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跟吴虹飞们太认真
http://www.xys.org/xys/netters/Fang-Zhouzi/interview/nfrwzk12.txt 作者：尼摩船长
呵呵，看了《<南方人物周刊>记者吴虹飞如此评论“方舟子专题”》，心里
的疙瘩就解开了：原来堂堂《南方人物周刊》的记者就是这么一个人物，这样的
媒体构思这种把戏也就很正常了嘛。方叔叔请少安毋躁，这年头的女生们，咳，
不用和她们太认真……
有疑问？俺举个例子：
前些日子俺一个女性朋友的男友——据说7岁学道的——向我吹嘘“碟仙”
如何如何灵，俺当时还很激动，以为他们都受了某种魔术的蒙蔽，便开始全方位
向他们灌输科学和伪科学的区别（从新语丝学到的，顺便感谢一下），结果呢，
理屈词穷之后，他们还剩下最后一点论据——试了几百次，碟仙没有一次不显灵
的，这个怎么解释？
抱着“挽救”朋友的目的，俺答应第二天陪他们玩一把，条件是如果碟仙猜
不对答案，他们从此就别信这玩意了。朋友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看着他们自信的
样子，俺想笑，又笑不出来。
回到家里，心里有点虚。当时还不知道碟仙是什么玩意，只觉得这个魔术不
简单，骗了全国无数的人，揭穿它可能不是件容易的事。于是赶紧Google，研究
了半宿总算弄清了它的来龙去脉（在这里，我要感谢司马南，感谢何祚庥，感谢
Google，感谢唱片公司，感谢我的爸爸妈妈……）。
第二天深夜去了他们的一个朋友家，为了记述方便，列举参与者名单如下：
女性朋友A，她那个道士男朋友Boss，另一个女性朋友B（有些相信鬼神，但没玩
过碟仙），还有两个俺不认识的女生C和D。
为什么多是女生？Boss曰：女生阴气重，易招碟仙。司马南曰：女生容易互
相心理暗示。
点蜡烛，画汉字图，关灯，游戏开始。Boss为了避免作弊嫌疑没有参加，A，
B，C，D和俺伸出食指轻搭碟沿，等待碟仙显灵。
司马南说碟子动是因为人的生物性所致，手臂长时间悬空很难不抖动。俺当
时也这么认为，但是没过一会儿，碟子开始大幅度地移动起来……
俺兴趣大增，抖动显然不可能造成这么大幅度的移动。于是俺开始注意MM们
的手指，果然，每次碟子变换方向前，A的食指总是率先朝那个方向用力，而其
他人的手指只是跟着碟子移动。俺提醒她要轻搭，让碟仙移动碟子。碟子随即停
了，过了一会儿又开始移动，俺仔细一看，还是A在用力。
几次提醒后A的脸上开始挂不住了，曰：你怀疑我作弊，那我退出好了。A退
出后碟子很长时间没有再动，4个人都累得手酸。过了一会儿，碟子又开始动了，
这次是C在用力，于是俺又开始提醒……
终于惹起MM们的愤怒了：要玩就好好玩，不要说话！俺初战告捷，心情比较
愉快，于是闭嘴，看看碟仙能不能成功地指示出俺或B心中默念的字（事先约定
的，其他人俺信不过）。
碟子飞快地移动着，走走停停，没有人知道碟子每一次停下是选择边上这个
字作为答案还是只是中途歇歇脚。半个小时里碟子运动的基本模式是：碟子停—
—俺或B否认是心中所想的字——碟子开始移动。碟仙是不会错滴，看来的确只
是中途歇歇脚。
眼见给碟仙指路的蜡烛即将燃尽，俺和Boss商量：碟仙这样的指示法可不行，
停停走走，迟早会被它蒙对的。Boss也有点不安，曰四个人大约气不足，让A继
续上。俺同意，于是A又开始担当起碟仙代言人的角色……
同志们又玩了一会，长时间悬空的手臂接近抽搐状态。眼见怨声四起，Boss
终于上场了。气必定是足了，然而碟仙还是没有猜对那个该死的字。这时候，D
问碟子：碟仙碟仙，我可不可以离开？只见碟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移向
“是” 字，于是D欢天喜地地把手抽离了碟子……
为了维护这次请神活动的严肃性，俺强忍着没有笑出来。
最终，这场游戏以碟子游移到图的中心，也就是公认的“碟仙回去了”而结
束。虽然随后又在众女生的怂恿下玩了笔仙，Boss还拿出一枚铜钱放在桌上，口
中念念有词地“施法”，众仙却依然没有猜对答案。
演出结束后已近凌晨，大家都累得不行。虽然那时俺已经不受众人待见，C
还对俺恶语相加，但是俺的心情却异常的好。和Boss提起前一天定的条件，他还
是很不屑，燃了三支香插在门口的树下，拜了几拜。车上，他开始问我敢不敢去
本地一座山上挖某座坟，说是极灵验的恶咒。俺愉快地朝他笑笑。
例子讲完了，俺的判断是：
一、Boss从小耳濡目染“道家”的东西，深信不疑。虽然他的信仰是不可靠
的，但他还算诚实。
二、A，C和D为了维护自己的信仰，说服他人，或谋求利益而作弊。她们只
是认为自己在参与某种集体的娱乐活动，这个活动会给她们刺激的体验。
A，C，D三人是我写这篇东西的目的。个人认为她们和吴虹飞有许多共同点：
1、基本不了解什么是科学；2、热衷于神秘奇异的事物，并不加怀疑地接受（至
少认为“不可全信，亦不可不信”），缺乏怀疑精神；3、厌恶理性思维，喜欢
对世界简单化神秘化的解释，对探寻事实真相没有兴趣。
在吴虹飞们的眼里，什么科学、理性、真相、学术，都太乏味，太 nerd，
太把有趣的事情无趣化，太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她们眼中更有价值的是清华那
个著名的“芙蓉姐姐”（俺头一次听到这个名词也是来自一个类似的女生）。
以我个人的经验，这样的特征主要体现在女生身上。也难怪，几千年来“女
子无才便是德”，改革开放后生活富裕了，衣食不愁了，社会氛围也没有要求女
生们努力奋斗，出人头地，于是许多女生就无须学习艰深或者无趣的知识，只需
要“嫁对郎”，或者努力改善自己某些遗传来的部分以赢得美好的人际关系和社
会地位。至于日常生活，娱乐活动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俺完全没有性别歧视的意图，只是描述观察到的一种现象。俺也完全认同对
《南方人物周刊》及其雇佣的记者表达愤怒的必要性，但是，对新语丝的编辑、
作者和读者个人而言，不用跟吴虹飞们太认真。古人造“鸡同鸭讲”，“对牛弹
琴”这些成语不是没有道理的。
至少，俺是再也不会抱着揭露伪科学的目的，很认真地参与类似于 “碟仙”
这样的“娱乐”活动了。
2005.6.13
(XYS200506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