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由人这种动物提供的服务，都有service level fluctuations。医生有好有坏，王道就是自己内部有人，这不仅是指在中土国，在哪里都一样，有人的地方就有关系。
那时没有药物回扣，所以这方面是很清爽的。但是你要开刀，找个手艺好的医生，礼物也是免不了，不送礼的话医生不会为难你，但是他也不会出山帮你，你就随便找个能排期的，你要内部没有人，连谁的手艺好都不会知道。只要一个人的价值有差别，他会用各种各样的方法来体现这个区别，单靠定价、大锅饭是没用的，这是人性中最强的部分，抹杀不了。
本老中她妈在做实习医生的时候，就看到不少猫腻，说一度对医生这个职业丧失信心。她做妇产科，有些实习医生（60年代），为了自己练手艺，跑到产房去拆线重缝，缝了再拆，或者怂恿孕妇做无谓的手术，造成感染。这种情况在医院从来没有消失过，文革以前就集中在中下层病人身上，文革时就集中在臭老九身上，谁弱势谁倒霉，老一辈医生只眼开只眼闭因为大家都经过这一步。
其实红包是不可能消失的，要是医生水平有距离，他一定会想办法把这种水平变现。红包的问题是不透明，没有反馈制度，医生做砸了怎么惩罚。如果明码实价，有很透明的价格与表现反馈制度，红包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