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交者: 妖魔 于 December 13, 2004 12:15:15:
阳 光 下 的 闹 剧
(1997于太乙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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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5.18补序)文中的主人公胡大仙,就是6年前盘踞在太乙宫西译院斜对面、现在被西译买断作为职业学院和预科西区,被称为创办天下最后一个医院----终南山医院,名噪一时的“神医”胡万林。尽管这个胡万林于两年后因无照行医草菅人命在河南落入法网,但当年坐镇太乙车水马龙被顶礼膜拜时的八面威风,却是连中央电视台记者司马南都是打得的。
太乙究竟是瘟疫横行的坟场,还是造就万千学子的知识天堂?太乙究竟是魍魉得道的福地,还是创业者通向哈佛的天梯?一场当时尚力量悬殊的殊死较量,就在笔者与胡万林间展开了。
日前, 形形色色的既得利益者和企盼成为既得利益者的界别, 自觉或不自觉地竞相卷入了一个自称为胡大仙所导演的一场“起死回生术”和“生财之道”的闹剧之中,“吠吠殃殃”, 煞是热闹。就像“点水成油”的天方夜潭那样,果真太平洋之水能加上一点“吹”化剂皆变成了油, 岂不是划一根火柴就能将地球毁灭, 还要原子弹干甚麽?
胡大仙果真治好了33个爱滋病人?
且不说胡大仙如何判断就医者就是爱滋病人,
且不说这33个中的国产爱滋病人如何逃脱国家的严密监控而投向胡大仙的怀抱, 更不用说这33个爱滋病人中的洋人, 如何得以中国签证特许入关就医?
果真能治好33个爱滋病人, 胡大仙岂不成为陕宝、国宝和诺贝尔奖金获得者,国家还不就此设一项专利来面向世界“创汇”?
哪里还轮得上尚处于初级阶段的欠发展地区----陕西, 来研讨和定性?
胡大仙何需急急如漏网之鱼, 忙忙似丧家之犬转战南北东西, 偏偏轮上陕西出一群“伯乐”?
问:胡大仙, 府上何处? 天山脚下, 天府之国, 拟或长白山中?
答曰, 你说哪里就是哪里! 绝对不说个所以然。恨不得让人顿生石头缝里蹦出来孙二圣的悬念。
问:胡大仙, 贵庚几何?
答曰, 70有余。竟与其生母同龄!
非也, 胡大仙必先出于文人骚客的三寸不烂之舌和生花妙笔之手,
自己走火入魔或自己曾经上过贼船偏要让别人也上一回贼船才得以心理平衡的文人骚客, 以当今最时髦的第四空间科幻词藻包装着愚昧、狂热和伪科学, 造就和发达一些檀花一现的短命之“神”!
待“神”们变成“鬼”被推上历史的断头台,就像坐地抽成的赌头那样, 最大的赢家还是骚客本人!
每出一厚本书, 就能得到60--80万册的稿费。哪管那些已经走火入魔的忠实信徒? 哪管一方惨遭祸害的黄土? 当人们热衷于声讨抛售假货的商贩, 早就忘却了制假的元凶!
大凡骗子, 无不罩上一层神秘色彩, 什麽都弄明白了, 还怎麽骗人?
胡大仙的药就颇有神秘色彩,
它必须是中药, 因为中药几十味, 够你捣腾个一年半载,
即便验出个所以然, 胡大仙又对着药发了“功”、吹了“气”, 奈何?
胡大仙的药“味味相同, 味味“气”不同”, 奈何?
退一万步, 等你弄明白了, 胡大仙早就腰缠万贯, 遁迹它乡, 非属秦地了。
胡大仙玩的就是“药”,
充其量不过一服“泻”药, 却能“泻”出个“断臂再生”,
却能“泻”出个“癌细胞幻灭”,
却能“泻”出个“姜太公在此, 百无禁忌”。
胡大仙在药上确乎玩的可以,
要不, 一个无照行医简单得像个“一”样的问题,
确牵动了一支“科研”大军,
得以让一个过街老鼠在陕西消遥了辉煌的1997。
画鬼很容易, 因为世上本没有鬼, 怎麽画都行。
胡大仙能无师自通“洛语”, 绝对是世上没有几个人懂“洛语”, 或许世上本无“洛语”。
胡大仙能无师自通英语, 且能将总参的张教授对得五体投地, 那位教授必须姓“张”, 如果姓个罕见的“龟”, 岂不是一下子就露馅了?
黄袍加身的胡大仙一天看 600个病人, 却又务须给他赋予“透视眼”和“特异功能”, 否则就又不能自圆其说。
然而, 细心人从他一部最新陕版“自然大法”的几张广告照片中, 却依稀悟得早年身穿白大褂,手持听诊器, 病床挺挺, 吊针亭亭的胡大夫尚未仙气加身。
胡大仙对数学领域中的或然率、哲学范畴里的诡辩术和模糊概念颇为独到,
难怪他敢狂言, 当教授的医生敢说能治好几个病人,我就敢说我的病人非死即生, 本该死而尚未死即为治愈, 怎不谓之存活率50%?
胡大仙确也有“起死回生”之术,
随身带来的外地“托儿”, 高价雇来的本地“托尔”, 胡二仙, 胡三仙, 盲从得可以的胡涂仙比比皆是。
有认真人加以跟踪和明鉴, 连众目睽睽的春节晚会, 都能当着12亿大活人“克隆”好几个陈佩斯, 弄几个顶礼膜拜、热泪盈眶的, 有何难哉?
要不, 眼看就要遭灭顶之灾的胡大仙, 不就轻而易举地在陕西出了一本洋洋洒洒的“自然大法”,
不就轻而易举地将一些本属就医的良民, 一个个变成走火入魔的邪教徒?
不就轻而易举地殴打了焦点访谈和华商报记者, 成为中国第二个禹作敏,
不就在 600天兵横空捉妖时, 潇洒逃窜。
胡大仙看死病人无须坐牢, 一是50%论, 二是原本牢中人, 这一点恐怕全世界的科班医生皆当惭愧拂如!
胡大仙的“医院”是天当床, 地当被, 何处黄土不住人? 哪管它上吐遍野, 哪管它下泻闹市。马桶与药罐齐飞, 铜臭共粪便一色。
为创收, 福利院令孤寡残疾与绝症病人同栖, XX所背井离乡办公室权当客栈。
为致富, 村居农舍高价出租容愚昧与蝇蛆共存,
饭馆公交竞相拉客哪管它病毒与污染隐患!
君不见, 妖孽“招遥”过市, 乡民惨遭荼炭, 竟有某某局长挂牌终南山。
君不见, 巫术“行骗”半载, 全国舆论哗然, 却见古城遗老宴请胡大仙。
有后台无照亦可行医, 耍二球铁锅照样炼丹。
呼啦啦绝症病人蜂涌古都胜地,
嘣嚓嚓死人活人共舞翠华南天。
不听诊, 不号脉, 不听自诉, 不言医嘱, 不分病种, 不管个案,
不隔离, 不消毒, 无照行医, 妖言惑众, 殴打记者, 煽动闹事,
“教授不如禽兽, 中西医早该靠边”,
哪一条都可以判他个“取缔”,
哪一条都可以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 回归铁监!
闹剧可以休矣! 闹剧早该休矣!
然而, “休矣”之余, 却怅然这闹剧俱沐浴在阳光之下!
然而, “休矣”之余, 却悲号这闹剧竟得宠于憨厚老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