,日葵虽春心已荡,毕竟是大家闺秀,见状急以双手推住,娇声 道:“君何必如此?妾终身既属于君,岂敢自受,不过谓天成花独 究效于飞,恐于礼有碍耳。如心欲一赴高唐之梦,君既多情,妾岂 草木?可至妾卧室聊叙绸缪,但与君同行恐多不便,妾且先往,请 君暂立片时,与瑞芝同至可也。”   言罢遂匆忙而去。花春想到,始则待我以礼,继则待我以情, 吐同委婉,移步风流,如此佳人岂可多得。遂同了瑞芝而来,谁知 行至院门,院门已紧闭,瑞芝道:“花相公今宵看来好事难谐,且 请回去罢。”   花春见今夜无望,谓瑞芝道:“小生自回寓矣,姐姐何以进去?”   瑞芝抿口笑道:“婢子自有径路可通,相公不必虑及,只今夜 小姐不知何故,待奴婢明日探明,定能逐相公心愿也。”   花春见其满面堆笑,含情不尽,玉质冰肌,雅趣天然,不让日 葵几分,不由飘然,就把瑞芝搂在怀中,做了个吕字,含笑道: “此时望陇不得,岂可弃蜀,只求姐姐将桃代李了。”   此刻瑞芝芳心已动,也不推辞,将花春引至傍边一座亭子内, 半卸罗裙躺倒亭椅上,花春抚弄瑞芝一阵,下面那物儿突突而翘, 霎时坚硬如铁。花春把那物儿对着瑞芝阴门一顿乱顶,不觉耸进寸 余。瑞芝黄花为何甚快道?只因瑞芝对花春早已唾盼,适才见花春 与小姐搂抱亲嘴已得动火,此时一给调弄已是骚水流出,那物又是 坚挺,沾湿易进,待再进便觉赞眉退缩。花春初赴阳台,情发如狂, 又觉龟头被瑞芝牝户裹得紧紧,遍体通畅,不由挺身没根而入,肆 意出入,弄得瑞芝娇啼婉转,弱不能禁。花春抽弄百余,自觉心醉 神怡,爽快难言,龟头一阵酥麻,一阵突突,禁不住已春光漏泄。   瑞芝起来把云鬟整好,相视而笑,伸手轻捻那软软的玉茎,嗔 道:“相公这东西刚才真吓人,弄得我酥麻胀痛。”   花春笑道:“不畅麽。”   瑞芝双腮羞红,笑而不语,花春想到为何日葵既诺而去,又把 双扉掩上却是何意?寻思半晌道:“她与我萍踪猝合,遂欲同入香 闺共眠鸳枕,此光景殊觉难为情也,怪不得她诺而复悔了,且待明 日与瑞芝划一妙策,潜入香闺自可图美事。”   又与瑞芝温承了一会,嘱明日假山一会,是夜归寝不题。   明日花春袖了一幅画图,专待瑞芝出来付她,眺望未几,瑞芝 果至。二人共入假山洞内,见里边有一亭子名曰留云亭,四边俱是 假山围住,甚是幽静。花春拽住她手问道:“昨夜小姐既许我,又 闭门不纳,姐姐可知其故否?”   瑞芝道:“我亦曾问及,小姐谓非有意拒你,实是为赧颜故耳。 密令婢子今夜潜引花相公入闺,不可说是小姐的意思,我既坦怀以 告,切不可把语言泄漏。”   花春喜道:“姐姐之意,他日决不有负。”   瑞芝偎至于怀,低声谓道:“昨身已付于相公,别无奢望,唯 小星之位愿相公留以侍妾。”   花春搂住瑞芝道:“此事不劳姐姐挂怀,小生决非薄情之辈。 ”逐出袖中之物,令伊转交红小姐。   瑞芝藏好,对花春道:“今夜于双柳亭静候,初更妾当作红娘 耳。”   花春喜极,再叁至谢,二人嘻笑成一团,又在亭中聊尽欢娱之 情。正是:   昨宵刚欲云雨场,今朝重开肉食庄,   轻勾玉肩相偎抱,接唇呷舌欲火狂。   颅肉突起探细缝,颠鸾倒凤翻桃浪,   罗裙半卸承恩露,倾尽风流谢红娘。   二人云雨已罢,相别去。花春回至轩中,见柳莺整理铺呈,有 行色之况,并谓花春道:“兄在园中玩了多时,尚未汤乎,何不将 物件收拾,以便捡发下船。”   花春道:“兄何急促,且在此间游览数日,待放榜後赴了鹿鸣 宴席,然後归去未迟。”   柳莺道:“既如此,兄且留寓,弟因有小斡,遂欲返舍,不得 奉陪了。”   花春因与日葵有约,若柳莺先返,殊便于出入,故遂任其先归, 二人握别。花春遂留了诗囊画箧在寓服伺,柳莺自同老仆童子回家 不表。   且说那花春在轩中寂坐,唯恨那红日不肯西坠,因想那今夜赴 约的景况,吟成一律道:   鸟鹊填风万里桥,朱门专待二更交,   犬依篱舍迎人吠,门掩桐阴趁月敲。   半点银灯帘外射,一声绣剪阁中抛,   不知今夕为何意,春风何时送柳梢。   吟罢又闻陡一曲,待至黄昏时候,用过晚膳,步出轩来,见月 色已渐渐透起来了。一路行来,想道:“我昨夜未能久敌,殊不畅 意,今夜且将仙人所赠之灵丹吮在口中,不知果有佳验否。”   行至双柳亭畔,停立未几,见瑞芝已悄然出来,花春极得意, 上前拥住瑞芝,又是亲又是摸,瑞芝笑唤道:“公子,这会小姐只 怕等急了,快走罢。”   边推开花春引路,一重重转弯抹角,行至楼下,遂步上扶梯, 见日葵正在倚窗望月。花春作揖道:“昨蒙金诺,深信玉言,谁料 不纳,使小生怆惶无地,今夜特来践约,毋使天台之客徒问津而返 也。”   日葵微笑道:“夤夜入闺,本该相拒,念君蓄意殷勤,妾不忍 拘此小节,使君有凄清之感。”   遂令瑞芝暖酒相与合座,桌上别无他肴,不过清洁果品,二人 对酌,瑞芝在旁斟酒,灯光照耀此,在月下时尤觉风流尽现,那时 传杯弄盏,直饮至月影将开。日葵粉面晕红微有醉意,此际芳心荡 漾,千般娇羞,面似桃花,真令人魂消也。花春见日葵酒後愈显娇 媚,恨不得一口吞进肚内,按耐不住一腔欲火,拽日葵坐在膝上相 搂,劝酒摸捏,抱着亲嘴。日葵虽假微拒之态,见花春俊豪丰致, 早已如醉如痴,玉容无主,任凭花春吮唇呷舌,摩其双乳。花春见 她星眸含俏,轻吮一口酒,擅口轻轻津送。手游到她小肚下,只觉 细松毛下二瓣嫩肉中已湿乎乎,启开二瓣微捻其蕊,日葵蛮腰款摆 身颤颤,瞑目口吐娇媚声,纤手紧勾花春颈,玉脸斜偎,羞笑道: “郎君,我们进房罢。”   言毕二人逐入闺房,笑解罗带拥入香帏,花春先将丹药吮口中 备久战,谁知一经入口,遍体舒畅,口内生津,精强神旺,孽根猛 暴,铁般硬,粗又长。日葵见花春那硬硬铮铮的一根肉棍,约有六 寸余长,五指多粗,青筋漯历,露着红润润的一个尖头,惊惧万分 ,耳语道:“此物可畏人也。”   花春见日葵肌如凝脂,双乳白嫩,香馥袭人,腹下稀松松毛丛, 颅肉突起,缝细诱人,甚可爱,花春亦耳覆道:“一经入内,可爱 煞人也。”   随以手抚其妙处,吮其双乳,花春此时荡意悠悠,浓兴叠叠, 手把阳物放在软软腹下细逢阴户口,抹弄抹弄,摩擦了半晌,只觉 日葵阴户中流出许多淫水,知她兴动,把阳物颠了两颠,龟头认准 往阴户内一耸,日葵往後一缩叫声疼。怎奈花春欲火难消,又着实 往里一送,送进寸余,还有叁寸多长直挺挺在外边立着。日葵觉得 一个锥子剌在里头一样疼痛难禁,连声叫:“疼,疼。”   花春怜其不胜,退身将阳物缓缓抽将出来。日葵见他将这个东 西退出来,就像肉里去了根大刺,微觉快活,阴户也不疼了。待会 又觉满里头骚痒无常,极想此物摩蹭。花春见状,兴复燃,随以手 架其足,以指拨其穴,复以唾涂龟头,缓缓浅进浅出,足足抽了百 余。日葵觉又疼又舒畅,齿咬衾角强忍之,花春又耸进少许,才着 点化,腥红已盈褥矣,日葵复觉体内若迸裂,不觉泣而啼,花春急 掩其口,恐外人听之也,退身抽出阳物,日葵声亦寂然。   花春那阳物在日葵腿边不住的暴跳,日葵知其未尽其兴,娇喘 喘言道:“妾身有负郎君美意,郎君着实欲火难禁,妾冒死一承也, 只求缓进怜之。”   花春闻言,无奈只因丹之妙欲火难消,轻抚其乳,捻其峰,复 语道:“非不知怜,实下体发胀,欲罢不得,我定轻进缓出,不负 小姐之情。”   重用唾沫在龟头上着上,慢慢用手将其阴户往两边一分,把龟 头缓缓的钻进二寸余。花春知她不能全受,便止用了二寸长缓进缓 出,足有百十余抽,日葵不似先前麻疼,只觉痒痒愈愈快活异常, 不由阴户淫水浸浸,淫声括括,声娇气微,屁股乱耸乱颠,腰肢乱 扭乱歪。花春知她已得趣,复用九浅一深入之。日葵只觉疼一阵麻 一阵痒一阵酥一阵,直觉入骨之妙,不觉忍着疼娇唤道:“郎君弄 我快活煞也。”   花春也觉浑身通畅,阵阵麻爽,不由兴起,尽根拨出,直头耸 入,或缓或猛,一连五六百椿,椿得日葵身颤息微,口呻气喘,神 魂飘荡,酥酥溜溜,痒痒痛痛,扭又不是,不扭又不是,眼闭手摊 体颤,娇唤道:“cao杀我也。”   花春听此语,一发显手段,覆压其上,吮温双乳,将龟头钻在 阴穴内一顿扭,扭得她不知如何方好。那根肉根在日葵牝中如蛆钻 狗舔,花春又将她两腿拉开,阳物在日葵阴户中来回,一口气足足 抽了五六百抽,抽得个日葵浪水直流,香汗沾沾,真是笑不得哭不 得,叫道:“罢了,罢了,饶了我罢。”   花春此时抽得龟头胀麻,酥爽阵阵,那里肯罢!不由紧抽慢拽, 愈进愈力,又cao了五六百下还多,眼见日葵已被弄得晕死过去,忙 口中吐出仙丹,方才欲火大泄。日葵被这一泄,只觉一股热流冲花 蕊,魂飘飘,意荡荡,晕去。移时方醒道:“弄煞人也。”   此时闻更鸡唱晓,花春意欲未尽,叹道:“真是欢娱嫌夜短。 转想今夜酣战,全仗仙丹,此丹真乃是兵戈九丹之妙,果如那道人 所言。”花春喜不自胜。二人一夜未曾合眼,遂起身叫醒瑞芝,一 路往後园而去,引至院门,瑞芝自回楼去了。   花春出来,见月朗星稀,东方渐白,一路花枝夹道,寒露浓浓 ,不觉衣巾尽湿,步至轩中重解衣就寝,睡至午日当窗方起来,静 坐轩中,遂集句吟成四绝道:   半通商略半边字,莫到成荫却恨迟,   才动眼波心便会,人间方信有相思。   隔花何路可登楼,未见思量乍见羞,   赖有软言堪入骨,笑谈时颇涉风流。   珍重闲情莫浪痴,行踪唯许月明知,   睡中唤起肩梢重,已是红窗日照时。   歌唇尝酒湿珊瑚,笑压秋娥一世无,   残烛解衣教缓缓,月穿衫楼见凝酥。   吟罢无事,又迈出轩闲步,待至黄昏,依旧瑞芝出来引至楼上 与日葵小姐重叙旧欢。此夜日葵已能承战,直弄得通身大畅而归。   此後是夜赴朝返,竟无寂寞之宵。   停日放榜,果然花春是元柳莺是亚。   那日谓日葵道:“小生已居榜首,不免要上都赴试,小姐请待 数月,自有冰翁到府,小生决不会负情也。”   遂赋诗一律以赠日葵,云:   销魂怕见远山尖,话别殷勤酒更添,   叁叠阳关催去去,半年芳约更淹淹。   秋残驿路风吹树,人倚雕栏月射帘,   他日泊舟杨柳岸,晓钟梦醒韵重拈。   日葵见诗,亦和韵吟成一律以赠花春云:   离愁不合上眉尖,逼得乡家恨转添,   才许东墙窥宋玉,那堪南浦赋江淹。   鸡声茅店郎惊梦,月影回廊妾掩帘,   惆怅鹧鸪留未住,无情无储酒先拈。   赠毕,二人相拥相抱,曲尽温存。是夜,双双入闱你贪我爱, 你替我宽衣解带,我替你卸裙脱衫,熟客熟主,全无一丝惧怯之态。 一个是嫩娇玉体陈横,叉双腿,金莲双翘;一个是粗壮玉茎挺硬, 探肉穴,紧拽慢摇。情到浓处,只见那玉茎发威一柱到底,提抽顶 揉,提得那淫水淋淋,顶得那哼哼叫叫,足足抽揉了二千余下,弄 得葵小姐淫声乱发,死去还魂。这一夜乐事尽情恣意,几度香汗透 胸,牡丹着露。   至晓临别,日葵殊有恋恋之意。   却说花春赴了鹿鸣,下落舟船,想道:“我虽画成十幅图以赠 美人,但图上美人不能与所遇之美人形容相肖,莫若一幅画图遇一 美人,即将美人的姿度态,并遇美处之形景况细细绘上,使美人图 十幅赠完,十美得以朝夕展玩怡情,岂不甚妙。”   遂命画箧启匣,取一幅素质的手页,遂将以与红日葵月下相逢, 偷依树影遮面的光景画了一幅。   是夜舟泊河溏,因月光未上,无甚观玩,只得闷坐船舱中酌酒 而已。又因一人独酌殊少兴味,命家童拾去残肴,把衾稠整好,和 衣而睡,追忆在晚对楼中与葵小姐绣被香浓云雨合欢,何等快乐, 此夜孤航独宿倍觉凄凉,略寐片时重又起来,步出舱中,推窗而望, 只见明月已照耀得如水如银,观玩未几,反增感慨。正是:   别离一日如叁秋,怎耐孤舟泊渡头,   酒醒愁多情脉久,月明江水隐朱楼。   正欲进舱,忽闻邻船有人吟诗道:   长途万里水淌淌,从此销魂暗自伤,   两浆绿波冲断岸,一帆暮雨锁横塘。   夕阳凄草悲人去,衰柳寒蝉惹恨长,   南北睽违程正远,云山缥渺隔家乡。   听罢,举首回顾,见有一号大船停泊在江中,想道:“此分明 是女子声音味,她诗是感叹离别家乡,即景悲怀的意思,她诗才固 俊逸可佳矣,未知姿容美否?”   盼望久之,听得莺声娇语唤道:“小姐,你看云敛晴空,月光 清皎,何不步出舱中,赏玩一回,以消愁闷。”   一会舱门呀的一响,步出一位丽人,因月光照耀过去,看得十 分亲切。只见那丽人指着月光与侍女说道:“一月普照万方,万方 不齐,若乐使畅怀得志之人,玩月则月色清辉,欢乐之景象耳,若 使离人,羁客,怨妾,弃姬,际此深宵玩彼孤月,觉月光惨澹,难 解闷怀,玩之也愈增凄测耳。我想在家时,楼上之月与此夜江边之 月犹是月也,而景况已大为之一变矣,能不凄然泪下。”   花春听她论得亲切,不禁出声道:“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听 妙人奇论,触予愁怀,不必听江上琵琶,而已使我青衫泪湿矣。”   那女子闻言,回头见了花春,不禁注目良久,若欲相与接言光 景。闻得舱内有人叫唤,只得向舱内步进,见她进舱时,回头数次。 那花春见美人进去也,只得进舱安睡,心中想道:“曾不多时,已 遇着一位佳人,天怜才子,信有奇缘也。此女姓氏未通,怎能与她 作合,且待明日乘闲细盘舟人便知着落了。”   岂知明日绝早起身,只听得一捧罗声,那邻船己欲开去了。连 忙出舱一望,那只船只离得数尺多路,见内舱纱帘之下,坐着一位 年近五旬的命妇,与一位绝色佳人,就是昨宵月下相见的,对了花 春秋波微转,眼角飞心有恋恋之意。无奈舟船渐渐离远,霎时间已 望不见了。   花春此时唯是对着江心,呆呆盼望而已。既而回进舱中,想道: “我若不见倒也罢了,既已亲见其人,而空使两厢无缘,人孰无情, 谁能遭此,唐句云:好树有花难问兴,御香闻气不知名。其予今日 之遇乎?然此美虽在水月镜花,而画图上必须置彼一座,以表缱绻 之情。”   取过画幅展开,于红日葵之下,又画就一幅舟泊河溏,月夜遇 美的图。   不数日到了家中,自有亲邻贺喜,络绎盈门。冗忙了数日,遂 欲打点北上。花春想道:“我此去,访美之事急,求名之意缓,若 与迁乔同行,岂能任我沿途寻花问柳之事?不若辞彼先行,则途中 欲行则行,欲止则止,若遇佳人,便可迟迟留恋矣。”   主意已定,明知这几日迁乔冗事未及动身,遂遣人去约迁乔, 果然不及同往。花春将家中出入总账托总管钟炎管理,备好行李, 多带金银,随画箧诗囊,两个童子,一径下舱开发。   舟至维扬,遂欲寻寓住下,寻到一个寓处,主人姓逢号社来, 他家屋亦颇宽阔,安宿四方商客,热闹异常,花春因外边甚是嘈杂, 要寻一个幽雅清洁的卧房,房金不论多少。那店家踌躇道:“小店 宿客的房间多是这样,中中庸庸的,相公既要清洁,不论房金,里 边有个小的坐室,可以下榻,却从不曾留宿商客的。今日在相公面 上只得权且破例。”   遂引花春入内,举目细视,果然小小结构,甚属幽静,室中诗 画虽非名人之笔,却也可观。庭外种着几盆名花,秋色尚未凋零, 缸内又养着几尾金鱼,倒是名种。花春道:“原来里面有如许清洁 所在,老丈肯容情宿,我真乃小生之万幸也。”   命家童把铺呈运进,那店主人宿与花春,细细盘问一翻。闲文 少表,花春自寓在此,暗想维扬风土秀美,人物俊丽,绝色美人自 然此地多生,我留心寻访,见这须庸庸妇女,俱是脂粉妆成,就从 不曾遇着一个倾国的姿容,岂不可叹!又转念道:“红楼中处子, 粉阁内姣娃,静守深闺,岂能易观?焉知此处无绝色女子?自古道 :蛇无头而不行。欲觅佳人,须要寻一个惯走大户的媒婆,与她串 通计议,自有遇合。”   遂寻店主人问道:“你这里近处可有走大户的媒婆否?”   店主答道:“有,就在那边百福街梅柳巷中,有一个姓梅的婆 子,就是在下的姨姐,惯在缙绅富户人家出入,若有人托她干事, 总无一件不成,为人倒也老成,办事颇属妥当。”   那花春问明店家,径望梅柳巷而来,问到梅家,见一婆子在内, 约有四旬外的年纪,见花春进内,遂启口问道:“相公尊姓,今日 特临贱地,有甚喜事作成老身干办?”   花春道:“我姓花,乃浙江禾县人氏,因会试北上,慕你贵处 风景繁华,香生罗绮,故在此寻寓。那晓在城中遍访数日,却不曾 遇着一位佳人,老妈妈耳目甚广,必然得悉何处藏娇,可称国色, 肯与小生作合一美,自有重谢。”   那婆子道:“若说相公要见别的东西,老身不敢领教,至於红 粉丛中,唯老身的眼中见得多,耳内闻得广,妍丑美恶,直鉴别得 分毫不错,相公若要娶妾,只要肯出重资,包在我身上,访几个绝 色出来。”   花春道:“我乃访求佳偶,以结琴瑟之欢,并非为抱衾奉帚计 也,你城中不论乡宦富家,若有女子生得如巫山神女者,乞妈妈指 引小生一一,日後事成决不有负于你。”   那婆子道:“相公既非聘妾,这平寻人家的妇女,须一概略去。 老身想起来我城中艳丽女子却也不少,若论超群拨萃的佳人,要算 濮太守的小姐濮紫荆为最,因濮太守要访人才出众的佳婿以配千金, 这须碌碌庸木皆不能入目,故紫荆小姐尚在待字。我看相公青年貌 俊,雅度翩翩,若与赵太爷一见,定留一座东床以让相公,老身愿 效其劳。”   花春道:“妈妈的赏鉴谅无差谬,但须得与濮小姐一面,我心 始放。”   那婆子笑道:“相公既是访求正配,岂得如娶妾一般必先见其 人,然後议价?况官宦千金森严闺训,府中童仆辈且谨守规矩,回 避不敢相见,以相公陌路生人,焉得窥其半面,相公切莫作此想。”   花春踌躇许久,袖中取出叁锭银子付与那婆子道:“我闻得妈 妈干事无有不成,还祈你老人家与我画一妙计出来,玉成其事才好 ,事成後另有重谢。”   那婆子欢然接去,遂追内唤女烹茶,又与花春闲谈多时,用过 香茗,问明寓处,谓花春道:“如此相公且请回寓,待老身慢慢留 心,若有机缘得能相见,即来通达。”   花春遂别了梅婆,竟回寓处,静坐移府,无甚消遣,欲握笔吟, 忽听窗外姣声轻唤梅香,遂握笔步出,见一美人甚是艳丽,柳眉没 扫,蓉粉轻涂,樱桃小口堪与樊素争妍,杨柳细腰直与小蛮比美, 明肌绰约,几疑化月而来,玉骨轻柔,还恐乘风而去,果然秀色可 餐。若问芳年,正欲启口,见一丫环走来,美人儿随即飘然离去, 行时几番回首飞眉微笑,显而见了花春,殊有凝眸顾盼之意。   不知此女与花春有缘会合否,且看下回分解。            新刻奇传小说《空空幻》第二回终 ---- 〖新语丝电子文库(www.xy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