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T奥运圣火畅想曲:不按西方的方式-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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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交者: pudding 于 2008-05-19, 22:58:24:

在爱国老中青的口中,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不按西方的规矩出牌”,只要这样就可让对方的招数都使不出来,可以立于不败之地。我认为是这么回事,不仅要“不按西方的规矩出牌”,重要的是不按西方的思维方式思考、解读结果,重中之重是不按西方的方式开心。

就拿这次四川地震来说吧,出现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多难兴邦”。这在中国决不是一句套话、空话,只有“多难”才能“兴邦”,隔三差五地折腾中国人一下,历来是毛老人家克敌制胜的法宝。按照他本人的话说,就是大乱求大治。老人家去世了,文化大革命这样的灾难没有了,可我们还有地震,还有非典,还有雪灾。只有“多难”,才能教育全党,团结人民,才能巩固共产党的领导。没有坏事,如何去转变为好事?

北网友问有没有可能地震是个契机,推动中国社会的民主化进程。依我看,小的变化会有一些,对中国政治的格局不会又太大的影响。原因是按照不同的思维方式会得出完全不同的结论:
1、只有共产党能够救中国,管理好中国;
2、必须实行民主。

而当局的做法肯定是既要加强党的领导,同时要健全民主监督机制,虚心听取群众意见。比如说允许外国救援队进入灾区救人、把5月19日至21日定为全国哀悼日等等都是。汽笛为普通百姓而鸣,算是社会进步吧,其实跟我前边说的“有快感、不伤身”性质差不多,前提不伤害任何人的利益。

这次四川地震真是一个“惨”字了得!当年唐山大地震我是一个星期后去的,原来想象的是在废墟中到处都是为失去亲人而抱头痛哭的灾民,后来发现这种情况很少见到,更多看到的是“木然”,好像人们都像传说中丢了魂一样,目光呆滞,反应迟缓,“没有眼泪,没有悲伤”,也未见“仇恨满胸膛!”(歌剧《洪湖赤卫队》选曲),说起大地震好像在谈论别人的事情一样,恍若隔世。震后的灾民们大多数时间都是在自己搭建的窝棚里坐着,只是在看到或听说地震局的汽车来了的时候,眼睛里会突然冒出火来,顺手抄起个家伙去砸车,这才让人感到这次地震让他们失去了亲人。

所以,后来在看到老芦写的母亲辞世后的一段话,我眼前出现的是唐山大地震的景象。

“木然,生命归于木然。最深刻、最惊心动魄的木然,还是在母亲辞世后才感受到的。那两三个月中,人成了木乃伊,机械地听任周围的人和本能的摆布,灵魂退缩到坚硬的钢壳中,拒绝理解那无法理解的事实。木然地在母亲的坟前下跪辞行,木然地登上火车到北京去,木然地坐上飞机飞回异国,木然地重新开始单调的人生常规。没有眼泪,没有叹息,没有悲伤,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几个月后,那木然的心才一点点复苏,让我夜夜从梦中哭醒…”

这次四川大地震过后大概还是和上次“非典(SARS)”的结果差不多吧?先回忆一下中国人民抗击非典的全过程:

2003年的4月3日,时任卫生部长的张文康宣布,北京只有12例SARS,死亡3例。卫生部表示“疫情已经得到控制”。在他看到在新闻发布会现场有一名外国摄影记者戴着口罩时,还风趣地说:“戴不戴口罩都是安全的!”当时谈笑风生的张铁嘴给在场的记者和电视机前的普通百姓留下了深刻印象。中国是盛产“铁嘴”的国度,据官方报道,前外长李肇星在美国的各种访谈节目中也经常是“反应机敏”、“幽默风趣”、“义正词严”,被美国媒体誉为“李铁嘴”。我只是在CCTV看过一些片段,而且更多是注意李外长的牙齿角度,结论是铁嘴未必,钢牙肯定是不错。另外,也不知道“铁嘴”英语该怎么说?

解放军总医院(301医院)72岁已退休的外科医生蒋彦永,觉得“12例”这个数字与他们了解到的真实情况差距实在太大。因为仅309这么个不入流的破医院,就收治了60例SARS病人,到4月3日已有六人死亡。中国有个很有意思的现象,就是很多政治敏感问题都是一帮七老八十的人在那儿折腾。这次也不例外,蒋彦永后来写了一封800字左右的信,指出北京的实际疫情大大超出当时卫生部所宣布的官方数字,还直斥卫生部长张文康“说假话”。因为当时国人都在对伊拉克战争报道的印象颇深,对媒体接触不多的老医生挑选了CCTV-4和凤凰卫视两家电视台,记下了电子信箱后,将信发了出去。信函不知怎么辗转到了外国记者手中,以后退休老医生又接受了《华尔街日报》、《时代》周刊(TIME)记者的电话采访,《时代》周刊并于当晚将采访内容发布在网站上。与此同时,《时代》周刊这篇题为《Beijing‘s SARS Attack(北京的SARS袭击)》的文章也被翻译成中文在网上广为流传。

对蒋彦永所称的数字,卫生部门一直没有正面回应,既未承认也未否认。以后的日子,就是党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带领全国人民抗击非典的日子了。我记得当时我们开了无数的会,内容就一个,要是想继续混就“一切行动听指挥”,不想干的就滚他妈的蛋!几万人的学生和教师全部封闭在了校园里,校领导在大门口轮流值班,一副“想出门就从我身上踏过去”的架势。有个多情郎要翻墙头出去和女朋友约会,被巡逻队当场拿下,日后保卫处长被评为抗击非典先进个人。

农村也不例外。当时很多农村都开始发扬革命传统,效法当年儿童团查路条的做法,不放一个外人进村。

进入5月下旬,疫情开始大幅缓解。到了月底,非典已完全控制,在5月30日的新闻发布会上,卫生部常务副部长高强却说:不理解蒋彦永为什么那么受人关注,蒋大夫只是600万医护人员中的一个。中共北京市委常委吉林在谈到老军医蒋彦永时表示,北京的非典防治工作各个方面都是非常透明的,媒体和记者有权对瞒报、虚报疫情进行揭发和检举。以后中新社的记者采访了蒋彦永。在接受采访时,蒋教授说,“我没有受到任何压力,没有受到任何的限制,一切如常”。“早晨七点起床,然后骑着自行车到医院转转,买点菜,回来在家里上上网,看看书,除了每星期一要参加医院科里的病房查房,平时的日子一直就是这样过的”。

这就是非典发生、发现、发展、控制的全过程。

民主派们说,为什么非典疫情被隐瞒,因为我们没有民主,最后还是因为我们有了一点可怜的民主,使得退休老医生的一封信改变了中国抗击“非典”的走向。结论是只有民主自由能够救中国!

左派们的结论是只有社会主义、共产党能够救中国。客观说,他们说的也有一定道理。就拿“就地免职”、“双开”来说,西方的省长绝无可能去收拾市长,市长也没有可能去命令医院,他们彼此之间根本没有隶属关系,更不用说动不动把几万人关在校园里了。所谓抗击非典的“雷厉风行”、“全国一盘棋”,大概只有我们这样的国家能够做到。

现在谁还记得什么蒋彦永是谁,就跟上世纪60年代大饥荒过后,谁还记得彭德怀的万言书,刘少奇、陈云的经济政策一样。很可能痛批彭德怀、刘少奇的,就是当年大饥荒的幸存者。几年以后,死亡人数只是一个抽象的数字,两弹一星、奥运金牌、三峡大坝才是实实在在的玩意儿。

这次奥运圣火传递,给我的感觉是全国人民和海外华人大多数还是很开心,奥运火炬珠峰登顶后的国内媒体报道题目是“这是中国人才懂的幸福”,按照港台电影里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只要开心就好。

众人开心的原因各有不同,有人看到的是“中国强大了,西方害怕了”、“人民群众被发动起来了,中华民族空前团结、空前强大”、“80后成熟了”、“帝国主义把和平演变的希望寄托在第三代、第四代的希望已经彻底破产了”;这次四川地震后,据说家乐福是第一个站出来捐款的公司,CNN也有很多赞扬中国政府的正面报道,中国青年报也不失时机地发表了《达赖喇嘛对四川地震遇难者表示哀悼、支持中国奥运》。对于这些新闻,爱国青年的解读是他们被我们“打痛了、打怕了、打服了”、“凡是反动的东西,你不打它就不服”,以后类似“全球大游行”的活动可以经常搞、反复搞,早搞、大搞、全球搞,甚至标语我都替他们想好了,若针对日本,“说话不要读卖新闻,做人不要福田康夫”或者是“说话不要NHK,做人不要石原慎”,若德国,“说话不要NTV,做人不要默克尔”。

有意思的是,华人圈里的各种“敌对势力”也很开心,他们看到的是“奥运邪火,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中共丢尽了颜面,气数已尽”,还有人独辟笑径,认为示威游行对将来中国的民主运动大有好处,他们提出,一旦这些人在海外养成了游行示威的习惯,则回国后肯定会有拉队伍的冲动,中国民运大有希望。最有新意的还是下面王希哲老意味深长的一段话,他老人家从中看到了千万个杰出和优秀过马英九百倍的“马英九”在茁壮成长:

“中华民族主义推动下,70年代爱国保钓运动在波士顿孕育了今天的马英九,我们坚信,经过了今天几乎是一场‘世界战争’的风云汹涌的反藏独保奥运爱国民族民主运动,从伦敦、温哥华、渥太华、巴黎、旧金山、堪培拉、长野、汉城…漫长战线的‘80后’青年留学生中,一定能产生出杰出和优秀过马英九百倍的未来民主中国的‘马英九’总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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