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蚝油(d)

我们回到海边的大房屋, 进屋就闻到了烟火的味道，会记,小吴和几个妇女在正炼蚝油了。听会记,小吴介绍，他们下午6:40就开始煮生蚝了。
首先水沸后投入生蚝，蚝壳里的粘汁液也一起入锅, 用铲搅拌，以免粘锅底烧焦，并促使蚝肉的胶质溶出。 30～40分钟后，用竹箕将蚝捞起，略加震动使蚝身的泥沙下沉，然后倒入箩中沥水 , 煮过的蚝要加盐、将通过日晒制成蚝豉(干)。 然后将锅内蚝壳及杂物捞净，取出蚝汤，再进行第二锅煮制。
小吴说现在进行的就是第二锅浓缩煮制, 这是一个很长的过程，火不能太大，要慢慢熬, 不能粘连锅底 。会记说, 你看这就象熬明火白粥，上面那层皮不能滚破。 我们看了半个钟头，觉得也不难，就是控制好火候就行了。8点多了, 会记和小吴他们说还没吃饭，想回去吃饭顺便休息一下，问我和小L能不能看看火。 我说没问题，小L也一口答应了。会记和小吴临走时说过两个钟头会回来看看。

我和小L一起坐在火炉旁，看着蚝汤咕嘟地翻滚，闻着满屋的蚝香味我们的感觉很好。
小L说，“阿Z，我来白石洲还没干过什么重要的活，现在就要离开了，说真的有点不好意思。我很感激你对我的关照。”　
“真的？小C也关照过你。”　
“你还想着她？这次小结会, 就是她拖累了你。”
“我没觉得是这样，我们也算一起工作了一段时间。”
“我知道你对她比对我好。”
“没有，我对谁都一样。你这次上调去场部能干什么？有什么好处？” 我想转话题。
“管他能干什么，好处就是将来能到场部机关工作, 然后想办法找点路子调回广州。”
“听说W书记会成为农场的第二把手，好象W书记对你挺好的。”
“你听谁说的？” 她人愣了一下。
“我看的出来，你觉得他人怎么样？”　
“哼，他就是个乡下佬。”
“你上次说你在学校宣传队演过戏, 演过什么戏,” 我又想把话岔开
“我演过沙家浜”
“我也演过沙家浜, 我演郭建光, 那你一定是演阿庆嫂了”
“我最拿手的是阿庆嫂的《智斗》”
“我们来表演一段怎么样？，那我演刁得一, 你演阿庆嫂。”
“好,你先唱。”
刁得一∶（我先唱开来）。
“适才听得司令讲，阿庆嫂真是不寻常。
我佩服你沉着机灵有胆量，
竞敢在鬼子面前耍花抢。
若无有抗日救国的好思想，
焉能够舍己救人不慌张。”
阿庆嫂∶（唱）
“参谋长休要谬夸奖，
舍己救人不敢当。
开茶馆，盼兴望，
江湖意气是第一桩.
司令常来又常往，
我有心，背靠大树好乘凉。
这也是司令的洪福广，
方能遇难又逞祥。” 她果真不错。
刁得一∶（唱）
“新四军久在沙家浜，
这棵大树有荫凉。
你与他们常来往，
想必是安排照应更周祥。” 我一边唱一边往炉子里加柴火。
阿庆嫂∶（唱）
“垒起七星灶，铜壶煮三江。
摆开八仙桌， 招待十六方。
来得都是客， 全凭嘴一张。
相逢开口笑， 过后不思量。
人一走，茶就凉。有什么周祥不周祥.”
“阿庆嫂不愧是开茶馆的，说出话来滴水不漏，佩服佩服。” 我说着说着，无意中又加了一把柴。
“你能不能来一段郭建光的唱段？”
我马上表演了一段郭建光的《要学那泰山顶上一青松》。
“阿Z，你嗓子的不错，说真的你人挺有男子汉的气味。” 她在靠近我，炉中的火在燃烧，我心中也有一种火在燃烧。
“阿Z, 火! 蚝汤大滚了!”

不好！眼看蚝汤滚出锅边，我忙抽柴撤火。幸好只是蚝汤滚出来一些，还没把蚝油烧焦粘锅底。但搞的一屋子是烟，我们忙着清理国台。过了一会, 会记和小吴来了，他们进来就问是不是火候没控制好？我马上说刚刚火是大了点蚝汤滚出来一些。会记笑着说我们每次头锅蚝油都熬得不很好, 可能太久没炼蚝油了火候掌握不好 。
我们4人接着继续炼蚝油，累了轮流休息, 不管谁说话，总有一人看着火，决不留神。 几个钟头后蚝油终于炼好了。原来一锅乳白色的蚝汤已经炼成了浓浓地金黄色的蚝油了。
看着小L出门时已是海风微微的早晨，她甩了一下头发，好象有一种收获的成就感。
“阿Z, 我今天下午就要去分场部了。 ”
“你休息一下，下午我送你去分场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