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请教什么是人?”
“人么……就是人呀。我是人,刚才的知客是人,清波门外行来行去的都是
人,可你似乎不是!”
“‘妖怪’也好,‘人’也好,老僧问的是它的名相定义,你却先反过来给
老僧排除了什么不是,又列举了一个个具体之物,答非所问!知客和通判大人你,
难道是同样的吗?一个是和尚,一个是官老爷,一个老大猥琐,一个少年才俊,
一个吃素饮茶,一个吃肉喝酒……你们如此大相径庭,怎么能被归为同一类呢?
你若是人,他就不应当是,反之亦然!”
“人和人当然有很多不同的地方,但一样的地方更多。因为这些一样的属性,
所以才被归类为同一。你这是白马非马的诡辩!”
“好吧,暂且不谈这一点。《逍遥游》上说‘北溟有鱼,其名为鲲。化而为
鸟,其名为鹏。’鲲和鹏,究竟是一样东西,还是两样东西?如果说是一样东西,
鹏就可以叫做鲲,鸟也应该等同于鱼。如果说是两样东西,鲲因着什么变成了鹏?
鲲和鹏之间的差异又是什么?难道它们不是前后相一致的主体吗?如此说来,人
与非人,不就像鲲与鹏,是可以前后转换的同一件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