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前副借向松鼠会献媚之机又指桑骂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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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交者: 方舟子 于 2009-02-26, 03:56:41:

看来他们至死也想不通了,为何有那么多人愿意听““科普专家”不停地唠叨”,为何一个“三无人员”会理性地传播科学精神,而像他们这些“三有人员”却只能在那里跳脚。

2009年02月16日, 《南方都市报》

科学松鼠会:有闲且时尚

刘华杰

近期,一个亲切、响亮、很博物的名字传遍了科学传播界,令人耳目一新,这就是“科学松鼠会”。2008年底我也见到了几个“小松鼠”,今年年初也读到了他们的书《当彩色的声音尝起来是甜的》。

一、NGO科普:“冬天里的一把火”

松鼠会算作少之又少的科学NGO,这种民间组织解放前有,做得还不错,如任鸿隽等人的科学社,但解放后就不真正存在了。因此,当我得知在年轻人中兴起了这种致力于科学传播的公益团体时,感受到“你就像那冬天里的一把火”。松鼠们希望为公众“打开科学的坚果,品尝科学之美”,进而“让科学流行起来”。除了“ 坚果”隐喻有新意外,这些话差不多是老套理想主义、口号式科普的另一种修辞。但接下去所有不同,“和所有年轻群体一样,他们腐败、郊游、交友,不同的是,他们还聚在一起聊科学、做讲座、看纪录片、辨星星、认植物……当然,他们最擅长的是文字表达”,一起写科学博客等等。

现在是传媒的时代、平面化的时代,传统意义上的知识科普对公众已经毫无吸引力。相当程度上当今的科普无法娱己,更无法悦人。当下,Google、维基百科和各种免费数据库访问起来那么方便,谁还愿意听“科普专家”不停地唠叨,谁还愿意领教科学狂犬症者的训导“这是唯一的真理”、“那个是万恶的伪科学”?如果一群自愿组织起来的松鼠们仅仅做着老套的“知识搬运”工作,那么即使是NGO也没什么大不了。但是,从目前这个科学松鼠会及其图书中,我还是读出了许多新意。

二、有闲乃第一要紧

松鼠会的科学传播工作“有闲且时尚”。

第一,“松鼠”们都很年轻(我估计年纪在24岁至34岁之间居多),未来的天空十分广阔,这是希望之所在。老科普作家都是宝,但我们不能、也不忍心靠日益有限的那几个宝贝来传播科学,况且小声点说,我们还不放心呢!如今,我们真的对他们所传播的科学有不同的看法(这与他们历史上的贡献无关)。几十年来,科学变化多端,而科普的路数几乎没变。希望只能在年轻一代及几代,在这一点上我破例大胆相信一下进步观。

第二,“松鼠”们先是自娱自乐,这也许算是最低纲领,但是它非常重要,某种意义上也是颇难实现的。唯科学主义的科普或者科学传播为何令人恶心,或者说得好听点为何让人敬而远之(多数情况下公众对它们是不理睬,生活中的选择多着呢),其中一条在于无趣。对他人无趣,对自己也无趣。我们已经到了不以知识多寡论英雄的时代,知识多并不意味着科学素养一定高。以无趣为前提,再谈什么崇高的理想,也不大有吸引力。公众科学是用来给百姓消费的、享用的,“搞科普”终究不是“传福音”,无需整天摆出一份真理在握的架式。我想,松鼠会的出发点很好,能够放松下来,能够自嘲,敢于不神圣!也许这是时代、年龄决定的,不管是什么决定的,都值得肯定、庆贺。补充一点,自嘲不等于无追求、没理想、不崇高。

第三,“松鼠”们有自己的正常职业,生活上都还过得去,特别是相当多人从业于媒体,在此基础上他们“有闲”做点别的事情。坦率说我不欣赏玩“悲情”,不相信徐迟当年对陈景润的那类描述在今天会适用于理想的科学家或科普形象。在这一点上我多少相信一点“唯物主义”,很难设想一个“三无人员”会理性地传播科学精神。度人先度己,自己要先解决温饱问题,然后才谈得上“果汁分你一半,爱相互分担”。“饥饿疗法”对于科学创新不人道,对于科学传播同样不人道。

有闲,一个普通人才有机会为社会、为历史做增量。说到底,科学的精神境界是“自由人”才配分享才能分享的,“奴隶”只有苦难、嫉妒和仇恨。有闲,才有可能“费厄泼赖”,才能容忍内在的多样性、避免“科学真理教”。

第四,我还特意注意到连岳的序言中表达了与北京大学科学传播中心所倡导的类似的一个观念:科学传播不仅仅关系到认知问题,还涉及社会正义问题,这两个维度是紧密关联的。当跳出唯科学主义的狭隘视界,谈论全方位的科学传播,谈论未来的科学以及科学伦理问题时,这一点会更加明显。不过,目前这本书的具体内容还主要限于知识传播和少量的一般文化传播,或者说远未触及连岳设想的问题“高度”。当然,在初级阶段,也许还没到认真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

这四条就涉及“有闲且时尚”中“有闲”的部分,总结起来有几层意思:时间上有闲、生活方式上有闲、科学观上有闲。

三、时尚才有未来

现在该说说“且时尚”了。科学的前沿变化多端,与“时尚”有些共性,但让科学成为时尚谈何容易。科学中只有一部分内容有可能成为时尚,特别是博物类科学,这部小书中相当多内容属于广义的博物学。我数了一下,占一半以上。我相信有些科学只有极少数人才能理解、欣赏,我丝毫没有贬低大众的理解力的意思。科学传播要有所为有所不为、先易后难。

科学传播之“时尚”的另一层意思是与时俱进,在形式、手法、手段上跟上时代的步伐。松鼠会的小书在选题、谋篇、用词、讲故事技法方面,都有意识地融进了时尚元素,如书名的“怪异”、如“皮囊事”一部分和最后一部分“AskDr.You”。对了,还有图书的开本和封面设计。拿到书后第一时间,让14岁的女儿评论此书的装帧和外形,女儿打了高分。我相信她的眼光,她说酷那是真酷。

不得不指出,松鼠们的书《当彩色的声音尝起来是甜的》之重要性很大程度上在于背后有个特别的NGO组织。NGO如何发展,中国人没有经验,谁也不敢保证将来会如何。“时尚”的第三层意思是组织成科学“俱乐部”,松鼠会已经有了很好的开始,下一步可借鉴德国的德累斯顿艾西斯学会(Isis Society,1833年创立)、英格兰的艾塞克斯田野俱乐部(Essex Field Club,1880年创立)、美国的奥杜邦学会(Audubon Society,1886年创立)的经验,先加强内部交流,自身获得提升。俱乐部成员之间既共享某些共同的理念,也要保持必要的多样性张力。既然为俱乐部,就不要有太强的使命感。

祝愿科学松鼠会长命,不辱没这个可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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