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de少谈些主义也是虚头八脑的空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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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交者: fagus 于 2005-3-14, 14:52:24:

回答: 都是虚头八脑的空论。 由 xj 于 2005-3-14, 13:58:17:


胡适的文章:

本报(《每周评论》)第二十八号里,我曾说过:

“现在舆论界大危险,就是偏向纸上的学说,不去实地考察
中国今日的社会需要究竟是什么东西。那些提倡尊孔祭天的
人,固然是不懂得现时社会的需要。那些迷信军国民主义或
无政府主义的人,就可算是懂得现时社会的需要么?”

“要知道舆论家的第一天职,就是细心考察社会的实在情
形。一切学理,一切‘主义’,都是这种考察的工具。有了
学理作参考材料,便可使我们容易懂得所考察的情形,容易
明白某种情形有什么意义,应该用什么救济的方法。”

我这种议论,有许多人一定不愿意听。但是前几天北京《公
言报》《新民国报》《新民报》(皆安福部的报),和日本
文的《新支那报》,都极力恭维安福部首领王揖唐主张民生
主义的演说,并且恭维安福部设立“民生主义的研究会”的
办法。有许多人自然嘲笑这种假充时髦的行为。但是我看了
这种消息,发生一种感想。这种感想是:“安福部也来高谈
民生主义了,这不够给我们这班新舆论家一个教训吗?”什
么教训呢?这可分三层说:

第一,空谈好听的“主义”,是极容易的事,是阿猫阿狗都
能做的事,是鹦鹉和留声机器都能做的事。

第二,空谈外来进口的“主义”,是没有什么用处的。一切
主义都是某时某地的有心人,对于那时那地的社会需要的救
济方法。我们不去实地研究我们现在的社会需要,单会高谈
某某主义,好比医生单记得许多汤头歌诀,不去研究病人的
症候,如何能有用呢?

第三,偏向纸上的“主义”,是很危险的。这种口头禅很容
易被无耻政客利用来做种种害人的事。欧洲政客和资本家利
用国家主义的流毒,都是人所共知的。现在中国的政客,又
要利用某种某种主义来欺人了。罗兰夫人说,“自由自由,
天下多少罪恶,都是借你的名做出的!”一切好听的主义,
都有这种危险。

这三条合起来看,可以看出“主义”的性质。凡“主义”都
是应时势而起的。某种社会,到了某时代,受了某种的影
响,呈现某种不满意的现状。于是有一些有心人,您这种现
象,想出某种救济的法子。这是”主义’的原起。主义初起
时,大都是一种救时的具体主张。后来这种主张传播出去,
传播的人要图简便,使用一两个字来代表这种具体的主张,
所以叫他做‘“某某主义”。主张成了主义,便由具体的计
划,变成一个抽象的名词。“主义”的弱点和危险,就在这
里。因为世间没有一个抽象名词能把某人某派的具体主张都
包括在里面。比如“社会主义”一个名词,马克思的社会主
义,和王揖唐的社会主义不同;你的社会主义,和我的社会
主义不同:决不是这一个抽象名词所能包括。你谈你的社会
主义,我谈我的社会主义,王揖唐又谈他的社会主义,同用
一个名词,中间也许隔开七八个世纪,也许隔开两三万里
路,然而你和我和王揖唐都可自称社会主义家,都可用这一
个抽象名词来骗人。这不是“主义”的大缺点和大危险吗?

我再举现在人人嘴里挂着的“过激主义”做一个例:现在中
国有几个人知道这一个名词做何意义?但是大家都痛恨痛骂
“过激主义”,内务部下令严防“过激主义”,曹辑也行文
严禁“过激主义”,卢永祥也出示查禁“过激主义”。前两
个月,北京有几个老官僚在酒席上叹气,说,“不好了,过
激派到了中国了。”前两天有一个小官僚,看见我写的一把
扇子,大诧异道:“这不是过激党胡适吗?”哈哈;这就是
“主义”的用处! ,我因为深觉得高谈主义的危险,所以
我现在奉劝新舆论界的同志道:“请你们多提出一些问题,
少谈一些纸上的主义。”

更进一步说:“请你们多多研究这个问题如何解决,那个问
题如何解决,不要高谈这种主义如何新奇,那种主义如何奥
妙。”

现在中国应该赶紧解决的问题,真多得很。从人力车夫的生
计问题,到大总统的权限问题;从卖淫问题到卖官卖国问题
z从解散安福部问题到加人国际联盟问题;从女子解放问题
到男子解放问题……哪一个不是火烧眉毛紧急问题?

我们不去研究人力车夫的生计,却去高谈社会主义;不去研
究女子如何解放,家庭制度如何救正,却去高谈公妻主义和
自由恋爱;不去研究安福部如何解散,不去研究南北问题如
何解决,却去高谈无政府主义;我们还要得意扬扬夸口道,
“我们所谈的是根本解决”。老实说罢,这是自欺欺人的梦
话,这是中国思想界破产的铁证,这是中国社会改良的死刑
宣告!

为什么谈主义的人那么多,为什么研究问题的人那么少呢?
这都由于一个懒字。懒的定义是避难就易。研究问题是极困
难的事,高谈主义是极容易的事。比如研究安福部如何解
散,研究南北和议如何解决,这都是要费工夫,挖心血,收
集材料,征求意见,考察情形,还要冒险吃苦,方才可以得
一种解决的意见。又没有成例可援,又没有黄梨洲、柏拉图
的话可引,又没有《大英百科全书》可查,全凭研究考察的
工夫:这岂不是难事吗?高谈“无政府主义”便不同了。买
一两本实社《自由录》,看一两本西文无政府主义的小册
子,再翻一翻《大英百科全书》,便可以高谈无忌了:这岂
不是极容易的事吗?

高谈主义,不研究问题的人,只是畏难求易,只是懒。

凡是有价值的思想,都是从这个那个具体的问题下手的。先
研究了问题的种种方面的种种的事实,看看究竟病在何处,
这是思想的第一步工夫。然后根据于一生经验学问,提出种
种解决的方法,提出种种医病的丹方,这是思想的第二步工
夫。然后用一生的经验学问,加上想像的能力,推想每一种
假定的解决法,该有什么样的沈推想这种效果是否真能解决
眼前这个困难问题。推想的结果,拣定一种假定的解决,认
为我的主张,这是思想的第三步工夫。凡是有价值的主张,
都是先经过这三步工夫来的。不如此,不算舆论家,只可算
是抄书手。

读者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我并不是劝人不研究一切学说和一
切“主义”。学理是我们研究问题的一种工具。没有学理做
工具,就如同王阳明对着竹子痴坐,妄想“格物’”月B是
做不到的事。种种学说和主义,我们都应该研究。有了许多
学理做材料,见了具体的问题,方才能寻出一个解决的方
法。但是我希望中国的舆论家,把一切“主义”摆在脑背
后,做参考资料,不要挂在嘴上做招牌,不要叫一知半解的
人拾了这些半生不熟的主义,去做口头禅。

“主义”的大危险,就是能使人心满意足,自以为寻着包医
百病的“根本解决”,从此用不着费心力去研究这个那个具
体问题的解决法了。

民国八年七月

李大钊的文章:

经济上解释中国近代思想变动的原因

  再论问题与主义

  李大钊

  适之先生:

  出京的时候,读了先生在本报31号发表的那篇论文,题目是“多研究些问题少谈些
主义!”就发生了一些感想。其中有的或可与先生的主张互相发明,有的是我们对社会的
告白。现在把他一一写出,请先生指正!

  一、“主义”与“问题”我觉得“问题”与“主义”,有不能十分分离的关系。因
为一个社会问题的解决,必须靠着社会上多数人共同的运动。那么我们要想解决一个问
题,应该设法使他成了社会上多数人共同的问题。要想使一个社会问题,成了社会上多
数人共同的问题,应该使这社会上可以共同解决这个那个社会问题的多数人,先有一个
共同趋向的理想、主义,作他们实验自己生活上满意不满意的尺度(即是一种工具)。那
共同感觉生活上不满意的事实,才能一个一个的成了社会问题,才有解决的希望。不
然,你尽管研究你的社会问题,社会上多数人,却一点不生关系。那个社会问题,是仍
然永没有解决的希望;那个社会问题的研究,也仍然是不能影响于实际。所以我们的社
会运动,一方面固然要研究实际的问题,一方面也要宣传理想的主义。这是交相为用
的,这是并行不悖的。不过谈主义的人,高谈却没有甚么不可,也须求一个实验。这个
实验,无论失败与成功,在人类的精神里,终能留下个很大的痕影,永久不能消减。从
前信奉英国的Owen的主义的人,和信奉法国Fourier的主义的人,在美洲新大陆上都组
织过一种新村落、新团体。最近日本武者小路氏等,在那日向地方,也组织了一个“新
村”。这都是世人指为空想家的实验,都是他们的实际运动中最有兴味的事实,都是他
们同志中的有志者或继承者集合起来组织一个团体在那里实现他们所理想的社会组织,
作一个关于理想社会的标本,使一般人由此知道这新社会的生活可以希望,以求实现世
界的改造的计划。Owen派与Fourier派在美洲的运动,虽然因为离开了多数人民去传播
他们的理想,就象在那没有深厚土壤的地方撒布种子的一样,归于失败了。而Noyes作
“美国社会主义史”却批评他们说,Owen主义的新村落,Fourier主义的新团体,差不
多生下来就死掉了。现在人都把他们忘了。可是社会主义的精神,永远存留在国民生命
之中。如今在那几百万不曾参加他们的实验生活,又不是Owen主义者,又不是Fourier
主义者,只是没有理论的社会主义者,只信社会有科学的及道德的改造的可能的人人
中,还有方在待晓的一个希望,犹尚俨存。这日向的“新村”,有许多点象那在美洲新
大陆上已成旧梦的新村。而日本的学者及社会,却很注意。河上肇博士说:“他们的企
图中所含的社会改造的精神,也可以作方在待晓的一个希望,永存在人人心中。”最近
本社仲密先生自日本来信也说:“此次东行在日向颇觉愉快。”可见就是这种高谈的理
想,只要能寻一个地方去实验,不把他作了纸上的空谈,也能发生些工具的效用,也会
在人类社会中有相当的价值。不论高揭什么主义,只要你肯竭力向实际运动的方面努力
去作,都是对的,都是有效果的。这一点我的意见稍与先生不同,但也承认我们最近发
表的言论,偏于纸上空谈的多,涉及实际问题的少,以后誓向实际的方面去作。这是读
先生那篇论文后发生的觉悟。

  大凡一个主义,都有理想与实用两面。例如民主主义的理想,不论在那一国,大致
都很相同。把这个理想适用到实际的政治上去,那就因时、因所、因事的性质情形,有
些不同。社会主义,亦复如是。他那互助友谊的精神,不论是科学派、空想派,都拿他
来作基础。把这个精神适用到实际的方法上去,又都不同。我们只要把这个那个的主
义,拿来作工具,用以为实际的运动,他会因时、因所、因事的性质情形生一种适应环
境的变化。在清朝时,我们可用民主主义作工具去推翻爱亲觉罗家的皇统。在今日,我
们也可用他作工具,去推翻那军阀的势力。在别的资本主义盛行的国家,他们可以用社
会主义作工具去打倒资本阶级。在我们这不事生产的官僚强盗横行的国家,我们也可以
用他作工具,去驱除这一班不劳而生的官僚强盗。一个社会主义者,为使他的主义在世
界上发生一些影响,必须要研究怎么可以把他的理想尽量应用于环绕着他的实境。所以
现代的社会主义,包含着许多把他的精神变作实际的形式使合于现在需要的企图。这可
以证明主义的本性,原有适应实际的可能性,不过被专事空谈的人用了,就变成空的罢
了。那么,先生所说主义的危险,只怕不是主义的本身带来的,是空谈他的人给他的。

  二、假冒牌号的危险  一个学者一旦成名,他的著作恒至不为人读,而其学说却
如通货一样,因为不断的流通传播,渐渐磨灭,乃至发行人的形象、印章,都难分清。
亚丹斯密留下了一部书,人人都称赞他,却没有人读他。马查士留下了一部书,没有一
个人读他,大家却都来滥用他。英人邦纳(Bonar)氏早已发过这种感慨。况在今日群众
运动的时代,这个主义,那个主义多半是群众运动的隐语、旗帜,多半带着些招牌的性
质。既然带着招牌的性质,就难免招假冒牌号的危险。王麻子的刀剪,得了群众的赞
许,就有旺麻子等来混他的招牌;王正大的茶叶得了群众的照顾,就有汪正大等来混他
的招牌。今日社会主义的名辞,很在社会上流行,就有安福派的社会主义,跟着发现。
这种假冒招牌的现象,讨厌诚然讨厌,危险诚然危险,淆乱真实也诚然淆乱真实。可是
这种现象,正如中山先生所云新开荒的时候,有些杂草毒草,夹杂在善良的谷物花草里
长出,也是当然应有的现象。王麻子不能因为旺麻子等也来卖刀剪,就闭了他的剪铺。
王正大不能因为汪正大等也来贩茶叶,就歇了他的茶庄。开荒的人,不能因为长了杂草
毒草,就并善良的谷物花草一齐都收拾了。我们又何能因为安福派也来讲社会主义,就
停止了我们正义的宣传!因为有了假冒牌号的人,我们愈发应该,一面宣传我们的主义,
一面就种种问题研究实用的方法,好去本着主义作实际的运动,免得阿猫、阿狗、鹦
鹉、留声机来混我们骗大家。

  三、所谓过激主义  “新青年”和“每周评论”的同人,谈俄国的布尔扎维主义
的议论很少。仲甫先生和先生等的思想运动、交学运动,据日本“日日新闻”的批评,
且说是支那民主主义的正统思想。一方要与旧式的顽迷思想奋战,一方要防遏俄国布尔
扎维主义的潮流。我可以自白,我是喜欢谈谈布尔扎维主义的。当那举世若狂庆祝协约
国战胜的时候,我就作了一篇“Bolshevism的胜利”的论文,登在“新青年”上。当时
听说孟和先生因为对于布尔扎维克不满意,对于我的对于布尔扎维克的态度也很不满意
(孟和先生欧游归来,思想有无变动,此时不敢断定)。或者因为我这篇论文,给“新青
年”的同人惹出了麻烦,仲甫先生今犹幽闭狱中,而先生又横被过激党的诬名,这真是
我的罪过了。不过我总觉得布尔扎维主义的流行,实在是世界文化上的一大变动。我们
应该研究他,介绍他,把他的实象昭布在人类社会,不可一味听信人家为他们造的谣
言,就拿凶暴残忍的话抹煞他们的一切。所以一听人说他们实行“妇女国有”,就按情
理断定是人家给他们造的谣言。后来看见美国“New  Republic”登出此事的原委,
知道这话果然是种谣言,原是布尔扎维克政府给俄国某城的无政府党人造的。以后殿转
传讹,人又给他们加上了。最近有了慰慈先生在本报发表的俄国的新宪法、土地法、婚
姻法等几篇论文,很可以供我们研究俄事的参考,更可以证明妇女国有的话全然无根
了。后来又听人说他们把克鲁泡脱金氏枪毙了,又疑这话也是谣言。据近来欧美各报的
消息,克氏在莫斯科附近安然无恙。在我们这盲目的社会,他们那里知道Bolshevism是
什么东西,这个名辞怎么解释!不过因为迷信资本主义、军国主义的日本人把他译作过激
主义,他们看“过激”这两个字很带着些危险,所以顺手拿来,乱给人戴。看见先生们
的文学改革论,激烈一点,他们就说先生是过激党。看见章太炎、孙伯兰的政治论,激
烈一点,他们又说这两位先生是过激党。这个口吻是根据我们四千年先圣先贤道统的薪
传。那“杨子为我,是无君也。墨子兼爱,是无父也。无父无君,是禽兽也”的逻辑,
就是他们唯一的经典。现在就没有“过激党”这个新名辞,他们也不难把那旧武器拿出
来攻击我们。什么“邪说异端”哪,“洪水猛兽”哪,也都可以给我们随便戴上。若说
这是谈主义的不是,我们就谈贞操问题,他们又来说我们主张处女应该与人私通。我们
译了一篇社会问题的小说,他们又来说我们提倡私生子可以杀他父母。在这种浅薄无知
的社会里,发言论事,简直的是万难,东也不是,西也不是。我们惟有一面认定我们的
主义,用他作材料,作工具,以为实际的运动;一面宣传我们的主义,使社会上多数人
都能用他作材料,作工具,以解决具体的社会问题。那些猫、狗、鹦鹉、留声机,尽管
任他们在旁边乱响;过激主义哪,洪水猛兽哪,邪说异端哪,尽管任他们乱给我们作头
衔,那有闲工夫去理他!

  四、根本解决  “根本解决”这个话,很容易使人闲却了现在不去努力,这实在
是一个危险。但这也不可一概而论。若在有组织有生机的社会,一切机能都很敏活,只
要你有一个工具,就有你使用他的机会,马上就可以用这工具作起工来。若在没有组织
没有生机的社会,一切机能,都已闭止,任你有什么工具,都没有你使用他作工的机
会。这个时候,恐怕必须有一个根本解决,才有把一个一个的具体问题都解决了的希
望。就以俄国而论,罗曼诺夫家没有颠覆,经济组织没有改造以前,一切问题,丝毫不
能解决。今则全部解决了。依马克思的唯物史观,社会上法律、政治、伦理等精神的构
造,都是表面的构造。他的下面,有经济的构造作他们一切的基础。经济组织一有变
动,他们都跟着变动。换一句话说,就是经济问题的解决,是根本解决。经济问题一旦
解决,什么政治问题、法律问题、家族制度问题、女子解放问题、工人解放问题,都可
以解决,可是专取这唯物史观(又称历史的唯物主义)的第一说,只信这经济的变动是必
然的,是不能免的,而于他的第二说,就是阶级竞争说,了不注意,丝毫不去用这个学
理作工具,为工人联合的实际运动,那经济的革命,恐怕永远不能实现,就能实现,也
不知迟了多少时期。有许多马克思派的社会主义者,很吃了这个观念的亏。天天只是在
群众里传布那集产制必然的降临的福音,结果除去等着集产制必然的成熟以外,一点的
预备也没有作,这实在是现在各国社会党遭了很大危机的主要原因。我们应该承认:遇
着时机,因着情形,或须取一个根本解决的方法,而在根本解决以前,还须有相当的准
备活动才是。

  以上拉杂写来,有的和先生的意见完全相同,有的稍相差异,已经占了很多的篇幅
了。如有未当,请赐指教。以后再谈吧。

  李大钊  寄自昌黎五峰

  (原载1919年8月17日“每周评论”第35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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