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村里的故事。。。 (文笔不好,大家别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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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交者: forfun 于 2009-06-25, 13:56:20:

2003年春节回甘肃老家,回来有有人催我写点东西,于是有了下面的文字。

(一)

寒假回家把在川里住着的父母强拉到山里的哥哥家里过年, 就是想再体验体验六七年了没有体验过却一直怀念着的在家里过年的气氛. 可是后来发现还不如让爹妈安安稳稳呆在川里--就因为那一路三轮车的颠簸以及阴狠的山风, 老爹的肺病又犯了, 从腊月二十六到山里到正月初四, 他除了喝点水没吃什么东西. 就是年三十的饺子, 老妈摧了三遍, 他还是望都没望一眼. 说是什么也不疼, 可就是一睡不起--整日整夜的. 看着他日渐浮肿的脸, 我过年的心绪一落千丈, 从初一起就念叨着赶快把老爹送下山好就
医输液. 哥哥说不容易来了就尽量多住几天, 妈妈虽然着急, 却被村子里别的事缠得脱不开身: 初一早上我们还在大舅家拜年呢, 突然胡家的五媳妇软着身子摇晃进院子来, 嘴里喊着:"李婶婶, 我妈躺倒了!". 我妈也是村子里少有的几个会做纸货的人, 这种白事上, 她们是最忙的. 村子里最鼎盛的时候人口都快到二百了, 可这几年嫁的嫁, 搬的搬, 就剩下十来户一百零几口人. 不管谁家一有红白事儿, 全村的人能忙点啥的都要去忙点啥. 今年不巧, 初一那个白事刚开始, 初二又一个张家的老汉躺倒了--她本是躺了好几回的, 这次是动真的了. 于是全村里的人都忙开了锅. 我还听到有些人悄悄议论说:"听说刘老汉的老病又犯了, 可千万别再凑热闹!".我于是决定即使哥嫂和老妈再忙我也得把老爸送下山就医了.

(二)

说起我老爹的老病, 那诊断出来都十年了吧, 没什么新奇的, 就是我们村大部分男老年人都有的病--煤肺. 村子附近有座山上有许多小煤窑,村子里有力气点的每年冬天都要去那里挖第二年一年的烧煤. 煤窑深度几十米到数百米不等, 但大都不到一米宽大概一米高. 倒不是不想挖大点,这里的煤长的就这个样子, 两侧都是坚不可摧的岩石. 往往是一个人挖,另一个人几乎是爬着驮俩个小筐往外运. 一年挖一两个月, 几年下来, 肺部就积累了不少细细的煤粉, 透视图上两个肺部都黑乎乎一片, 严重影响肺部功能, 这病就是煤肺. 记忆中我老爹在我哥能背动煤以前每年都是他去挖烧煤, 几十年下来, 得了这病也是合理的事儿. 不过都说我爹命好,生了我这个小儿子, 能给他点钱到三十里外镇子上的大医院里面就医, 才能活到现在. 也是, 五年多前我回家还好好的我表姐夫的三哥, 我这次回去说因为煤肺发作都走了好几年了...留下三十刚出头的媳妇和两个不到十岁的孩子. 那天看他们姐弟俩手里捏着干扁的馒头到我家来看"美国人", 我除了多给他们几个糖以外感觉再无能为力. 说是我才三十多的表姐夫自己最近也经常咳嗽, 我心里那个莫名其妙的急呀. 为了生个儿子他都
拼了这么多年, 要真走了这五个小孩可怎么办? 那天看见了气色很差的他,说是这春节一过就去煤窑, 挖点煤卖点钱给自己的小儿子交学费.

(三)

是的, 我表姐夫前四个小孩全女孩, 算算概率也才十六分之一, 可就是发生了. 招弟, 跟弟, 换过--我只记得她们中三个的名字. 他们家算是村子里计划生育问题大户, 罚钱是没用--打死也没钱, 乡里的干部曾派人来拆他家的房,可被我表姐夫叫去的一大伙村里的年轻人给吓退了. 后来好象只牵走了他家的一头耕地用的瘦骡子以及说以后再也不会给他家任何供应粮. 我们县是全国干旱县之一, 算是国家的特别照顾对象, 不仅不用交公粮, 还反拨供应粮到我们县.村里那时地少人多, 天气稍微干旱点, 收成确实不够一年的口粮. 表姐夫家除前两个小孩有户口有地外, 别的都没户口没地, 这不给供应粮对我表姐夫来说还确实很要命. 其实我表姐夫是村里公认的老好人, 就是小偷小摸的事儿也从没想过,更别说这样公然触犯国家的法律. 其实中间他也动了心思说就别坚持要男孩了.可是看看他堂哥张四现在病兮兮倒在炕上火灭了一个月没人管的情况, 他还是只好又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其实张四是有个女儿来着, 小学时还是我同桌, 后来嫁给远处一生意人, 本是把她老爹也带去了的--那是说媒时的唯一条件, 可不到半年她爹自个儿回来了, 说是受不了那气, 别人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至到现在病成这个样子, 女儿最多一两个月回来一趟给他蒸点馍馍. 村里的人都总怪张四当时没好好打听女婿的底细, 可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 有个儿子他怎么也不会成这样. 生第五胎时, 我表姐终于不负众望, 生了个儿子, 然后过了不久就高高兴兴跑医院去做了结札手术. 这不, 小儿子都已经五六岁了, 上学前班已经半年了. 至于他的姐姐们, 大概都连学校门也没进过吧.

(四)
不让女孩子上学我表姐夫家是特例--虽然不管男孩女孩大都只上完本村学四年级就辍学, 可是他家确实是条件有限, 一则是交不起其实也才一百来块钱一个学期的学费, 二则主要是我表姐好象一直在怀孕生小孩, 稍微大一点的女儿需要呆在家照顾小的, 再后来则是要不上就都别上了, 要不然说偏心. 可让小儿子上学好象谁也没觉得偏心. 这春节一过, 表姐夫年前打工挣的一千来块钱早见了底, 二月底三月初春种前反正是出不了远门, 所以他决定去附近煤窑挖煤挣点儿子的学费. 村学就在村子头上, 两间屋子, 小一点的是村学唯一的老师的办公室, 大一点的是教室, 坐着学前班以及一二三四年级所有学生, 全校学生总数好象从来也没有超过过二十个过. 年前刚回到村里时我就去拜访了我的启蒙老师, 说是今年一共有九个学生. 他老了很多, 可说话还是那么铿锵有力让我感觉怯怯的. 他家墙上挂满了近几年学区统考时得的奖. 说来也好笑,他去年拿的那个四年级数学统考第一就是我侄子数学考了98, 因为村学四年级就他一个人, 所以平均分也是这么多, 别的大一点的学校没法比. 他确实是老了很多, 想想这五个年级的语文数学体育唱歌都要他一个人代, 累是可想而知的. 他是我们村里的第一个高中毕业生, 78年一毕业就回来当民办教师, 因为物理化学学得不好, 一直没能通过考试转成正式的. 至到99年国家教委说83年以前的全转, 他才转正, 所以这几年教学也格外用心. 我小学初中毕业时他还常自豪地说我是他教出来的, 等我后来上了大学再后来出国, 不知为什么他倒是不提这事了. 当然我自己知道确实是没有他就没有我的现在, 我一年级时他曾给我妈说:"要是不让这孩子上学, 就实在可惜了!"--这句话是我妈后来一直咬牙供我上学的主要动力!

(五)

我妈也是先生了我的四个姐姐, 才生的儿子, 那是我哥, 然后我收尾. :)我大姐二姐三姐都一天学没上过, 四姐姐和我哥哥都是小学刚毕业--那也得多亏我大姐嫁到山下有五年级的地方. 我妈本是想让我哥上初中的, 可一方面我哥因为村子里没人做伴住校不想继续上, 更主要的是那时候刚包产到户, 家里确实需要劳力, 我哥虽然十二三, 但已经是家里的主要劳力了. 所以从此辍学. 但是我妈是横下心来要供我上学. 指望我考大学她当时想都不敢想, 就是感觉上学对我好. 我也算比较争气, 成绩一直不错, 初中毕业时本是可以报考小中专的, 我们的语文老师坚决反对我考, 让我上高中. 高三时我们中学有三个理科应届班, 两个补习班, 共三百多人, 包括所有大专中专最多也就考上三十来个, 而且绝大部分是补习班的. 应届生一个班一两个也最多是个大专什么的. 我瞎猫碰死耗子, 当年就考了一所南京的重点. 通知书一到我妈就哭得不行了. 一方面激动, 一方面她知道我上学是要要钱的, 当时家里一分钱没有. 后来各路亲戚朋友东拼西凑, 我拿了200块和一个简单的行李包就上路了.以前连长途汽车也没坐过, 火车也没见过的我一路狂奔到南京. 后来的四年大家就把我想象成以前你们大学里班上生活条件最艰苦的那样再稍微艰苦点. 大学毕业时考上了研究生, 没去上, 先留校工作了. 可是发现工作了却一点儿没改变我的经济状况--第一个月的工资才153块. 寒心的我呀.. 但还是坚持每月给我父母寄50. 三年后我又考到北京读研究生, 经济条件感觉马上改善, 一方面我女朋友当时已经开始工作, 另一方面从老板的课题也拿不少钱--我负责老板一个西藏的100万的课题. 先后去西藏两趟呆两三个月, 在藏时的补助每天一百, 算是发了些财. 另外, 也经常到内蒙, 连云港, 河北等地出差, 补助也不少.给父母寄的钱就多多了. 其实父母的生活条件一点都没改善. 我哥在我上大学的时候娶了媳妇, 拉了近一万的债, 到大概我研究生毕业时才还清. 后来我出国, 经济条件算是更好了点, 加上我父亲病情的加重, 我就决定让我父母搬到山下(川里)住, 那里不仅就医方便, 而且生活上也方便了很多. 村里人都说要不是我的这个决定, 我父亲是早就不在人世了.

(六)

说起山里生活条件不方便, 那首先得说吃水. 村子两里外的山沟里倒是有一口井, 出水量不大是小事, 主要那水是苦的, 人一喝就肚子疼. 所以这口井只是勉强解决牲畜饮水和村民除饮水以外的生活用水--当然要一大早赶牲口去驮, 稍迟点就没了, 而且经常有人下井盛水. 和你们想象的一样, 村民饮水就靠老天--冬天靠雪,夏天靠雨. 冬天稍好点, 因为雪在山上扫成堆一下子也化不了, 只是需要背到家用锅在火上融化21. 这夏天就比较苦恼, 因为经常是一两个月不下一滴雨, 倒不是缸不够多, 这从屋顶上接下来的水放时间一长就会变臭--hehe, 真的是臭... 可也没法子, 总比吃了肚子疼的井水好. 有时候确实受不了就赶牲口去好几个小时以外的"川里"驮点来. 往往是驮一次也不够吃两三天的. sigh... 这里我很不愿提到的就是洗澡问题--知道有些南方的朋友看了会难受, 可还是说说吧. 也许是缺水的原因,我们那里是从来不洗澡的..:( 偶上大学前就从来没洗过澡. 这也没什么, 因为当时好象没觉得难受. 可这次回家十来天也是没澡洗...就确实有点不舒服... 说到这我不得不佩服偶的媳妇. 南方女孩, 两次去我们家, 各呆二十多天, 不管什么方面半个怨字没有... 忍受的毅力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后来说不就那么二十来天嘛,这不就忍过来了... 去了我们家, 感受到了我们家的苦, 她工作后的第一个月把除了生活费的所有收入全寄给我们家....

(七)

上回说到村民饮水之不方便, 那是过去的事了...:) 前两三年的一个夏天,毛主席的光辉终于照到了咱村--你们也这才看到了点阳光, sorry :( --, 省里面搞的一个什么"集水"工程的终于轮到了咱村这一块, 给每户发了几袋水泥,派来技术指导人员, 帮助每户在自家院子里做了个不渗水的大水窖, 偶没机会下去看过到底有多大, 可据说那一窖水一户人家大概够一年用的, 而且不变味.不过不知道是因为水泥的质量问题, 还是工程的技术不过关, 本是说保证用个十年的地窖, 临村已经时而听到有漏水甚至彻底塌陷的问题, 我们村的人也是严征以待, 一出问题大不了重做一个. 是的,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 不知道是村民们的无知和惰性的原因, 还是光辉从东到西照得慢的原因, 到这几年才算是彻底解决. 其实在农业社时, 村口是有两个据说用黄胶泥铸的很大的地窖,蓄水供全村饮用. 后来村民的生活水平稍高点后, 因为这些地窖的水源就是人和牲畜走来走去的大路, 以至于水里难免漂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村民们终于认为那对健康不利而放弃了使用. 现在修的地窖水源大都是来自自家的屋顶,感觉上就没有不卫生的问题. 这次回去看到老哥给牲口饮水都不用去一里多外的水井了, 感觉这时代还是真的进步了... 但是如果要遇到修房之类需要大量用水的事, 那还是几十年来的习惯: 纠集全村几十头牲口, 去往返大概一个多小时的沟底驮水...

(八)
接下来这山里生活的不方便就主要体现在交通上了. 网上那张叫"咱村比较穷"的图片上说:"通讯基本靠吼, 交通基本靠走", 完全适合几年前我们村的现状. 离家最近的能买油盐酱醋的镇子在大概三十里外--十里山路, 二十里平路. 你别说, 这山路可真是很险, 大概都不到一米宽, 而且大部分在坡度大于六十度的山腰上. 牲口, 人, 几十年来我经历的摔伤摔死的就有好几起. 还好, 反正大家都不用买新鲜蔬菜, 村里的人就尽量窝在村里, 能不跑这路就不跑. 所以曲指算下来, 这路我跑的趟数恐怕要在村里能排个前几位, 因为从五年级川里上学开始到高中毕业, 我大概每周末都要跑一趟, 住校的几年里, 回学校时肩上还要扛一大袋一周吃的馍馍--风雨无阻. 记忆比较深的几次是下大雨或下大雪的时候, 我步履艰难, 有时候泪水和着雨雪前行:(--当时确实比较小... 现在想来我的好多性格和思想就是在那山路上形成的--因为感觉一路都在思考人生. 近几年因为有的人家出去打工的劳力比较多, 好象有了买机动三轮车或摩托车的能力, 于是去年春天村里决定修一条车路到川里, 四千块钱把工程包给我哥嫂和另外一couple. 四个人几个月的苦干, 还真修出一条路来, 虽然弯弯曲曲没有以前走的路那么捷近, 而且有的地方也确实还是很陡很险, 但两三米宽总还可以走车. 路一通, 村里一下子就有两家买了三轮车, 给村民们去镇子购物提供了无比的方便. 我哥是
村里第一个买摩托车的, 想想走路的艰辛, 我只能嘱咐他骑的时候小心点.当然, 我这次回家, 村里两个三轮车以及我哥的摩托车都到山下去接我了.我只是把川里住着的我爸妈扶上了车, 自己又一步步回忆了一遍曾经那么熟悉的一沟一坎一草一石.....

(九)

说起吃的, 我一直觉得非常纳闷: 在我们村那么艰苦的生活条件下, 成长起来的人怎么也没有很明显的营养不良的迹象? 从小到大,面粉和土豆(嗯, 应当比安徽阜阳的劣质奶粉强很多:))几乎是我们食物的所有,包产到户以前就是连黑面粉蒸的馒头,也不是想吃就吃得着。土豆本是现在也感觉是很好吃的东西,小时候怎么就感觉那么难以下咽呢?一则也许是因为吃得确实太频繁(煮土豆就点盐末吃几乎是所有午餐的所有);再则也许确实是没有油,或多或少放点油炒炒味道肯定就不一样。面粉呢,则是怎么个吃法能省就怎么个吃法。比如稀粥,一碗面粉能和一锅粥,够好几个人吃饱肚子的。是的,确实自家产小麦,可是产量却是完全靠天:雨水多点,收成好点,还凑和够吃,收成不好则是要省之又省地吃再加上国家的一点供应粮才能撑到第二年秋收。离我们十来里地的"川里", 因为地势比较平坦, 所以都种水地, 一年浇几次水, 收成是确保的。包产到户后大家精耕细作,我们村口粮问题好象已经不是大问题了,但村里的文化生活却有所退步:电影队和文工团再也没来过我村,对我们成长中的一代的确是个很大的损失。另外村里的现代化进程也稍微有点退步:本来有台磨面粉的电磨,因为公社不再供发电机的油,被闲置了起来成了废铁,村民们要磨面得用牲口驮着小麦到川里磨面。当然这也比那台电磨架起来前用石磨磨面强,那时候就是川里也没有电磨。很小的时候陪我姐姐们在磨房里没日没夜的磨面是我脑海里永远抹不去的一个记忆。这几年因为搬迁,村里人均耕地多了点,口粮好象更不成问题--除非是有超生的家庭地少人多的,收成好点,还可以卖点粮食做零花钱交交电费什么的(97年春通的电)。其实,村里近年来最大的变化还是村民们在农闲季节都改拾发菜为外出打工了,所有劳力一出门就是三五个月,留下老的少的在家守着院子,照料着牲口.

(十)


在政府九十年代末明言禁止拾发菜以前,我们那旮答农民们最大的经济来源就是拾发菜。自家附近没有,都是坐火车去三四十个小时外的宁夏内蒙。十几二十人一帮,一人一个大铺盖卷,里面还卷着二三十天的口粮。普快特快啥的客车是坐不起,要不然拾一趟菜还不够付来回的车票钱。他们“坐”的大都是往东运煤或石油的货车,不要钱。虽然原则上不允许人趁坐这样的车,但车站管理的人也还是睁一眼闭一眼的,送一两包烟后那就啥
都没看见,随便上车。东行时,运煤车大都是满满的,人坐在上面很不安全,所以大都“坐”油罐车--倒不是钻进油罐里,而是凑和在油罐前后有个简单栏杆的人行平台上,脚下就是铁轨,耳边嗖嗖的风,应当还是比较刺激。回来时则可以在西行的空空的运煤车上睡大觉。有时候回来在宁夏内蒙上车时运气不好会遇到脾气不好的车站管理人。记得我还上大学的时候有一年暑假回家,我二姐给我说起她亲眼看着四五个车站管理人员(实际上也
许是二流子)挨个给她们那一帮里的男同志打溜圆的嘴巴,她还是泣不成声,因为里面就有为我去弄点学费的我哥--这事我哥倒一直没跟我说过。有时候看到网上有城市MM警告不要嫁给农村GG,其中很重要的一条理由就是给家里寄钱,说是哥哥弟弟的结婚盖房关你P事寄钱干吗?要是我哥和我这样的事给城市MM经历了,在哥的大事上帮哥点忙城市MM应当还是可以理解的(当然不嫁农村GG也就不用麻烦去理解:))。九十年代末北京沙尘暴肆虐,中科院搞环境研究的说,这沙尘暴的主要原因是内蒙的植被破坏,说其中拾发菜是罪魁祸首。于是我们那旮的这条财路就给彻底切断了,但这几年好象也没见沙尘暴减少,前两天看报道说新的研究结果表明这沙尘主要是靠进口。我所有的姐姐和我哥哥都经历了近十年的拾菜生涯,让我一直感到比较遗憾的就是暑假正好是农忙季节,我未曾有过这么一次坐火车兜风,脏脸面披星戴月任凭风霜雨露几十天的经历。还在国内时有一次和老板吃饭,他点了个“发菜汤”说是是广东香港人的最爱(也许“发菜”和“发财”协音),把我心吃得哪个难受呀。不过也好,后来我们家里人也才知道这发菜到底都跑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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