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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西兰乳制品生产商恒天然(Fonterra Co-operative Group)首席执行长上周五首次对事件的进展进行了详细的披露──从最早怀疑婴幼儿配方奶粉有问题，到两周前向公众披露三聚氰胺污染。

Mary Pilon/The Wall Street Journal
纽约唐人街销售的中国奶糖周五晚些时候也被其分
销商召回
恒天然因没有及早披露问题而受到了新西兰总理等人的批评，该公司首席执行长安德鲁•费里尔(Andrew Ferrier)重申了该公司的解释：中国地方官员禁止公开召回受污染的牛奶。费里尔还说，中国地方部门误导了该公司，让它以为北京的中央卫生监管部门已经被告知此事。

恒天然持有石家庄三鹿集团(Shijiazhuang Sanlu Group) 43%的股份，到目前为止，三鹿婴幼儿配方奶粉是被检测出三聚氰胺含量最高的产品。费里尔说，8月2日，包括恒天然高管在内的三鹿董事会被告知三聚氰胺污染事件，但三鹿管理人员早在3月份就已获知有报告说有婴幼儿因食用该公司生产的婴幼儿配方奶粉而患病。这一消息直到9月11日才公布于众。

费里尔在接受电话采访时说，该公司曾竭力与中国有关部门协调，确保在目前的环境下尽快召回产品。他还说，该公司对于没有向公众披露此事感到无比失望。他在采访中说，它让恒天然的管理人员处于一个真正的两难境地。

费里尔说，恒天然和三鹿合资企业所在的石家庄的地方卫生部门官员非常清楚；他们说，你们可以召回产品，但是不要向公众披露。他说，他们说这是出于稳定社会、维护公共卫生的需要，他认为如果不顾有关部门的阻止，有可能会妨害到召回工作。

中国中央政府已经罢免、拘留数名地方部门官员，指责他们掩盖牛奶污染的真相。官方媒体新华社报导称，石家庄市委书记吴显国因拖延将此事报告给上级有关部门、处置不力上周一被免职。石家庄地方政府以及中国卫生和安全监管机构均拒绝就恒天然上周五的说法发表置评。

恒天然是一家由1.1万名新西兰农户组成的合作组织，2005年该公司斥资1.07亿美元收购了三鹿的部分股份。三鹿是22家被检测出含有三聚氰胺的公司中的第一个。三聚氰胺被添加到牛奶中可以提高低质牛奶的蛋白质含量检测值。

世界卫生组织(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驻华代表韩卓升(Hans Troedsson)上周五在一份声明中说，如果在得知问题时及时进行通报，情况就不会升级到现在的程度，他指责了中国地方政府和牛奶厂商的行为。他没有对恒天然或是三鹿的角色进行置评。

费里尔说，8月2日董事会的次日，恒天然的中国董事与石家庄卫生部门进行会谈，要求进行全面的公开召回。官员们否决了向消费者进行披露的提议，不过支持将产品撤架。费里尔说，该公司决定进行配合，因为他们担心不这样做的话，会被官员排斥到这件事之外。费里尔说，三鹿悄悄召回了1万多吨受污染奶粉。

费里尔说，另外一种选择就是在中国之外进行披露……给他们施加压力。但是该公司认为这样做会使整个形势失控。8月2日距离北京奥运会开幕还有不到一周时间，中央政府已经把秩序和社会稳定作为了头等大事。他说，我们根据自己的认识做了决定，至少我们在召回产品时效率很高。

他说，恒天然的高管认为他们被地方卫生官员误导了，他们以为有关部门已经将此事通报了中央政府。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恒天然在新西兰和北京的高管每天在电话会议上就如何推进进行争论。9月5日，梅杰(Major)与新西兰驻中国大使馆官员会面，寻求建议。至于此前是否有其他的接触，说法各异。

在美国，FDA说正在与州及地方官员联手检查亚裔市场，对可能含有大量牛奶或是牛奶蛋白质的中国产品进行检测。FDA说，该机构已经将检测范围从婴幼儿配方奶粉扩大到了牛奶提取的原料和含牛奶产品，包括糖果、甜点、饮料和全脂奶粉。

美国其他大型食品生产商已经表示，他们没有受到三聚氰胺污染事件的影响。销售额仅次于雀巢公司(Nestle SA)、世界第二大食品生产商卡夫食品(Kraft Foods Inc.)说，它在中国以外的业务没有使用来自中国的乳制品。

Shai Oster / Loretta Chao / Jason Leow / Jane Zha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